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一山他們都是保安,屬於底層收入人群,那些上檔次的餐廳娛樂場所當然是消費不起的,所以他們帶著劉雲來到了一家在b市比較有名的餐飲街,都是露天的大排檔,適合中低層收入人群消費。


    鍾一山幾人顯然經常來這裏吃飯,輕車熟路的穿過密密麻麻攤位,在一家排擋前停下,老板看到他們幾人立刻熱情的打招呼,並讓服務員給他們整理座位。


    “老板,把你們這裏最好的菜都上上來,今天哥幾個要招待貴客,紮啤先上兩桶,一定要是冰鎮的啊!”一個三十歲左右,臉龐黝黑的漢子大聲對老板道。


    老板連連稱是,下去忙著張羅,很快幾個下酒菜先被服務員端上來,兩大桶紮啤也搬了過來。


    那名黑臉的漢子殷勤的先給劉雲倒了一大杯,然後挨個給大家一人倒了一杯,接著端起麵前的酒杯站起來向劉雲敬道:“雲哥,我老黑是個粗人,漂亮的話不會說,這杯酒敬雲哥,以後有什麽事隻要雲哥知會一聲,我老黑皺一皺眉就不是帶把的。”


    說完一口將手裏的紮啤幹完,劉雲看了看手裏的紮啤,心裏有些怪異,一個三十歲的漢子喊自己“雲哥”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略一思索便將端起酒杯將酒喝完。


    這場飯局劉雲很清楚,相當於站隊的飯,喝了這杯酒黑臉漢子就算是自己的人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保安公司也有這麽多道道,簡直是一個簡化版的江湖。


    接下來幾名保安挨個敬酒,劉雲沒有拒絕一一幹完,最後連鍾一山也不能免俗,站起來喊了他一聲雲哥,被這個老鄉這麽喊,劉雲雖然別扭但也不得不接受,因為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這幾個保安都是被劉雲上午那神乎其技的點穴折服,本來他們對張彪就有些不感冒,既然見到有人能收拾了張彪,於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劉雲這一邊,但他們跟劉雲不熟悉,冒然邀請怕劉雲不答應,所以便慫恿鍾一山去說。


    拜山頭的酒喝了,那就是自己人了,幾個人沒有了剛才的拘謹,練武之人豪爽的性子都爆發了出來,三兩個人一對,天南地北的胡侃拚酒。劉雲作為他們的老大當然是重點關照對象,除了開始一輪每人一大杯紮啤外,又開始了一人三杯的敬酒,看他們的樣子肯定要將劉雲灌醉。


    不過顯然他們要失望了,劉雲來者不拒,每人三杯一一幹完,這一下幾個人傻了眼,這中紮啤杯子都是特大號的,兩杯就頂一瓶啤酒了,他們加上鍾一山一共七個人,先前七杯,加上現在二十一杯,算下來的話劉雲一共喝了十四瓶啤酒,但他們新拜的大哥依然麵不改色,沒有絲毫醉意。


    老黑倒吸了一口冷氣,滿眼崇拜的道:“高人就是高人,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內功逼酒?”


    老黑的話喚起了眾人的心聲,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喝下十幾瓶啤酒也麵不改色的除了這種解釋沒有其他的。


    劉雲的變.態表現也引起了幾個人的豪邁,又讓老板上了兩大桶紮啤,一個接著一個跟劉雲拚了起來,他們還就不信了,七個人還灌不倒一個人。


    這場拚酒活動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七個人全部鑽到了桌子底下,劉雲整個人猶如溫泉一般,全身煙霧繚繞,層層白氣不停的從身體裏冒出。沒辦法,酒喝得實在太多了,就是酒精被他化去,還有那麽多水呢,不得不運功將酒液直接蒸發從毛孔中散出去,否則撐也撐死了。


    劉雲站起身,雖然沒有喝醉,但也感到了一絲醉意,是麻木的醉意,任誰不停的往嘴裏倒酒即使不醉也醉了。看了都醉的不醒人事的七個人,劉雲苦笑了一下,看來還得自己買單,喊過老板結賬,一下花去上千大洋,劉雲那個肉痛啊,現在他身上的錢越來越少了,如果一個月之後沒有工資的話,他和靈兒可能真的要去喝西北風。


    付了錢,劉雲將七個人一個一個從桌子底下拽出來,按到椅子上,不著痕跡的輸入一縷真氣化去他們體內的酒氣,忙完這些劉雲坐在一邊等他們醒過來。為了不讓人生疑,劉雲沒有立刻將他們體內的酒力一下化去,隻能慢慢的等待。


