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冥想了幾日後,身體逐漸恢複,至少不會感到明顯的虛弱。


    在此期間,他雖然沒抱太大希望,但又嚐試吸引了一次非毒魄。


    結果分魂順利的溝通了無為道場,但想要進入其中卻發現時間有些不夠,隻得無奈放棄。


    任青定下心神。


    繼續耐心的等待三日,他再次發出聲響,並且配合著敲打鐵門,就像是關久得了癔症。


    走道上不少房間都發出了細微的動靜,顯然道心失衡的禁卒不止是對門男子。


    非毒魄埋著沉重的步伐而來。


    就在鐵門被撞開縫隙的瞬間,狹長的舌頭伸到房間裏,想要把任青卷起吞進肚子裏。


    任青連忙躲到了角落,以躺倒的姿勢勉強才躲避。


    看似狼狽,實則半點餘力都未使用。


    他熟練的一心兩用,分魂逐漸從泥丸宮內形成,並且模糊的感應到了無為道場。


    之所以能如此輕易,主要因為道生道晉升的關係。


    任青能明顯感覺與無為道場的聯係變得極為緊密,遠不是大道官能夠相提並論的。


    就在分魂離體的瞬間,他的表情變得恍惚起來,手臂重重的受了一擊。


    分魂隨即出現在寬敞的議事殿內,環顧四周看到了熟悉的三尊道祖雕像,以及滿地的蒲團。


    任青忍不住麵露喜色。


    多虧非毒魄待了許久,否則可能又要以失敗告終。


    他閉上了嘴巴不再發聲,隻要非毒魄離開鐵門,接下來的時日等待坐牢結束就可以了。


    但任青沒想到的是,非毒魄依舊是不依不饒,用腦袋連續撞擊鐵門數次,甚至導致皮膚上的眼珠都瞎了數隻。


    任青眉頭皺起,不打算再坐以待斃。


    分魂將腹中囚牢內的眼珠,通過無為道場轉移到本體手中。


    隻是走了個簡單的流程,任青的腦袋就生出了脹痛,可見壽元枯竭的身軀實在不堪大用。


    他一口塞到嘴裏吞下。


    雖然饕餮法無法施展,但消化能力依舊存在,頓時眼珠化為熱流跟隨血液運轉全身。


    任青恢複些許氣力,側身躲過非毒魄的舌頭。


    哪怕術法不能施展,但消化眼珠使得身軀達到了壯年武者的程度,靈活性大大增加。


    他來到視野死角,非毒魄無法從門縫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


    任青的右手多了把匕首。


    匕首刺在舌頭上,沒有破皮當卻讓非毒魄失去了理智。


    非毒魄想要用舌頭卷住任青,後者卻開始上下騰挪,根本就不給機會。


    有腹中的眼珠在,任青的體力源源不斷得到了補充。


    並且重瞳者料敵先機的能力保留下了部分,再加上來自神足經殘留的野獸本能,使得他麵對毒魄的攻擊遊刃有餘。


    鐵門緩緩愈合。


    任青眼前一亮,故意暴露破綻被舌頭打到後橫飛出去,借助慣性來到房間角落。


    非毒魄似乎注意到了合攏的裂縫,便想著把舌頭收回。


    任青一個滑鏟踹在舌頭末端,然後雙臂緊緊環抱,哪怕身體被拖動數米也不鬆手。


    隨著鐵門關閉,非毒魄發出痛呼,然後幹脆利落的轉身朝過道盡頭而去。


    對門的房間內,黑暗中的男子略有些疑惑。


    好心提醒沒用,本以為非毒魄會對任青大打出手,甚至性命不報,沒想到雨聲大雨點小。


    難道對方將非毒魄的攻擊抵擋了下來?


    男子目光生出幸災樂禍,如果因此受傷,等到瓶中小人到來的時候,就不好辦了。


    ………


    任青拿著非毒魄的舌頭,隻感覺有股惡臭從上麵散發開來,他連忙扔到地上。


    舌頭很快就化為了虛無。


    非毒魄哪怕已經接近實體,但依舊是魂魄構成。


    任青慶幸的笑了笑。


    要是非毒魄仍然不依不饒,那他隻能嚐試著讓分魂把體內的龍蛇脊帶出來。


    不過到時候動靜就鬧大了,而且非毒魄不死不滅,就算成了碎渣,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


