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武裝偵探社的成員有四位。


    騎著改裝機車跨越四十米懸崖飛到山林別墅試圖通過打人找證據的中原中也。


    一言不合直接將凶手揍得奄奄一息、離成為凶手隻差一步的芥川龍之介。


    現在還沒有揍過犯人但是泡溫泉的時候直接把同伴腦袋往水裏按的中島敦。


    看似正常實則是個幼女控的醫生森鷗外。


    這麽一看,江戶川柯南已經不想思考武裝偵探社還有沒有正常人這件事了,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問題。


    ——武裝偵探社到底是怎麽做到能和警方達成合作而不是被警方抓起來的?這群人怎麽看都是罪犯預備役啊?


    “這個女孩是森先生的女兒嗎?”安室透自然地搭話道,“之前好像沒有見過啊。”


    的確。江戶川柯南反應過來,不止是和武裝偵探社相處的這一小段時間裏他們沒見過這個女孩,就連剛剛看監控的時候,監控裏也沒有出現過這個女孩的身影——金發紅裙的搭配非常顯眼,隻要在屏幕上出現過,就不可能被他們忽視。


    “因為愛麗絲醬之前離家出走了嘛!”迎著其他人好奇的視線,森鷗外語氣充滿沮喪,“去哪裏都找不到愛麗絲醬,擔心得都要哭出來了!為什麽要突然消失嘛!”


    愛麗絲手背在身後,眼睛裏滿滿都是惡作劇成功一樣的笑意:“想知道突然消失的話林太郎會不會很擔心我,所以就這麽做了。”


    江戶川柯南露出了死魚眼,雖然是不正常的偵探社,但是卻有一個正常的熊孩——


    愛麗絲接著道:“想把林太郎弄哭。”


    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


    這好像也不是個正常的熊孩子?!


    毛利小五郎差點被哽住,灌了一整杯水才緩過來:“現、現在的小孩子……”他突然扭頭盯住江戶川柯南,“你沒有這麽想過吧?”


    毛利蘭也低頭,十分擔憂地看著他。


    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絕·對·沒·有!”


    正常的小孩子不會有這種想法!


    這麽一打岔,安室透一時都沒想起來他要問什麽,端起湯喝了一口,低頭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一眼,眼眸中流露出相同的情緒。


    ……這偵探社到底怎麽回事?


    --


    第二天,警察終於疏通了山路,開著車來到了溫泉旅館。


    “……又是你們?!”看著麵前的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目暮警部警惕了起來,“你們兩個都在這裏,難道說昨天晚上——”


    “什麽都沒發生!”毛利小五郎強調道,“昨天晚上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就算是名偵探也不會每次都吸引案件的。”


    “是嗎?”目暮警部用懷疑的視線看著他,“有你們兩個在,這話還真是不可信……不過看起來似乎的確所有人都到齊了。”


    老板娘趕緊道:“是的,所有客人和員工都在這裏,大家都平安無事。”


    說到這裏,她遲疑地看了一眼森鷗外。


    “這可以說得上是奇跡了啊!”目暮警部驚訝道,不管怎樣沒有人死都是一件好事,“但是沒有殺人案的話……為什麽犯人要特意炸掉別人的車呢?”難道是還沒來得及動手殺人?


    目暮警部看了一眼武裝偵探社的幾人,如果是因為這幾個人在這裏找不到動手的機會所以沒來得及殺人也很正常。畢竟是武裝偵探社……


    想到武裝偵探社遞交上來的那幾份任務報告,目暮警部就覺得自己的頭又疼起來了。


    毛利小五郎捏著下巴猜測道:“沒準兒是仇富呢?那可是一輛幾千萬的車啊。”


    “幾、幾千萬?!”目暮警部瞪大眼睛。


    毛利小五郎嚴肅點頭,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足足五千一百萬的車!犯人看到這輛車產生嫉妒,怒火從中燒然後炸掉了車,怎麽樣,這個猜想也很合理吧?”


    盡管這個猜測毫無依據,但是五千一百萬這個價格一擺出來,就憑空多了幾分可信度。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可真是無妄之災,”目暮警部嚴肅了起來,對著森鷗外保證道,“放心好了,我們警察一定會找出犯人的!”


    “警察們不管什麽時候都這麽可靠呢,”森鷗外笑著說,“但是這一次就不必了,犯人會自己承認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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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側頭,看向了戴著鴨舌帽的少年。


    木村陸站在他們中間,注意到森鷗外的視線,他暴躁道:“你看這家夥幹嘛?難道你覺得他會炸掉你的車嗎?拜托!我們和你們一樣是來這裏旅遊的,比你們也沒早到多久,到了之後就一直在睡覺,哪裏來的時間炸你的車?而且我們可沒有隨身攜帶炸/藥那種危險東西,山下遊樂園是會安檢的!”


