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真的不會哭麽?”驚天抱著痛哭不止婉清,默默的在心中問著自己。


    他和卿卿分離的時候哭了,那是他對姐姐的不舍。大哥在和自己長談一夜的時候哭了,那是對弟弟的愧疚。甚至身為玄關玄者的爺爺,在幫助他們脫穀的時候也哭了。那應該是一種雛鳥離巢時的欣慰與無奈吧。


    難道我們都不是男子漢麽?年紀輕輕就承擔這萬千國民的未來,而且得到大多數人認可的哥哥不是男子漢麽?縱橫王朝的一代劍豪,在絕穀中與孤獨戰鬥了二百多年的爺爺不是男子漢麽?


    想了好久,驚天似乎想通了一個道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男人也有柔情的一麵,麵對著至親好友的離別,男人也有哭泣的權利。隻要麵對坎坷,麵對敵人的時候不哭,這樣的男人就絕對稱的上男子漢的稱號。”


    感覺到懷中婉清的抽泣聲逐漸的降低,驚天慢慢的把她扶了起來:“爺爺不離開絕穀,一定有他的理由。雖然爺爺不在你的身邊了,可是還有哥哥,哥哥會像爺爺一樣疼愛你的。”


    婉清用紅腫的眼睛望著他,淚水再次噴湧而出。


    “婉清不哭了,咱們看看爺爺還寫什麽了。”驚天幫著婉清擦了擦眼淚,彎腰從地上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獸皮。


    “哥,還是我來讀吧。”婉清從驚天手中拿過獸皮,沙啞著聲音說著。


    驚天看著她憔悴的樣子,不忍的說道:“還是讓哥哥讀吧,你看你的嗓子都哭啞了。”


    婉清執拗的搖了搖頭:“就讓我再聽聽爺爺的教誨吧。”


    驚天點了下頭,側耳傾聽。


    婉清用沙啞的嗓音慢慢的讀著。


    “爺爺不出絕穀是有原因的。驚天曾經問過我,這穀中是否有惡魔。當時我回答的很含糊。其實山穀中確實存在著一個雷獸,它的名字叫天雷妖獸。穀中經常出現的雷暴天氣,就是由他引起的。”


    讀到這裏婉清抬頭望了一眼驚天:“這雷獸的事情,爺爺怎麽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


    驚天掃了一眼獸皮:“下麵的文字中,爺爺做了解釋。”


    他代替婉清讀了起來。


    “我剛剛進入山穀的時候,每一次雷暴出現,覆蓋的範圍是整個絕穀。我和這雷獸在二百多年中交手了上千次,它的能力已經消弱了很多。爺爺曾經答應過我的父親,在沒有收服這個雷獸之前,絕對不能出穀。所以我要恪守諾言,完成我應該做的事情。


    你們出穀之後要小心謹慎,多餘的囑咐我也就不多說了。爺爺爭取早日收服此獸,好和你們團聚。”


    驚天一口氣念完了獸皮上的文字,對著婉清說:“爺爺既然答應我們以後會相聚,那我們就等著好了。別傷心了,一定會再見到他老人家的。”


    婉清擦幹了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嗯,婉清不哭。婉清也會繼續努力修煉,不會拉哥哥的後腿的。”


    就這樣二人略微休整了一下,就開始決定去尋找人家。


    他們在樹林中轉了幾圈,就發現了一個廢棄的小窩棚。當進入屋裏的時候,看見床上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病人。


    驚天和婉清都會一些簡單的救急治療,驚天前幾個月更是采了不少草藥放在了空間之中。芥子空間很神奇,因為其中沒有空氣,放進去的食物也不會變質。


    於是驚天兄妹二人之才熬了藥湯給病人服下,隨後艾瑪就推門進來了。


    艾瑪衝著驚天和婉清又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還沒吃晚飯吧,已經餓了吧。這窩棚裏麵也沒有什麽吃的,我去鎮上買一些吧。”


    她剛才就是進鎮本來就是買草藥和食物的。可是誰知道剛從藥館出來,來沒來得及去買食物,就碰上了亞瑟一夥人。


    現在已經這麽晚了,鎮上的飯店也該關門了,怎麽辦呢?


    “艾瑪姐姐,你不用忙了,我們帶有食物。”驚天出聲阻攔。


    艾瑪回頭看了看他們二人,他們的全身上下隻有一套獸皮做成的衣服,而且衣服上麵也沒有布兜。


    她又看了看屋內,桌子上麵除了一些草藥,並沒有看到食物。


    驚天知道她在看什麽,回頭對著已經給病人喂完藥的婉清說:“妹妹,你先陪艾瑪姐姐聊天,我出去把咱們放在外邊的食物拿回來。”


    “好的,哥哥,你快去吧。”雖然眼睛紅腫,聲音也沙啞。但是婉清的反應還是很快。


    他知道驚天有一個儲藏戒指,也聽他說過裏麵放著食物。隻不過因為在山穀中的時候,食物很充足,所以驚天也一直沒有動用過其中的物資。


    驚天跑出門外,在一棵大樹後麵藏好身形。開啟了芥子空間,在裏麵尋找起來。


    最終他從裏麵拿出了十多塊糕點,又將無形披風取了出來,裹住食物。


    看著無形披風和這些卿卿親手做成的糕點,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這個改變了自己命運的姐姐。


