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堂堂匠城大宗師的弟子,第一次獨自出遠門就差點被人幹掉?”呂安反問道。


    顧言嘟囔道:“白師又不是宗師,我可是一個正經的讀書人。”


    “你的意思是另外三人拖累了你?”呂安望著顧言身後的三人笑著問道。


    顧言咳了兩聲,“不是我說,李清倒還好,實力已經算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了,但是另外兩個,就有點一般了,尤其是那個誰。”


    “那個誰是誰呀?”宇文川突然湊到了顧言的耳朵邊上惡狠狠的說道。


    顧言直接被嚇得跳了起來,望著身後突然出現的三人,捂著胸口說道:“你們三個是鬼呀,這麽突然冒出來,呂師,你這是故意在給我下套呀。”


    四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唯獨剩下一臉懊惱悔恨捶胸頓足的顧言。


    一陣嬉鬧之後,李清皺著眉頭看著呂安,一臉心疼的問道:“你,沒事了吧?”


    呂安點了點頭,抬了抬手,回道:“就是綁的太緊了,搞點有點像綁票。”


    此話一出,李清立馬喜笑顏開。


    三人頓時被李清這個笑容給笑懵,還別說,李清一身紅衣,頭上一個束馬尾,大傷初愈之後,原本紅潤的臉頰此刻變得一絲的白皙,本就是麵容姣好,但是之前一直繃著臉,很是嚴肅,讓人看到的都是冷峻的一麵,此刻這一笑,宛如春風襲來,草長鶯飛,頓時讓三人都心跳加速起來了,原來這冷麵紅衣也有如此活潑的一麵,三人都看呆了。


    呂安望著三人木愣的表情,不是很理解,不由出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顧言第一個回過神來,“鐵樹開花,百年一見,樂哉樂哉。”


    話剛說完,李清就是一個拳頭打了過去,好在顧言早有準備,早已離遠了一步,“嘿嘿,早有準備。”


    另外兩人此刻也是回過神來,宇文川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李清,而石林則是嘿嘿的在一旁傻笑,結果扯到了傷口,嘴巴都咧彎了。


    幾人被石林這一幕折騰的又笑了起來,幾人的心情頓時都大好。


    經過了這一次被打劫之後,這另外四人也算是對呂安服帖了。


    宇文川已經被呂安救了好幾次了,救命之恩加起來都夠他這輩子好好還的了,此刻也早已不像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樣咄咄逼人了,也不像後麵被呂安教訓之後的害怕,而是表露出了一種另類的信任感。


    石林一直信奉的就是強者為尊,這一次呂安的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帶他們走出那片樹林的能力,也是讓他有著一絲的敬佩。


    而李清,雖然在最開始和呂安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有點不以為然,或者說有點不服氣,有點故意放著宇文川去挑釁呂安,但之後呂安所表露出來的實力,能力,魄力,以及蠻力,還是讓她有點驚訝的,尤其是那一扛,李清甚至覺得自己有種別樣的情愫在裏麵了。


    最後的顧言一直都是尊師命,唯呂為師。


    呂安高興的看著這笑的格外歡騰的四個人,也算是這一路來最大的收獲了,果然年輕人的世界最簡單,有架一起打,有樂一起笑。


    呂安看折騰的差不多了,隨即開口問道:“師叔什麽時候回來?現在我們既然到了沛城了,接下來呢?該幹啥了?”


    這話直接打斷了四人的打鬧,不由的都安靜了下來,臉色都有點難看,沒有說話。


    呂安看著這一幕安靜的有點奇怪,一陣納悶,又看了看四人的表情有點不對,直接問道:“咋了?這是又出什麽事了嗎?”


    顧言突然看到另外三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還站在了最前麵,一臉的尷尬,咳了兩聲,裝模作樣的搖了搖扇子,又理了理發簪,整了整衣服。


    呂安看著三人突然後退,然後顧言又折騰個沒完,眉頭皺緊起來,直接對著李清問道:“李清,你來說,到底咋了?”


    顧言微微鬆了一口氣,後退了一步,然後用手一扯,直接把李清拉倒了最前麵。


    李清惱火的瞪了一眼顧言。


    呂安看著幾人的動作,有點莫名其妙,但是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出了什麽事?”呂安喉嚨大了一個度。


    李清鳳眉一挺,怒道:“喊什麽喊?”


    這一聲頓時鎮住了所有人,呂安整個人都抖了抖,驚了一驚,小聲的回道:“那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出什麽事,就是師傅也受傷了而已,然後前幾天又有人來找麻煩了。”李清大聲說道。


    呂安嘀咕了一邊,“受傷?找麻煩?”


