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叫田春紅?不騙我?”呂安一臉不信的問道。


    田春紅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真的,不騙你,我知道這個名字比較偏女性化,但是我真的叫這個名字,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名字之後沒笑的人。”


    呂安尷尬的點了點頭,“笑倒不至於,隻是有點驚訝而已。”


    田春紅嘿嘿笑了兩聲,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呀?”


    呂安直接回道:“安易。”


    田春紅吧唧了兩下,哦哦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


    “田...大哥,你找畫像上這個人幹嘛?”呂安硬是沒說出這個名字,轉而用了大哥一詞。


    田春紅也是看出了呂安的不自在,直接說道:“你可以叫我大壯,他們都這麽叫我。”


    呂安感激的點了點頭。


    大壯繼續說道:“找他是因為家中長輩吩咐的,找到他之後,讓我給他傳個話。”


    “傳話?傳什麽話?”呂安好奇的問道。


    大壯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呂安,反問道:“你對這事好像很感興趣?”


    呂安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了,趕緊解釋道:“主要是這個人,我有過一麵之緣,還說了幾句話,所有我在想,既然你隻是傳話的話告訴我也可以,指不定我可能還會碰到,到時候幫你轉達就可以了,省的你拿個畫像四處亂找。”


    大壯覺得很有道理,立刻點了點頭,“好像有道理,聽說他好像就住在這附近。”


    “哦?是嗎?我都在這裏住了好兩天了,沒見過這人,我是在外麵碰到的,可能他之前住在這裏吧,你來晚了。”呂安糊弄了一聲,但是呂安心裏卻是驚了一下,看來有人對自己的行蹤掌握的很清楚,八成又是逍遙閣。


    大壯撓了撓頭,一臉的不知所措,歎息道:“那可如何是好,師傅交待我必須把這話和他說。”


    呂安隨即跟了一句,“所以我在想我能不能幫上你,當然如果是特別隱秘的話那就算了。”


    大壯感激的看了一眼呂安,“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話,說出來也無妨,安易如果你碰到了,可以幫我轉達一下。”


    呂安點了點頭。


    大壯繼續說道:“就是讓他趕快離開大周,還有別自作主張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就這個?沒有其他了?”呂安急忙追問道。


    大壯點了點頭,看著呂安這麽熱心的樣子,笑的很開心,“對呀,就是這麽一句普通的話,但是師傅說的很認真,特意囑咐讓我來傳達,可惜我不認識他,所以隻能自己去找資料,結果就找到了這麽一張畫像。”


    呂安聽完這話,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腦海中已經猜到了個大概,麵前的大壯應該是逍遙閣的人,而讓他傳話的人,估計就是肖老的朋友或者是梅姨的朋友,所以對自己的事情知曉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不得不說,逍遙閣還真是厲害,連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竟然都能猜中,不過也隻是猜了一半,自己不是自作主張,而是自有打算,並不想完全聽任逍遙閣。


    “大壯,你是不是逍遙閣的人?”呂安突然出聲問道。


    大壯明顯的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呂安,問道:“安易,這你都看的出來?”


    呂安笑了笑,點了點頭,心裏的假設瞬間得到了印證,看來果真是和自己想的一樣呀。


    大壯仍是一臉驚訝的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什麽也沒說呀?”


    呂安回道:“找資料,隨便找找都能找到一張畫像,除了逍遙閣還能是誰,當然我也隻是猜的,你也可能是找逍遙閣買的。”


    大壯興奮的說道:“安易你好厲害,這都被你分析出來了。”


    “不過我好奇的是,這個人是誰,你們為什麽要讓他離開大周?”呂安順勢套了一句。


    大壯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好像想開了一樣,鬆了一口氣,直接解釋道:“這個人叫呂安,好像是天才吧,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白榜第九了,為什麽讓他離開大周,可能是因為怕他出意外吧。”說完直接湊了過來,小聲的說道:“他好像殺了大周國師的弟子,所以處境比較危險。”


    呂安配合著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誇了起來,“這麽厲害?白榜第九?還真是個天才。”


    “那可不,肯定算是個天才,所以才引得這麽多人的注意,現在他的命可值錢了,有人想殺他,有人想保他。”大壯也是讚同的說道。


    呂安點了點頭,試探性的問道:“也就是你們想讓他離開大周,是得知了一些消息,這幾天有人想殺他?”


