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危死了,是呂安殺了他。


    但是大秦的軍營裏麵留下了遍地的屍骨,這些人都死了,是呂危殺得。


    而且是在呂安的注視下做的,為了所謂的公平,這一刻呂安並沒有選擇阻止。


    具體的原因,其實呂安自己都說不準,他就這麽眼看著呂危做完了整個過程,之後他便是直接出手,完全抹殺了呂危。


    整個經過便是如此,呂危好像也是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連反抗都沒有做,就這麽坦然赴死,這一情況讓呂安感到極其的意外。


    但是他也沒有絲毫的憐憫,仍是動手擊殺。


    隨後呂安便是離開了,拎著如同癱瘓了一樣的寧起離開了這個兩軍交戰的地方。


    從今天之後,大漢好大秦又一次回到了同一起步線,甚至可以說又幫著大漢拖了一些時間。


    然而這個事情依然震驚了整個北境,震驚了所有人,誰都不敢相信,一天之內,兩個王朝的精銳竟然全部死了,幾乎沒有多少幸存者。


    而這一次狠辣終於開始形容到呂安的身上了。


    大漢反應最快,韓子實在回到大漢之後,第一時間便是代表大漢向呂安發出了極其憤怒的宣言,殺無赦!


    隻可惜這個宣言如同雨點一般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水池之中,沒起半點波瀾。


    甚至於外人都開始看輕了大漢,因為他們不敢對匠城宣戰,這就是大漢的所表現出來的怯弱之處。


    不過這個並沒有讓呂安多在意絲毫,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一點都沒有在意。


    無論是大漢還是大秦,這兩個王朝現在都是對呂安流露出了極為憤恨的怒意。


    因為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這個傷亡是出現在一場戰爭中,那麽這個數字可能並不那麽刺眼,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場不大不小的戰爭而已。


    但是如果這個數字出現在一個宗師手中,那麽這就是絕無僅有的屠夫了。


    縱觀北境曆史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一個人,隻一人就造成了這麽嚴重的後果,這是絕對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所以此事過後,呂安這個名字就這麽刻在了某種恥辱柱上,隻要是提及關於死傷這樣的事情,那麽呂安的名字便會出現。


    甚至於北境的眾人都開始轉變對於呂安的看法,這個看法很奇怪。


    從以往的注意再到現在的驚愕,之後就變成了恐懼。


    呂安這個名字終究算是成為了某種如禁忌一樣的存在,終於成為別人不然沾染的那一位。


    實力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便是呂安所展現出來的瘋狂舉動,這種實力讓北境的所有勢力和人都是露出了驚懼而又忌憚的心思,除非真的想和呂安扳扳手腕,那麽他們都會忌憚呂安曾經所做的一切。


    所有人都很愕然,曾經可以談笑的名字,現在竟然一下子成為了人人不敢提及的名字,這樣的轉變實在讓人有種接受不了的想法。


    這一刻,呂安終於成為了別人口中名副其實的九境宗師。


    宗師一怒毀天滅地,更何況呂安還是九境宗師,那麽這一切終於步入了正軌。


    而呂安也終於成為了別人所期待的那種人,至少清先生對於這樣的結果感到很滿意,雖然起初也是有那麽一點震撼,但是聯想到呂安的實力,那麽這一切好像也是說的通,絲毫沒有任何的意外。


    實力便是最好的證明,什麽樣的實力就該做什麽樣的事情,呂安這樣的實力即便是做了這個事情那又如何呢?誰敢說一句不字?


    這就是九境宗師的底氣!


    清先生站在鳳棲樓的高台之上,身邊的人也從尚先生變成了如今的彩先生。


    唯一不變的也就是兩人都是一人的相處風格。


    “聽說你也算是心有所屬了?”


    清先生突然緩緩開口問了一句。


    彩兒頓時臉一紅,默默的點了點頭。


    “年輕真好?你不覺得嗎?”清先生突然露出了極為懷念的感傷。


    彩兒明顯便是微微錯愕了一下。


    “以前尚兒也是心有所屬,隻不過到頭來便是獨守空房了,變得和我一樣了。”


    清先生這話讓彩兒感到異常的錯愕,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你應該對我們的曾經很好奇吧?明明我們兩人曾經都是美人,但是到現在卻變成了如今這般的地步,年老色衰,身邊沒人陪,其實說起來也很可惜,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話,那我的選擇可能會變吧,自然不會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變成一個沒人喜歡的人。”


    清先生極其感傷的說道。


    這番話讓彩兒依然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因為這裏麵的話實在是太滄桑了一點,這不是他能回答的話語。


    “和我說說你口中的那個他。”清先生見彩兒沒有回道,便自己開口詢問了起來。


    彩兒小心翼翼的和說了關於洪燃的事情,並不是什麽不可一世的大事情,而是一年一麵,甚至是兩年見一麵的憤恨。


    這讓清先生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可歎的說道:“不錯了,最起碼他依然記得你,並沒有遺忘你,甚至還能記住你,不管你在哪裏都能趕來,已經很不錯了,他是叫洪燃吧?是個和呂安一樣的年輕好小夥,委實不錯!”


