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中,衛岩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兩名中年警察噤若寒蟬也不敢答話,他們都看出衛岩的心情極度不好,不由暗暗叫苦,心中把那個已經變成植物人的馬副所長罵了狗血淋頭,惹誰不好,非得惹這些非人類!


    良久之後衛岩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但任誰都能看出這微笑中的冷意,他緩緩的道:“我的那個朋友看來已經離開了,倒是麻煩兩位局長大半夜的陪在下走這一趟。”


    聽到衛岩開口,兩位局長心裏明顯一鬆,隻要能交流什麽事情都好辦。金水區分局局長徐茂林暗暗擦了一把冷汗賠笑著道:“衛專員的朋友既然已經走了,那就再好不過。治下發生這種事情都是我這個局長失職,他代表xx路派出所,金水分局全體警員向衛專員的那位朋友表示歉意,另外此時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給衛專員的朋友一個交代。”


    衛岩悠悠的道:“許局長應該感到慶幸,如果再晚些時候,徐局長就不是向我的朋友解釋了,而是向我九處解釋!”


    許茂林身體一個哆嗦,把那馬副所長砍了的心都有了,這次得罪的人竟然是九處的後備成員!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對方如果真的是九處一員,自己該如何收場?想想九處那些非人的存在,他就打了一個冷顫,如果被他們惦記上,自己趁早抹脖子來個痛快,不然想死都不能了!


    “嗬嗬,這都是誤會,老許,你治下發生這麽大的事你這當局長的竟然不知道,可是嚴重失職,你明天寫份檢查,要在市公安大會上深刻檢討。”另一名中年警察笑著打圓場,他是夷昌公安局局長,這次事他也脫不了幹係,但還好有一個分局局長頂著,他到似成了一個局外人。


    但衛岩怎麽會如此輕易的讓他們這麽和稀泥掉,似笑非笑的看了那總局局長一眼:“謝局長,我的朋友來這裏旅遊,莫名其妙的被你們的人私下抓捕,茫茫人海,這幾個人怎麽就認準了我的朋友了呢?”


    謝局長被衛岩盯得心中發毛,強自鎮定的道:“應該是他們工作中的失誤,衛專員盡管放心,我一定會嚴肅處理!”


    衛岩冷哼一聲:“他們怎麽處理我不管,我隻想知道這座城市中到底是誰打我朋友的主意!”


    兩名局長額頭滲出汗水,衛岩已經完全將話挑明,再想打馬虎眼就不可能了。謝局長擦了擦額頭汗水,大義凜然的道:“嗯,這件事我們警方一定會追查下去,將幕後主使繩之以法,還貴朋友的一個公道。”


    衛岩這才微微一笑,拍了拍謝局長的肩膀勉勵的道:“警方有這個決心是好的,我會代表九處關注這件事情。”


    謝局長的臉一下苦了下來,心中哀歎,這小爺是鐵了心了要追查下去,看來是無法糊弄過去了,陳老爺子,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您那孫子惹了不該惹的人……


    第二日,夷昌市如往常一樣平靜,隻是金水區xx路派出所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就是馬副所長昨夜不小心跌了一跤,結果一睡不醒成了植物人,職務暫時由一生碌碌無為的老郭頭接手,同時還有兩名警員醉酒大打出手,各自打折了一條胳膊,因影響極為惡劣被解除公職,xx路的居民因此紛紛拍手稱快。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由市公安局牽頭,發起了一項針對黑社會性質犯罪的專項打擊行動,一日間粉碎了數個犯罪團夥,逮捕了數十名犯罪分子。而一名叫陳宇的年輕人也因為涉嫌幾起強奸猥瑣案被請進局子裏。


    提到陳宇可能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提起夷昌陳家,卻無人不識,陳家老爺子陳忠年輕時以黑道起家,掙得第一桶金後洗白轉行搞房地產生意,生意是越做越大,到現在已經成為夷昌房地產行業的龍頭大哥,資產億萬,可以說跺跺腳半個夷昌市都顫三顫的人物。加上以前的關係,那是黑白道通吃,任何人見了都得敬一聲老爺子。而陳宇宇正是陳老爺子的一個孫子,也是最不成器的一個,整日隻知道胡吃海喝,跟社會上的一些流氓混在一起,平時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幹。


    當日在話吧也就是他調戲靈兒,被劉雲大怒下廢了一條胳膊,當時他的小弟跟班也有在附近,但見到劉雲神勇沒敢上前,等劉雲走後悄悄的跟著,最後發動陳老爺子的關係請動了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胡亂安插個罪名,將兩人抓到所裏報複。哪知卻惹了個不該惹的人物,市公安局一點顧忌陳老爺子麵子的意思都沒有,雷厲風行的將他抓進了局裏,等陳家派來律師他已經被坐實了好幾項罪名,無力回天。


