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和李關兩人商討了一上午,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讓兩人對局勢的了解竟然出現了如此大的偏差。


    就好像這裏麵少了一個重要的環節,整個事情變成了兩截,這才讓兩人摸不著頭腦,隻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李牧從呂安來到國風城開始,重新將所有的事情都複盤了一遍,然後再和這些已經發生的事情一一對照。


    結果李牧發現好像這並不是他們的問題,總感覺好像還有另一方勢力早就已經發現了呂安,而且還提前將呂安的行蹤給泄露了出去。


    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的話,那麽現在的疑惑就可以說的通了。


    對於李牧的這種猜測,李關也覺得有道理,隻不過到現在為止,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對於這個猜測的可能,兩人腦海中依然是空白的。


    就在這個時候,李關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了範胖子說過的一句話,“城主,今天範胖子還說了一件事情,跟蹤呂安的那兩個人很可能就是西涼劍宗的人,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搞的鬼?”


    “西涼劍宗?你確定嗎?真的是他們?”李牧問道。


    李關點了點頭,“範胖子說的,應該錯不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的通了,西涼劍宗的人一直跟著呂安,自然將呂安的行蹤摸的很透,但是又有點不對,西涼劍宗和太一宗並沒有什麽交集,到嘴的肉他們怎麽可能會吐給別人?”李牧提出了一個疑問。


    李關想了想,也裏麵的關係好像也有點沒對上,呂安對於西涼劍宗來說,那可是價值五百枚靈晶精,他們怎麽也不可能主動放棄這個誘惑,轉而讓太一宗將呂安吃下?


    這於情於理來說,好像都有點不太可能。


    但是除了這種可能之外,好像真的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了。


    “難不成知曉呂安行蹤的還有一夥人?”李關有點不安的說道。


    李牧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是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李關。


    兩人再次不安的對視了起來,皆是認可了這種猜測,隻不過依然沒有任何的證據。


    隨即兩人沉默了起來。


    眼前呂安這件事情所涉及的東西好像有點多,這多的讓李牧都覺得有點發怵。


    “城主,要不我去把呂安叫回來問問?”李關試探性的說道。


    李牧絲毫沒有回應,隻是看著李關,眨了兩下眼睛,像是在詢問,又像是讚同。


    正當李關準備離去的時候,李牧出聲攔住了他。


    “還是算了吧,晚上再說吧,對了大人的情況怎麽樣了?”李牧換了個話題。


    李關老實回道:“我去找肖老的時候,看到大人正在那裏喝茶,看樣子並沒有受什麽傷。”


    李牧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說道:“那這麽看來昨晚應該是大人贏了。”


    李關也是同意的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李牧嗯了一聲之後,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見狀,李關也是恭敬的退了出去,隨後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一臉疲憊的癱坐在那裏,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不由感慨了一句,“這兩年的天氣好像越來越熱了...”


    ......


    呂安微微喘著氣,剛剛這一輪車輪戰還是有點累的,不過麵前的這個結果還是很不錯的。


    百來號人全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四起。


    呂安下手不重,但是也不輕,不傷及筋骨,隻有肉體上不停湧出來的疼痛。


    賀遼蹲在地上,不停的揉胸,他也是沒想到這個新來的易安實力竟然這麽強,自己這幫人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這個實力可是有點誇張,尤其是最後二三十人一起上的時候,他也是應對的遊刃有餘。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這個易安的實力要遠超他現在所展現的水平。


    賀遼頓時暗罵了一聲,看來之後的日子有點難過了,碰上這麽一個如此強硬的上司,不管是誰都沒有好下場。


    不過他心裏也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臉上怨恨的表情立馬消散,掙紮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挪到了呂安的麵前,直接單膝下跪,“賀遼認慫,請大人責罰。”


    呂安看著這個好像很識時務的賀遼,稍稍感到了一絲意外,在他看來,這個賀遼可是這幫人的兵痞頭子,應該是嘴最硬的那一夥人才對,現在竟然第一個跑過來認慫,呂安腦子裏不禁出現了別的想法。


    “認慫了?”呂安笑嘻嘻的看著賀遼說道。


    賀遼恭敬的將頭低了下去,“大人實力高強,我認慫。”


    這話說出來之後,陸續又有不少人也是跟著賀遼,跪了下來。


    呂安努了努嘴,微微歎了歎氣,然後搖了搖頭,心裏有著一絲不盡興,對於這幫人,說實話,呂安感到了一絲失望。


    羅守和米英也是對視了一眼,和那些人一樣,默默的單膝跪地。


    就這樣所有人都是恭敬的跪了下來,這一幕呂安看的很舒服,隻不過心裏好像並不是很舒服。


    呂安隨即伸了伸手,示意這幫人都站起來吧。


    賀遼離


    得最近第一個站了起來,然後嘿嘿一笑,一臉的嬉皮笑臉,“大人,今天我們該幹什麽?”


    呂安反問道:“平時你們都幹嘛?”


