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就在劉老的這棟別墅中住了下來,靈兒在第二天才清醒過來,白澤和黃卓越用的一種迷藥,也好在是這迷藥讓靈兒對昨晚發生的事並無所覺,劉雲自然不希望靈兒有那段記憶,所以當然不會提,隻是換了個生活環境靈兒頗有些拘束,不過身旁有劉雲陪著她也漸漸適應了這裏的生活。這裏有專門的女仆照顧靈兒的起居,倒是讓劉雲避免了不少尷尬的麻煩。


    匆匆過了兩天,劉雲就守在別墅中,等待劉老口中的東洋人找來,隻是兩天來非常平靜,敵人沒有任何動靜,這讓劉雲心中有些懈怠。為了配合劉老的計劃,他特意向神農尺分神求了一種隱藏修為的龜息法,將自身所有屬於修煉者的氣息收斂入體內,真氣波動、頭頂靈光全部都能斂去,隻要修為不高出他太多,任何人都無法看出他是一個修煉者。


    “劉老,我要回去一趟家裏拿些東西,靈兒就先留在這裏。”劉雲找到劉老道。


    劉老當然不會約束劉雲的行動,笑著讓他快去快回。


    劉雲回自己租的那個窩是不得已的,衣服什麽都可以不要,但小白必須得要的,這家夥萬一醒來找不著自己跑出去闖禍就糟了。


    回到家裏,卻見兩名二十歲左右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正堵在自己家門口。


    “兩位找誰?”劉雲從兩人身上嗅到了很濃鬱的消毒藥水味,心裏隱隱有些明白。


    兩個人本以為家裏沒人,見到劉雲都有些驚喜,一人急切的問道:“是劉雲先生嗎?”


    “我是。”劉雲點了點頭。


    “我是楊老的學生顧惜風,這位是老師的至交好友華夏中醫學院黎教授的學生汪樂,老師特意讓我們前來邀請劉雲先生前往一敘。”那名年輕人誠懇的道。


    “這……好吧。”劉雲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那位姓楊的老中醫何嚐不是在拿自己的餘生為整個民族拚搏,跟劉老一樣,都是可敬可佩的老人,沒必要厚此鄙薄。


    “你們等我一下。”劉雲說著開門進了這個住了大半月的家,從臥室的衣櫥中扒出還正縮成一團的小白,放進一隻鞋盒中,然後用熟料袋一裝,拎著便跟兩人下了樓。


    兩個人是開著車來的,那名叫顧惜風的年輕人熱情的為劉雲開車門,並且在路上向劉雲詢問一些中醫藥石方麵的藥理,但那名叫汪樂的年輕人卻一臉孤傲,眼神中明顯透出一絲不屑,他這種名師正宗出身的中醫弟子自然看不起劉雲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不過是憑借祖傳的幾副藥方罷了,怎麽可能會有真才實學?


    劉雲也不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顧惜風的一些問題。他的醫術傳承至太古的神話時代,醫理跟現代逐漸科學化的中醫理論有很大出入,但入藥的藥石方麵卻沒什麽改變,別人知道的他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忽悠一個隻學了中醫皮毛的毛頭小夥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不一會顧惜風就從之前的恭謹變成了恭敬,劉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直追自己的老師楊老。


    車大概行駛了一個小時,駛入了一所大學,進校門的時候劉雲透過車窗向外瞄了一眼,赫然就是華夏中醫藥大學,國內首屈一指的中醫高等學府。


    華夏中醫藥大學,劉雲心中默念,似乎有些耳熟,對了,秦文心不就是在這所大學就讀嗎?這丫頭讓自己一到b市就給她打電話,自己到現在也沒有跟她聯係,估計也把自己忘了吧,畢竟兩人隻是萍水相逢。


    失神間,奧迪車已在一棟大樓外停下。


    “劉雲先生,請隨我們來。”顧惜風殷勤的招呼劉雲,汪樂卻輕哼了一聲當先下了車,也不管劉雲先上樓去了。


    顧惜風站在那裏很尷尬,他們兩個是接客人的,哪有將客人丟下的道理?但對汪樂他也是很了解的,這個人醫學天賦極高,年紀輕輕便已經將他的老師黎教授的一身本領學了個六七成,其他差的也不過是火候經驗罷了,也由此養成了心高氣傲的脾性。


    “對不起劉先生,汪樂他好像是內急,所以先行了一步。”顧惜風想了半天隻想出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


    劉雲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理解。


    “那劉先生請隨我來。”


    這棟大樓是學院的辦公大樓,顧惜風將劉雲帶到了頂樓的一間辦公室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房內傳出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身影。


    兩人推門而入,室內的會客沙發上坐著五個人,三名老人兩名中年人,三名老人中其中一人正是楊老。在其中一名老者身後汪樂正站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對劉雲的進來無動於衷。


