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如周叔之前說的那樣,寧政帶著寧起一大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裏,直接將開門的趙樂嚇了一跳。


    兩人對著趙樂微微欠身,然後就理所應當的走了進去,要不是之前見過這兩人,趙樂都快喊人了。


    周叔眯著眼睛看著兩人,尤其是那個壯漢,因為他感覺到今天的他好像和昨天的有點不一樣,簡而言之感覺他變強了,身上湧動的那股氣勢不由自主的讓他皺起了眉頭。


    兩人進來之後也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趙樂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古怪,畢竟他知道這兩人是寧國的皇子,就這麽進來也不說話,是不是有點太那個啥了吧?


    周叔看到趙樂依然還在那裏發呆,直接輕咳了一聲,“掌櫃的,發什麽愣呀?有客來,還不快點上茶?”


    趙樂愣了愣,點了點頭,慌亂的跑動了起來,直接端著一壺茶送到了兩人麵前,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兩位這麽一大早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寧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微笑著說道:“煩請掌櫃通報一聲,就說寧式兄弟前來拜訪。”


    趙樂有點古怪的看著這兩人,默默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來到呂安的房間門口,趙樂正打算敲門,呂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進來吧!”


    趙樂趕緊推門進去,“東家,那兩人來了!一大早就來了,一進來話也不說,就在那裏幹坐著。”


    呂安笑了笑,對趙樂說道:“別緊張,不就是兩個皇子嗎?以後你還會碰見更多的大人物,這麽兩個人你就亂了方寸,這怎麽行?”


    趙樂頓時尷尬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紅潤,現在想想剛剛自己好像確實有點亂了,委實犯了做生意的大忌。


    看到趙樂好像醒悟過來了,呂安淡淡的說道:“把他們請過來吧。”


    趙樂點了點頭,又是離去。


    不過這一次他就顯得有點遊刃有餘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慌亂,帶著一絲敬意,緩緩說道:“兩位請隨我來,東家在等兩位。”


    寧政放下了手中一口未喝的茶杯,拍了拍寧起,兩人直接跟著趙樂來到了呂安的房門口,然後停在了那裏。


    這一幕也讓趙樂笑了笑,緩緩說道:“兩位東家就在裏麵!”說完直接告退離開。


    寧政輕輕敲了敲已然開著的門。


    坐著屋內的呂安對此感到異常的無奈,摸了摸懷中的牙月,輕聲說道:“進來吧!”


    寧政領著寧起走了進去,來到了呂安的麵前,兩人直接行了一個大禮。


    這讓呂安更加的無奈,甚至連白眼都快翻起來了,“犯不著行這麽大的禮,你心裏想的我都清楚,這一套還是算了吧。”


    寧政嘿嘿一笑,“前輩當真不考慮一下嗎?”


    呂安搖了搖頭,“我沒同意也不代表我拒絕。”


    這話直接讓寧政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多謝前輩!”


    “前輩這兩個字還是算是吧,你我年紀相差不大,聽著挺古怪的!”呂安直接否認道。


    寧政思索了一下,很是認真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叫先生吧,這個稱謂還請先生不要推脫。”


    呂安摸了摸牙月,又是沉默了


    起來。


    “先生,如今這個吳寧國聽著是不是特別的別扭?曾經好好的寧國就這麽在我父皇手中落寞了,先生心中是不是同樣有點不是滋味?”寧政很是可惜的說道。


    這話呂安聽的有點不對頭,直接反問道:“你這是話裏有話吧?如此貶低曾經的寧王,你身位人子,不覺得這話有點過了吧?”


    寧政直接反問道:“先生覺得過了?”


    呂安點了點頭。


    “雖然以孝道來說,我這話確實過了,但是對於江山社稷來說,我這話還是算輕的,作為一國之君,直接丟到一半的領土,先生你覺得說的過去嗎?”寧政有點咄咄逼人的反駁道。


    這話讓呂安瞬間反駁不了,但是他依然不理解寧政說這麽多的目地在哪裏?


    看到呂安開始不說話了,寧政直接一針見血的問道:“先生不覺得如今的寧王有點不夠資格了嗎?”


    “然後呢?你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取而代之?或者說是逼迫寧王退位?”呂安直接皺眉說道。


    寧政搖了搖頭,“不是,父皇將我們兩人送到劍閣,將種子留了下來,我怎麽可能會幹這種事情。”


    呂安已經被繞暈了,極為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兜了那麽大一個圈子!”


    “自然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那片礦,那些修真者,這個混亂而又沒有秩序的世界!”寧政擲地有聲的將這話說了出來。


    呂安著實被嚇了一跳,“你什麽意思?你想報複劍閣?搶奪靈礦的那些人?其中還包含曾經的吳國?”


    寧政輕笑著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聊天就是簡單,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這個事情做起來異常的困難,但是隻要先生願意幫我,我可以慢慢做這個事情!”


