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緊趕慢趕的追上撤退的起義軍後,發現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由起義軍跟木葉村民的組成的千人部隊中,每個人都低著頭默默的前進著。尤其是木葉村的本地村民,讓他們離開時代居住的村莊,誰都會覺得很不舍。


    但是這一千多人中,沒有一個人發出怨言。因為他們都受夠了森萬頃的統治,而且他們也對國王迫害前鎮長一事,非常的不平。所以當亞瑟揭竿而起的時候,才會從者如雲。


    而亞瑟的父親,前任鎮長亞當斯正是從這個村莊中走出去的孩子,所以這裏自然就成為了起義軍的大本營。


    看見情況還不算太糟,他這才放心下來。他的視線開始在人群中尋找亞瑟幾人。


    隊伍迤迤邐邐拉到的很長,亞瑟跟他的四個圓桌武士走在最前方。


    中央森林中僅剩的一位四階妖獸,也就是小公主現在的寵物野狼,它墜在隊伍的最後麵。


    驚天飛過它的頭頂的時候,野狼抬起頭,咧開狼嘴對他笑了笑。


    隊伍的最中間,婉清跟艾瑪以及紫無痕相繼而行。


    兩女並肩的行走著,艾瑪不斷的對婉清說著什麽。而無痕則低著頭跟在兩人的身後,歪著腦袋一臉無奈的表情。


    無痕沒有想到,這個跟著他和驚天一同從王城中回來的,一路上不出一言的艾瑪,現在竟然跟一個怨婦一樣的喋喋不休。


    她不斷的對婉清控訴男人的罪行,從她們身邊經過的起義軍,都不想聽她這無盡的嘮叨聲,他們快速的向前走去。


    從另一層意義上來說,艾瑪的怨言變相的加快了行軍的速度。


    婉清剛開始的時候還有應有和,可是她之所以應和,完全是因為驚天再次將她丟下後產生的不滿和擔心,或者還有一點被無痕說中心事的害羞。這些情緒加在一起,也無法算是怨恨。


    無論是對驚天還是無痕,婉清都覺得他們很可親,並且很值得信賴。所以,她也慢慢的聽不下去了。


    好幾次插嘴想要岔開話題,但是艾瑪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她沒有過太多的感情經曆,全心全意的愛著一個人之後,帶來的卻是無休無盡的冷漠和拒絕。


    這段終究沒有結果的單相思,確實苦了一位花季少女。


    婉清回過頭想向無痕求救,但無痕臉上的表情更是愁苦。於是乎,他們兩個隻能異口同聲的歎氣了。


    無痕抬起頭,一眼就瞄到了空中飛行的驚天。他又歎了口氣,但是這回歎氣,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對著婉清揚了揚頭,然後說道:“小公主不必擔心了,我就說過你大哥會安全歸來的。”


    婉清順著他的目光向頭頂一看,小臉上馬上出現了笑容。


    她在前一刻還在不斷的告訴自己,就算這個狠心的哥哥安全回來了,她也要整整一天都不理他。


    可當她真的看到驚天之後,就把心中的那些因為賭氣產生的想法,拋到爪哇國去了。


    “大哥,我們在這裏,在這裏,你快下來啊。”她跳著小腳,衝著天空中飛翔的驚天一邊揮著雙手,一邊大喊著。


    其實驚天早就看到他們了,遲遲沒有根他們見麵,也是害怕婉清生氣。


    現在看到這個小姑娘可愛的樣子,驚天趕緊向地麵落來。


    “哎。”看著婉清開心的樣子,艾瑪歎了一口氣。


    趁著驚天來沒有落到地麵,她轉身走入起義軍中。


    被感情傷害了的人,往往看不得別人開心快活。長時間過著壓抑的生活,心靈也會慢慢變得病態起來。


    無痕跟婉清都因為驚天的安全歸來而開心,他們兩個完全忘記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艾瑪。


    從半空落下的驚天,雖然注意到了鎮長女兒異樣的表現。但是一想到香波特對她的冷漠,驚天也就沒有把這個細節放在心上。


    他落地之後,還沒有站穩腳跟。梳著羊角小辮的婉清,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中。


    婉清的頭伏在驚天的肩膀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是喜極而泣的眼淚,往往這種眼淚,更能讓人產生共鳴。


    驚天雖然歲數也不大,但是這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中,他已經經曆了太多常人一生有不曾遇到的事情。


    經過了這些經曆的洗練之後,驚天的心境已經變得非常強大了。但是聽到婉清的哭泣,感受到她嬌小身軀的顫抖。即便已經是雙四階,舉手間就能秒殺千百人的救世候選人,也禁不住眼眶濕潤了。


    驚天拍了拍妹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婉清不哭,你都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要是把臉哭花的話,那就不好看了。要是你以後哭成了醜八怪,就該嫁不出去了。”


    婉清停止了嗚咽的哭聲,它張開小嘴在驚天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萬樹國的天氣一年四季都很溫暖,雖然現在還僅僅是初春天氣,但是這個國家的民眾已經穿上了單薄的衣服。


    婉清的這一口,下嘴也是比較狠的。如果是咬在平常人的肩膀上,一定會流血不止。


    可是不要忘記,如今的驚天可是一位神明玄者,他的身體強度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這一口咬到他的身上,其實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驚天鬼的狠,就算不痛,他也誇張的大叫了一聲。


    “唉呀媽呀,疼死我了。小丫頭,你饞肉了也不能在大哥身上開葷啊。”


    驚天的哀嚎聲學的很是逼真,還真把婉清下了一跳。


    小公主從驚天的懷中跳到地上,忙不迭的道歉道:“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亂說話,沒要咬壞你吧?”


