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川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對於他而言,他的選擇,呂安的建議可能都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作用,所以他才故意跑過來和呂安說了這麽一個情況。


    對於呂安而言,宇文川這個事情上他已經做到位了。


    至於最後的選擇是怎麽樣的,說實話他也管不著,同樣也沒有資格去管,這是宇文家的選擇,同樣也是一種命!


    所以他沒有幫著給選擇,更沒有給出什麽實質性的意見!


    這個行為讓唐庚對呂安感到了一絲冷酷,正常來說,作為朋友怎麽可能會不給什麽建議嗎?


    即便是沒有答案,那也得多少給個建議才對!


    但是呂安明知道選擇的後果是怎麽樣,他就是不告訴對方,這實在是有點不近人情。


    所以唐庚對此感到一點不悅!


    呂安也感受到了唐庚的不喜,隨即便是笑了起來,沒有多說什麽,靜靜的等著劉成雲的到來。


    兩人等了好一會,被李雅重新收拾了一遍之後的劉成雲來了。


    劉成雲一進門,在看到呂安和唐庚的時候,突然極其恭敬的行了一禮。


    這種轉變的態度讓呂安感到了一絲奇怪,之前這人可不是這種態度,洗個澡,換個衣服,打扮了一下,就連性格都變了?


    唐庚上下審視了一番,對於這個頗有禮貌的少年並沒有露出多少好感,也沒有多少的不滿,這就是一個最為普通的年輕人而已,僅此而已。


    “轉性了?”呂安直截了當的反問道。


    劉成雲搖頭,很是恭敬的回道:“回大人,之前我不知道大人的身份地位,現在我知道了,所以我怕了,怕你一不小心就殺了我!”


    “哈哈哈!”呂安直接發出了肆無忌憚的笑聲。


    這個笑聲瞬間讓劉成雲小臉一紅,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僵立在原地好一會之後,他突然冷哼了一聲,極其不喜的罵道:“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不就是說了一句怕你嗎,犯得著這麽興奮!你就這麽開心嗎?”


    說著還露出了異常不屑的表情。


    聽到這番話唐庚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表情開始變得玩味了起來,他也開始發現這個劉成雲的不一般了!


    說起來是不一般,其實就相當於是一個痞子而已。


    但是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帶有痞性的人,和那種普通人相比,他們自然更加喜歡這種痞性的人!


    唐庚開始有點喜歡了這個劉成雲了。


    “臭小子這麽橫,混哪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某個幫派的老大,小小年紀裝什麽大頭蒜!”


    唐庚突然嗓門都提了起來。


    劉成雲顯然被嚇了一跳,表麵安靜了下來,但是他那副眼睛卻是讓人感到極其的不善,他在用不屑的目光審視著唐庚。


    唐庚感受到了這種目光,沒有阻止,也沒有打斷,就這麽任由劉成雲審視完。


    然後他就看到劉成雲恭恭敬敬的對著唐庚行了一個大禮,有氣無力軟綿綿的說道:“大人饒命,冒犯大人了。”


    唐庚頓時就笑罵了起來,“道歉就道歉,你就不能好好說?這禮倒是行的很好,就這張嘴真是硬的不行,是張不開?還是說不了?要不要我來幫我撕撕開?嗯?”


    “大人饒命!我錯了!”


    劉成雲一下子提起了大嗓門,用很是尖銳的聲音說了這句話。


    唐庚又是嘀嘀咕咕罵了好幾聲,那叫一個氣,不過心裏也開始喜歡這個臭小子了!


    剛剛呂安沒有說一句話,就看著唐庚和劉成雲在那裏你來我往。


    聽完這一番對話之後,呂安就知道唐庚現在的想法了,所以他便是笑了起來。


    “現在感覺如何?”


    唐庚轉頭過來,笑著點了點頭,“嗯!還行,比其他的要好一點,我還以為他是一個普通人,沒想到還是挺有趣的麽!”


    聽到自己被人評


    價為有趣,劉成雲顯然有點不開心,一臉認真的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不過他的不滿並沒有引起兩人的在意。


    兩人仍是自顧自的評價了一聲,最後才轉頭看向了劉成雲。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們是誰了吧?那你接下來你要去的地方你應該也知道了吧?”呂安直接詢問了一聲。


    劉成雲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好,實話和你說吧,之所以選擇是你,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你身上的大漢皇室血脈,因為你姓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因為石林,是他把你推薦給我的,然後這其中最為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大漢會輸,而且還會輸的很徹底,我答應了別人,要抱著大漢的血脈,而你便是我選的幾人之一,聽懂了嗎?”呂安很是平靜的解釋道。


    劉成雲再次點了點頭,雖然前麵那番話讓他有點驚訝,但是聽完最後的話,他便是流露出了極為坦然的表情,默默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任何的過激反應,對於大漢即將覆滅一事,他竟然一點都不關心。


    好狠心,是個狠人,這是唐庚對於劉成雲的評價。


    呂安繼續述說,“今天你就會先行離開,你比較特殊,是我特意找來的人,另外幾人會有專門的人送到匠城,日後你們會生活在一起,學習生活,也會有專門的人教導你們,要求不高,隻要你們能活下去,至於複興大漢這個事情,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如果想,那就去做,如果不想,沒人逼你們,懂了嗎?”


    劉成雲又一次點頭,“也就是說未來我會過上好日子,而且還能修煉,成為修士,也不需要擔責,隻要努力活著就可以了,是嗎?”


    對於這個說話,呂安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就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如果你有什麽別的想法,我也會盡可能的滿足你!”


    劉成雲永遠不屑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小小的變化,他有點感觸了起來,“多謝大人,我知道了!我今天就要走了嗎?我能再見一麵石林嗎?”