    “平時都有任務,都是井大人帶我們去做事情。”賀遼說完之後,就盯著呂安看,像是在詢問今天的任務是什麽。


    呂安哦了一聲,“這樣的話,今天沒有什麽任務,你們就老實的待在這裏吧。”


    賀遼嗯了一聲,看了看太陽,詢問道:“大人,這個點是不是應該吃飯了?兄弟們早飯都沒吃。”


    這話一出,身後立馬傳來了密密麻麻的應和聲。


    呂安笑了笑,將一旁的饅頭拿了起來,說道:“我手裏的饅頭就是你們今天的夥食,想吃飯可以,完成我的要求就可以了,隻不過我手上的饅頭隻有五十個,也就是說,你們起碼有一半人是沒得吃的。”


    眾人聽到這話,又是一片喧嘩聲,他們從投靠城主府至今,基本每頓都是大魚大肉的伺候著,可從來沒有過連飯都沒得吃的遭遇,這種劇烈的落差著實有點讓他們難以接受。


    看著這不停鬧騰的聲音,呂安感覺很滿意,隨即說道:“你們能不能吃飯現在還是的看你們自己。”


    “大人這是怎麽個說法?”賀遼雖然也是有點不滿,但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既然是當兵的,那肯定是以實力說話,即使你們曾經是羽林衛,但也隻是曾經而已,今天你們想吃飯那就證明你們的實力,你們百來號人分為十個小隊,隨後抽簽,一一比試,哪一方贏了就有飯吃,輸的人今天肯定沒!飯!吃!”最後三個字呂安特意說的格外的重。


    所有人一下子都沒了聲音,賀遼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他何嚐不知道呂安用這種的方式的真正目地。


    故意用小隊的方式分化他們這幫人,十個小隊,那就是十個隊長,有合作就有競爭,長此以往,他的威信必然會越來越低。


    他想將這幫人全部變成自己人的方式可能就要泡湯了,賀遼的臉色一下子猶豫了起來,本想著早點表態,去博取他的一絲好感,沒想到現在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賀遼看著呂安笑嘻嘻的臉色,心裏也是翻騰了起來,一下子不知道應該答應還是不答應了。


    正當賀遼猶豫的時候,身後不遠處的羅守和米英同時出聲道:“我同意!”


    呂安看到已經有人答應了,立馬笑著瞥了瞥賀遼,眼中的玩弄之情盡顯。


    慢一拍的賀遼這個時候也隻能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同意。”


    隨後就出現了稀稀拉拉的同意。


    “既然你們有人同意了,你們自行選十個隊長,然後自己挑人,我等著。”呂安笑嘻嘻的說道。


    過了好一會,這百來號人才分好了十個隊伍。


    呂安一一審視了一番,尤其是最先出聲的那兩人,呂安不由多看了兩眼,隻不過這兩人看呂安的表情好像也有點古怪,有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呂安拿出了幾個竹簽,讓這幫人自己抽。


    做完這一切之後,呂安就坐在了門檻上,靜靜的看著這十夥人在那裏折騰來折騰去。


    等到所有的都結束,天都已經快黑了。


    呂安將這袋子饅頭分發了下去,“我說話算數,贏得有,輸的沒有。”


    獲勝的那夥人開心的啃著饅頭,輸的那幫人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看著別人啃饅頭,在那裏不停的咽口水。


    呂安對於今天的結果很滿意,這招是他以前從胡勇身上學來的,分而化之,如今看來效果好像還不錯。


    羅守和米英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輕輕點了點頭,慢慢的往呂安的身邊靠。


    羅守嘿嘿笑道:“大人,小人羅守。”


    “小人米英。”米英說道。


    呂安心裏感到了一絲古怪,對於這兩人他很有印象,每次對視的時候,這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古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你們兩個有什麽事嗎?”呂安皺眉問道。


    羅守笑著問道:“大人在這裏打算待多久呀?”


    對於這沒頭沒腦的話,呂安沒聽懂是什麽意思,“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兩人笑了笑,米英腦袋伸了過去,小聲說道:“小人之前有幸在韋大人那裏看到過大人的畫像。”


    呂安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臉色稍稍變了變。


    米英看到呂安的臉色變了,立馬說道:“大人別誤會,小人以前是韋大人麾下的人,所以才有幸見過大人的畫像,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哦?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們想幹嘛?”呂安問道。


    羅守幹笑了一聲,“當然是想知道未來有沒有可能一直跟著大人?”


    呂安哈哈一笑,“就這個?”


    兩人齊齊點頭,羅守又繼續說道:“大人,我們這幫人裏麵大多數都以賀遼為首,一大半人都是聽他的,大人你還是得稍微注意賀遼,他以前可是羽林衛甲五,官挺大的,還有...”


    呂安耐著性子將羅守的小報告給聽完了,點了點頭,“知道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我的身份要保密,誰都不能透露出去。”


    兩人齊齊點頭,然後就退了下去。


    呂安看了看天已經黑了,直接起身,拍了拍屁股,對著那幫人說道:“今天就這樣吧,誰都不準跑出去,晚上我會讓人來這裏看著的,要是被我知道晚上有人從這裏逃出去了,明天你們自己看著辦!”


