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柳憑連忙說著:“我的意思是我們書院這群年輕氣盛的家夥,看到人家年輕貌美的文學少女不小心做出什麽醜事來就糟糕了啊。”


    “怎麽會?你以為人人都像你?”祝英台一臉鄙夷摸樣,仿佛在看著一個土鱉。


    好吧,被當成食古不化的土鱉就土鱉吧,你的怒氣消了就行。柳憑心中這樣想著,又連忙撤開話題。


    好在祝英台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態、失禮,吐了吐舌頭,賣了個萌,態度頓時好了很多。


    隨著話題的深入,讓柳憑知道了不少的事情,例如去學術交流的一些注意事項,又比如這一次放假了這麽多天,就是那些夫子在準備這件事情,還有很多很多相關。都不由讓柳憑覺得找祝英台問這個問題,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不過看著祝英台這興奮的樣子,又聽著各個項目各個細節,顯然是事先作過十分充分的準備,忍不住輕聲說著:“簡直像是要遠足的小學生。”


    “什麽?”耳尖的祝英台聽了個清清楚楚:“什麽是要遠足的小學生?”


    “沒什麽。”


    隨著對這學術交流完全了解之後,柳憑期待的感覺更多了。


    隻是第二天,老師便組織全書院的學生,進行流轉各地的學術交流,旅途崩波雖然有些辛苦,可是同年齡的一些年輕人,這樣旅遊一樣的結伴同行。談笑風生,說笑不斷,也說不上辛苦。


    不得不提的是,王宏也參加了這一次的學術交流,他的身體恢複得這麽快的原因,當然少不了柳憑的出力,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味丹藥,便將他本來還虛弱的身體快速恢複起來。


    馬車不斷行著。足足大半天的崩波,終於來到了第一站。


    九江書院。


    九江書院臨近九江邊,風景秀麗,風水極好,水上閣樓一般的布置與格局,讓天啟書院的一眾學生大開眼界。


    遠遠看去,整個九江書院就仿佛一座水上宮殿或者巨大輪船,顯得極為壯觀。


    大半天的趕路,本有些疲憊的一眾學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精神了起來。


    祝英台忍不住說道:“真是壯觀,這九江書院真是不錯。”


    “的確不錯。”柳憑掃了一眼。忍不住嘖嘖稱奇。這樣一座水上書院修建起來的價錢可不低啊,這九江書院還真是有錢。


    就像是驗證柳憑的想法一樣,當諸多學生入住九江書院的時候,看著各樣精舍,種種布置,奢華至極。都忍不住驚歎九江書院的條件之好,簡直讓人發指。若天啟書院是以文見長,那這九江書院便是以財見長。


    不僅如此,那些夫子的風範,言談舉止。以及那些學子的禮儀,都很是到位。真不愧是能夠在全州內排行前五的九江書院。完全不能有絲毫小覷。


    因為來到九江書院的時候已經將近黃昏了。這時自然無法進行學習或者交流,將眾人安排入住之後,九江書院便將晚膳準備好了。


    晚宴上,有說有笑,氣氛倒也融洽。


    事實上,在這表麵融洽氣氛之下,內在則是針鋒相對。同是名門書院的學生,又還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自然有些不服氣,又怎麽可能真正融洽?


    而推崇出來的主力,難免就是柳憑、祝英台、魯亮這樣的‘尖子生’。


    這讓柳憑很是無奈,這些家夥,都多大年紀了,還這樣孩子氣。果然不應該過於期待啊。


    因為提不起勁,難免有些出工不出力,不想和這些家夥胡鬧,可是很多的時候,事情根本由不了他。


    自家書院的學生們將他推崇出來,不用廢話,這九江書院的先鋒們便找上門來。


    “這位兄台,來,我敬你一杯。”一個麵容英俊的少年對著柳憑敬了一杯:“‘忽然中夜記殘篇:一事無成枉少年。已拋啼笑歸書簡,漫把窮愁付紙鳶。夢後三思都是錯,丹成九轉半還鉛。修身治國真何用,已讓祖生先著鞭。’兄台我見你恍惚無神,以此詩贈與你,願你以後清醒一些。”


