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電網已經消失,胡青撿起那枚灰色的晶石放入一隻灰色的鉛盒中,合上盒子密封好遞給那名清秀的女孩。


    “立刻護送回總部。”


    “是,副組長。”清秀的女孩立刻接過鉛盒。


    胡青轉頭對那還在擺弄“巨無霸”的青年叫道:“衛岩。”


    那青年不大情願的蹭了過來:“什麽事,胡副?”


    “今天遇到一個不錯的年輕人,修為還行,是個不錯的料子。不過他跟王旭有些矛盾,王旭這人你清楚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這次任務完成近期也沒有其它任務,你就辛苦一下暗中盯著一些,同時查查那年輕人的身份信息建立一份檔案,如果沒有大問題最好引進組織來,咱們這一組也該換換新血了。”


    衛岩來了興趣:“什麽人竟然讓胡副動了惜才之念?什麽修為?”


    “他的修為古怪,我看不透,表麵上是靈動初期,但其體內靈力波動不弱於禦物期。”胡青有些嚴肅的道。


    “什麽?不弱於禦物期?”衛岩嚇了一跳:“他多大年紀?”


    “大概有十七八歲,像個高中生,這裏有他的靈息,你拿著方便尋找。”胡青扔出了一根手指粗細的金屬棒,棒體上刻印著一些複雜的花紋,一股淡淡的靈氣波動從上麵傳出。


    衛岩接過感應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閃:“好精純的真氣。”


    胡青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要亂來。”


    衛岩嘿嘿一笑:“放心吧胡副,我有分寸,再說咱們組招人我身為組員當然有義務把把關。”


    ……


    郭陽艱難的在濕滑泥濘的山路上攀爬著,渾身上下都是泥汙,剛剛那突如其來的一場大暴雨把他們砸的暈頭轉向,等暴雨停歇他們以失去了自身的方位,徹底迷了路。


    郭陽雙手攀住一顆老樹的樹根向下看了一眼,他的四名同伴遠遠的墜在後麵,他們的體力不如自己,尤其是兩個女孩,如果沒有他的兩個同學幫襯根本不可能爬的上來。


    “大家加把勁,就要到山頂了。”郭陽心中有些焦慮,現在已經是下午,他們天黑之前還找不到出路,今天就要在這山林中過夜,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事實,如果他們的野外露營工具都在還好,但剛剛那場暴雨引起的一場洪流將他們的行李全部衝走了,如今的他們連吃的東西都沒有,體力一旦耗空等待他們的將是永遠困死在這兒。


    郭陽不禁升起一絲悔意,真的不該進入這未開發區的山林,遇到狀況他們連求救都無法做到,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費盡艱辛終於爬上山頂,他的四名同伴已經累得顧不得形象,直接坐在泥水之中。郭陽站在這座山峰的最高點,眺望了一下周邊環境,無奈的發現以他的經驗依然無法分辨他們此刻的位置,但這些是不能說的,如果大家喪失了走出去的信心,那就更沒有可能走出去。


    “我們是從南麵進的山,隻要我們一直往南走肯定能走出去。”郭陽指著剛剛辨別出的南方道。


    “郭陽,你讓大夥歇歇吧,我是走不動了。”趙翼雲斜靠著一截枯樹根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想想自己何曾受過這等罪?自己真是昏了頭竟然跟他們一起來這野外探險。


    “不能休息,天很快就要黑了,我們沒有露營工具在這裏過夜非常危險。”郭陽嚴肅的道。


    “郭陽,就讓我們休息一會兒吧,大家實在走不動了。”蘇易白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道。


    郭陽看著疲憊不堪的同伴們,歎了口氣,大家的情況他當然清楚,在那場暴雨泥濘中掙紮了那麽久早就筋疲力盡,能夠應他的要求爬上這山頂已經是極其勉強。


    “你們別爭了,孫燕好像生病了。”張琴抬頭對三個男生道,她的旁邊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臉色很蒼白,抱膝而坐,身體有些發抖。


    三人再也顧不得爭論立刻圍了上來,蘇易白有些焦急的問道:“孫燕,要不要緊?”


    “我,我好冷。”孫燕牙關打顫。


    蘇易白連忙將上身的襯衫脫下,批到孫燕身上。張琴秀美微蹙,對三人道:“孫燕的額頭很燙,估計是發了高燒。”


    郭陽沉吟了一下道:“那今晚就留在山中露宿一晚,等明天孫燕燒退了些再走。”


    趙翼雲和蘇易白立刻讚同的點了點頭,他們早就累得不行,誰都知道晚上在山中過夜危險,但他們實在是沒力氣爬山了。


    “老趙,老白,我們分頭找一下有沒有山洞可以過夜。張琴,你和孫燕呆在這兒不要亂走。”