    “老黎,老郭,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劉雲,別看他年紀輕輕,但是對於針灸上的造詣咱們是拍馬都趕不上的。”楊老站起身熱情的向兩個老者介紹劉雲。


    “劉雲見過兩位前輩。”劉雲對著兩個老者略施一禮。


    兩個老者認真的將劉雲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對劉雲不卑不亢的表現頗為欣賞。


    “劉雲,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華夏中醫藥大學的黎教授,一手針灸絕技出神入化,素有針神之稱。當然了,前提是你不跟他搶招牌。”楊老指著左邊那位戴著花邊眼鏡的老人笑著介紹道。


    “黎老。”劉雲微微點頭。


    黎教授笑眯眯的打量著劉雲,點頭讚道:“不錯,不錯,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以氣行針的絕技,但老楊的話我還是信得過的,不過有機會你一定要讓我見識一下。”


    “一定。”


    楊老指著另一名老者道:“這位是首都醫科大學的郭教授,中醫問診方便在國內可是權威。”


    “郭老。”劉雲對著郭教授也點了一下頭。


    郭老摸著下巴留的山羊胡子,笑眯眯的點頭回應。


    最後郭老又介紹那兩名中年人,他們分別是楊老和郭老的兒子,一個叫楊愛國,一個叫郭浩,手底下都有一份不小的產業,其中楊愛國主要以生產為主,麾下大小數個製藥廠,也算是小有規模。而郭浩則是以開發市場為主,從事藥品、醫療器材、保健品等產品的經銷。兩家因為長輩的關係,經常幫襯,在國內醫療行業中也小有影響。


    將劉雲讓到沙發上,楊老就單刀直入的開始談那張藥方的事。顧惜風和汪樂二人身份差上一籌,自然沒有座位,侍立到各自老師身後,汪樂看著劉雲坐在那裏跟自家老師談笑風生,心中更加不忿。


    “劉雲,你的那張藥方我已經幫你申請了專利,材料都在這裏。”楊老遞過來一隻檔案袋。


    劉雲接過來也沒有打開看,隨手塞入身邊的手提袋中,向楊老問道:“不知楊老是怎麽打算?”


    楊老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說道:“這張藥方引起了中醫協會的興趣,協會高層經過商討研究認為有必要將這種藥推廣全國,並且無條件的提供支持和幫助。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中醫協會是什麽。中醫協會是國內一些有名望的中醫自發成立的一個民間組織,組織的結構也很鬆散,隻要熱愛中醫的人都能加入,它成立的目的就是弘揚中醫,任何對中醫發展有幫助的事情協會都會極力去做。協會有一名會長,四名常任理事,構成協會的決策層,下麵就是若幹執事及普通會員。老黎和老郭就是其中兩位常任理事,另外兩名理事都身處外地分不開身,會長本來也要來的,但家裏出了急事也就沒有來,讓老黎和老郭全權代表協會。”


    “那這張藥方你們是想如何運用?”劉雲問道。


    “這個由我來說吧。”郭老的兒子郭浩清了一下嗓子道:“我們決定重新注冊一個公司,將我的公司和愛國的公司合並到下麵,再加上黎老經營的一家中醫研究機構,就組成了一個新的集開發、生產、銷售於一體的大型集團公司。由黎老的研究所負責研發成藥,愛國負責生產,我負責經營銷售,將藥向全國推廣。而藥方製造出來的成藥就以營養保健品的形貌麵市,這樣更利於民眾接受。”


    劉雲暗自點頭,現在的確是保健品大行其事的年代,不過保健品一般都非常昂貴,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即使買也是為了送禮,想要做到普及有些不現實。


    將心中的疑惑問出,郭浩卻微微一笑道:“這個劉雲小兄弟無須擔心,我們可以將藥劃分成不同的價位出售,沒錢的人買便宜的,有錢的人買貴的,效果都是一樣。”


    這樣也行?真是太奸了。劉雲很無語,但不得不承認郭浩的辦法可行。


    事情就這樣商定下來,合並的新公司名叫華夏騰飛藥業集團,寓意華夏民族之騰飛,總資產接近兩千萬,郭浩、楊愛國二人各執股百分之三十五,黎老的研究所以技術入股,獲得百分之十的股份,劉雲以專利藥方入股分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剩百分之五是由中醫協會注資一百萬參股所得。隻是以劉雲那張藥方的價值而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根本算不了什麽,那張藥方不光是華夏民族脫胎換骨的契機,更是有著財源滾滾來的商機,隻要劉雲願意,隨便找一家大型的醫藥集團都能賣到一個天價。


    在合約上簽上自己的大名,劉雲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一窮二白的打工仔,搖身一變成了騰飛集團的大股東,數百萬的身價!當然現在他不可能拿到什麽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都是公司的固定資產無法挪用,想要錢隻能等公司上市盈利後每年的年終分紅。


    等一切事宜安排妥當,劉雲起身向幾個中醫界的泰鬥告辭,一直沉默的汪樂突然站了出來。


    “劉雲,我要跟你比試!”


