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個冷笑話。


    沙漠裏水很深。


    顧三秋咧了咧嘴,越來越覺得黑龍和博士那邊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猜測是正確的了。


    劫難。


    劫的表現方式有很多種,而磨損隻是最為常見,也是持續程度最為長久的一種。


    在這個五百年前的曆史都有些語焉不詳的世界,如果要將自己的目光拉升到整個世界,然後再去以遍觀曆史的角度看任何事情,毫無疑問都是極為困難的。


    但是從自己掌握的情報來看,千年前一次,五百年前一次。


    文明該毀滅的毀滅,國力該下降的下降,隻能說這其中的問題已經不能隨便掩蓋過去了,當然在知情人的眼中也絕對掩蓋不住。


    總不可能說在一個固定的時間點,要麽是魔神要麽是普通人,大家都集體發瘋搞了大事,除了自我毀滅就是被大老當場拿下吧。


    那你不如說璃月港全體男性同一晚上同時夢到了自己的初戀,這個顧三秋倒是能相信一下。


    哦,當然也有可能存在部分人員連初戀都沒有的情況。


    巧合有些時候反倒是最不巧合,也是疑點最大的地方。


    “這個破地方。”


    顧三秋總有一種隨便踩一腳就會陷進流沙當中的感覺。


    看來不能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了,在沒有把握之前,顧三秋可沒有興趣探索一下赤王先生,也可能是赤王小姐的私生活。


    說不準哪個地方就躺著一本和《日月前事》差不多性質的東西。


    一翻開別說是自己了,自己的小夥伴們怕不是都得跟著升天,到那會兒可能就隻能幻想一下請誅仙四劍來救命了。


    “老鴨,你那裏的事情解決了沒有,我們趕緊走。”


    鴨鴨一愣:“怎麽那麽急,璃月那邊難不成出大事了?”


    “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如果那邊真的出事了我肯定就直接破開遺跡衝出去了。”


    顧三秋無奈:“三言兩語的有些說不清楚,但是你隻要知道這裏有問題就可以了,嚴重程度應該完全不亞於淵下宮那邊。”


    鴨鴨瞬間嚴肅,他曾經跟著博士去探索過淵下宮區域,自然知道那裏有什麽問題。


    “行,剩下的我也不等了,回去順路的話就一口氣全都抓走,其他的愛咋咋地。”


    鴨鴨示意其他人去收拾他的戰利品,然後湊近顧三秋。


    “交個底,什麽事情。”


    顧三秋簡單總結:“赤王的文明有問題,雖然不清楚那位和大慈樹王的關係,但絕對不是魔神爭霸失敗了之後文明覆滅。”


    “赤王的隕落大概率是自己作出來的,沙漠下方很可能埋著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鴨鴨瞬間懂了:“行,改天讓博士他們來探探路,等他們研究出個結果來我們吃現成的。”


    顧三秋相當讚同地點了點頭:“有你這樣的同事可真的是博士的運氣,這種為他立研究項目的好人上哪裏找。”


    “嗬嗬。”


    鴨鴨懶得理顧三秋,跑去督促其他人收拾行裝,然後將那些比較不老實,甚至還打算逃跑的家夥捆緊一些。


    “那麽,還是稍微變個裝吧。”


    顧三秋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頭發也逐漸變白,換成了那個白發老魔的馬甲。


    至於其他人會不會看出什麽來?


    這倒不會是什麽問題,隻需要一點小小的精神力加工,就能夠讓他們忘記顧三秋的模樣。


    收拾出發,鴨鴨臉色古怪地和顧三秋走出了遺跡,身後是穿著大號男裝,一步步緊跟在公子大人身後的昏迷女孩。


    似乎是叫琺露珊來著?


    鍍金旅團女傭兵的服裝突出的就是一個耐用和方便,換而言之就是有些露,有點沙漠豪情的意思。


    但是從昏迷當中蘇醒的琺露珊似乎缺少了一點安全感,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對於經常露臉的鴨鴨更是有一種親近感。


    “我說,這小姑娘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顧三秋拄著拐杖,打算找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就駕馭烈風火速趕往喀萬驛,他可沒有閑工夫陪這些人長途跋涉。


    “怎麽可能,這就是安全感缺失的表現,等回到須彌城就把她給安排了。”


    鴨鴨掃了一眼顧三秋:“你這副模樣是什麽情況,難不成須彌還有什麽強大到連你都不得不隱藏的選手?”


    “怎麽可能,你可以當做這是我的一個小愛好。”


    顧三秋用手裏的拐杖狠狠一敲地麵,陡然出現的狂風帶起了一陣沙暴,也將所有人都卷了起來,快速朝著喀萬驛的方向前進。


    ......


    “好了,情況大致就是這樣。”


    麵對著守衛的長槍短劍,顧三秋和鴨鴨盡量收斂著自己不屑一顧的態度。


    “我們在沙漠當中旅行,偶然碰到了想要對我們出手的土匪,經過打探之後才知道他們居然是神王之遺的人。”


    白發顧三秋拍了拍鴨鴨的肩膀。


    “多虧這位心地善良的年輕人仗義出手,否則的話我這把老骨頭說不定就隻能交代在沙漠裏了。”


    鴨鴨暗罵一聲顧三秋不講武德,這家夥估計是想要把事情全都推給自己,然後自己無事一身輕。


    “我是至冬國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關於我在沙漠裏麵遇到的事情,我想教令院或者是三十人團的人會很感興趣的。”


    鴨鴨直接展露身份:“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就在這時,眾人佩戴的虛空終端當中也流入了關於鴨鴨的一些介紹,他們的眼神也終於不是那麽警惕了。


    對於須彌人而言,如果全新的知識通過虛空傳入他們的腦海當中,那就代表著這件事,或者說知識本身的等級要更高一些。


    “這裏的事情你們不用參與進來,他們的身份我已經核實過了。”


    賽諾的身影出現在了喀萬驛的大門處:“這兩人的身份屬實,其他人也都是神王之遺的罪犯,你們現在就去聯絡其他人,派出一隊人協助風紀官將他們帶回須彌城受審。”


    “大風紀官閣下。”


    領頭的小隊長行禮:“那就辛苦您了。”


    賽諾點了點頭,然後目光並沒有在達達利亞身上停留,而是看向了顧三秋。


    “又見麵了,老人家。”


    白發老魔笑著點頭:“是你啊小夥子,你來沙漠有事?”


    “近一段時間,有許多為惡的鍍金旅團成員莫名失蹤,營地當中就連一個人都沒有。”


    賽諾答非所問:“這樣的情報越來越多,而非常巧合的是,即使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聯係,但是或多或少都和神王之遺有關。”


    賽諾盯著顧三秋:“順著蹤跡,我成功追查到了神王之遺的蛛絲馬跡,但這一次又被你搶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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