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聽著傅蘭韻這婊婊的,暗搓搓的譏諷她的話,便笑著回了一句,“梁女郎盛情相邀,再三拜托,我自然要賞麵而來。”


    梁香凝渾身一僵,她們倆過招,為什麽倒黴的是她?


    但是她能背後詆毀顧清儀,當著麵卻不敢也不能詆毀顧家女郎,被人捉了把柄,隻怕回頭親爹就要剝她一層皮。


    至少目前,他們家在顧家麵前那是毫無相比之處。


    “是,顧女郎能賞臉而來,的確是小女的榮幸。”梁香凝笑意妍妍的開口,“隻想著春光大好,正是踏青賞景之時,方不負這春光。”


    顧清儀又掃了梁香凝一眼,看來跟著傅蘭韻這麽個女文藝青年,她這說話婊氣的水準直線拔高啊。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傅蘭韻跟梁香凝既然已經到了,河邊宴飲便準備起來,伶人奏樂,歌姬獻曲,眾人依次跪坐在錦席上,隱隱的以顧清儀為首。


    畢竟在場她的身份最高。


    傅蘭韻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看了梁香凝一眼。


    梁香凝立刻笑著說道:“今日這樣的好時光,自當曲水流觴為樂,大家以為然否?”


    這才是今日的主題,就是要顧清儀這草包出醜!


    眾人的心知肚明,此時誰也不會反對,畢竟若是反對便是得罪梁香凝,但是同意又會得罪顧清儀,一時間大家隻能擠出一個笑容,眼神亂飛。


    顧清儀心中一哂,她勾唇一笑也不言語,隻拿眼睛瞥了一眼梁香凝。


    梁香凝:……


    真是怪了,以前遇到顧清儀也沒這麽毛骨悚然,怎麽今兒個總覺得自己渾身發涼呢。


    她忙定定神,生怕顧清儀吐出個不字來,接著笑道:“今日是賦詩還是玄談?”


    如今名士多好玄談,蔚然成風,效仿者眾。


    李錦怡之前把顧清儀得罪狠了,但是又怕家中長輩責罰,此時就想賣個好給顧清儀。


    畢竟人人都知道顧清儀是個草包,讓她賦詩豈不是刁難?


    玄談雖然也不易,總好過賦詩不是?


    她看了顧清儀一眼,擠出一抹笑容,道:“諸位女郎薈萃與此,當是清談為上。”


    此言一出,也有幾個與顧清儀關係尚可的閨秀附和。


    梁香凝:……


    今日真是太邪門了,她們沒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別人已經說玄談,她也不好直接再改賦詩,隻得點頭應了。心中惴惴不安,眼尾看像傅蘭韻,瞧著她並未不悅之色,這才鬆口氣。


    曲水流觴興盛一時,將酒杯放在曲折的水渠中,任其隨波逐流,停在誰的前麵,誰就要起身應答,被諸家名士所喜,被譽為最為雅致的娛樂。


    但是這種東西也不是不能人為操控,操控水閘之人,可依據水量來操控水杯落到誰的麵前。


    酒杯放在荷葉之上,隨著樂響緩緩浮動,梁香凝作為此次宴飲的主人,自然是先落到她的麵前,她環視眾人笑了笑,道:“咱們閨閣女子不好妄談國事,便以《懷柔》為題吧。”


    眾人沒想到這麽猛,《懷柔》啊,那可是講齊國女蔣懷柔被退婚後的悲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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