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見店裏被砸得不成樣子,名貴的服裝撕得一條條的,拋在地上任人踐踏,桌椅更是東倒西歪,沒有一樣完整的東西。崔婉站在櫃台後,臉色煞白,眼中隱隱淚光,猶自強作鎮靜,牢牢的站在那裏。李烈見狀不由怒火填膺,顧不得多想,飛身而上,直如猛虎入了羊群,舉手投足間,已經將四五名黑衣漢子打倒在地。若兮和燕千羽本是武林高手,早看得手癢,見李烈當先動手,同時嬌喝一聲也衝入人群。


    三位高手收拾十幾二十個人當然輕鬆之極,隻片刻之間,這些人已經悉數被打倒在地。


    李烈環視四周,見那為首之人已經趁亂退到櫃台一角,見手下都被放倒,心中震驚,不由思謀脫身之策,眼睛四下一看,正好看到崔婉滿麵驚喜的看著李烈,不由心中一動,繞過櫃台,向崔婉猛撲過去,竟是想要劫持人質,崔婉見李烈出現,正自高興,剛要迎上去,卻見一個大漢凶狠狠的向自己撲來,不由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向後猛退,身子正撞在櫃台後的隔欄之上,悶哼一聲,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軟軟的蹲了下去,想是磕地實在是疼了,額頭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李烈正好看到這一幕,厲喝一聲,腳下挑起一把翻倒的椅子,忽地一聲向那人後心砸去。那人倒是有些本領,聽得身後勁風大作,飛快的一個側翻,間不容發躲過臨體的椅子,那椅子去勢不減,砸在櫃台上,將一個插花的青瓷瓶打得粉碎,就在他這稍稍延遲間,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隻大手已經牢牢捏住了他的脖子。此人十分凶悍,竟然不顧脖子被人掐住,伸手自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直向李烈胸口捅去。李烈冷哼一聲,左手一掌閃電般擊在他的手腕上,短刀頓時拿捏不住,掉在地上,左手更是用力收緊,那黑衣漢子再也動不得分毫,隻覺得咽喉劇痛無比,再也無法呼吸,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掰脖子上的鐵手,哪裏能動的分毫,手上越來越無力,離地被提起的身子繃得筆直,雙腳不住踢踏,眼睛都開始翻白了。


    李烈冷冷地看著眼前之人,眼中寒光閃爍,銳利如刀,眸子中閃過一絲暴虐,“竟然要傷害我的妻子,你實在該死!”手上越來越緊,竟要生生捏死了此人。


    若兮在旁邊看得真切,知道李烈動了真怒,連忙輕呼李烈,“烈哥哥,先別動手,問問他們是受何人指使。”


    李烈聞言渾身一震,狂暴的思緒一清,甩手將那人重重擲於地上。那人摔倒在地,咳嗽連聲,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心中恐懼之極,剛才卻是在奈何橋邊徘徊了一遭,見李烈麵帶煞氣,冷冷的看著自己,不由色厲內荏地叫道:“你要殺人嗎?你可知老子是誰?老子……”


    話音未落,便覺眼前一花,耳聽喀吧一聲,腿上一陣劇痛,一條右腿竟被李烈一腳跺下,膝蓋骨頓時粉碎,整條腿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著,那人劇痛之下,嘶聲長叫慘嚎,兩眼一翻,昏死當場。


    李烈冷冷一哼,“若兮,給我將所有人的腿都打斷!”


    若兮和燕千羽聞言,身子毫不猶豫的動了起來,店中慘嚎聲響成一片,此起彼伏,二十餘人雖有些身手,卻難以抵擋這兩個女煞星的辣手,不一會兒,所有人無一幸免,全被打斷了右腿,有想要逃跑的,卻被飛虎幫眾人堵住門口,出去不得,全部倒在地上。外麵圍觀的行人各個色變,這一男二女是什麽來路,怎麽這麽狠呀!就連那些飛虎幫眾也是麵色蒼白。見過狠角色,卻從來沒見過一下子將二十多人的腿全部打斷這種大場麵,實在是太震撼了。一時間店鋪內除了受傷之人在大聲哀號,在地上翻滾,竟是一點其他聲音都沒有。


    若兮、燕千羽回到崔婉身邊,扶她坐下,檢查傷勢,見並無大礙,向李烈點了點頭,之後輕聲安慰,再不看場中一眼,他們知道,這裏的事李烈自然會處理。


    李烈伸手招過一名頭上淌血的飛虎幫眾,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人戰戰兢兢地答道:“小的劉四回公子的話,剛才這幫人一擁而入,趕走了店裏的客人,說是買衣服,卻伸出髒手,將衣服都給弄黑了。掌櫃的與他們理論,他們竟動起手來,兄弟們見不是個事兒,就衝進來和他們撕打起來,小的們沒用,沒有保護好店子!”劉四磕磕巴巴的將話說完,緊張的看著李烈。


    李烈已經明白這是有人故意搗亂,低頭細看,見散落的衣服上果然都有幾個黑手印,不由冷冷一笑,嚇得旁邊劉四一個哆嗦。


    “你不要怕,兄弟們幹得不錯,回去和福伯說一聲,就說是李烈說的,每人賞二十兩銀子!”