    “姐,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裏,這幾個月過的好不好。如今我被傳送到了萬樹國,這裏跟魂國王城不知阻隔了多少山水。咱們的夏天之約,看來我是要成為違約的那個人了。”


    想到這裏,驚天突然意識到,不能輕易許諾。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


    他努力的讓自己先辦好眼前的事情,盡量不留遺憾。然後再去彌補那些已經留下的遺憾,好讓自己的內心得到安慰。


    當他將食物拿進屋中的時候,婉清已經和艾瑪聊的很投機了。


    艾瑪是婉清見到的第三個人,而且婉清性格也很有一點自來熟。雖然她還是沒有在悲傷中完全緩解過來,可是她對人的熱情卻極大限度的,感染著被感情所困的艾瑪。


    三個人一起吃完了糕點。驚天站起身來:“你們兩個住在屋裏,我在外邊守著,你們盡管安心睡覺。”


    “哥,我陪你吧。”婉清也跟著站了起來。


    驚天擺了擺手:“不用的,這裏的天氣很溫暖。外邊又不冷,我也習慣了在野外睡覺。你們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看著驚天的背影,艾瑪對婉清說:“你哥哥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身材卻很壯實啊。”


    “嗬嗬,那當然了。我哥哥現在已經是......”突然他想起了魂劍對驚天的囑咐,在外邊要隱藏實力。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要露出自己所有的底牌。千萬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全部的實力。


    於是她改口道:“我哥哥的身手很不錯的,別看他長的不是很高大,但是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的。”


    “真的是這樣麽?”艾瑪心事重重的問道。


    “相信我,沒錯的。”婉清笑的很燦爛,配上兩個紅腫的眼睛,更顯得誠實憨厚。


    艾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我想麻煩你們一件事情。”


    “姐姐盡管說,有什麽能幫上忙的事情,我跟哥哥都會義不容辭的幫你的。”婉清豪邁的拍了拍她的小胸脯。


    “是這個樣子。”艾瑪猶豫了一下,但心中對香波特的思念還是促使她說了出來:“我們這個鎮離王城很近,我想讓你們幫我去王城中找個人。”


    “就是這個事情啊。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婉清不以為然的說。


    艾瑪一看她應酬了下來,非常的開心,她把雙手合攏在胸前,口中默默叨念:“萬能的樹神啊,謝謝你派了兩位天使前來幫助我。”


    婉清忽然想起了爺爺以前給他講的故事:“艾瑪姐姐,你們除了信奉血玉大帝之外,還有其他的信仰啊?”


    “血玉大帝是誰?”艾瑪奇怪的問道:“我們萬樹國唯一的神就是樹神,除此之外我們不供養任何神靈。”


    “呃......”婉清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她衝著屋外喊了一聲:“哥,你進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房外出來了驚天的回話:“這麽晚了還折騰什麽,有事情,明天再說吧。”


    “哦,知道了。”婉清衝著屋門做了鬼臉。


    艾瑪看著婉清可愛的樣子,她撩了一下金色的長發:“小妹妹,這麽了?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麽。”


    婉清的鬼臉趕緊消失了,她甜甜的衝著對麵的金發美女一笑:“其實也沒什麽。我的爺爺曾經跟我說過,整個血玉王朝隻供奉一位真神,那就是王朝的第一任皇帝血玉大帝。除了他之外,就算是三大公國的人,也不得供奉他們的老祖宗為神靈。所以,我以為萬樹國也會是這種傳統呢。”


    艾瑪用手肘支在桌子上,托著下巴奇怪的問道:“血玉王朝在哪裏,萬樹國為什麽要遵循這個什麽王朝的傳統呢?”


    婉清眨巴著大眼睛,做了一個誇張地張大嘴的表情:“姐姐難道你不知道,萬樹國是血玉王朝的一個屬國這樣的事情麽?”


    艾瑪認真的想了想,u看書wwuukauo 搖了搖頭。


    這時,躺在床上的病人翻了個身,他醒了過來。


    “父親,您終於醒了。”艾瑪趕緊從桌子上拿起一杯水,扶著他父親的身體,慢慢的喂著他喝了一口。


    “艾瑪,我沒有事了。”他推開水杯,看著同樣湊過來的婉清:“這位小朋友是?”


    艾瑪趕緊介紹道:“父親,在您重病昏迷的時候,是這位婉清小妹妹和她的哥哥照顧你的。”


    “原來是這樣。”他欠了欠身體,對著婉清說:“小朋友謝謝你。我是望國鎮的鎮長,我叫艾尼路。”


    驚天早就把見到什麽人用什麽稱呼的知識教給了婉清,她趕緊鞠了一躬:“艾尼路伯伯你好,我的名字叫婉清。”


    艾尼路虛弱的笑了:“真是個有禮貌的小朋友。”


    隨後他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婉清,我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萬樹國的人,不知道你來自哪個國家呢?”


    沒等婉清回答,原本在外守夜的驚天推門走了進來。他滿臉笑容的走到艾尼路的身邊,先鞠了一躬:“你好,艾尼路鎮長。你能醒過來,我們就放心了。”


    隨後他指了指婉清:“我是她的哥哥,我叫做驚天。我們都來自三大公國之一的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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