    呂安感覺這個寧政的腦子有點不對勁,報複這種事情有這麽簡單嗎?而且報複的對象還是劍閣這中龐然大物,實屬就是一個笑話,隨即冷笑著說道:“這種類似找死的事情我為什麽要答應你?”


    “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聽說過氣運這兩字?”寧政認識信心十足的說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呂安問道。


    寧政指了指身旁的寧起說道:“寧起從小天資驚人,但在劍閣幾乎沒人願意與之接近,就因為我們的出生低賤,但是沒人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如今他依然是首屈一指的天才,那另外那些人則仍是垃圾,先生可知道原因?”


    呂安搖了搖頭。


    “因為他一直跟著我,我身上的運勢能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強到如今這個地步,這便是氣運!”寧政極為認真的說道。


    呂安嘴巴抽了兩下,甚至連牙月都聽得有點嗤之以鼻,直接冷哼了一聲。


    “寧政我不否認你是身懷大氣運之人,但是貴為一國儲君擁有氣運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何必說的如此玄乎呢?況且你隻是一個普通人,連修士都不是的人,如何能了解氣運這東西?你有點太想當然了。”呂安笑道。


    呂安這反應好像是在寧政的預料之中一樣,“先生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


    呂安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可否借先生手中的白狼一用?”寧政突然提了這麽一個要求。


    呂安沒明白這話的意


    思,看了看牙月。


    牙月直接一扭頭,嫌棄的拒絕了。


    這讓呂安有點難堪,“你想幹什麽?”


    “必然是驗證一下我剛剛說的那件事情。”寧政很是認真的說道。


    呂安揉了揉牙月的腦袋,然後將其遞了過去。


    寧政異常小心的接過,這頭白狼他早就已經聽說到,自然是知道它的厲害,所以也是給予了最基本的尊重,一點都不敢過分,緩緩接過之後,就將牙月抱在了懷裏。


    本來牙月臉上還有點不滿,但是在被寧政抱住之後,整個表情都變了,臉上瞬間露出了異常貪婪的表情,死命的開始往寧政身上靠,瘋狂的近乎貪婪的呼吸著寧政身上的氣味。


    這一幕直接把呂安給看傻了,“這是什麽情況?”


    寧政輕輕撫摸了一下牙月的腦袋,緩緩說道:“它在吸收我身上的運勢,這東西對他來說近乎於大補,當然對人來說同樣也是如此。”


    “怎麽可能!”呂安直接驚得站了起來。


    寧政搖了搖頭,“先生不要驚訝,白狼的反應已經證明了這一切,即使是我身上散發的氣運氣息就已經讓他醉生夢死,如果我身上的氣運轉嫁到別人身上,先生你聽懂我的意思了嗎?”寧政繼續解釋道。


    聽到轉嫁這兩個字的時候,寧起和牙月眼中同時露出了異常饑渴的眼神,那種渴求的貪婪意味。


    不過接下來的話直接讓這一人一狼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隻要我想便可以,如果我不想誰都不可以!”


    寧政平靜而又異常沉穩的話直接引起了一陣威勢,瞬間將一人一狼壓了下來,近乎碾壓的壓迫感直接讓牙月發出了一聲哀鳴。


    呂安眉頭一皺,直接伸手,異常艱難的從寧政手中將牙月搶了過來,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卻能抵擋呂安的靈識,委實讓呂安開始有點相信了。


    寧政突然輕笑了一下,恭敬的說道:“先生莫怪,如果先生想殺我,依然是抬手而已。”


    這話已經讓呂安感覺是在嘲諷了,但是他依然有信心直接硬抗這股威勢,強行將寧政斬殺,這個念頭剛一出現。


    血海虛影直接不受控製的浮現了出來,無頭妖獸直接站在了血海之上。


    寧政身上則是出現了一股淡淡的光暈,極為粘稠的光暈,在他身上盤踞著,隻不過並沒有與呂安對峙,而是緩緩的往呂安身上靠了過去。


    呂安頓時感到了一種異常溫暖的感覺,就好像這東西本來就是它的一樣,他應該收回來!


    但是這個念頭一出現,寒血劍突然自行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劍鳴聲瞬間將那股光暈給震了回去。


    寒血劍散發的劍氣異常的洶湧,比之任何時候都要洶湧,就好像兩者是天生敵對一樣,而且是一見麵就要分生死的那種。


    普通人的寧政直接撐不住這股劍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這抹血色直接讓呂安清醒了過來,連忙深吸了一口氣,異象直接結束。


    寒血劍就這麽不受控製的掉落在了地上。


    呂安看著地上的這柄寒血劍,直接陷入了深思,“師傅,你給我的這柄劍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會這樣!”


    寧政臉色蒼白的看著呂安,同樣露出了不解,“為什麽會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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