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時他們去找的那位大師說了,隻要這借運還在,越到後麵,黎文軒的運氣就會越來越好,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倒黴的事情。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自從借運開始,那一年黎文軒中考,以優異平時一倍的成績,成功地考上了帝都大學附屬中學。


    但大師也說了,借運並不能夠改變太多的東西。


    黎文軒並不喜歡學習,不僅如此,他還經常打架逃課欺負女生。


    之所以一直沒有被退學,還是因為九年義務教育在。


    因此,即便是靠著借運考進了帝都大學附屬中學,他在高一第一學期過半就被勸退了。


    帝都大學附屬中學可並不需要這種垃圾的學生。


    後來黎父黎母沒辦法,隻能花錢把黎文軒送進了一所私立高中。


    隻是黎家的經濟條件並不好,如果不是黎文軒買彩票中了獎,黎父黎母都沒辦法去支撐。


    最開始,黎母也擔心這借運會不會影響到黎寒,畢竟黎寒怎麽說也是她女兒。


    後來她發現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黎寒依舊很優秀。


    這三年兒子女兒都過得挺好,黎母也就放心了。


    誰都沒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黎父也很慌張:“我去請樓大師來,問問這是什麽情況。”


    兒子就是他的命,沒了這可怎麽辦?


    “現在請什麽樓大師?”黎母劈手把手機從黎父手中搶過來,“打120!”


    **


    從離開黎家後沒多久,黎寒就在一次接到了黎母的電話。


    她直接掛斷了,並拉入了黑名單。


    結果一覺起來到第二天之後,手機上多了上百個來電,是幾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黎寒不用去查,都知道這肯定又是黎母打來的。


    她依舊沒管,統統拉黑之後,穿好外套去和嬴子衿見麵。


    兩人約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


    嬴子衿點了兩杯咖啡之後,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第五家的祖宅。


    黎寒抬頭,看見了古樸典雅的牌匾,很有興趣:“這是景點?”


    “不是。”嬴子衿推開門,“民居而已。”


    第五家這個祖宅選的確實好。


    她在這裏破除借運,一點影響都不會有。


    畢竟借運也不算什麽難事,隻要是有真本領的卦算者都會。


    嬴子衿在石桌前坐下,再一次把塔羅牌鋪開。


    選完牌之後,她抬頭:“借運之人黎文軒,你弟弟。”


    “嬴學妹,你那天說知道我八字才能夠借運,其實我就想到是誰了。”聽到這裏,黎寒深吸了一口氣,“今天他們給我打了一百多個電話,我就確定了。”


    黎母要是給她打這麽多電話,肯定是黎文軒出事了。


    黎寒的記憶裏,黎文軒從小的運氣確實不太好。


    在路上走都會撞樹上撞暈的那種,進了很多次醫院了。


    黎寒又說:“黎文軒不懂這些,應該是我父母給他辦的。”


    嬴子衿微微頷首,接著選牌:“你父母家有皇位要繼承?”


    黎寒冷笑,挺鄙薄的:“就他們還配有皇位?兩個人加起來的遺產都沒有我一年的獎學金多。”


    自從她上了大學搬了出去,有了自理能力之後,就沒有再回過黎家。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黎父黎母居然把她的運借給黎文軒,絲毫沒有考慮過她的死活。


    黎寒眼神冷戾。


    嬴子衿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可能你父母應該不知道借運不能一直借。”


    “嘖,不可能的,犧牲我換他們兒子,他們很願意。”黎寒嘖了一聲,“反正以後他們想養老,就靠他們的兒子吧,我一分都不會給,求我我也不給。”


    嬴子衿的手頓了頓,點燃了一根香,插入香爐中。


    “嬴學妹,其實我還算好了。”黎寒很平靜,“我原來那個村子裏有一個姑娘,她才慘,她甚至都沒有親弟弟,隻有堂弟,她爸都給她說別想著要家裏一分錢。”


    “重男輕女,我們村風氣就那樣,沒辦法,還好我逃出來了。”


    嬴子衿沒說話,隻是用手指蘸水,在石桌上畫著類似於八卦圖的圖案。


    三分鍾後,香爐裏的香燃盡。


    “好了。”嬴子衿停了動作,“以後,也沒人能夠借你的運了。”


    黎寒一愣:“就這樣?”


    “借運並不難,知道生辰八字就可以了。”嬴子衿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當然,能夠借運,確實是一位真的卦算者。”


    卦算這一道玄之又玄,但又有規律可循。


    借運利用生辰八字步下一個簡單的陣法,陣法的持續時間是一年。


    黎寒被借了三年的運,這陣法也換了幾次。


    一次比一次厲害。


    她沒算錯的話,年底的時候,這陣法還會再換一次。


    換完之後,黎寒所剩的運氣就會全部被黎文軒搶走。


    所以才會必死無疑。


    嬴子衿沉吟半晌,站了起來,


    黎寒抬眼:“嬴學妹,你去哪兒?”


    “去看看那位大師。”嬴子衿握著手機,發了一條微信出去。“在我回來之前,黎學姐你不要離開這裏。”


    黎寒點頭,很乖:“好。”


    她目送著女孩離開,不經意間,又瞥到了一個少女的身影。


    黎寒手一頓。


    她怎麽好像看見,一個月前忽悠她的神棍了?


    **


    第五家祖宅外。


    “氣死我了。”第五月也算出來了黎寒身上發生的事兒,“小姐姐,我要在那個小姐姐父母的八字上動一動,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人間險惡!”


    嬴子衿瞟了她一眼:“借運不是他們動的手,他們普通人,你這麽做,你想出事?”