    “可以,他今日應該會來,如果沒來,到時候讓李雅幫你通知。”呂安答應了一聲。


    隨後便是看向了李雅,“這個人就交給你了,盡快派人把他送到匠城吧,同時你自己的未來也可以考慮起來了。”


    李雅點了點頭,之後便是帶著劉成雲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這幾天,呂安和唐庚依然還待在鳳棲樓,算是應了宇文川的請求。


    隻不過這兩天宇文川也是絲毫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連麵都沒有露一下。


    長安城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發生任何的波瀾,就連戰事的消息都沒有傳開來,就好像並沒有發生這個事情一樣。


    大家依然都沉浸在長安是天府上國的美名之中,依然覺得大漢還是北境最強的王朝。


    崛起沒幾年的大秦在大漢子民眼中就隻是一群蠻夷之地的屠夫而已。


    仗著人高馬大而已,這才有了現在的名號。


    但這種評價讓人有種極為不屑,看不起的感覺,甚至都能算的上是侮辱。


    大漢就是如此的高高在上,這種天生自帶的優越感便是瞧不起大秦,絲毫沒有將大秦放在眼裏,所以這就是長安沉浸在自身美妙之中的原因。


    呂安隻覺得有種可惜的感觸,站在鳳棲樓的屋頂,望著長安城風起雲湧的轉換,他就這麽看著這些氣運朝著城外緩緩離去!


    這種眼看平地高樓起,之後又是塌了的感覺,實在是不太舒服。


    唐庚這幾日已經也是已經待夠了,當然還有最為關鍵的原因,那就是他如今的境界好像要突破了,上次呂安給予了氣運之後,他的瓶頸已經開始鬆動了,這種感覺可是憋不住的。


    在長安自然不是一個合適的地方,最好的地方肯定是匠城,所以他很著急!


    “什麽時候離開?再待下去,我覺得遲早要被人發現了,沒有藏不住的風!”唐庚一臉嚴肅的說道。


    呂安默默點頭,他也是知道這個時間點已經差不多了。


    心中隱約有了一個期限,如果在此之前都沒有宇文川的消息,那麽他就打算離開這裏了!


    隻不過這個想法剛剛一冒出來,宇文川便在當天夜裏出現了,一同前來的竟然還有許多年沒有露麵的宇文淵。


    而呂安最為關心的宇文奉並沒有前來,這就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吧。


    宇文淵從輩分上來說是呂安的師叔,雖然他已經算是脫離了匠城,但曾經的過往並不能抹除。


    在看到宇文淵的時候,呂安便是很認真的行禮問好,這是兩人多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麵。


    從呂安第一次和他見麵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


    曾經狂妄到極點的霸王文槍,現如今算是隻剩下文槍二字了,渾身上下的氣息異常的收斂,絲毫沒有任何的張揚。


    歲月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小撮痕跡,頭上也是已經開始出現銀絲了。


    宇文淵在看到呂安的時候便是流露出了極其欣喜的笑容,笑了兩聲之後,便是問道:“你現在的實力比吳解強了吧?”


    呂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沒有吧,我在變強,他也在變強,估計還是要弱上一截。”


    宇文淵搖了搖頭,“想多了,他早就到頭了,你現在就是比他強了!如果你比他還弱,你怎麽去救他!”


    一提及這個事情,呂安便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唯一能了解的對象是藍山!


    但現在很明顯不是去找藍山的時機,可能還需要等一年,也可能是等三年,這需要看大秦動手的時間。


    宇文淵繼續說道:“你和川兒說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我相信你的判斷,這也是我為什麽會認為你要比吳解強的原因,你看得到這些氣運,而他還看不到,當然他可能也看得到,隻是他沒有告訴我。”


    “所以師叔也打算回匠城了?和宇文川一起,延續宇文家的香火?”呂安隨口問道。


    宇文淵搖了搖頭,“延續香火這種事情哪裏還需要用的到我?他就行了,如果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那就讓宇文家趁早絕了根吧,我要去北境的邊界,那裏會有出現不好的東西,我需要去擋著!”


    “北境的邊界?不好的東西?誰告訴你這個事情的?”呂安一臉疑惑的看著宇文淵,完全聽不懂這話指的是什麽意思。


    宇文淵默默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北境的邊界,會有很不好的東西出現,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妖物,也可能什麽都不是,說不準。”


    “誰告訴你的?”呂安再一次追問了一句。


    “自然是我那位大哥,在他離開長安之前,便是和我有了一次促膝長談,所以便有了這個承諾,他如同是能預知未來一樣,一定要我這麽做,在這種時候,去那個地方守著,而且還不止我一個人,聽說還有其他人也會去,我也不清楚這其中具體的前因後果。”


    宇文淵很是無奈的笑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滿,仍是選擇會去,即便現在吳解已經不知道在哪裏了!


    呂安聽完之後,便是露出了極其困惑的表情,眉頭一皺很是茫然的搖了搖頭,“為什麽我不知道這個事情?除了師叔之外還有誰?”


    說著便是看了一眼唐庚。


    唐庚連連搖頭,“我可不知道這個事情,你別看我!”


    宇文淵同樣搖頭,“雖然我不知道還有誰,但是我覺得這個事情應該很重要,因為吳解再三和我強調,讓我應下此事,據說這是拯救北境的一個可能,這話說的很雲裏霧裏,聽不太懂!”


    的確是很難懂,在宇文淵說了這番話之後,在場的幾人都覺得此事很奇怪,同樣也覺得吳解很奇怪,為什麽他會知道未來的這個事情?


    呂安之前謙虛的話,現在看來也是應驗了,如果吳解看不到未來,那麽他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吳解的實力遠超過他,甚至可能要比他想的還要厲害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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