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高頭大馬,自詡風.流倜儻的鄭虎身著淡色青衫,雖還不是秀才,但這類相仿的衣裳卻也能穿,而且很受歡迎,他更是歡喜得不得了。


    十六歲考了童生後,今年二十四都還未考中秀才,難免有些蹉跎的味道,他暗恨不已,卻也無可奈何。若非當年考秀才的時候,看見那一個個作弊的家夥被活捉,踢出了考場,指不定他就要用這歪門邪道來賭一賭了。


    家中有著一個什麽都懂的哥哥在管理著一切,家主之位定然是他來繼承,留給自己的,屁都沒有,現在不過過好日子,更得何時?


    想到這裏,難免有些鬱悶,想著那大哥輕描淡寫架空自己權利,又用不屑眼神看著自己的行徑,本是不錯的心情頓時變得糟糕無比了。


    “我日你媽。”反正不是一母同胞,這樣罵也無所謂,隻是想想大哥那老母滿臉皺紋的摸樣,頓時沒了心情繼續罵下去。


    繼續催馬行著,村落中偶有農夫路過,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十分敬畏。


    他不屑哼了哼,很是受用這樣的目光,突然,他雙眼一亮,呆呆看著遠方田園內的一個身影,頓時移不開目光了。


    “這村落之中,竟還有這等佳麗?”鄭虎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連忙催馬過去,那少女顯然也發現了他,抬頭看了過來。


    看著麵露微笑,容貌姿色絕品,隱隱有著媚意的少女,鄭虎咽了咽口水,連忙下馬,搭訕著:“這位姑娘,在下行到此處,很是口渴,能否進屋喝一杯水?”


    少女笑笑,並未說話。


    瞧著這微笑摸樣,鄭虎心癢難耐,一陣陣酥麻,小腹之下一股邪火瞬間竄了上去,再也把持不住,走上前去,一把摟住少女的纖纖細腰,直接開口說著:“在下乃是城中大富鄭康之子鄭虎,早已仰慕姑娘已久,不知能否談談心事?在下必然……啊!”


    他突然感覺下半身一痛,驀地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抱的,哪裏是什麽絕色佳麗,而是一個碩大的青色石頭。而石頭下麵有著一個蠍子洞,竄出來一條大蠍子,刺著了他的下半身,方才痛苦正是來源於此。


    鄭虎大驚失色,隻覺得下半身腫脹,疼痛源源不斷傳來,他汗如雨下,連忙將蠍子打掉,惡狠狠的掃視四周,哪有什麽絕色佳麗,不遠處倒有一個看著好戲的年輕人。不由變色,自己,遇到了鬼怪!?否則怎麽會如此?!


    又見那年輕人嘴角有著笑意,鄭虎氣不打一處來,剛準備訓斥,細細一看,對方穿著青衫,氣質不俗,到嘴邊的話兒咽了下來,跌跌撞撞來到自己的馬上,狼狽騎著離開。


    柳憑掃著年輕人的離開,微微搖頭,不作死就不會死,為什麽很多人都不明白這點呢?


    這大抵便是色令智昏了。


    “嗯?”柳憑緊盯著年輕人頭頂漸漸生出的黑氣,將原本淡紅色氣運擠走大半,不由好笑:“真是活該。”


    沒心沒肺的想著,走到籬笆旁,微微躬身,淡淡說著:“嬰寧姑娘,好久不見。”


    “你是誰?”若黃鸝啼叫清脆好聽的少女聲兒,很是悅耳,有著疑惑。一個少女憑空出現在菜園中,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柳憑,他竟然看穿了自己的隱身術,還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咦,有些眼熟,他不是……


    “額……”聽著詢問,柳憑頓時有些尷尬,想想也的確是這樣,去年秋天,隻是萍水相逢,相處時間還沒有半個時辰,又怎麽可能會記得自己?


    這少女名為嬰寧,是去年與王宏去火雲山遊玩時認識的,當時她和白芷在一起,想來也有不少關係,柳憑便想要問一問白芷去了哪裏,卻不想,竟然是冷冰冰的三個字,‘你是誰?’頓時嗆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看著柳憑尷尬摸樣,嬰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本來便是麵容微笑,現在更是花枝振顫,讓是柳憑也眼前一亮,的確是絕色。


    嬰寧說道:“我還是認識公子的。去年火雲山有一麵之緣,是也不是?你是柳公子?”


    “原來你還記得。”柳憑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玩笑。


    嬰寧繼續問著:“柳公子來這裏作甚?莫非還想要英雄救美?”


    柳憑老臉一紅,事實上除了詢問白芷下落之外,他還真是這麽想的,沒想到多餘了,也不害臊,道:“當然是,路見不平豈能不拔刀相助?”


    嬰寧道:“那嬰寧就多謝柳公子了。”


    柳憑一笑,因為報複方才那小小玩笑,厚顏無恥,得寸進尺的說著:“你不如以身相許算了。”


    嬰寧閃著眸子道:“好啊。”


    柳憑一愣,問著:“真的?”


    嬰寧道:“才怪。”


    柳憑笑:“你這可是言而無信了。”


    嬰寧道:“才是第二次相見,就談婚論嫁了,柳公子也不覺得自己唐突了,不如柳公子將身上的秘密全部說出來,uu看書.uukanhu.om 將秘法,寶貝之類,全部給我,那時候,我們再合體雙修也不遲。”


    柳憑道:“好啊。”


    嬰寧伸手:“拿來。”


    柳憑道:“才怪。”


    嬰寧道:“那公子便是言而無信了。”


    柳憑道:“正好扯平?”


    嬰寧隻覺得自己再一次低估了眼前這人的無恥程度,無奈的歎了一聲,剛準備說話,裏麵走出一個中年婦女,看著柳憑,頓時一呆,微微挑眉說著:“嬰寧,快回來!”


    “好。”嬰寧轉身就走,柳憑也仿佛走入自己家中一樣走了進去。


    中年婦女立即叱喝:“站住!你是何人?”


    柳憑道:“在下沁水縣柳憑,想要詢問嬰寧姑娘一些事情,還請答允。”


    讓柳憑沒有想到的是,中年婦女並未一口拒絕,或者同意,而是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麽,緊接著麵色變得無比精彩,不敢置信的重複問了一聲:“你說,你是誰?”


    “柳憑啊。”柳憑也有些奇怪的說了一聲。


    婦女又問:“你母親可是秦煙?”


    “啊?”


    “是也不是?”


    “是。”柳憑更加疑惑了,她為何知道自己母親姓名,已經完全莫名奇妙了啊,忍不住問著:“你為何知道?為何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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