    森鷗外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


    木村陸扭頭看向牧野紅樹:“喂!不要呆站著不動啊,這種時候倒是說點什麽啊?”


    牧野紅樹:“……”


    他像是卸下了萬斤重負一樣吐出一口氣:“嗯,因為山下遊樂園有安檢,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我提前混進安裝監控的隊伍,把□□藏在這裏了。”


    牧野紅樹聳了聳肩:“我可是準備了相當多的炸/藥,加在一起的話連這棟旅館也能輕鬆炸掉吧,結果卻隻炸掉了一輛車,真是諷刺,可能這就是天意吧。”


    木村陸沉默著看著他,他好像明白了,但是又好像很茫然,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沉默著。


    千代宮小聲驚呼:“難、難道說——”她看著旁邊的警察,捂住嘴阻止了接下來的話。


    牧野紅樹看著同伴們複雜的眼神,突然笑了出來,他轉頭看著森鷗外。


    “既然是偵探,你應該聽說過暴風雪山莊吧?”他說,“我本來想模仿那個的,本來按計劃隻需要用手/槍打穿車胎就可以了,但是不愧是以防火防彈出名的車啊,那麽近距離的射擊都無法貫穿車胎,最後幾乎用掉了所有的炸/藥,才勉強達成目的。”


    牧野紅樹歎了口氣:“最後還很不堅定的被那位小哥給阻止了,明明為了這一天而準備了好幾個月,就隻有這樣的結局嗎……”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幾個月前,他在旅途中做了一個噩夢,雖然不記得究竟夢到了什麽,但那時候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非常急迫地想從沒有信號的山上離開,為此多次與同伴商量,甚至保證返回的費用由他全部支付。


    但是這個提議被木村陸拒絕了,因為木村陸堅持認為按照計劃行動是結束旅程的最快方法。


    然而下山後,牧野紅樹就從醫院那裏知道了母親出車禍意外離世的消息。


    就好像晴天霹靂,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道雷電貫穿大腦,讓他滿腦子空白。


    ——為什麽沒能多堅持一下、早一點下山呢?


    ——為什麽一定要聽那家夥的話按照計劃行動,害他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麵呢?


    怨恨的情緒在心中埋下種子,他知道木村陸不是害死他媽媽的罪魁禍首,也知道即便提前下山也不一定能夠見到媽媽最後一麵,但他卻無論如何都停止不了心中的遷怒。


    牧野紅樹最後轉頭看著中島敦,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你說的很對。”


    人或許真的會被惡念所詛咒,所以他才會像著了魔一樣的準備這份人生最後的旅遊計劃。


    中島敦輕輕地搖了搖頭。


    目暮警部已經搞不懂情況了,他費力的梳理了一下前因後果,然後又數了一遍人數,確認道:“那個、的確是沒有人員傷亡的吧?”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他鬆了口氣:“那麽,就隻有車被炸這一個案件了。”


    ……五千一百萬的車,也不是什麽小案子啊。


    目暮警部歎了口氣,給牧野紅樹戴上手銬後,讓其他人也坐上警車,準備帶他們下山,順路一起做個筆錄。


    “那個!”千代宮擠進森鷗外坐的車裏,像是豁出去了一樣,“關於被炸掉的車,我們一定會盡力賠償的!我們幾個人的積蓄加在一起也勉強……可、可能還差一點,但是我們一定會努力湊齊的!”


    她緊張得手不停的攪動,另外兩個人站在車門外,附和道:“沒錯。”


    木村陸說道:“雖然五千一百萬這個數目一時半會兒很難湊齊,但是我絕對會如數還給你。”


    他深吸了口氣:“所以,能不能請你和那家夥庭前和解?”


    “嗯……”森鷗外拖長了聲音,“你們應該知道的吧,這種程度的損失,即便達成和解,也不可能做免刑處理。”


    木村陸:“……我知道,但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幾個月前,那裏的確有備用計劃路線可以提前至少一天下山,但是那是一條很危險的路,每年都會有人在那條路上意外身亡,所以當時他拒絕帶情緒不穩定的牧野紅樹通過那條路下山。


    但如果提前知道……


    木村陸神色黯淡地想,如果提前知道,或許大家能勸他冷靜一點,然後找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去解決當時的問題。


    森鷗外點了點下巴,庭前和解對他來說沒有壞處——反正一百金幣已經扣了,牧野紅樹要坐幾年牢對他來說沒有區別。


    而庭前和解的話還能拿到最多的賠償金,怎麽想都是和解劃算——


    係統:【溫馨提示,宿主剛剛已經把車交給係統回收了。】


    森鷗外:“……?”


    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係統:【也就是說,現在係統持有車的所有權。】


    係統:【如果有人對此進行賠償,則賠償金歸係統所有。】


    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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