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聽說呂安有這個想法,就直接將呂安拉到了報名處,不由分說的報了個名,上了再說。


    尤其是宇文川最起勁,一臉期待,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麽。


    呂安無奈,既然報了名,那就隻能厚著臉皮去試一下了,在了解規則之後,覺得還是可以去嚐試一下,擂台賽是禁止5境之上的人去參加的,整個擂台是在一個陣法之內的,也是為了防止修行人的戰鬥對雲舟造成影響,擂台賽最主要的作用是娛樂,其實還是賭場的一部分,擁有著多個盤口,所以這裏的人一直絡繹不絕,大部分是有錢無聊的貴公子,專門來這裏花錢買樂子。


    不少人就專門待在雲舟上,號稱職業賭徒,還有些人則是專門為了磨煉自己而故意上雲舟打擂台,可以說雲舟的擂台賽比它的拍賣行更加熱鬧。


    呂安拿著手裏的號牌45號,據說還有兩場就要輪到自己了,趁現在觀察一下對手的實力。


    台上正在對決的是一位四品武夫和一位四境修士,看情形應該是修士占據了上風,武夫全程被修士壓著打,一杆梅子槍遠攻近守,一氣嗬成,武夫手持一把由黑鐵所鑄的樸刀,隻能堪堪抵禦住修士的進攻,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盡管拚盡全力,反擊了幾下,但也於事無補,主要還是境界上了差了不少,呂安看了幾眼,就知道結局是怎麽樣了,武夫應該撐不到十息了。


    果然,十息之內,修士抓住了武夫的一個空擋,一杆梅子槍直刺而去,直接將武夫的小腿洞穿,而後漠然的收槍,絲毫不理睬對方的死活。


    武夫最後是被人抬下去的,小腿基本已經廢了,不花點靈晶是治不好了。


    顧言捂著眼睛說道:“蠻橫血腥,非我輩人也。”


    李清宇文川兩人也是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修士的強悍還是局麵的血腥,唯獨石林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呂安也是對此沒什麽感覺,見多了就習慣了,不過倒是在思考,剛剛兩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好像是和自己差不多,或者說那個武夫比自己稍差一點,雖然那兩人都四品,但是境界上的高低一眼較之,呂安不由的也開始擔心,如果對手都是這種層次,那這個十連勝自己還是不要想了,即使全勝,自己一天也就可能打個兩三場而已。


    正在呂安思考的時候,沒想到,下一場竟然已經結束了,勝利者是一個也是提槍的人,一個古樸的飽經風霜長槍,卻是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一頭雜亂的長發,穿著打扮有點另類,身披虎皮長袍,仿佛是剛從原始森林出來的一般,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野蠻的氣息,呂安凝重的看著這人,高手,自己應該不是對手。


    這個時候,就有人過來催促呂安,該上場了,幾人都給呂安打氣加油,顧言拿著一把折扇,輕柔的說道:“別讓我們失望哦,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大價錢。”


    呂安淡淡的回道:“贏了對半分。”


    顧言頓時頭大,一臉懊惱早知道就不說這話了。


    另外幾人偷笑不已。


    呂安淡淡的走上台,自己的對手還沒有到,獨自一人站在這個擂台上,被所有人盯著,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不過還好,對手此刻也是已經上場了,是一個冷峻的青年,手裏懷抱著一把劍,兩人對視了一眼,那人輕蔑的笑了一下,顯然絲毫沒有把呂安放在眼裏。


    呂安見此也是審視了一下對方,看對方的氣質,應該是個劍修吧,就是不知道水平怎麽樣,不過這個態度確實有點傲的。


    呂安手持隕鐵劍,率先衝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試試就知道。


    對方看到呂安衝了上來,絲毫不慌,拔劍,一個犀利的後撤步,隨之就是一刺,速度之快,瞬息而已。


    呂安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之快,而且動作看起來有一種行雲流水般的熟練,心裏頓時一沉,果然敢上這擂台的都是狠人。


    呂安的劍還沒到,對方就已經做出了應對,甚至還反攻了一劍,現在呂安隻能被動的防守,隻一招就讓雙方的局麵發生了變化,呂安從開始的主動變成了被動。


    對方占據了主動,可絲毫沒有打算再給呂安機會,手上劍飛快的刺,劈,掛,點,這一係列的進攻讓呂安覺得憋屈的很,對方又猶如附骨之蛆一樣黏住呂安。


    呂安暫時也隻能被動的防守,也找不到什麽好的機會擺脫。


    顧言在場外看的直皺眉,不由怒道:“什麽玩意?”


