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悕似笑非笑,讓他沒想到的是,她還是個如此有野心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正對他胃口。


    他什麽也沒說,輕輕拿開擋在兩人唇間的小手,心急如焚的欺身上去:就算是要登基,也要等老子快活了再說。


    “陛下,妾還是處子之身……”


    郭青瀾知道,什麽詞能撩撥起他的征服念,那個“陛下”的稱謂,比起處子的身份,更讓他意亂情迷。


    心滿意足的李悕半躺在床上,懷裏抱著這個讓他有些意外驚喜的女人:“鄆王是不是不能人道?你跟了他那麽久,居然沒碰你……這難道就是你要說的秘密?”


    郭青瀾還沒緩過勁來,腦子聚焦了一下,才讓自己恢複了神誌。


    “鄆王?鄆王的秘密,隻會讓聖上更討厭他而已,他本就難有登天的機會,現在團結了一群和他同樣沒機會的低級官員,您以為,這能成為幫助您登天的法寶?”


    “哦?”李悕有了點興趣,手指在她的尖下巴上劃了一下:


    “看來你真有些底氣。那你說說,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郭青瀾卻不著急說,仰起臉看著李悕,認真道:“我要做了您的郡王妃,才說第一個秘密。”


    李悕哈哈笑了,手伸過去捏住她的下巴:“郡王妃是聖上指的婚,她什麽錯也沒犯,又給我生了嫡子,我憑什麽休了她?好啦,知道你幾經波折,想要個地位才能有些安全感。這樣吧,除了王妃,其他位置隨你挑。”


    這就是她當初選李溫的原因,李溫還沒有王妃,能讓自己省不少事。不過,她可不是怕事之人。


    “您別想哄我,您有王妃,還不一樣有兩位孺人?孺人也是進了王府府冊的女人,她們又能將位子讓給我?”


    她的手指在李悕胸口畫圈圈,弄得他心癢癢的,捉住她手指在唇邊親了一下:


    “那不一樣,孺人也是妾,又我自己找的,我說了算。回頭給你改個名字身份,往內侍省一報完事。不過,我可以承諾,我若真如你所言得登大寶,我封你為……皇後,立你生的兒子為太子,如何?”


    真有那麽一天,她居功至偉,封後也是應當,許諾給她又何如?


    郭青瀾本就靠在李悕懷裏,聽他許了諾,轉身貼了過去,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李悕先是吃了一驚,轉而笑道:


    “還有這事?平時見他左擁右抱,還以為他是同道中人,想不到,那隻是掩飾,他居然有如此高雅的愛好!妙哉,妙哉……”


    他本想問問,這個秘密最多也就是個香豔八卦,怎麽會和助他上位有關?可熱乎乎貼在身上的郭青瀾,已經成功轉移了他的注意,激情上頭,也顧不上解惑,他急不可待的翻身壓了上去。


    郭青瀾很快住進了偏殿,這在郡王府如同爆了個大炮仗。


    兩個婢女正在殿中給郭青瀾梳洗打扮,秋娘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呀!你還真有些本事,都住偏殿裏來了。我爹的王妃、孺人、媵妾可全都在後院裏住著,你這可是真得了恩寵。”


    郭青瀾笑著拉起她的手,問道:“你娘是哪個?回頭我替你娘說說,讓她也能過好些,至少能讓你不用再做事。”


    郡王府那麽複雜,她總得有幫手不是?


    秋娘搖頭笑到:“我娘不稀罕這些,我爹就三天熱度,好像誰也得不到他的心一般。我娘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給你再多,也是無趣。我現在衣食無憂,在府裏自由自在,過得挺好,做事也是自己閑得無聊。”


    “你爹其他的女人也這樣想?”郭青瀾有些好奇,難道她們都甘心居於人下?


    秋娘點點頭,見郭青瀾一臉不信,便補充道:“不甘心的,全都被我爹打死了。”


    難怪!


    這就是武陽郡王的治家之道:力保正妻地位,對試圖篡位者嚴懲不貸。郭青瀾突然有些慶幸,她遇到了李悕,這才是配得上那張龍椅的人。


    對於郭青瀾羊拉屎似的,擠她的秘密,李悕並不著急。因為在她如願得到孺人冊封的那天,她說了個秘密,已經夠他忙上一陣。


    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趣,李悕發現,竟然有些上了她的癮。


    正巧,宮裏傳出聖上要派人到江南采選的消息,李悕決定,從采女身上入手。於是,主動接了這份差事。


    以他采花成性的喜好,負責采選簡直就是福利,沒人懷疑他有二心。唯一讓鄭顥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假公濟私,在江南留戀花叢,趕在冬至節前回來了。


    現在,他們又做實了武陽郡王與蓁姬的關係。


    一個沒出過揚州城的清倌,到底不如在宮中混過幾年的郭青瀾,少了點心計和定力。


    長安城裏的貴人們,看誰都是田舍奴,多少還是有些道理。


    明明知道武陽郡王有了安排,卻又找不到蛛絲馬跡,鄭顥他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武陽郡王這幾天都在府裏宴請賓客,難道他走的不是武攻,而是文取?而且是與聖上這段時間寵幸蓁姬有關。”


    鄭顥的懷疑,來自於桑葉去王府傳的那句話。


    聖上在冬至休沐前,連續多日未上朝,都是由楊玄價出麵處理朝堂事物,這本就讓大臣們不滿,若是他在祭天前的齋戒日,還忍不住跟蓁姬纏綿,這就更是大忌。


    來年風調雨順還好,若是有個什麽天災人禍,十之八九,這要被禦史們拿出來彈劾詬病。


    但這還遠不足以,要聖上讓賢給一個郡王。李悕和聖上李忱,隻不過是共了一個祖君的堂兄弟。就算冬至祭天,夠條件上台亞獻的,還是聖上的親兄弟棣王李惴呢。


    鄭顥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扭頭看著李長風問道:


    “怎麽沒聽你們說終獻是誰?”


    李長風和崔瑾昀難得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他撓撓頭尬笑道:


    “不說是怕你心寒。祭天年年有,明年到鄆王。你先保證不罵你自己,我們才告訴你。”


    鄭顥內心頓時冒出一缸苦水:


    都怪我!自己受傷,保護不了他,就非把他調開,害他關鍵時刻不在京城。


    我應該想到,前世楊玄價祭天之前陷害李溫,就是想讓他無法出現在儀式上。


    而那天李溫因自己替他擋箭受傷,頂撞了聖上,被罰禁足,臨時換了彭王李惕代替他終獻,這才被自己忽略。


    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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