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楚河祖秋剛剛交流了一下,嗬斥聲就從天上落了下來,然後一道身影直接落在了兩人的麵前。


    楚清流直接指著楚河的鼻子罵道:“太一宗什麽時候需要去做這種事情?主動去抹除與他人的間隙?”


    楚河腦門上瞬間驚出了一道冷汗。


    對於任何事來說,不管這個事情是不是太一宗做的,隻要太一宗不承認,那麽這件事情就不是太一宗做的,又有誰敢指責太一宗幹了這件事?


    等到楚河想到這個道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前麵提的那個建議有多麽的可笑。


    楚清流冷哼了一聲,然後用極其冰冷的目光掃過楚河以及一旁的祖秋,兩人皆是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腦袋。


    “如果有人敢在你們麵前議論太一宗的行事方式,那就不必客氣,太一宗五地第一宗門的威名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而是用劍砍出來的!”楚清流嗬斥道。


    楚河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不敢有任何反駁的想法。


    楚清流又是冷哼了一聲,極其不屑的說道:“如今看來,你和日月的差距還是差了不少,如果這次是他在這裏,什麽劍閣燚火門,死了就死了,即使真的是我們殺得,那又如何?不就死了一些外門弟子嗎?江瓊沒死,那麽這就是一件小事情,即使江瓊也死了,也就是一件普通事情而已,怕他幹什麽,有本事讓他們把你們也殺了!看他們敢還是不敢!”


    楚河的腿直接一軟,但仍是點了點頭。


    反觀祖秋表情一如既然的平靜,絲毫沒有任何波瀾,就好像這個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楚清流一陣埋汰之後,氣也是稍微消了消,直接領著兩人進了房間,詢問道:“將昨天的事情從頭到尾和我說一遍。”


    楚河立刻將事情都說了一遍。


    楚清流聽得很仔細,不停的點頭搖頭,聽完之後,直接歎了一口氣,失望的說道:“祖秋你大意的性子依然沒變,竟然讓他就這麽跑了!”


    祖秋微微欠身,表示歉意。


    “不過也無所謂了,隻是一個呂安而已,跑了就跑了,肯定還會有機會的,現在比較煩人的是韋愧,是那個天外天。”楚清流說道。


    楚河趕緊點了點頭,“關於這幾個人外麵傳的厲害,說法太多,一時也拿不準。”


    楚清流又是冷哼了一聲,用極其不滿的語氣罵道:“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有沒有想過,指不定外麵這些信息就是他們自己主動釋放的呢?就是用來糊弄你這種白癡的!”


    聽到這話,楚河臉上又流出了一條冷汗,直接從腦門流到了下巴。


    “看著你,真的是越來越來氣,你就不知道自己主動去找消息?昨天對方做了那麽多事情,起碼有兩三次和你們擦肩而過吧?然後你就隻會聽人說這說那?”楚清流極其憤怒的說道。


    楚河擦了擦臉上的汗,欠身點了點頭,也是知道自己確實讓楚清流失望了。


    楚清流嘴上依然還是罵罵咧咧的樣子,當真是看楚河越看越不順眼,但是他又極其無奈,誰讓楚河也姓楚呢?


    罵過之後,楚清流的表情稍稍好了一絲,“你們昨天去城主府折騰了一趟,再加上昨晚他們又死了一個人,想必這個時候李牧應該是恨透我們了吧?”


    楚河點了點頭,“昨天李牧都快忍不住了,差點動手,就在那時候,呂安的消息就從外麵傳來了。”


    “也就是說劍閣和燚火門同時發現了呂安,而且還是在鳳棲樓發現的?”楚清流說道。


    楚河點了點頭。


    楚清流直接笑了出來,“劍閣燚火門同時出現在鳳棲樓?你覺得正常嗎?”


    “按照牧寬夏厚江瓊三人的秉性來說,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思考了一番之後,楚河答道。


    楚清流皺眉說道:“你這一大早上就去鳳棲樓?還拉著這麽多人一起去?”


    楚河瞬間明悟了過來,“師叔所言極是,劍閣燚火門有問題,他們肯定知道了什麽。”


    楚清流點了點頭,“知道就好,燚火門暫時不用去問了,劍閣那裏倒是可以好好問問,不用擔心楊老頭,他動手我自然也會動手。”


    楚河點了點頭,“是!”


    正當兩人準備離去的時候,楚清流又提醒了一句,“別自作主張去找鳳棲樓的麻煩,那人不是你們可以應付的。”


    兩人同時疑惑的回身看了一眼。


    楚清流再次強調了一句,“別去!記住了嗎?”


    兩人趕緊點了點頭,楚清流這才讓兩人離去。


    劍閣。


    牧寬在房間裏來來回回已經走了快一個上午了。


    夏厚皺著眉頭問道:“師弟,你不累嗎?”


    “師兄,難道你不急嗎?”牧寬反問道。


    夏厚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急有什麽用?”


    “他們都對燚火門動手了,指不定下一個就是我們了,太一宗那幫人實力那麽強,師兄你覺得我們會是對手嗎?”牧寬急的大喊道。


    夏厚聳了聳肩,“太一宗是挺強的,但是還沒強到這種地步吧?誰能讓


    江瓊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祖秋也沒那麽厲害吧?”