    驚天沒有回話,隻是用手捂住肩膀,哎呀哎呀的叫個不停。


    這可真把婉清給嚇壞了,她知道自己剛才這一口的力度確實很大。原因就是,她的牙齒現在都感覺到痛了。


    婉清踮起小腳小聲的說:“哥,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吧,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的小眼圈又紅了,如果聽天不給她看的話,說不得婉清又要大哭一場了。


    驚天嘴中還是不住的呻 吟著,他蹲在了地麵上,示意讓婉清看看他的傷口。


    看著驚天呲牙咧嘴的樣子,婉清心中有點害怕了。她從小就生活在山穀之中,雖然不喜歡殺生,但是偶爾也會打點野味給魂劍改善一下口味。


    從她殺掉士兵跟副隊長鮑文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樣子中,就可見一斑。


    但當她的小手一點點接近驚天的肩膀的時候,她真的怕了。她害怕見到大哥胳膊上鮮血淋淋的傷口,那會讓她心疼的。


    驚天似乎看出了婉清的心理波動,一時間也激起了他的童心。驚天呻 吟的聲音越來越大,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更誇張的,他的腦門上還憋出了幾粒黃豆大小的汗珠。


    婉清的小心髒撲撲亂跳,她的小手幾次臨近驚天捂著肩膀的大手。但是小手跟大手相碰之後,婉清的小手馬上就縮了回來。


    她沒有勇氣搬開驚天捂在肩膀上的大手,她更沒有勇氣去看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傷口。


    猶豫再三之後,婉清回頭衝著身旁的無痕說道:“小百合,你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幫我大哥包紮一下傷口?”


    無痕一直咱在一邊看著二人,他很羨慕婉清對待驚天的感情。


    “要是大姐也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同樣關心我的。”緊接著他轉念又一想:“不對啊,大姐倒是看到驚天受了傷,她哪還會有功夫搭理我。”


    想到這裏,他自哀自怨了。


    聽到婉清對她所說的話,無痕有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要我包紮傷口?為什麽?明明是你要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婉清小腳一跺:“讓你包紮傷口怎麽了,難道我讓你幫我辦這點事情你也做不到麽?還讓我認你做哥哥,做夢。我柳婉清才沒有你這麽小氣的哥哥呢。”


    婉清無意中說出了自己的姓氏,她趕緊捂住了小嘴。


    因為要出穀之前,魂劍就曾叮囑過她。在外人麵前要說自己姓魂,這樣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今天一激動,她還是說漏嘴了。


    現在捂嘴已經來不及了,無痕清晰的挺清楚了她的這句話。


    但是她猛然間又想了起來,她曾經對無痕說過這個事情。所以對於金國太子來說,這已經算不上是什麽秘密了。


    無痕確實一直都記得她的姓氏,所以沒有表現出驚訝。但是婉清說完這句話之後,無痕卻點了點頭。


    “好吧,誰讓我想當你哥哥呢。我就幫你給他包紮一下傷口吧。”


    他一邊走向驚天,一邊從他的空間戒指裏向外掏著東西。


    他一邊掏一邊默念道:“小刀,繃帶,還有一些止血藥。”


    驚天的表演太過逼真,竟然把無痕都給蒙住了。


    驚天看著無痕手中的包紮用品,心中更覺得好笑。


    “金國太子可真是好騙,他怎麽跟婉清一樣天真。不過別說,uu看書.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驚天心中已經開始為婉清考慮未來了。


    既然已經開始做戲了,驚天就準備做個全套。所以他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痛苦,口中也不住的呻 吟著。


    本來無痕並沒有疑心,但是他現在看到驚天這副樣子卻開始懷疑了:“這小子前幾天被香波特打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德行,也沒有喊半聲疼。現在隻被婉清咬了一口,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懷疑歸懷疑,但他還是伸出手,將驚天捂在肩膀上的手臂提了起來。


    婉清躲在無痕的背後,她不敢看驚天的傷口。視線隻能停留在無痕的後背上。


    無痕在查看傷口的時候,雙肩明顯聳動了一下並輕輕的‘咦’了一聲。


    “完了完了,大哥一定傷的很嚴重。都怪我都怪我,為什麽咬的那麽狠啊。明知道大哥隻是跟我開玩笑,我怎麽還這樣沒輕沒重的。”


    無痕還沒有宣布驚天的傷勢,婉清倒開始在心中埋怨起了自己。


    片刻之後,無痕站了起來,他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


    “怎麽樣?”婉清小心翼翼的問道。


    “很嚴重。”無痕將繃帶跟止血藥塞到婉清的手中,然後平淡的說道:“傷勢太嚴重了,準備後事吧。小公主,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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