    劉四聽他自稱李烈,不由驚得目瞪口呆,“您……您就是大破金兵的李烈將軍?”


    李烈微微點頭,“真是某家!”


    “哎呀我的天呀,爺爺在上,小的給您磕頭了!”說著跪在地上,咚咚連聲,竟是磕了十幾個響頭。旁邊飛虎幫眾人聞聽此人竟然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李烈將軍,齊齊跪倒在地,磕頭不止,心中興奮不已,眼來自己竟然保護的是李大人的店子,實在太榮幸了。這些人雖是潑皮出身,卻最是崇拜英雄人物,如今竟見到殺得金軍聞名喪膽的李烈將軍,哪有不跪拜之理?


    李烈伸手將眾人一一扶起,溫聲道:“你們幫主福伯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們給我往死裏打,不用怕,出了事我自會承擔,兄弟們聽明白了嗎?”


    “是!小的明白!”劉四等人的聲音都雄壯了很多。“開玩笑,李將軍都和咱稱兄道弟了,那還不地效死命啊!便是死了也光榮啊!”


    李烈拍拍他的肩頭,走到被他打倒的那人身邊,他已經醒了過來,正強忍劇痛,雙眼怨毒的看著李烈。


    李烈蹲下身子,“你叫什麽名字,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聲音都疼得變了形,猶自強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千軍是也,沒有人拍我來,就是老子看你們不順眼,怎麽了?”


    李烈微微一笑:“原來還是位敢作敢當的好漢,那我就成全你吧!”說著緩緩將他手臂抬起,手中一用力,嘎巴一聲,這條胳膊便又斷了。”


    “啊———”任千軍再次慘叫起來,聲音淒厲無比,聽得所有人都是渾身發冷,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們沒想到李烈手段竟如此毒辣,都嚇得不敢出聲,大瞪雙眼呆呆看著李烈,隻剩下任千軍淒厲的哀嚎在大廳中回蕩。


    李烈回頭對崔婉三女一笑:“若兮,快快扶著你婉兒姐姐到後麵療傷去!”


    若兮知道李烈不欲讓崔婉看到血腥場麵,連忙和燕千羽扶了崔婉走入後堂。


    李烈看著任千軍掙紮呼痛,待他聲音小了,這才問道:“怎麽樣,想起來了嗎?”這任千軍倒是頗有血氣,竟咬牙忍了劇痛,嘶聲叫道:“疼得爺爺好苦!有本事殺了爺爺罷,自會有人為爺爺報仇!”


    李烈見他嘴硬,也不再廢話,將他另一條胳膊一掰兩斷,隻聽喀吧一聲,任千軍的左臂也向外翻轉過去,“啊!”任千軍終於忍不得撕心裂肺的苦楚,昏了過去。


    李烈不慌不忙的將冷水潑在他頭臉之上,涼水一激,任千軍醒了過來,眼中全是驚恐之色,“爺爺,爺爺,您饒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


    李烈微微冷笑,“原以為你是個硬骨頭,怎麽這麽快就成了軟蛋啦!敢傷我夫人,卻是饒你不得!”說著站起身來,伸腳踩在他唯一完好的大腿上,腳下緩緩用力,“啊———爺爺饒了我吧,u看書.uukans 是劉大人讓我來的……”話音未落,隻聽一聲脆響,那條腿便又斷了。


    任千軍四肢皆斷,反倒疼得想要昏死過去也是不能,眼睛無意識的瞪著李烈,呼痛之聲卻沙啞不堪,連慘叫的力氣也沒了。


    一地的黑衣人驚駭欲死,這人是誰呀!好狠的手段,好硬的心腸,有幾個人竟被嚇得甚了,襠下淋淋漓漓,屎尿都流了出來。


    店鋪內外鴉雀無聲,個個麵無人色,人人驚慌失神,眼見這本來俊美的少年變成幽冥中的凶神,就連一眾飛虎幫幫眾都是兩股戰栗,心中一股寒氣升起,不可抑製的打了個寒戰,想要退出店鋪,卻難以挪動腳步。


    李烈緩緩轉身,走到旁邊一個黑衣人身邊,那人躺在地上,挪動不得,見到李烈走了過來,竟驚恐的失了聲音,喉中嗬嗬有聲,卻是一句話都叫不出來。


    “嘎巴!“這人的左腿也斷了,他很幹脆的昏死過去。


    李烈再向前走,一名黑衣人再也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呀……”


    李烈緩緩停下腳步,掃視全場,“這回你們該知道是受誰指使的,為什麽要來搗亂了吧!”


    “爺爺我說!”


    “我說,我全說了,隻求爺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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