‘天水居’的生意還與以往相同,人流不斷,絡繹不絕。


    有些肥胖的掌櫃嚴冬在茶館內閑庭信步,滿臉笑容的與客人們打著招呼。


    “到了!”蕭凡捏了下拳頭,邁步走進茶館之中。


    “蕭凡小心!我感覺到這茶館內有兩個仙修者存在!”瘧突然提醒道。


    “嗯?仙修者?什麽修為?在哪?”蕭凡立刻警惕起來。


    “修為跟你一樣,在地下!”


    “地下室中麽?”蕭凡心中一動,放開自己的感知,果然察覺到,在地下密室中,有著兩股微弱的元氣波動。


    “奇怪了,仙修者為何會在此地?嚴冬與仙修者之間有聯係?”蕭凡尋思在心中盤算起來,選了一張靠門的桌子坐下。


    小二提著一壺熱茶,熟練的給蕭凡斟滿,蕭凡順手扔出一兩銀子:“不必找了!”


    “多謝客觀!”小二開心的離開了。


    每天來到茶館的客人繁多,各種身份皆有,就算是真的叫花子手頭寬裕來喝杯茶水,聽個小曲也在正常之列,沒人會注意這麽許多。


    一個老翁拉著二胡,一個年輕女子在哪裏唱著小曲,吸引著所有客人的目光。


    蕭凡迅速掃過整個茶館內的所有客人,當目光落在角落中一男一女的身上,不由得停留了片刻。


    這一對男女,身著緊身長袍,樣貌清朗俊俏,眉宇之間英氣勃發,雙目內精光內斂。


    “嗯?”蕭凡微皺了下眉頭,並沒過多理會,而是猛然起身,走到牆邊,伸出手指來,竟在結實的牆壁上書寫起來!


    其指尖之力,如同在豆腐上寫畫一般,牆灰洋灑飄落。


    “煙柳冤魂始至今,身為父者縱子心,替主擔罪苦受盡,人頭落地緣由深,不了其子食言語,烈火焚盡仆從親,屍骨未寒四十口,爬出幽冥討公真!”


    一番話寫完,蕭凡再次坐下,慢慢的品著茶水。


    小曲停了下來,所有茶館客人全都起身,盯著這些話語,紛紛議論了起來。


    嚴冬盯著強上反複看了幾遍,越看雙眼睜得越大,全身不由得開始顫抖!他又何嚐看不出,這寫的正是自己和兒子嚴弘!


    “你……你是誰?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嚴冬瘋狂一般跑到蕭凡麵前,厲聲咆哮道。


    “有些事情,做了就要承認,沒有不透風的牆,作惡自有因果報,嚴掌櫃!”蕭凡沒有抬頭,依舊緩慢的喝著茶水。


    “三年前,你兒子嚴弘酒後亂性,奸殺煙柳巷花家所有女性,將男子盡數分屍,造成三十七口滅門慘案!雖說子不教父之過,這卻與你關係不大!”


    “但,他卻以家人的安危威脅跟隨自己十幾年的下人替其頂罪,你也默許了!”


    “那下人被斬首,原本他可高枕無憂,但為求不留任何痕跡,竟食言而肥,放火燒死了那下人的父母,此事想必你也知道,並默許他這麽做,是麽?”


    蕭凡的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嚴冬的心中。


    “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不會有第三人知!”嚴冬臉色慘白的連連後退幾步,竟撞翻桌椅,坐在地上。


    話說得如此直白,所有客人頓時明白過來,紛紛朝嚴冬投來質疑的目光。


    “你先不必管我是誰,我隻問你,當日ni兒子嚴弘答應那下人之後,卻又出爾反爾之事,你可知?”蕭凡猛地站起身來,手掌在桌子上一拍。


    “轟!”的一聲,實木打造的結實桌子,瞬間化為無數木屑四散。


    一股無比恐怖的氣勢,自蕭凡身上散發而出,將嚴冬籠罩在內!


    “仙修者!”一直坐在角落內喝茶的男女,突然猛地站起,看向蕭凡的目光中,閃出一絲寒光!


    “原來是這樣!你兒子殺人全家,他被法辦了,我們也以為子罪不累其父,已經來你這喝茶談天,卻沒想到他竟然這麽禽獸不如!”


    “就是,逼迫無辜的下人替他去死,之後自己還殺了人家的父母,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混蛋出現!”


    指指點點,憤怒叱責謾罵之聲頓時充斥茶館之內。


    “嘿嘿,你這個辦法不錯,激起民憤,他們的憤怒也是一種負麵力量,可以被我吸收!”瘧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走!咱們去官府告發他們,這天水居我再也不來了!”群眾們越來越激動,已經有多嘴的跑出茶館,將此事大肆宣傳而開。


    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已有近八成的百姓都以得知,紛紛朝著‘天水居’趕來,其中更是有著衙門內的各大捕快,無數高手!


    三十七口被滅門,而處罰隻是殺了個無辜人,卻任由凶手逍遙法外,這個責任,衙門可承擔不起!


    “沒錯,我兒子……他的確跟我說過,而為了我兒子的前程,那個下人的父母,也必須要死!現在我兒子已經入了仙門學藝,你們誰也奈何不得他了!”