    大壯連連搖頭,回道:“反正我沒聽說有消息,可能就是想提醒他吧,畢竟現在大周挺亂的,他身份很敏感,待在大周,如果被人知道了,基本就是一個死字,逃都來不及逃,更重要的是,那國師好像回來了,可能會來東都或者去成均學府吧,也不知道後續會不會出現一些意外。”


    呂安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沒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既然如此,那麽說明之前自己想的是對的,不用太過在意逍遙閣所說的擔心,這些所謂的擔心都隻是他們的推測而已,其實聽與不聽都一樣,而且現在連逍遙閣的人都找不到自己,那麽別人就更找不到了。


    想通了這個之後,呂安隨即看著大壯笑了起來,“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這東都也不小。”


    大壯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回道:“隻


    能先回去再說吧,找幾個信得過的人,讓他們幫忙傳話,這樣簡單一點。”


    呂安趕緊製止說道:“你這樣做,豈不是把消息都傳開了,讓別人都知道他在東都了,那不是更危險了。”


    大壯反應了過來,尷尬一笑,“好像是哦,不能這麽做,明天再說吧,今天多謝你的酒了,下次你可以去城西春田字酒鋪找我喝酒哦,我請客,現在我先走了。”說完起身恭敬的行禮告辭,不等呂安反應過來,就已經走了。


    “又是酒鋪,這逍遙閣的套路真的是一點都沒變過呀。”呂安無語的搖了搖頭。


    隨即將杯中的酒喝幹淨就上樓了。


    當晚,呂安睡得很高興。


    ......


    京都天牢。


    一個身穿黑衣,包的很嚴實的人,一路用靈晶敲開了天牢的大門,此刻正站在一個牢門麵前,靜靜的看著裏麵躺著的那個人。


    韋愧就這麽看著裏麵半死不活昏迷的陳風,一言不發。


    等了許久之後,陳風才蘇醒了過來,眼睛瞟了一眼,發現竟然有個人一直在看著自己,發現是誰之後,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醒了?”韋愧問道。


    陳風挪動了一下身子,用手撐了起來,靠在了牆邊,配合著點了點頭。


    “有什麽想說的的?”韋愧問道。


    陳風看著臉色鐵青的韋愧反問道:“你有什麽想說的?”


    韋愧輕輕歎了一口氣,回道:“我的錯。”


    陳風再次苦笑了一聲,“錯在哪裏?”


    “牽累你了,如果不是我,你應該也不會躺在這裏。”韋愧失落的回道。


    陳風不解的問道:“就這個?”


    “難道不是嗎?”韋愧表情變了變。


    陳風突然冷笑了出來,說道:“如果你是裝的,那我沒辦法,如果你是真沒想通,那我覺得你還是趁早走吧。”


    韋愧十分不解的問道:“到底是為什麽?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發生了這一切,羽林衛幾乎被人連根拔起,除了莫瀚海,我真的想不通。”


    “想不通你就走吧,趁你師傅還在大周,你還是去找他吧。”陳風有氣無力的說道。


    “憑什麽?我花了這麽多年才將羽林衛變成這個樣子,現在一個月的時間,竟然什麽都沒了,我接受不了。”韋愧不甘心的說道。


    “你這是在懷疑誰?”陳風問道。


    “莫瀚海,梁涼。”韋愧吐口而出。


    陳風直接輕笑了一聲,笑罵道:“你這個智商竟然還能當羽林衛的副將,你覺得莫瀚海有這個可能嗎?羽林衛他付出的心血絕對比你多,他在位置整整待了二十年了,你才幾年,你認為現在這個局麵是因為他想把你剔除出去?”