    晚上十點多鍾正是大都市夜晚最熱鬧的時候,整條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兩旁的露天排檔幾乎座無虛席,劉雲隨意打量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這裏有民工,有保安,有公司小職員,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在這裏盡情喝著,吃著,喊著,將生活的苦楚全部發泄出去。在這裏他們不用再帶著偽善的麵具,將真實的自我展現出來。


    劉雲的心出奇的非常寧靜,他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欣賞這些生活底層的小人物們,看著他們哭看著他們笑,心境似乎正在經曆一次洗禮,煉氣第三重天的修為完全鞏固。感受到修為的精進,劉雲心裏有了一種明悟,修道不是修虛無縹緲的天,而是修心修己修身,修的是人道,那些修身養性絕情寡欲的修煉根本就是進入了誤區,修道追求的是超脫生死的大自在大逍遙,試問連七情六欲都沒有了還逍遙自在個屁,那些傳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之流純粹是自虐。


    想通了此節,劉雲感到心境再次提升了一個台階,真氣在體內流走毫無窒礙之意,煉氣第三重天的修為正逐漸的趨於圓滿。


    正當劉雲感悟人道的時候遠處攤位突然傳來噪雜之聲,他收回心神望了過去,那裏不知發生了什麽變故,有許多人駐足圍觀,就連附近一些正在吃東西的食客也紛紛離座加入觀望行列。


    人類看熱鬧的天性是永遠也不會改變的,劉雲自嘲一笑,就連他自己也有意上前看看,看了看還沒有醒來的鍾一山等人,劉雲忍著心中的好奇沒有上前去看,不過眼睛卻看向那邊。以他如今的眼力,即使千米外的一隻蒼蠅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何況發生衝突的地方離這裏隻有一兩百米,隔著人群縫隙劉雲還是看到裏麵有人影推搡,看來已經發生了肢體衝突。


    這種事劉雲沒有打算去管,他不是警察,也不是雷鋒,隻是一個僅憑個人喜好做事的俗人一個,既然跟自己沒有關係他也樂得看熱鬧。但很快他臉色一變,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閃即逝,當他努力捕捉時,身影已經被看熱鬧的人群擋住。


    “臭婊子,別他媽的裝清純,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三天之後華夏大酒店301號房,去不去由你!”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指著倒在地上的女孩氣急敗壞的吼道。


    女孩身穿這裏的服務生製服,雙手撐著地半坐在地上,長長的頭發垂下遮住了半邊臉頰,但露出的半邊白皙的臉頰上有幾道清晰的紅印,地上散落著一些紅色的錢鈔。


    一名同樣身穿服務生製服的清秀女生半蹲在地上攙扶著女孩,對那年輕人怒道:“雨欣不是已經還你錢了嗎?你還想怎麽樣?”


    那年輕人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狂笑一聲,然後對著兩個女孩森然道:“錢?老子從來不缺,你以為老子吃飽了撐得發善心救人?既然拿了老子的錢,用什麽來還我說了算!齊雨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果不去後果自負!”


    年輕人丟下一句狠話轉身去拉車門,但一隻手按在了上麵,任憑他怎麽拉都拉不開:“你他媽……”


    年輕人剛剛罵出三個字,uu看書 ww.uukanshu就感到脖子一緊,被一隻手狠狠捏住,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像條死魚一般翻著白眼,雙手無力的扒著脖子上的那隻手。


    劉雲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場中,一隻手捏著那年輕人的脖子,眼神複雜的看著地上的女孩,澀聲道:“你還好嗎?”


    女孩身體頓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抬起了頭,蒼白的臉頰上五道指印顯得異常淒美。女孩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在那名清秀女孩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將地上散落的錢一張張撿起。


    “為什麽這樣?你考上q大,學校獎學金都有兩萬,你應該不缺錢。”望著女孩消瘦的背影,劉雲感到自己的心很痛。


    女孩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撿地上的錢,那名清秀的女孩看了一眼劉雲,也忙著幫忙撿。


    劉雲心裏很煩躁,他一把將那年輕人拉到麵前鬆開了手,那年輕人立刻捂著脖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幹咳,劉雲看著他冷冷的問道:“她欠你多少錢?”


    年輕人緩過來一口氣,抬頭看清差點將自己捏死的人竟然穿著一身保安製服,麵目猙獰的對劉雲吼道:“你是什麽東西?敢管老子的事?知道我是誰嗎?”


    劉雲目光冰冷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她欠你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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