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小黑,一見此景立馬憨笑兩聲,道:“不,不好意思啊,打攪你們兩個了,我這就走,這就走。”說著就要轉身退出湖心亭去。


    “你給我回來!”上官白了紀風兩眼,本是責怪紀風,可落在小黑眼裏,就成了眉目傳情,紀風明白她的意思,無奈的攤了攤手。


    “說吧,什麽事?”夕月看著紀風卻對小黑問道。


    “回大小姐的話,老爺您過去,說是大老爺要回來了,找您商量點事兒。”小黑拱手施了一禮後答道。


    “你不是被分在昌明少爺那裏的嗎?怎麽會替二老爺傳話呢?”紀風覺得有些奇怪地問道。


    小黑抬頭看了看大小姐和紀風,忽然發現兩人都看著自己,心下竟有些緊張,趕忙解釋道:“老爺見我有習武天分,就收我做了記名弟子,所以現在到了二老爺那邊。”


    紀風聽了,求證似得看向夕月,夕月緩緩地點了點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說道:“大小姐的事,我,答應了。”


    小黑聽了,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果然有問題啊,跟大小姐講話都自稱我了。”


    “你笑什麽?”上官察覺了小黑的笑容,忽然問道。


    “沒,沒什麽”小黑撓了撓頭,“小人隻是覺得天氣不錯,所以,嘿嘿,心情也不錯。”


    紀風很是無語,就小黑那猥瑣的笑,誰都能猜出來他在想什麽。


    “走吧,帶路。”夕月道。


    “是,大小姐,這邊走。”小黑又躬身一禮,將夕月帶向上官建成的書房去了。


    “這小黑,隻是學了武功而已,還是報仇無望啊。”紀風自言自語道。他抬起頭,看到眼前的秋荷似乎動了一下,然後卻又沒了動靜,不由得搖了搖頭,想起大小姐的話,不由得有些失神,看著天際南遷的大雁,歎了口氣道:“你既深情,我又豈能薄情,我願守護你一世,求命運不要讓我輕諾啊。”


    直到數年後紀風才恍然察覺,原來自己真的輕言承諾了。


    日子一天天的溜走,從每一個人的指間,從紀風捧著口訣的雙手間,從小黑握著浸滿了汗漬的劍上,不知不覺的,數年後,又到了紀風和小黑在上官家過得第五個大年三十的晚上,晚宴已經結束,少爺小姐們都回房休息了,夫人們則聚在一起交流著感情。


    不過今晚雖然見到了夕月,但紀風的心情很不好,他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上官夕月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垂著頭,雙手糾纏在一起的動作暗示了她內心是多麽緊張。“這麽說,你答應了?”紀風緩緩地道。上官猛地抬起頭,臉色刷的一下蒼白如紙,她寧願紀風狠狠的發一次火,哪怕是罵她一頓、打她一頓,也不希望聽到紀風這樣的語氣。


    她從紀風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感,她感到極為的惶恐與不安。“你,不生氣嗎?”她試探著問道。


    紀風真的很憤怒,但又發不出火來,隻是感到一陣的無力和內心的失望。紀風輕笑一聲,自嘲道:“我憑什麽生氣?我隻不過是一個賤奴,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子,翩翩濁世佳公子,我怎麽能跟他比呀。”


    “不,不是的,他隻是個酒囊飯袋,你,你不一樣的。”看著紀風異常平靜的臉,上官心像被針刺了一樣的痛。


    紀風深吸一口氣,扭過頭去不去看她,說道:“你知道他們背地裏都叫我什麽嗎?他們叫我小白臉!這暫且不說,哪怕是地位差距,人妖殊途我都不在乎,你還要我怎樣!”


    “唉,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紀風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


    上官夕月恍如五雷轟頂一般,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紀風本想頭也不回的走開,餘光無意間看到了夕月的情形,一下子便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後,衝上前去將夕月摟在懷中。


    上官夕月努力的伸出手,輕撫著紀風的臉,吐氣如蘭,說道:“你怎麽忍心對我這麽狠呢?你的懷抱,我真的不想離開。”說罷,兩行清淚從夕月的眼角滑落。紀風緊緊地抱著夕月,說道:“我錯了,原諒我。”夕月輕輕地“嗯”了一聲。紀風沒看到的是,上官夕月嘴角的那絲譏諷,竟與羽衣少女的極為相似。


    與此同時,本是熱鬧非凡的大廳中就隻剩三個人,上官建德,上官建成和小黑。幾年間,小黑儼然已經成了上官建成的心腹和得力助手。時不時的給紀風透著或重要或不重要的消息,讓紀風與夕月的私自會麵能更安全些。


    大廳中十分安靜,靜的小黑都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上官建德緩緩開口了,他的聲音似是極其的興奮,“二弟,你這招借刀殺人的手段著實精妙,將月兒嫁給宰相的兒子,貌似是把我上官家和皇室綁在了一起,殊不知當今聖上疑心之重,我們再通過月兒,必能離間皇帝與宰相,計劃他們的矛盾,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那個時候,哼哼,我看誰還能阻攔我上官家取代大宋皇室。”


    “隻是委屈月兒了。uu看書 .uukanhu.co ”上官建成輕歎一聲的說道。“二弟何必裝傻,我不信大哥真的不知月兒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而是我的養女,隻不過當初見她麵容清秀,想來等長大了,能利用她來進行政治聯姻罷了。”上官建德不屑的說道。


    小黑聞言心中大急,他還不知紀風早就知道此事了。一旁的上官建德察覺到小黑的異狀,問道:“小黑,你怎麽了?”這些年通過與二弟的書信,他也知道二弟五年前收了個記名弟子,現在已經是二弟的得力助手,絕對可信,要不然的話小黑就該躺在這裏了。


    “回大老爺的話,小人,尿急。”小黑情急之下編出了個蹩腳的理由,二人太過於興奮了,竟未能看出小黑話語中的破綻:小黑根本什麽都沒碰,怎麽可能會尿急呢。二人聽了小黑的話,隻是讓他快去快回。


    當小黑找到紀風的時候,紀風正好收功完畢。看著紀風身體周圍流轉的青光,小黑不由得露出一絲羨慕之色,當他又想起紀風說的上古大能以武入道的傳說後,臉上的神情又變得堅定起來。


    紀風站了起來,他早就知道小黑來了,睜開雙眼,問道:“又有什麽事兒?”小黑一見紀風醒來,有些焦急的麵孔又放鬆了些,將事情大略的說了一下,紀風微微皺眉,沉吟道:“此事我已經知道了,隻是不是應該是皇子嗎?怎麽變成宰相的兒子了?”


    “也許是臨時改的計劃吧,哎呀,你甭管是誰兒子了,快點想辦法吧?”小黑見紀風的心思不在重點上麵,又急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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