    當然對於這些劉雲不知道,他帶著靈兒一整天躲在郊區的一座大橋橋洞下,當時見老郭頭逃走他有意去追,但轉念一想即使追上了又能如何,真殺了對方?對方跟他並沒有什麽仇,他也下不去手,就連那兩個警察他也隻是各廢了一條胳膊,並沒有要他們的性命,所以他隻能暗歎一聲,帶著靈兒迅速逃離了派出所,然後就在郊區一座大橋的橋洞下藏身。


    劉雲不敢出去,他不知道自己的通緝肖像是不是已經貼滿了夷昌市的大街小巷,一直躲在橋洞下調養身體,等夜色重新降臨,身體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靈兒就乖巧的抱著小白坐在一邊,額頭撞傷已經被劉雲治好,劉雲怕她餓身體受不了,便將一顆辟穀丹刮下一層粉末,讓靈兒服食。不是他吝嗇,而是靈兒沒有修為,身體絕對受不了一整顆辟穀丹的藥性,這一點辟穀丹粉末足以保靈兒一兩天之內不會饑餓。而他身為修煉者,一兩天不食五穀倒是問題不大。


    劉雲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靈兒,柔聲道:“靈兒,哥哥要離開一會兒做些事情,你在這裏不要亂動。”


    靈兒眼中露出不舍,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劉雲鬆了口氣,取出青靈葫蘆放在靈兒身邊,然後起身竄出了橋洞。


    這裏是郊區,人口密度普遍較低,路上除了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很少。但劉雲擔心自己已經被警方通緝,依然小心翼翼的順著街道而行,避免跟人照麵。這讓劉雲心裏罕見的升起了一絲孤獨和無助,仿佛突然間這個世界跟自己劃清了界限。


    看來自己還不是個合格的修煉者,竟然被世俗中的通緝逼迫成這樣,古往今來大概也隻有自己一個。如果被老尺知道一定會毫不吝嗇的嘲笑他吧?想起老尺,劉雲心裏有了一絲暖意,老尺是永遠不會拋棄他的,從兒時到現今,老尺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一定程度上代替了父母的一些關愛,所以他麵對老尺可以毫無防備的敞開心扉,將一切喜怒哀樂跟對方分享,這一點,就連父母都做不到!並不是他不愛父母,而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並不見得是好,就像這次他決定跟修煉界劃清界限,就不打算將自己修煉者的身份告訴父母,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沒必要強加於父母身上,反而徒增煩惱。


    “一號,有沒有改變容貌的方法?”劉雲用心神聯係上了神農尺分神。


    “有。”


    “什麽方法?”


    “醫術。”


    劉雲無語,自己還真是騎著驢找驢,仔細回想神農醫經確實有很多方法能夠改變容貌,其中最簡便的一種便是使用真氣通過特殊手法刺激麵部穴位,將麵部五官的位置和輪廓細微的改變,雖然是細微的改變,但已經能讓人判若兩人。


    於是劉雲一邊走一邊將雙手手指按在了麵部一些穴位上,u看書 w.uukanh 開始了按摩,等他雙手放下時麵部五官已經經過了細微的調整,變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易容之後劉雲也有心情打量周圍的情況,卻發現一路走來,並沒有看到自己的通緝肖像,這讓他微微鬆了口氣,也幸好他的身份證在木魈一戰中被毀,那些警察也隻是幫人報複自己,根本沒有探究他的身份,這樣以來,自己犯得案子很可能是無頭案,根本無從查起,警方也頂多是將他的大概容貌貼出來進行通緝,這人海茫茫隻要自己出了夷昌市根本不怕對方能找到自己。


    劉雲前行了一兩公裏,在一家報亭找了一部公用電話,然後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媽,我這裏突然遇到點事,今天沒有回去,您別擔心。”


    “怎麽會回不來了?出了什麽事?”老媽的聲音又惶急起來。


    “嗯,一點小麻煩,有段路被泥石流衝毀了,列車取消了班次。”


    “這樣啊,你沒出什麽事就好。那你明天回來?”


    “嗯,這個不好說,道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疏通,我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從這裏直接去學校,就不回家了。”


    電話那頭沉靜了一會兒,才重新響起老媽的聲音,隻是這次有些嚴肅:“劉雲,你老實跟媽說,你是不是被人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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