    看著事情演變越來越糟,嚴冬突然冷靜了下來,一邊笑著一邊從地上爬起。


    “什麽?入了仙門學藝?”蕭凡心頭暗自一驚,頓時就知道了為何此處地下室會有仙修者存在!


    “那我就先擒了你,押去那無辜二老的墳前祭奠!”蕭凡怒喝一聲,抬手就朝著嚴冬抓去。


    就在此時,兩道光芒突然從地麵猛然鑽出,擋在了蕭凡麵前!


    赫然是兩個年紀尚輕的男子,其中一人一把將嚴冬拽到身後,另一人則一掌拍出,與蕭凡的手掌撞在一起。


    “啪!”的一聲,蕭凡後退一步,而那男子則臉色大變,連退七八步才站穩身形。


    “少主交代,老爺子不能有事,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另一男子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詞之間,符咒徑自燃燒,釋放出一道青煙。


    這青煙將兩個仙修者身子與嚴冬身形包裹,驟然消失在原地!


    “青煙符,逃遁用的符咒!蕭凡,快追!”瘧連忙喊道。


    看著‘天水居’外圍來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蕭凡眉頭微皺,一步邁出。


    一股強大的勁力,將人群生生分開,他隨即腳下一動,身形如同疾風般衝出茶館,轉眼便消失無蹤。


    所有圍觀百姓瞪大了眼睛,顯然被這匪夷所思之相震得驚住。


    而那角落中的一男一女對視一眼,同時輕聲道:“追!”


    說吧,二人身上突然閃起一陣淡藍色的漣漪,也跟著消失無蹤!


    北宏城外,三個身影在一抹青煙的包裹之中顯露出來。


    兩個年輕仙修者深出了口氣。


    “剛剛那人也是仙修者,我方前與他對掌,發現其元力渾厚,如果真的交手,怕是很麻煩!”之前與蕭凡對掌的男子心有餘悸說道。


    “無妨,他若敢追來,我們二人就合力將其擊殺,免得欺我六道宗無人!”另一男子不屑說道。


    “多謝兩位仙師出手相救!”嚴冬驚魂未定,連忙道謝。


    “這是我們的職責,如若不保您安全,少主怪罪下來,我等可擔當不起!”其中一人笑道。


    “是啊,我等乃名門正派,不好在城中與之發生爭鬥,傷到凡人就是罪過了!”另一人點頭說道。


    “說的還真好聽啊!好一個名門正派,從不明麵殺人,而是暗地裏做些殺人越貨的事情是麽?”蕭凡此時也已經趕到,一步邁來,已於對麵三人近若咫尺。


    “大膽澤子,不得汙我六道宗聲譽!”兩個仙修聞言,頓時怒斥。


    “六道宗?”蕭凡一愣。


    “是個不大的門派,至少在聖魔帝君的年代,根本不入流!”瘧陰森的說道。


    “原來如此!”蕭凡點了下頭,繼續說道:“就連殺人放火,淫亂凶狂的人都能加入,看來也不過如此!還舔臉自稱名門正派?”


    “休得胡言,膽敢汙穢我六道宗的人,必將受到嚴懲!”兩個仙修頓時怒目圓瞪,一人手中閃出一把精鋼長劍,左右出擊,朝著蕭凡斬殺過來。


    “什麽狗屁六道宗,這麽多年了還是不入流,雖說這兩個廢物修為低下,應該是外門弟子,但起碼也應配備低等法寶飛劍才對,不成想卻是兩把尋常長劍罷了!”瘧不屑的說道。


    “來得好!”蕭凡也是隱隱興奮了起來。


    他自從經受瘧的指點,苦修三年成為仙修者之後,還從未與人真正交手,此時眼前二人,顯然比起自己低上一籌,每個人的元力大概隻有五的樣子,但此時正是見證自己手段的好機會!


    “哼哼,兩個不自量力的小鬼,uu看書 .ukan 你以心毒之晶為主,配合這具千古難尋的身體,可化為各種靈根,天下萬法皆可習得,你用我之前傳授給你的焚火道決來對付他們!”瘧咆哮道。


    蕭凡深體一口元氣,通過雙臂經脈,傳達至手掌之間,法術道決口中默念,雙掌之上,頓時騰起兩簇暗紅色的火苗!


    “這火苗怎麽這個顏色?”蕭凡一愣。


    “沒辦法,心毒之晶本質就為黑暗,你釋放出的法術力量,自然也帶有負麵能量的性質!”瘧歎了口氣,對於這點他也很是無奈。


    兩團光焰剛剛出現,霎時間身邊數丈之內的溫度急劇攀升起來!


    “去!”蕭凡一抖手腕,兩團詭異的火球脫手而出,朝著兩個仙修者疾飛而去!


    兩個仙修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覺得全身仿佛被火爐所包裹般,甚至連骨髓都要融化!


    他們無法退,更無法前進,慌亂中舉起手中長劍抵擋,誰料想長劍還未觸碰到火球,便被高溫化為一灘鐵水!


    “不好!這……這是我們六道宗的絕學,焚火道!他怎麽可能施展出來?”二人大驚,幾乎將全身的元氣全部釋放而出,已然避免不了被火舌吞噬的命運……


    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兩個仙修者,竟然被燒成一堆黑炭,徹底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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