    “你是說宗師?”牧寬猛地反應了過來。


    夏厚撓撓頭,沒有正麵回答,隻是繼續猜測道:“師弟呀,你覺得楊師叔會屈尊去殺燚火門的人嗎?”


    牧寬直接否認道:“那肯定不可能呀,師叔這種身份的人怎麽會去做這種事情。”


    夏厚同樣點了點頭,“對呀,師叔不會做這種事情,那太一宗的楚清流會去做這種事情嗎?應該也不可能吧?”


    牧寬點了點頭,“師兄,你這說來說去到底想說什麽?”


    夏厚嘿嘿一笑,“我就感覺燚火門那幫人死的很冤,既然我們兩個宗門都不會去幹這種事情,那除了我們還能有誰有這個本事將他們悄無聲息的殺掉呢?打個比方,就算真的是太一宗的人幹的,為什麽就針對燚火門呢?之前他們還合作呢,要對付也應該是對付我們才對吧?”


    牧寬聽完這番話,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師兄你這話的意思指的是肯定是別人做的?”


    “應該是的吧?”夏厚仍然不確定的說道。


    聽到這語氣,牧寬直接氣的不知道說什麽了,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夏厚。


    夏厚也是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嘿嘿笑道:“剛剛說的都是比方,比方,猜測而已,做不得數。”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直接跑了進來,緊張的說道:“師兄,太一宗的楚河祖秋來了。”


    聽到這兩個名字,兩人直接愣住了,互相對視了兩眼。


    “這?”牧寬結巴著說道。


    夏厚看著牧寬說道:“見不?”


    牧寬臉色變幻了兩次,橫下心來說道:“見!在我們這,還怕他!”


    楚河和祖秋兩人坐在大廳上,神色放鬆的在那裏喝著茶,反觀劍閣的那些弟子,皆是投來了審視忌憚的目光。


    牧寬夏厚兩人風風火火的從裏屋走了出來,看見兩人直接質問道:“你們來幹嘛?”


    楚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怎麽?架子那麽大?連來都不準我們來?”


    牧寬頓時語塞,冷哼了一聲,直接坐到了兩人的對麵,四人直接沉默了下來。


    “今天怎麽不出去找呂安了?”楚河突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牧寬反問道:“你管的還真寬!昨天要不是你們準備不周,早就將他拿下了,都怪江瓊來湊熱鬧,否則哪裏還有你們什麽事!”


    楚河嗬嗬一笑,“確實,昨天被呂安跑了,我們確實有責任,不過我比較好奇,你們為什麽會好端端的跑到鳳棲樓?”


    牧寬心裏咯噔了一下,直接沉默了下來。


    楚河等了一會,見兩人都沒有回答,繼續問道:“而且不隻是你們,竟然連江瓊也跑到了鳳棲樓,而且還都是大早上,難不成你們約好了?選了一個好日子好時辰,集體去開葷?”


    “你管得著嗎?我們劍閣做事難道還需要向你們報備?”牧寬不滿的說道。


    對於牧寬這個蠻橫的態度,楚河淡淡一笑,並沒有生氣,“純粹是好奇,再加上燚火門昨晚出事,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一下,你們昨天到底是怎麽個回事!”


    牧寬直接冷笑了起來,“賊喊捉賊,現在你倒是懷疑起我們了?我們還在懷疑你們呢!你自己有疑問,那你去問江瓊呀,跑來問我幹什麽?”


    楚河眉頭慢慢開始皺了起來,牧寬這幅態度讓他感到了一絲不爽,“現在燚火門出事了,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如果我們不好好溝通一下,指不定還會出現第二個。”


    聽到這話,牧寬整個人直接炸毛了,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楚河的鼻子罵道:“你還有臉說這種話,外麵都在瘋傳是你們太一宗幹的,現在你跑到我的麵前放狠話,你剛剛那句話是在威脅我嗎?”


    楚河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怒道:“你是不是白癡!如果真的是我做,昨天就把你們也一起做了!”


    牧寬被楚河的反應給嚇了一跳,直接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變幻了起來,“你...你...你唬我呢!”


    “哼!唬你?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來唬你!”楚河不客氣的說道。


    看到兩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夏厚趕緊起身打了個圓場,“別急別急,有話好好說,來者是客,來者是客。”說著就將牧寬拉了回來,楚河也是重新坐了下來。


    牧寬冷哼了一聲,“說吧!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你們昨天為什麽會突然同時出現在鳳棲樓?”楚河問道。


    牧寬擺了擺手,“第一,我們不是同時,是我們先到的。第二,去鳳棲樓是因為那裏有呂安的消息,第三,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突然跟著進來的。”


    “就這樣?”楚河皺眉反問道。


    “不然呢?你認為還應該有什麽?”牧寬的嗓門又大了起來。


    楚河一下子沉默了,好像在思考著什麽。


    四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繼續說話。


    過了好久之後,楚河才再次出聲問道:“你們的消息哪來的?”