    郭陽囑咐了一句就與趙翼雲和蘇易白兩人一起強打精神下山尋找棲身的地方。


    雨後的山林格外陰冷,張琴將孫燕擁在懷裏互相取暖,才稍稍驅除身上的寒意。


    “張琴,我好餓。”孫燕靠在張琴懷裏,有些恍惚的呢喃道。


    張琴看了看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的孫燕,想了想將孫燕靠著一棵樹坐好,起身向山下走去,她依稀記得上山時看到一些類似野果的果實。


    上山不易下山更難,尤其是剛剛被雨水澆灌過的山路,張琴幾乎是在泥水中滑著下去的,渾身上下幾乎被泥水洗禮一遍。憑著記憶來到她看見野果的地方,果然發現幾柱半人多高的植物上結著一些紫色的果實,有些像葡萄。


    張琴站在幾株植物旁猶豫了一下,決定自己先嚐嚐,於是摘下一顆就要含在嘴裏,突然一個清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最好不要嚐,‘商陸’果實含有神經毒素,食之引發昏厥。”


    聲音很陌生,張琴被嚇了一跳,連忙回身去看,隻見她不遠處的地方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此人上身赤.裸,下麵隻穿一條幾乎被磨成短褲的牛仔褲,腰間皮帶上不倫不類的插著一把尺子,手臂屈在胸前,臂彎中放著一些青色的野果。


    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中,乍一見到一個陌生的人,而且還是如此打扮,張琴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幾乎在一瞬間她就想到了神農架的野人傳說,慌亂之下忙向後退,但山中濕滑不堪,這裏更是半山腰,地麵向下傾斜,驚慌中一腳踏空整個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向山下摔去。


    感受著耳邊呼呼風聲,張琴大腦一片空白,連驚叫都忘了發出。但很快她就感覺自己的左臂一緊,一股大力傳來,向下跌落的身體生生被止住,同時傾斜的身體也被重新拉正。


    重新腳踏實地的張琴驚魂未定,駭然發現自己疑似野人的那位陌生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麵前,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左臂,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


    “野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張琴,待她站穩後就鬆開了手,輕飄飄的退開了幾步,竟似身體渾不受力一般。


    張琴感到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前的這位野人實在是太詭異了,不過對方似乎沒有惡意,她撞著膽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野人,結果發現更加詭異的事情。對方身上竟似一塵不染,沒有一點汙痕,而且對方的皮膚很好,好的有些過分,簡直不像男人。但野人的相貌並不多英俊,隻算是五官端正,隻是這野人身上有一股讓人非常清新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尤其是那雙眼睛,如星辰一般深邃而又明亮。野人的年齡也不大,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


    “你,你是誰?”張琴強自鎮定的問道,對麵的野人給她的感覺太妖異了,如果不是受過十多年的科學教育,她真的會認為對方是妖怪變的。


    野人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裏?這裏不是你一個女孩來的地方。”


    “我叫張琴,我是b大的學生,我跟我的同學來這裏探險,結果遇到暴雨迷了路,行禮也都被水衝走了,我的一個同學也生了病。”張琴不知怎麽,就將自己的處境毫無保留的告訴了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上兩歲的男孩,對方身上似乎擁有一種讓人信任的氣息。


    野人沉吟了一下:“你生病的同學在哪裏?”


    “在……”張琴就要脫口而出,但猛的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如果遇到歹人她這豈不是將自己的同學往虎口裏送。


    野人似乎看出張琴的顧忌,淡然的道:“我叫劉雲,是個中醫。”


    “您是醫生?”張琴驚喜的道。


    “不是,我是中醫,沒有醫師證,也沒有行醫資格證,隻是個會治病的中醫。”野人淡淡的道。


    “這樣啊……”張琴眼中難掩的露出一絲失望。u看書 .


    “如果不想讓我治我會不勉強。”野人臉上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說著轉身離去。


    張琴咬了咬下唇,內心有些掙紮,眼看野人的背影越走越遠,一種仿佛要失去什麽的無助感深深籠罩了她,她再也忍不住向著野人的背影喊道:“請你幫幫我們,我們願意讓您治病。”


    野人停下了腳步,張琴心裏沒來由的一鬆。


    “帶我去。”野人的話很簡潔,張琴沒有再猶豫,帶著野人向山上爬去。


    地麵很滑,張琴爬的非常吃力,她的體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如果不是一份照顧同學的責任,她早就支撐不住。野人跟著她的後麵,看著她吃力攀爬的身影皺了皺眉。身體一晃出現在張琴的側前方,伸出了一隻手。


    張琴不知道對方是怎麽一下子跑到她的前麵去的,她此時也沒有那個精力想這些細節,望著野人的手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將手放了上去。接著她就感覺身體一輕,在野人的牽引下平穩而又快捷的向山上趕。


    張琴心中震驚的無以加付,這樣行走直欲跟騰雲駕霧一般,她從來沒有想到爬山原來可以這麽輕鬆。眼前這名拉著她登山,自稱叫劉雲的中醫在她心中更加神秘起來,直覺中她可能遇到了一場書中才會發生的了不得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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