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說變就變。


    林凡背著背簍,手持一把長劍在官道上行走。


    抬頭看一眼頭頂的烈日,不時抬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


    這天太熱了,地麵幹燥,知了在路旁樹林裏知了知了的叫。


    轟隆隆!


    熾熱的天空響起悶雷。


    烏雲從天邊飛來,推擠在一起,遮天蔽日。


    天一下就陰了許多。


    哢嚓!


    九天之上,電閃雷鳴。


    狂風陡然卷起沙塵,落葉,迎麵吹來,林凡抬袖遮住麵頰。


    往後後退兩步,頂著狂風,衣衫獵獵。


    道旁兩邊樹林隨風搖擺,發綠的樹葉嘩啦啦響。


    咣!


    一聲九天之雷在頭頂炸開!


    沙沙沙。


    嘩——


    豆大的雨滴如傾盆暴雨砸落。


    砸在身上冰冷生疼,珍珠般大的雨滴啪啪啪的砸在地上爆開。


    很快,林凡衣衫盡濕,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頂著風雨勉強睜眼看去。


    腳下地麵雨水聚集起來,被雨滴砸起一個個水泡泡,隨著地勢低窪處流去。


    林凡頂著狂風前進,腳下泥濘,他想快也快不起來。


    咣咣咣!


    頭頂悶雷炸雷不斷。


    催命一樣,雷霆亂劈。


    哢嚓!


    一道雷霆從天上劈下,將一棵隨風搖擺的堅強樹劈斷,斷樹燃氣雷火,在風雨中搖曳片刻,被雨水澆滅,冒出一縷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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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閃電在空中遊走,滾滾悶雷從天邊傳來,在耳邊炸響。


    林凡神經緊繃,風雨中,迎風前進,期望找一個能避風的地方。


    他正迎風艱難行走,煙雨飄渺中看到一座涼亭,腳步加快,想要衝過去避避雨。


    “殺!!!”


    突然一陣喊殺聲從雨幕中傳來。


    林凡沒空多想,迎著風朝著涼亭衝去。


    “殺!!!”


    就在他快跑到涼亭邊上的時候。


    十幾人從煙雨飄渺中持刀狂逃。


    林凡腳步怔住,抬頭去看。


    “殺!!”


    一個身材高達的將軍持劍追來。


    快步追上一人,手中劍揚起一劈,從肩膀到後背,直接一劍將人劈翻在雨地裏。


    手中劍鮮血滾滾。


    將軍嘴裏高喊著殺追上幾人,噗噗。


    左右劈砍,將逃跑的人一個個劈翻在雨地裏,鮮血染紅地麵雨水。


    林凡慌忙退到路邊,讓開一條道路戒備。


    迎麵逃跑的人察覺身後砍殺聲越來越近,一咬牙,停步轉身,朝著後麵追殺而來的人拚了。


    將軍不愧是將軍,一把劍在手,風雨中劍光霍霍,咣咣咣幾聲,幾乎沒有一人能擋住他一劍的。


    不是被削掉了腦袋,就是一劍劈翻在地。


    前後不到十秒,就剩下最後一人。


    那人一臉恐懼,丟開手中長刀,噗通跪在雨地裏,將手中的包袱高舉:“大爺,我錯了,把你的錢還給你,你饒我一命吧!”


    將軍一把奪過黑包袱:“哼!大爺的錢你也敢偷!”


    揚起手中血劍,噗的一劍將那人劈翻在地,鮮血飆射,濺了林凡一臉。


    林凡身體一顫,看到將軍一臉殺氣冷眼看來。


    立刻移開視線,一動不動。


    將軍看了他幾眼,朝著涼亭走去。


    打開黑包袱檢查了下,轉身就走。


    很快消失在來處。


    林凡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將臉上血跡抹掉,快步衝進涼亭避雨。


    一衝進涼亭心裏都快哭了。


    這涼亭上麵好大一個洞。


    雨水嘩啦啦飛濺進來。


    涼亭不擋雨不說,一點都不比外麵的雨水小。


    林凡算是明白了那個劍客為什麽不停下歇一歇扭身就走。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林凡抓緊劍,衝出涼亭,再次走進雨地裏。


    咣咣咣!


    天上狂雷不斷,電閃雷鳴。


    雨更疾,風更大。


    吹出一片雨幕迎麵而過,一重重雨幕鏈接天地掃蕩。


    林凡勉強睜開眼,一步步頂著狂風行走。


    走著走著腳下積水更深,很快淹沒小腿。


    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現在每走一步路,腳都要深深的陷進去。


    深一腳淺一腳,速度更慢。


    甚至有一段路,一腳下去,都陷入大腿根了。


    林凡真的快哭了。


    這雨水不深,想遊泳都遊不動。


    偏偏腳下泥濘難行。


    “蒼天啊!小點吧,給一條活路吧!”林凡仰天高喊。


    咣!


    回應他的是一道炸雷。


    道路旁一顆大腿粗的高樹被炸雷劈中,哢嚓一聲倒下。


    林凡很幸運,被樹枝砸趴下,和地麵積水來了個親密接觸。


    奮力掙紮爬起,抱著樹幹爬出水坑,將陷入進去的兩條腿拔了出來。


    顧不得泥糊糊的雙腿,一劍削掉一節樹枝當拐杖。


    深一腳淺一腳前行。


    ……


    很快,下午的時候,風停雨歇。


    空中的烏雲散去,朝著天邊退開。


    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不見太陽。


    林凡已經走進一座縣城。


    街道上,城內街道上也漸漸有了行人。


    兩邊店鋪開門營業。


    林凡在一家棺材鋪停下,目光停留在棺材鋪門口的水桶上,水桶裏滿滿一桶雨水。


    “店家,借你這水洗洗衣裳?”林凡看向一個夥計。


    夥計撇他一眼:“洗吧洗吧。”


    夥計跑去忙自己的了,將下雨淋濕的朱砂符籙貼在一塊板子上,晾幹。


    林凡彎腰用手伸進水桶裏舀水將褲腿上的泥巴洗掉。


    反正渾身上下濕透了。也不在乎在濕一下。


    水桶雨水冰涼,林凡忍著,手腳麻利將褲腿上鞋上,衣服上的泥巴洗幹淨。


    旁邊夥計早已經貼完符籙,忙別的活去了。


    林凡起身擰幹身上的雨水:“謝了夥計!”


    正要離去,人群中幾個刀客一手通緝令,一手腰刀四處看人。


    “閃開,閃開!”


    啪!


    一個刀客掐住林凡脖子推到貼著符籙的木板上。


    另一個刀客拿著一疊通緝令看著林凡一張張對比。


    “你們幹什麽?”林凡火大。


    比對完的刀客對掐著林凡的刀客說:“不是他!”


    “不是通緝犯就走遠點,別當著大爺發財!”那人一把鬆開掐著林凡脖子的手。


    林凡溫怒,回頭看了眼,見幾個刀客又抓住一人對比。


    林凡活動者下巴離去。


    潮濕的後背粘了一拍符籙。


    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忙完手裏活計的夥計一看木板上晾著的符籙不見了。


    踮起腳尖在人群中張望,看到林凡背上貼著幾排黃符,伸手追去。


    “哎!別走,別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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