    牧寬和夏厚兩人直接愣了一下,然後對視了一眼。


    看到兩人怪異的行為,楚河皺眉問道:“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夏厚笑嘻嘻的說道:“怎麽說呢?這個消息來得比較偶然,是有人送過來的。”


    “誰?”楚河直接問道。


    夏厚搖了搖頭,“這就不清楚了,前天夜裏有人送了張紙過來,提到了鳳棲樓,第二天我們就去碰碰運氣,剛去沒多久,江瓊就跟過來了,一副他認定我們知道呂安在哪裏一樣。”


    楚河聽完之後,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這麽說來,他應該也受到了消息,隻不過他的目標是你們,你們的目標是鳳棲樓。”


    夏厚聽了之後,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吧。”


    “既然這樣,那我比較感興趣的是誰給你們送消息的?他竟然會對呂安的行蹤如此的清楚,而且還特意選在前天夜裏,然後昨天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難道你們就沒有考慮過嗎?”楚河直接將所有事情聯係了起來。


    牧寬聽完之後,整個人直接僵住了,“你是說,他們是故意的?”


    楚河冷笑了起來,“如果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想不到他們為什麽這麽好心,會將呂安的消息告知給你們?”


    “也就是說燚火門也是那幫人殺得?”牧寬立馬又追問了一句。


    楚河皺著眉頭,不悅的點了點頭,反問道:“你到現在還覺得是我們做的?”


    夏厚趕緊接話說道:“主要是外麵傳的太厲害了,所以算是幫他們問了一句。”


    楚河又是冷哼了一聲,對於麵前這兩人格外的嫌棄。


    夏厚尷尬的笑了笑,趕緊轉移話題說道:“楚兄,你覺得做這個事情的人是誰?”


    “除了天外天和韋愧之外,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做這種事情。”楚河直接說出了心裏的猜測。


    夏厚也是配合著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他們,想不到江兄這麽倒黴,竟然會被他們惦記上,唉。”說完還感慨了一聲。


    一旁的牧寬這個時候的臉色也是鬆了下來,稍微好看了一點,“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好端端的來招惹我們做什麽?口氣倒是不小,難不成還想將我們三方全部吃下去?”


    “口氣大不大,我不知道,事實證明燚火門已經倒在他們手上了,所以你們自己看著辦。”楚河說完這話,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夏厚和牧寬兩人直接起身喊住了楚河,“別別別,有事好商量!”


    楚河擺了擺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直接離開。


    獨留下了表情越來越凝重的兩人。


    ......


    “韓大人,現在國風城裏麵的人就像一隻驚弓之鳥,隨便露點動靜,估計就會被嚇得亂跳,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孫樹躍躍欲試的問道。


    韋愧同樣看了過來,韓斌這次的布局讓他感到有點恐怖,短短兩個信息直接引得國風城大亂。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事情,不過這也讓他聯想到了大周之亂的起始好像也是因為兩句話?


    這讓他有了一絲不怎麽好的感受。


    韓斌表情格外的淡定,喝了一口茶之後,淡笑著說道:“現在他們隻是一隻驚弓之鳥而已,遠遠還不夠,還得加把料,我要讓他們自己鬥起來才行。”


    “自己鬥起來?又是內亂嗎?”韋愧試探性的問道。


    韓斌搖了搖頭,“不是內亂,而是亂鬥,如今城中的人雖然走了一半,但是剩下的那夥人可都不是一半善茬,他們還指望著那五百枚靈晶精呢,另外劍閣和太一宗已經開始互相忌憚,指不定都在猜忌是不是對方將燚火門給滅了。”


    “說起這個,那個江瓊可沒死,到時候被他說漏嘴了怎麽辦?”孫樹擔憂的說道。


    韋愧微微一笑,“這個大人放心,我們做的已經夠隱晦了,對方絕對不可能猜出我們是誰,最多說出一把隕鐵劍,外加一個萬劍訣。”


    韋愧說著,將放在桌上的銀色隕鐵劍抽了出來。


    韓斌伸手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隕鐵劍發出了一聲極其清脆的劍鳴聲,直接回蕩在了四周。


    “呂安有你這麽一個朋友,他還真是倒黴呀!”韓斌也是有點感慨的說道。


    韋愧搖了搖頭,“論謀略,還是大人更甚一籌,我隻是喜歡做一些旁門左道而已,上不了什麽台麵。”


    韓斌從韋愧手中將隕鐵劍拿了過來,輕輕的撫摸了起來,感慨了起來,“劍是好劍,可惜隻是一把殺人的劍而已,上不了什麽台麵。”說著就將劍隨手一扔。


    韋愧趕緊接住,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大人,對你來說這是一把殺人之劍,但是對其他人來說,這可是一把君子之劍。”


    “你指的是那個虎頭虎腦的秀才?”孫樹疑惑的問道。


    韋愧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有些人天生就是為此劍而生。”


    韓斌直接撲哧一笑,“隻可惜他遇到了你...”


    韋愧不失氣節的微微一笑,“這是他的幸事!”


    孫樹笑著搖起了頭。


    隨後三人各自對視了一眼,皆是冷笑了起來。


    “讓他們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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