    任青感受著眼珠消化帶來的延壽,頓時心裏有了底氣。


    他歇息片刻後取出床鋪,略微改善了下生活質量,然後把主要精力都放到無為道場內。


    無為道場內依舊是原本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仙主的身死出現任何變化。


    由此可見,除非是五年後掌握無為道場的修士失去生息,否則任青將道生道晉升得再高,也無法左右。


    不過道生道晉升掌道的好處顯而易見。


    除了任意收取物品外,還能刪改臆造術法,並且能做出細化,比如說增強特定軀體部分。


    不過臆造術法本就是為天道之卵孵化準備的。


    所以就算再怎麽更改,也無法擺脫作為食物的限製,提升的實力最多就是半屍境的程度。


    任青現在能自主將無為道場封閉起來了,掌道以下的傳道者都無法進入其中。


    這樣一來,也絕了瞎眼道人繼續散播道生道的可能。


    任青放下手中的竹簡,來到元始天尊雕像前。


    三尊雕像的手臂都是進出道場大門的鑰匙,不止議事殿,包括池塘內的任何道觀。


    他掰下了元始天尊的手臂,然後打開議事殿的大門。


    隨即任青待在荷葉旁等待著。


    直到有具三米左右的屍體靠近荷葉時,他伸腳踏在上麵試了試,發現確實是能作為船隻的。


    不過他沒有急著渡水前去池塘的別處,畢竟先得確定水裏有沒有天道之卵孵化的詭物。


    萬一把分魂折損在此處就麻煩大了,要知道主魂光是都恢複損傷都需要個把月的時間。


    任青自然是選擇最為穩妥的方法。


    他小心翼翼的從腹中囚牢裏取出山匪大當家的血肉,可還沒等扔到池水裏,大片大片的漣漪便擴散開來。


    幾道陰影圍繞著蓮葉遊動,一時間池水變得極為混濁。


    任青連忙將手中的血肉扔到半空,隻是剛接觸水麵,就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響起。


    三米長的巨型肥碩蛆蟲一躍而起,菊花狀的腦袋張開,從中鑽出個孩童的臉孔。


    任青咽了口唾沫,這玩意就是天道之卵裏孵化出來的詭物嗎,怎麽感覺有些過於獵奇了。


    蛆蟲將血肉吞下,孩童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正在這時,更為龐大的陰影將周遭的水麵籠罩。


    突然間,高達百米的巨型蛆蟲直接把小型蛆蟲吞入腹中,隨即轉進水裏不見了蹤跡。


    水波搖晃,蓮葉生出震動,任青雙腳都有些站不穩。


    他仔細回憶了下,巨型蛆蟲外表已經有了差別。


    身軀長出了上百隻密密麻麻的蟲足,並且菊花狀嘴裏鑽出的人臉也是中年男子的模樣。


    說明蛆蟲也是能夠蛻變的。


    到底是無為道觀將它們養在裏麵,還是某些原因破體而出,隻得去往秘藏殿才能得知。


    任青對依靠屍體渡池塘生出些許遲疑,不過再沒有太好的辦法錢,總是要試試的。


    他準備找一具至少在二三十米的屍體,再借此當做船隻,否則要是側翻就麻煩大了。


    目前隻能耐心等待,畢竟屍體在水麵的飄動毫無規律。


    任青又像是回到了在火工堂閉關的日子。


    因為能從腹中囚牢取物,本體的日子變得舒服多了,不過物品無法送回無為道場。


    所以任青在床鋪旁特地準備了個木桌,用以擺放些零碎的雜物,比如說喝盡的酒壇子。


    他呆久了也有些疑惑。


    胃中胃關押著異化失控的禁卒,其中必定隱藏著什麽,用以緩解修士的異化。


    不過身軀的異化不可逆,魂魄說不定還有救。


    應該和所謂的瓶中小人有關。


    任青壓下心頭的雜念,用冥想消磨起時間來。


    偶爾還能聽到周遭房間的禁卒發出的異響,不過他們咬緊牙關,很快也就恢複了平靜。


    相比之下,任青壓根就沒有半點異化失控的感覺。


    隻是在胃中胃分不清日夜,無為道場內又毫無進展。


    所以任青的身體養得差不多後,便開始嚐試用器具鍛煉起來,實在是閑的發慌。


    可還沒等他鍛煉幾日。


    任青突然毫無征兆的感覺心頭發慌,那是神足經詭異物殘留下來的野獸本能作祟。


    他抓起匕首藏在鐵門後,隻要門打開的瞬間,便可以出手殺敵。


    但等了許久,外麵的走道連絲毫動靜都沒有出現。


    本能察覺的危險卻愈演愈烈。


    任青剛想挪步,身體如同從高處墜落般生出失重感,就像是被倒轉的沙漏。


    他睜開的瞬間,終於明白了什麽是瓶中小人。


    隻見不遠處懸浮著一個精美的琉璃瓶。


    裏麵是一團不可視之物的黑色霧氣,隱約可以看到有張嘴巴在琉璃瓶中朝著他怪笑。


    黑氣從瓶口冒出。


    就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撫過任青的臉頰。


    任青想起秘閣內裝在罐子裏的腦袋,也不知道兩者有沒有關係,或許是術法的不同異化路線?


    瓶中小人笑了許久後,用沙啞古怪的腔調說道。


    “每個人心裏都有詭,要麽吃了詭,要麽被詭吃了。”


    “準備好了嗎,詭來了……”


    瓶中小人緩緩遁入黑暗。


    任青發現身上的束縛逐漸消失,房間內也變得亮堂起來,但環境似乎有了變化。


    他環顧四周,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個琉璃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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