    稀稀拉拉的回應聲傳了過來。


    隨後呂安對著賀遼勾了勾手。


    一群人慢慢散去,獨留下了賀遼。


    賀遼有點不情願的走到了呂安的身邊,“大人有什麽事嗎?”


    呂安沒說話,一巴掌拍在了賀遼的肩膀上,嚇得他直接抖了兩下。


    賀遼聲音都有點顫抖了起來,“大人?你到底想幹嘛呀?”


    呂安不急不慢的說道:“聽說你是這幫人的老大?”


    賀遼錯愕了一下,然後趕緊搖起了頭,連連否認了起來。


    “不是嗎?剛剛我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說是你?”呂安困惑的說道。


    賀遼繼續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他們肯定是亂說的,我們這幫人裏麵哪有什麽老大呀,都是同僚而已。”


    呂安哦了一聲,隻不過聲音拉的老長,“這樣的嗎?那我問你,這幫人裏麵誰是韋愧的親信?”


    賀遼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出聲說道:“如果是韋大人的親信應該有三個吧,一個是羅守,另一個是米英,最後一個就是我了。”


    呂安點了點頭,“你們三人之前是做什麽的,和我好好說一說。”


    賀遼嗯了一聲,立馬說道:“大人,我以前算是羽林衛的編外人士,並不是跟著韋大人的,雖然算是一個小頭頭,但基本做的都是一些雜事,一年也就見兩三次韋大人。”


    呂安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羅守和米英就不一樣了,這兩個人是韋大人真正的親信,基本上韋大人的所有事情他們都知道一些,甚至有不少都是他們親自經手做的,就比如前幾年國風城的事情,他們兩個就參與了。”賀遼悄咪咪的說道。


    呂安心裏頓時驚了一下,臉色嚴肅了起來,趕緊說道:“還有呢?”


    賀遼想了想繼續說道:“他們來國風城之前好像也在謀劃著什麽,隻不過當時我已經立刻羽林衛了,對此並不是很清楚,所以在國風城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很驚訝,按道理來說,韋大人的親信怎麽也不可能流落到這種地步吧?”


    “你難道不知道韋愧已經失蹤了嗎?”呂安反問了一句。


    賀遼頓時驚訝的了一下,“失蹤?真的假的?韋大人的行蹤向來比較隱秘...”


    “不是隱秘,而是失蹤,兩個月他當著我的麵,被人給抓走了。”呂安說道。


    賀遼臉上露出了極其驚訝的表情,嘴上一直重複著不可能不可能。


    對於賀遼的這種表現,呂安感到很疑惑,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你覺得不可能?”


    賀遼好像想到了一些事情,整個人一下猶豫了起來。


    呂安越看越奇怪,立馬追問了好幾聲。


    賀遼才解釋道:“一個多月前,羅守和米英好像收到過密信,很有可能就是韋大人送來的。”


    聽到這句話,呂安的眉頭立馬擰緊,表情也是變了起來,反問道:“密信?你確定?韋愧送的?”


    賀遼又搖了搖頭,“我不確定,隻是聽說過而已。”


    呂安鬆了一口氣,怒罵道:“不確定說的這麽神秘幹什麽!一驚一乍!”


    賀遼頓時支支吾吾了起來,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呂安看著賀遼也是心煩了起來,連忙揮了揮手,示意其滾蛋。


    賀遼也是縮了縮頭,嘿嘿笑道:“那小人先行告退。”


    看著賀遼走了幾步,呂安又把他叫住了,嚴肅的說道:“賀遼,我需要你證實你前麵說的話,查清楚那封密信到底是誰寄過來的”


    賀遼心裏一陣苦,立馬暗罵了自己一遍,怪自己多嘴,又惹了這麽個麻煩!


    但是臉上可不敢流露出拒絕的表情,隻能苦笑著先應了下來。


    人一下子就這麽走完了,院子裏就剩下呂安一個人了,呂安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別人口中聽到這麽一個消息,著實讓他有點意外。


    呂安不停的在那裏揉搓著手指,心裏也是泛起了嘀咕,“一個多月前,韋愧的密信?那時候他不是已經被葵給抓走了嗎?怎麽可能會在那個時候送出一個密信?”


    想到這裏,看了看已經漆黑的夜色,呂安莫名的歎了一口氣,直接從院子裏走了出去,這個點也應該回城主府了。


    呂安剛走了沒一會,就感覺好像有點異樣,這裏雖然很偏僻,但是如今走在這條街道上,呂安感受到了一股窺視的感覺。


    而且這感覺好像還似曾相識,呂安腦海中出現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起了之前一直跟著他的那兩個人。


    呂安沒有任何的猶豫,隕鐵劍瞬間握入手中,站定,靜靜的觀察著四周,一動不動。


    躲在暗處的周敬和周之同時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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