    普通人,用普通的方法。


    沒必要把自己牽扯進去。


    第五月嘀咕了一聲,放棄了這個想法:“所以所謂的大師是誰?”


    嬴子衿拋著塔羅牌,鳳眼眯了眯:“東邊,玉鬆山上。”


    “玉鬆山?”第五月愣了愣,“啊啊,我知道玉鬆山,好多卦算者都會去那裏聚會,風水聯盟的幾位也去。”


    “今天就有一場,還邀請過我和爺爺,不過我們沒什麽興趣。”


    嬴子衿嗯了一聲:“所以叫上你。”


    現在的卦算界跟以前大不相同,卦算世家基本上是沒了,隻剩下了第五家。


    自從第五月終於入道之後,第五川也帶著她在卦算界見了不少其他卦算者。


    所以第五月現在的名氣並不小。


    玉鬆山的管理者也認識第五月,見她帶著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孩,也沒多問,直接放行了。


    半山腰出是一個花園,匯聚了不少人,有老又少。


    第五月掃了一眼談笑風生的眾人,壓低聲音:“小姐姐,是哪一位?”


    嬴子衿抬眼,視線鎖定在了一個老者身上,淡淡:“樓文海。”


    “樓文海?”第五月一驚,“竟然是他?”


    “他怎麽?”


    “我爺爺說,樓文海自成一派,門下弟子無數,在卦算這一道上很強,古武界那邊還專門聘請過他。”


    “因為我爺爺是不怎麽出山的,所以樓文海現在的名氣反而比他大。”第五月撓頭,“難怪今天這裏有這麽多人,應該是衝著樓文海來的。”


    嬴子衿沒再問,隻是說:“走。”


    第五月立馬跟上。


    前方,那位老者被一群年輕人包圍著,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著和卦算相關的知識。


    這就是樓文海。


    今年七十二歲,德高望重。


    “樓大師,敢問那八字……”


    “樓大師,還有還有,我想問問宅子的問題。”


    樓大師摸著胡子講,很是受用這些吹捧。


    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響起,不大,卻很清晰。


    “什麽時候,懂這些,也能說自己會卦算了。”


    “……”


    所有的聲音忽然一寂。


    不少人都回過頭來,在看到是一個不露模樣的女孩時,眉都是一皺。


    新人?


    但新人,竟然敢挑釁樓文海?


    樓大師被推崇慣了,還從來沒有遇到人會這麽說他。


    尤其還隻是一個丫頭片子。


    樓大師轉頭,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不配卦算?你說我不配卦算?”


    “你知道什麽叫《八卦》,什麽叫《周易》,什麽又叫《梅花易數》嗎?!”


    “《推背圖》我看了八十八遍,倒背如流,《窮通寶鑒》我看了六十六遍,你隻要給我一個字,我就能夠知道是哪一段。”


    “《麻衣神相》我也已經全部參悟透了,現在他們這些剛入道的卦算者用的書,就是我編撰的!”


    樓大師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


    他咄咄逼人,氣勢十足。


    “上個世紀帝都穆家,請我去給他們祖宅看風水。”樓大師很高傲,“娛樂圈那些知名導演和製片人,也請我給他們算八字。”


    “我樓文海六歲入道,五弊三缺選的是缺權,至今在卦算這一道上,還從來都沒有過任何失誤,他們尊稱我為樓大師!”


    樓大師冷笑連連:“你呢,你有什麽本事?我看你連《易經》都不會背!還敢說我不會卦算?”


    “小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風水卦算這一道,確實有這麽一個說法。


    說是這大師越老,卦算能力越高,也越能夠得到人的敬重。


    樓文海在卦算界這個圈子幾十年了,早就揚名立業,得不少人崇仰。


    “我沒什麽本事。”嬴子衿瞳光淡淡,如雪清涼,很輕地笑了笑,“將你全部的運氣剝奪,還是可以的。”


    有因必有果。


    黎寒幫她做實驗,她幫黎寒解除借運之事。


    布下借運陣法的是樓文海。


    這因種下了,她可以動手了。


    聽到這話,樓大師嗤之以鼻,都聽笑了:“運氣?你懂什麽叫運氣?古往今來,隻有借運一說,哪裏來的剝運?”


    “不懂卦算,就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她到底是誰請進來的,還不快讓她離開?”


    今天是卦算者們和他們帶來的小輩們的聚會,樓大師在這些卦算者中,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強者了。


    其他人也都有些生氣,神情嘲諷。


    “小丫頭,你可別惹怒了樓大師,他要是在你的八字上動點手腳,你這一輩子可就慘了。”


    “可不是?這丫頭師從誰?樓大師一句話,就能把她師傅封殺了。”


    像樓文海這樣的卦算者,確實有著這樣的能力。


    改一改,就能讓一個人一輩子窮苦下去。


    所以nok論壇也一直有著這樣的定理,如果占卜師的數量能夠湊成一個排行榜,將是最恐怖的獵人。


    比毒藥師要可怕多了。


    “也罷,既然你不走,我讓你走。”樓大師目光如炬,精芒爆射。


    “哧!”


    他手上,一把木劍從劍鞘中出鞘,徑直朝著女孩而去。


    嬴子衿輕輕抬手,隻是用了兩根手指,就將樓大師刺過來的那把木劍給製止住了。


    她手上分明沒有用什麽力,但木劍卻紋絲不動,絲毫不能寸進。


    這個時候,樓大師的神色終於變了,失聲脫口:“你——”


    他這把木劍,可不是普通的木劍。


    就算是一般的古武者,也接不住。


    這怎麽……


    嬴子衿抬眼,淡淡兩字:“陣起。”


    “嗡嗡!”


    突然間,有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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