    顧言點了點頭,“宇文師叔前天是回來了,但是受著傷回來,而且好像傷的有點重,最近這幾天也在養傷。”


    “那找麻煩的呢?找誰的麻煩?師叔的?還是我們幾個的?”呂安繼續問道。


    顧言搖頭回道:“找你的。”


    “找我的?”呂安頓時一臉的莫名其妙的重複了一遍。


    另外四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顧言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幾個都是不是對手,那人一開始就指名點姓的來找你的,也不說找你幹嘛,為此我們幾個人都上了一遍,結果都輸了,那人實力很強很強,然後這件事情就被傳開了,外界傳,匠城年輕一輩沒有一個能打的,竟然被人一串三,或者是一串四,所以師叔最近這幾天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但是也不能出手,畢竟這是屬於同輩之間的較量,他這個老一輩出手也不合適。”


    李清也是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那人真的很強。”


    呂安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不解的問道:“為什麽要找我?那人是誰?”


    顧言回道:“那人叫林蒼月,南疆人,理由沒說,但我估計是你出名的原因。”


    “林蒼月?”呂安嘟囔了一聲,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且自己也從來沒有和南疆人有過接觸,更不會有所謂的仇怨之說,那這個堵門是不是也有點太過霸道了點了?


    “出名?出什麽名?”呂安突然意識到了這個詞。


    “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四品武夫,居然幹掉了兩個五境修士,這怎麽算都是一件稀罕事,師叔早就把這件事情傳的滿城都知曉了,而且把你誇得神乎其神,說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掉了。”顧言回道。


    呂安頓時一個白眼翻了又翻,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好,這牛逼是不是也吹得太過了。


    “你在背後說我壞話?”宇文淵突然莫名出現在了顧言的身後,然後一個腦蹦就打了下來。


    眾人皆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宇文淵就這麽突然憑空出現在了房間內。


    顧言已經抱著腦袋,流著眼淚,抽泣著,蹲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呂安有點心疼的看著蹲在地上的顧言,小聲的說了句:“師叔,你沒事了嗎?”


    宇文淵搖了搖頭,回道:“比你好一點,也不是什麽大礙,不過還要幾天才能痊愈,你呢?什麽時候可以動呀,外麵有個人逼得有點緊,堵門都堵了好幾天了,什麽時候出去會會他,不然匠城的臉都要丟完了。”


    呂安聽到這話,頓時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下去了,抬起全身都是繃帶的手給宇文淵看了看。


    宇文淵歎了一口氣,“這點小傷,也要養這麽久嗎?都是皮外傷而已,別人都打上門了。”


    “還不是師傅你嘴巴大,一回來就到處亂說,搞的別人不服氣,來找麻煩。”李清哼了一聲,嘟囔了起來。


    宇文淵斜了一眼,“臭丫頭,怎麽說話的,本事這麽點大,這一次要不是呂安,你們幾個第一次出遠門就全部栽在那片林子裏了。”


    李清哼了一聲,就不回答了。


    宇文川不服氣的說道:“師姐也出了不少力呢。”


    聽到宇文川的聲音,宇文淵頓時眉毛就豎了起來,破口大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最不成器的就是你,本事嗎沒有,脾氣倒是很大,我剛走,你就惹事,要不是呂安救你,你早就死了,這一路上,呂安救了你幾次,你欠了他幾條命了?”


    宇文川頓時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宇文淵轉頭又看向了一旁的石林,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還有你,小石頭,成天悶聲不響,簡直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動不動就想和別人拚命,要不是那一疊驚雷符,你覺得你還活著嗎?”


    石林聽到這話,愣了愣,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最後轉向了地上的顧言,直接伸手拎了起來,指著顧言的鼻子說道:“都是你惹出來的,果然白宇說的沒錯,這次出門,第二惹事就是你,差點就把所有人都弄栽。”


    呂安聽著宇文淵一個個劈裏啪啦的罵過去,心裏一樂,還挺爽的,不過在聽到第二惹事的時候,嘴裏小聲的問道:“那第一惹事呢?”


    話一說完,所有人都指向了呂安。


    呂安懵了,一臉不信的說道:“真的假的?師伯這麽說的?”


    宇文淵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我也問了,他確實是這麽說的。”


    呂安撓了撓頭,有點不明所以。


    顧言捂著腦袋說道:“呂師不必在意,師傅說了,越能惹事,說明未來的成就越大。”


    這話一出,李清又是眉頭一縮,朝著顧言的屁股就是一腳,然後一臉不悅的說道:“我不信。”


    顧言一個踉蹌,眼淚汪汪的說道:“師傅說的,我沒騙你。”


    “你師傅倒是把你們兩個人都誇了一遍了呀?”宇文淵冷哼了一聲,“丫頭別聽他們說的,這種說法壓根就不靠譜。”


    顧言剛想反駁一句,但是看著幾人的臉色,直接把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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