    場麵一下安靜下來,黎老和郭老都默然不語,顧惜風人輕言微自然不敢發表什麽意見,郭浩和楊愛國則是一臉感興趣的神色,而楊老的臉色就難看了,劉雲是他請過來的,汪樂這樣做無禮之至,他一個小輩是不敢這樣做,看到兩個老朋友沉默,他就明白肯定出自自己這兩個好朋友的授意。對於老朋友的心思他怎麽不明白,比試是假看以氣行針的中醫神跡才是真,以他們的身份開口相求肯定是拉不下臉的,所以便想了個這麽偏激的方法。


    就在楊老左右為難之際,劉雲看了汪樂一眼,淡淡一笑:“比試什麽?”


    汪樂傲然道:“當然是醫術,你敢還是不敢?”


    “中醫有望聞問切,我們就比這四項。”


    劉雲搖了搖頭:“這樣太麻煩了,我們簡單一些,你隨便從你自己不能診治的病例中選出一例,隻要我治不好就算我輸!”


    如此狂妄的話一出,不僅汪樂呆立當場,就連三位老人也驚了一跳,郭浩、楊愛國更是暗暗搖頭,還是太年輕,行事不知輕重,這麽大的海口豈是這麽好誇的?


    劉雲自不會理會他們想些什麽,他能在任何事上謙虛,但在治病救人上萬萬不可退讓。他是神農氏的衣缽繼承人,什麽地方都可以比不上別人,但治病任何人都要比不上他,不然他枉為神農傳人!


    “你太自大了!”汪樂怒道,對方顯然沒把他放在眼中,說出這麽狂妄的話分明是羞辱他。


    “不是自大,而是自信,一個醫者如果連救治病人的信心都沒有,還怎麽治病救人?”劉雲淡然道。


    “你……”汪樂被劉雲的說的無法辯駁,最後恨恨的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到時候耍賴不認!”


    “我劉雲說出去的話還是有擔當的,你盡管放心。”


    “好,好,你等著,別到時候哭出來。”汪樂轉身對黎老道:“老師,還請您和二位前輩做個見證,學生這就去安排。”


    “這……”黎老和郭老麵麵相覷,這哪裏是比試切磋,分明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劉雲這年輕人是真的具有妙手回春之能還是年少狂妄無知?


    “劉雲,萬萬不可!”楊老出言阻止。


    劉雲自信一笑:“楊老,你不用勸我,別人質疑我的醫術,我當然要證明一下。”


    劉雲的笑容中擁有一股很奇異的魅力,以楊老如此年歲也不禁受其感染,也許他真的可以做到,這麽荒謬的想法一出,他自己的都嚇了一跳,但又覺得這樣理所當然,鬼使神差的沒有再提反對意見。


    “我安排。”


    三個老人都不發話那就算是默認了,汪樂陰鬱著臉離開了這間辦公室,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一個難堪,“什麽病例都行”這可是你說的,哼哼……


    隨著下課鈴聲,芊芊學子們抱著書本從寬敞的教室們往外走,討論著中午吃什麽,下午沒有課去哪打發時間。


    “嘿!最新新聞,汪樂老師被人挑戰了,而且挑戰者還誇下海口說沒有他治不好的病,uu看書wuukah讓汪樂老師隨便從學校附屬醫院挑出一個病人他都能治好。”一名男生大嚷著開始爆料。


    “汪樂?哪個汪樂?”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那個又年輕又帥氣,醫術又高的汪樂講師,他是咱們副院長黎教授的得意門生,一身醫術出神入化,是咱們學校所有女生的大眾情人。”一名女生花癡般的說道,雙眼已經冒出了小星星。


    “切,不就是那個小白臉嗎?”一名男生看不下去,出言反駁,但話剛出口就被眾女生一致征伐,嚇得連忙落荒而逃。


    “他們在什麽地方比?我要去看!”那名花癡女生叫道。


    “就在學校隔壁的附屬醫院,現在估計已經開始了。”那名爆料的男生剛說完,本來還向著餐廳方向的密集人流呼啦一下轉了向,全部向附屬醫院方向湧去。


    兩名女生站在路邊,看著一下冷清許多的道路,一名女生捅了捅自己旁邊的同伴:“文心,我們去不去看?”


    秦文心皺了皺可愛的鼻子,滿臉鄙夷的道:“隻是會幾手失傳的針灸手法,還真當自己是神醫了,就他那水平還能當講師,咱們學校的領導眼睛都瞎了嗎?”


    那名女生隻能報以苦笑,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也隻有自己這位家學淵源的中醫世家的才女才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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