    幾人都側目的看著顧言。


    “他可能要輸很多錢,讓他發泄一下。”宇文川小聲的說道。


    李清點了點頭,說道:“輸到未必,呂安現在雖然被壓的打,但是不管是步伐還是防守都做的很完美,步步為營,絲毫沒有慌亂,反觀對方,一劍又一劍的猛攻,看似很凶,但是總會有換氣的時候,劍修和武夫比武道,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嗎?呂安是有機會了。”


    石林點了點頭,又是破天荒的說道:“沒錯。”


    宇文川哦了一聲,而顧言則還是繼續皺眉。


    事實也和李清說的一樣,呂安現在雖然很被動,但是對方的猛烈進攻並沒有讓他覺得難以招架,隻是有點奇怪而已,對方明明是一位劍修,卻如此的蠻橫,提著劍就是猛攻,宛如一個武夫一樣。


    就這樣,呂安整整被壓製了十息有餘,對方在刺出一劍之後,整個人明顯感覺頓了頓,呂安立刻抓住這次機會,一個挑刺將對方的劍撥開,然後瀟灑淩空後退了三步,兩人再次對視。


    對方在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在猛攻,臉色潮紅,都已經不自覺的有點喘氣了,而呂安雖然被壓製了這麽長時間,但是氣息依然平穩如絲,要知道,呂安能在城頭存活了兩年,什麽最厲害,必然就是擋劍拆招,殺人是其次,保命防守才是呂安最厲害的本事,所以剛剛被壓製了這麽一陣,絲毫沒有影響,最多就是憋屈了一點。


    呂安沒有立刻出劍,而是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呢?”


    對方聽出話外音,隨即冷笑道:“因為你不配。”


    呂安實在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瞧不起他,臉一黑,回道:“既然這樣,別就看我到底配不配了。”


    呂安腳一蹬,整個人瞬間暴起,比前麵的速度整整快了一倍,眨眼間就到了對方的麵前,一劍直接猛劈了下去。


    青年一愣,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本能抬劍抵擋,兩劍相抵,一聲清脆的劍鳴聲直接傳蕩了出來。


    呂安紋絲不動,站立在原地,淡然而視。


    青年在這一劍之後,直接滑退了好幾步後才勉強站住,看了看手中的劍也還在不斷顫抖。


    對方稍顯驚訝的盯了呂安,此刻已經沒有前麵的那種輕視了。


    純粹的力量對拚,呂安完勝,這一幕顧言緊緊的握了握拳,就差大喊一聲了。


    呂安再次開口道:“現在呢?誰不配?”


    青年聽到這話,宛如受到了侮辱了一樣,咬牙切齒的說道:“臭小子,你找死!”


    呂安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


    青年握緊了手中的劍,眼神瞬間變了,一道道凜冽的劍氣從劍上散發了出來,整個人劍氣四溢,劍修之凜然氣質表露無遺。


    呂安雖然臉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但是心裏還是很正視對方的,不敢掉以輕心,現在又看到對方劍氣四溢,頓時也是嚴陣以待。


    青年劍一揮,呂安的麵前頓時出現了漫天的劍影,全部朝著呂安而來。


    呂安麵對這麽多的劍影,心裏驚道,“這麽會這麽多,難道他的萬劍訣已經修煉到了這種地步了?這還怎麽打?”