    很顯然,柳憑這懶洋洋的摸樣,讓這些九江書院的學生,很是不滿,這樣的人,也配做天啟書院的先鋒?和一旁的祝英台魯亮等人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詩詞沒有問題,可若放在這裏,加上那幾句挑釁的話語,完全可以說一種侮辱了。


    這樣出格,不免讓旁邊的九江書院的學生叱喝道:“思明,怎麽對客人說話的?還不賠禮道歉?”


    不少天啟書院的學生都將目光注視過來,顯然有些氣憤的樣子,無論自家書院的學生什麽態度,也輪不著你們這九江書院的人這樣放肆吧?


    “真是放肆,柳兄的才華,豈是你們能夠知曉!”


    “就是就是,就這態度?真是一群有錢沒素質的土豪。”


    “簡直愚蠢。竟然敢嘲笑柳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柳兄隻是不願與你們爭鬥而已。”


    這樣的話語雖然都是一些低聲議論,但這九江書院的學生都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有些群情激憤。


    雙方的內在矛盾一下子被激發到了表麵上。


    發生這樣的狀況,就連一旁的夫子都看了過來,思量著要不要阻止?


    “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九江書院的一個夫子笑吟吟的說道。


    “說得也對。”天啟書院的夫子們一笑,暗暗想著,那柳憑,可沒有這麽簡單。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完全是有意而為之的策劃,明顯想要給天啟書院一個下馬威,但是啊,你們可找錯了對象,真是活該。


    和學生們一樣,這些夫子們的關係也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話說回來,曆年的學術交流好像都是這般。心高氣傲的一些年輕人,就算是自家書院學生,口角爭執都是屢見不鮮,又怎麽可能一與其他書院的學生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場相親相愛之旅?


    學術交流,遠遠沒有那麽簡單啊。


    “隻是敬酒贈詩,為何還要道歉?”那思明笑盈盈的問道,姿態很低,禮儀足夠,但潛姿態卻很是桀驁,又一字一句的說道:“若諸位不服,也勸我幾句如何?”


    這個情況,讓諸多天啟書院的學子感到了意外,都有些措手不及,夫子們講述的細節上,可沒有這些啊。隻有少量學子,聽到一些傳聞,也知道此時的狀況,並不是個例,而是很常見的事情,一個個皺眉,苦思起來,尋找著應對詩詞。


    柳憑聽祝英台說了這學術交流不少事情,自然知道此時的狀況,微微搖頭,淡淡說道:“道歉倒是不必,你若自罰三杯都顯得誠意足一些。”


    聽著柳憑的話,在場內的諸多學子瞬間將目光聚集過來,uu看書 ww.uuanshu.c 看著這爭鋒相對的二人。


    見柳憑終於出手,天啟書院的學生終於鬆了口氣。能做出《山行》的柳憑,這區區路人甲又豈是對手?


    一旁的祝英台笑意滿滿,顯然對於這九江書院的愚蠢與運氣很是無奈,你們這是自尋死路啊。也不事先調查調查,眼前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嗎?


    柳憑在天啟書院的諸多學子之中,算是歲數極小,今年隻有十四,當然容易引起輕視。可若調查一番的話,會立刻知道他的厲害,也不至於犯下這麽愚蠢的事情啊?不對,這麽細細想來,不應該這樣啊,這九江書院的學生,此番行為,難道早有準備,另有深意?……不會吧?


    結果到底如何,等等便揭曉了!這樣想著,祝英台完全無視了一旁準備向她敬酒的學子,看向柳憑。不管有沒有深意,柳憑的詩詞都是不能錯過。


    那思明聽了柳憑的話,更是囂張,顯是經過授意故意挑事的,他道:“自罰三杯?當然可以,隻不過,某人也想讓兄台出詩一首,若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是五杯,十杯也可……你敢是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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