    “可是,難道不是嗎?這實在說不通呀,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一個多月前,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他召回去,然後就開始了,這麽大的事情我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這怎麽可能嗎?除了他,還能有誰做的到?”韋愧氣憤的說道。


    陳風沒有回答,而是一直看著韋愧,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麽沒進來陪我?”


    韋愧明顯的愣了愣,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莫瀚海把你召回來,直接把你撤職,那是在保你,如果他當時什麽都不做,林羽叛變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剛從大漢回來,你覺得那時候你還能說得清嗎?”陳風反問道。


    韋愧直接僵住了,依然不信的說道:“可是,為什麽是我?”


    陳風也是聳了聳肩,“那你就問錯人了,要問你得去問莫瀚海或者梁涼了,我是跟著你遭殃的人,我哪裏能知道。”


    韋愧歉意的看著陳風,“風哥,放心,你肯定不會死的。”


    陳風搖了搖頭回道:“要不是我聰明,我早就已經死了,大商的臨陣倒戈絕對是有人操控的,大周裏麵絕對有叛徒,梁涼很有可能知道這個事情,所以他才這麽巧,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反正我也想通了,是死是活,看命了,即使這次不死,這輩子反正也就這樣了,也沒什麽戲了。”


    “你確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韋愧皺眉的說道。


    “什麽叫不是一件小事情?早就不是小事情了,現在這個事情還不夠大嗎?京都三分之一的官員都已經被牽扯進去了,你這羽林衛的副將到底是怎麽當的?雖然被撤職了,但未免也太無能了吧?”陳風怒斥道。


    韋愧一臉的慚愧,“現在所有人見我就像見了鬼一樣,誰還敢和我說這些事情,隻能靠我自己去查去問。”


    陳風見此也隻能幹歎一聲,說道:“既然你現在的處境這麽難,我勸你還是出去避一避吧,別到時候和我一樣也進來了,到時候咱兩就隻能幹瞪眼了。”


    “那我應該找誰?”韋愧點頭問道。


    “逍遙閣,還有去成均學府找公孫卓。”陳風回道。


    韋愧直接點了點頭,明白這話的意思,最好通過逍遙閣把散布謠言的人找出來,然後把這件事情的脈絡理清楚,公孫卓,京都一半的官員都是從成均學府出來的,讓他這個老頭子出山,將京都的局麵穩一穩。


    “對了,陛下最近如何?”陳風又問了一句。


    “陛下?最近被煩的焦頭爛額,各種風言風語全部都傳到了他的


    耳朵裏,在他看來,這裏麵的人每個都應該殺,不過都被他忍住了,隻是很懊惱這些消息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不過這些消息一半真一半假,隻要深查下去,幾乎這些人都能發現問題,這才是最讓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他好像掌握了大周所有官員的罪證,簡直比我羽林衛還要羽林衛。”韋愧無奈的回道。


    “這也是你懷疑莫瀚海的原因吧?”陳風問道。


    韋愧點頭。


    “也是羽林衛被陛下從頭擼到尾的原因。”陳風無奈的搖頭說道。


    韋愧再次點了點頭。


    “雖然不是你們做的,但是這個事情肯定和羽林衛有關,對了那個林羽找到了嗎?可能他是關鍵。”陳風問道。


    韋愧也認為林羽是關鍵,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他那裏開始的,但是他可不相信林羽真的叛變了,絕對是有人做的局,而且估計林羽也已經凶多吉少了,不過好像聽說還有什麽重要的消息流傳了出來,可惜具體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找不到,估計已經被人做掉了。”韋愧可惜的回道。