    剛想舉劍抵擋,拚命一搏,頓時心裏不由一緊,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死亡的威脅油然而生,來自正前方。


    但是呂安麵前隻有劍影,什麽都看不到,正前方和這漫天的劍影,自己隻能二選一,心裏一橫,還是相信直覺,自己的直覺在塞北不知道救了自己多少次了,那麽這一次依然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手臂頓時粗了一圈,金光四溢,望著正前麵,遞出了一劍,隻能任由這漫天的劍影刺到了身上。


    台上的幾人在看到這漫天劍影的時候,心就提了起來,隨後又看到那青年臉色猙獰的提劍朝呂安的胸口直刺而去,幾人頓時驚呼了起來,可是已然來不及。


    隨後就是一陣巨響,滿是煙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顧言都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折扇,呆呆的看著下麵的擂台。


    煙塵四散,一站一躺。


    呂安在做出選擇之後,用盡了全力,不管不顧的出了一劍,之後那些劍影刺到了身上,但是意外的是,這些劍意竟然絲毫沒有傷到自己,穿身而過,而自己的正麵方,一股凜冽的劍氣突然從正前方傳了過來,劍意逼人,呂安的臉都有點刺痛的感覺,劍未到,頭發已然被劍氣揚了起來。


    幸好相信了直覺,呂安此刻也是剛剛一劍遞出,劍尖對劍尖,頓時呂安就感到了一股巨力從劍身上傳了過來,手臂狂抖,但呂安寸步不讓,咬牙強撐著一步不退,連隕鐵劍都被彎曲成了一個弧形,隨後就是一聲清脆的斷劍之聲,劍氣四散,蓬勃的劍氣直接將對方給震飛了出來,連兩人周圍的地板都震碎了,煙塵四起。


    呂安看著手裏的隕鐵劍依舊筆直還散發著白色的刃芒,輕呼了一口氣,“幸好你是地武。”


    轉身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青年,嘴角有血,手裏還握著一個劍柄,正一臉不甘的望著呂安。


    青年咬牙說道:“憑劍之利而已,你沒什麽好驕傲的,不然你已經死了。”


    呂安眉頭一挑,走近,敲了敲隕鐵劍,居高臨視的說道:“我自己打的,你管得著嗎?”


    聽到這話,青年一愣,嘴裏的血頓時又湧了出來,“你,你,你.....”


    “不過你最後那一招不錯,幸好我相信了我的直覺,否則就著了你的道了,這招叫什麽名字?”呂安說道。


    青年回道:“幻劍。”


    呂安吧唧了一下,“幻劍,幻劍,很符合這個名字呀。”說完就自顧自的下台了。


    第一場勝。


    在一個包房內,有一老一少兩人也目睹了這場對決。


    老人對著少年問道:“如何?”


    少年略微思考了一番,回道:“三七開。”


    老者意外的哦了一聲,“評價這麽高?”


    少年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高估了一點點了。”


    “難得難得,還有你所認同的對手。”老人撫須而笑。


    少年點了點頭,繼續擦拭著那杆槍。


    幾人看到呂安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一陣的歡呼。


    李清捂著胸口,盯著呂安說道:“剛剛我都以為你要輸了,心都提到喉嚨了,嚇死我了。”


    呂安看著李清那一臉擔憂的樣子,嚇了一跳,撓了撓頭,趕緊打了個哈哈,嘿嘿笑了幾聲。


    宇文川看著兩人莫名其妙的樣子,也是馬上跟了一句,“我剛剛也快嚇死了呢。”


    顧言一臉嫌棄的看著宇文川,石林破天荒的又說了一句:“惡心。”


    眾人一笑。


    之後幾人回到了房間,呂安則是馬上調息了一下,雖然自己贏了,但是最後那一劍的時候,自己還是受了點小傷,不過和對方的傷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調息一下比較好。


    許久,呂安吐出了一口濁氣,看著邊上正在看書的顧言,自己好像記起了什麽事情,走到顧言跟前,攤了攤手。


    顧言看到這麽一雙手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一時沒反應過來。


    呂安看著顧言的木然,直接說道:“五五分。”


    顧言頓時大驚失色,一臉可憐的望著呂安。


    呂安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勾了勾手指。


    顧言十分不情願的拿出了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呂安。


    呂安打開這個袋子,看了一眼,大致數了一下,驚道:“竟然有50個靈晶!你下注下了多少?”


    呂安的喊聲,頓時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


    顧言點了點頭,“所以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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