    彩兒臉色再一次紅了起來,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要抓緊他了,差不多也該讓他收心了,這幾年可不那麽太平,尤其是他,他和呂安的關係不一樣,呂安所麵對的危險,那麽他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所以你該怎麽做,也可以定下了。”清先生微微一笑,很是坦然的說道。


    彩兒自然很喜歡如此,但是兩人身上各有職責,尤其是洪燃,根本不可能現在抽身。


    連呂安都還沒有抽身,更別說別人了,所以彩兒也隻能微微一笑,“先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選擇抽身的,到時候你可得給我當證婚人,他那邊的長輩都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也就我這邊了。”


    清先生連連點頭,“行,到時候我來當,誰都不能搶,到了那時候,你也可以離開鳳棲樓了,我讚同哦。”


    彩兒欠身行禮,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清先生。


    “不用謝我,我隻是不想讓你重蹈我和尚兒的覆轍,人呀,總應該要有自己的事情,一直做同一個事情很多年也很累的,沒有嚐試過自己的田閑生活會很可惜的,我已經可惜過了,我不想你跟著我一起可惜!”


    清先生很是嚴肅的強調了一句。


    彩兒再次點頭,雖然她有點不解,不明白清先生今天為什麽要說這個事情?


    “好了,這幾天我會去見一個人,可能要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你做主吧,呂安也該來了,他回來的時候塞北自然要引起軒然大波,我們秉承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不管不顧,到了他們那個層次的級別,即便是想插手也插不上。”


    清先生微微一笑,表情多了一絲淡淡的平靜,和之前的性格相比,清先生實在是平靜了不少。


    這讓彩兒明顯有種怪異的感覺,所以她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先生是要去見誰?”


    清先生突然微微一笑,“回趟匠城見個人,之後還要再來的,可能還有一個人也會過來,那個人也要好好見一見,等你下次碰到洪燃的時候,讓他好好來謝我!”


    “謝?”彩兒一臉茫然的看著清先生。


    “自然是好好謝我培養了你這麽一個好女子!”清先生說著便是淺淺的笑了起來。


    彩兒的臉再一次紅潤了起來。


    之後清先生便是離開了這裏,這裏又隻剩下了彩兒。


    彩兒站在高台想起剛剛的那副對話,她有種悵然若失的茫然望著遠處大開的城門,來來往往許多人,隻可惜沒有一個是她想要見的人。


    彩兒學著清先生的站姿緩緩的挺


    直了自己的身體,手也是不由自己的放在了腰後,表情逐漸的嚴肅了起來,就這麽居高臨下,望著下方的一切,平靜而又坦然。


    在清先生離開塞北的第二天,塞北便是陷入了瘋狂,所有人都是陷入了瘋狂,因為呂安重新回到了塞北城,手中還帶著一個人,這個人塞北城的人都認識,不是別人,自然是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寧起。


    塞北城的人絕大多數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隻知道呂安做了一件極其過分的事情,但具體是為什麽沒人知道。


    而現在呂安提著如同死狗一樣的寧起重新出現在了塞北城。


    這引起的騷動瞬間讓擴散到了整個城,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同仇敵愾的表情,針對起了呂安。


    咒罵聲乃至是劍氣都是朝著呂安而去,隻不過這些舉動在呂安看來,並沒有引起他絲毫的注意。


    懸浮在半空中的呂安一點都沒有理會憤怒的城民,隻是為他們感到了一絲悲哀。


    想起弓良曾經做的事情。


    他們這些人活的真是挺可憐的,厭惡胡勇的人是他們,想要替胡勇報仇的人也是他們,現在又在譴責呂安對寧起的所作所為。


    隻有少部分在譴責呂安對大秦軍隊做的事情,那數十萬人的性命也是上不了絕大部分人的心!


    可能這種人一輩子都被人牽著走,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看著這些人憤怒到扭曲的臉孔,呂安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憤怒,有的隻是憐憫。


    然而呂安的不回應,讓這些人感到越發的憤怒,這種反抗的反應直接更為的劇烈。


    呂安在上空緩緩飄過,下麵的人便是追著呂安瘋狂的咒罵出手。


    隻可惜這些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弱到連呂安出手阻攔的想法都沒有。


    在呂安看來,這裏的一切當真屬於浮雲。


    在他心中有所虧欠的隻有死去的數十萬的將士,算的上是無辜。


    但呂安做了也就做了,他並沒有感到多少的後悔,不管是對大漢還是大秦,他現在的看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公平!


    呂安就這麽拎著寧起來到了皇宮的上方。


    宮內早已有人在等他了,隻不過每一個人的表瓊都是極其的難看。


    尤其是自信滿滿的江天,早已認定此事會成功的他,這一次卻是變成了如此這般的笑話。


    其次便是蘇毅,他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現在隻有怒氣,對呂安的怒氣,想不明白呂安到底是發了什麽瘋,竟然敢做出如此不要臉的行為!


    最後便是一言不發,表情已經陰鬱成黑色的寧政,對於這個事情的進展他已經不想多說了。


    呂安做的事情,寧起做的事情,乃至於江天做的事情,這些人做的事情都讓他感到極其的憤怒,但是憤怒過後這就是他身為君王的冷靜。


    寧政心中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當呂安出現在上方的時候,寧政便是第一個出麵了,他想說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嚴肅的話語。


    而是以一種讓人極為驚愕的開口歡迎起了呂安。


    “呂師你來了!這一次辛苦你了!”


    寧政的聲音剛剛響起,便聽到了寧起瘋了一樣的慘叫聲,“大哥!救我!呂安瘋了!他竟然還要殺我!”


    慘叫的聲音讓寧政的眉頭不自主的顫動了起來,差一點就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了。


    隻不過有人比他更加控製不住,蘇毅瞬間出手,直接將寧起從手中拽了出來,異常憤怒的質問道:“呂安!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瘋了嗎?”


    “我瘋了嗎?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們這些人瘋了?現在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不對,還沒有完全結束,還有兩個人還沒有了結!”


    呂安說著便是看向了一旁的江天。


    兩人對視的刹那,雙方同時笑了出來,隻是這抹笑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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