    “你又在懷疑曲阜城?”陳風試探性的問道。


    韋愧點了點頭,“林羽最後出現的地方,而且據說他還送出了一對陰陽石,想把消息傳給我,估計裏麵有很重要的消息,可惜被曲阜城的人截下來了,不過好消息是到現在他們也隻找到了一塊白石,黑石到現在也不知去向。”


    “那你得先把這個白石搞到手呀,然後想辦法把黑石也找出來,可能這是最關鍵的東西。”陳風建議道。


    韋愧點了點頭,正準備繼續開口,一旁突然走出了一個人,恭敬的說道:“大人,時間差不多了,別太讓小人為難了,嘿嘿。”


    陳風對著韋愧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走吧。


    韋愧隻能點頭,甩手又給了幾塊金子說道:“幫襯著點,陳大人想幹什麽竟然都滿足。”


    那人立刻嘿嘿笑著點頭稱是,拍胸脯打起了包票。


    韋愧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韋愧走後,陳風的臉色恢複了平靜,一臉無奈的望著四周,抬手輕輕拍了拍髒亂不堪的牆壁,突然想通了什麽,大笑著喊道:“給我拿壺酒來!”


    那人一臉為難的說道:“大人這不好吧?”


    陳風罵道:“老子死前吃兩頓好的,都不行嗎?”


    那人臉色閃爍了一下,回道:“行,大人你等著,這就給你去弄來。”


    陳風哈哈大笑了起來。


    ......


    呂安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了,和往常一樣,練劍鍛體,直到外麵的喧鬧聲逐漸響了起來,才停了下來。


    下樓,和小二聊天打屁吃早飯,一大早就慢慢的過去。


    之後呂安就打算著去那田字酒鋪走一趟,既然逍遙閣主動找上門了,不去逛一圈,了解一些情況是不是也太不禮貌了。


    和小二打聽了一下方位,隨即就出發了。


    沒一會就找到了,這次的地方很好找,不顯眼也不招搖,看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酒鋪,隻是看到大壯圍著圍裙的奇怪模樣,就覺得這裏應該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還沒走近,大壯就發現了呂安,立刻對呂安招著手打起了招呼。


    呂安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給我來一壺嚐嚐。”呂安說道。


    大壯應了一聲,然後動作格外小心的打了一壺酒,豪氣的說道:“我請你。”


    呂安笑了笑,先行謝過,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嚐了嚐,味道還真不錯。


    “就你一個人嗎?”呂安指了指酒鋪好奇的問道。


    大壯點了點頭回道:“師傅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不知道幹嘛去了,估計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了,所以我隻能在這裏看家了。”


    呂安又拿了一個杯子,給大壯也倒了一杯,示意道:“一起喝點?”


    大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坐了下來,和呂安碰了一杯,好奇的問道:“安易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呂安搖了搖頭回道:“昨天聽你說你在這裏,今天剛好路過,所以就特意過來看看,發現你還真在。”


    大壯稍顯失望,說道:“好吧,我還以為你有那人的消息了呢。”


    呂安尷尬一笑,回道:“不管他,隨緣,指不定他已經走了呢。”


    大壯想了想也是,隨即就和呂安聊了起來,聊到半路,發現到了中午,大壯還特意去買了幾個菜,兩人一邊吃一邊聊,一直聊到了下午。


    兩人皆是喝的臉色通紅。


    “安易,想不到你的酒量竟然這麽好,和你喝酒很有意思,哈哈。”大壯開心的說道。


    “是嗎?那下次我們繼續喝,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還要去藥房給人抓藥。”呂安回道。


    大壯嗯嗯點了點頭,起身將呂安送到門口。


    呂安正要走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大壯,好奇的問道:“大壯,你覺得逍遙閣會做壞事嗎?”


    大壯愣了兩下,笑道回道:“逍遙閣從來隻做小事。”


    呂安對於這個回答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反問道:“那大周現在這麽亂,算是壞事還是小事?”


    大壯玩味的看著呂安,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不知道,反正不是一個好事。”


    呂安聳了聳肩,笑了笑,隨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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