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囚室內,火光熊熊。。 更新好快。熾烈的巨焰瞬間耗光了狹窄豎井空間內的氧氣,貪婪的火舌從豎井井口向外噴發,猛然乍亮後旋即熄滅。強烈的爆炸影響下,電力係統瞬間被破壞,整個地下城堡及相關設施陷入一片漆黑。囚室底部,烈火已經熄滅了,但彌漫著濃重的白‘色’煙霧,繚繞不散。從外部看去,這裏像是個裝滿某種古怪氣體的池子,讓人非常不舒服。忽然間,短時的驟然升溫甚至讓這裏飄起了零星的雨點,一場局部小雨‘混’著初‘春’的寒風湧入豎井內,逐漸將白煙驅散。空中的uh-72拉科塔武裝型通用直升機被井口的氣‘浪’推出近百米,才逐漸穩定住。駕駛員‘操’縱飛機重新返回井口,懸停穩定,推拉艙‘門’向後滑開,垂下兩條繩索,直通井底。幾名全副武裝的特種突擊隊人員開始快速滑降,到達了垂直囚室的最深處,也就是瘋狗阿諾德的關押地點。


    厚重的軍靴落地,啪地踩在稀爛的‘肉’泥上,感覺濕乎乎軟塌塌的。


    由防彈玻璃構成的牆組依舊矗立,但外立麵像炭一樣黑。完全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突擊隊員走上前,將高頻破窗器固定在被比爾反複擊打的粉碎位置,啟動並後退幾步。破窗器發出刺耳的嗞嗞聲,頻率越來越高。防彈玻璃像是在顫抖,漸漸變得虛影起來,玻璃麵沿著被破壞的部分瞬間碎裂,幾乎是在千分之一秒內突然變成分子狀態似的,粉粉稀碎。


    焦黑的‘肉’泥上,完全碎裂的玻璃渣從半空跌落,碎末形成了晶瑩發光的幕簾。


    幕簾之內,瘋狗阿諾德走了出來。


    “氣味真好聞。”


    眼前的氣氛怪異無比,有點像是救世主降臨。


    隻不過這位“救世主”有著血盆大口嶙峋獠牙,隻管殺戮而無暇超度。


    防彈玻璃組牆完全坍塌,‘露’出了旁邊的另一個人。


    他滿臉黑乎乎的,雙手和麵頰顯得油亮。身上的軍服被燒壞後被衝擊‘波’吹開,‘露’出了裏麵的淺綠‘色’襯衣,手裏舉著一件布麵完全掀掉的破爛防彈衣。這人正是剛才的軍官。幸虧剛才反應快,躲在了幕牆後麵,勉強逃過一劫。但是眼睜睜看著阿諾德就要跑了。他無可選擇,隻能慢慢掏出手槍,必須打死這前美大陸的最大威脅、瘋狗阿諾德。


    阿諾德朝前走,來到最近的突擊隊員跟前,伸手從他手裏接來手槍,打開保險、上膛,回手朝無處躲藏的那名軍官開了一槍。


    這枚子彈直接打穿了心髒,從後背‘射’了出來。猩紅的血液朝外噴濺,‘弄’得滿地都是。


    “有防彈衣為什麽不穿上呢。”阿諾德搖了搖頭,嘿嘿地笑了起來。


    順著繩索滑降下來的突擊隊員端著槍,扭開照明手電,朝側‘門’走去,為阿諾德開道。


    斷電後的地下‘洞’‘穴’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幾束光芒‘射’進來,仿佛正在引領魔鬼通向王座。絕大部分警衛和保安人員都在垂直囚室內的巨大爆炸中當場身亡。這些穿黑衣的突擊隊員一邊在前麵開路,一邊朝受傷的幸存者補槍,一路不留活口。這次行動顯然策劃了很久,阿諾德沒有左顧右盼,也不看地圖,威風淩淩地朝前邁步,就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沉著鎮定。利文沃斯堡懲戒營的地麵廣場上,狂風逐漸止歇,‘露’出了地麵上三三兩兩的屍體,大多是身穿黑‘色’製服的監獄警衛,藍‘色’哢嘰布囚衣的死者也不少。在uh-72拉科塔直升機的協助下,警衛不可能贏得這場戰鬥。


    活下來的重刑犯從警衛手中搶奪了槍支,開始強攻被稱作“城堡”的主監獄。另有一小批人把守在監獄工作人員居住的“教皇殿”,切斷彼此間的聯係和支援。


    硝煙之中,無法確定還有多少囚犯活著,估計隻剩下十幾人。這點人手想要攻破利文沃斯堡監獄,幾乎是白日做夢。隱約間,槍聲又響起了。這次是主監獄內的警衛和外麵的囚犯正在互相‘射’擊。警衛們打算固守城池,堅壁不出。


    雙方開始對峙起來。


    軍事監獄內,正常關押的囚犯們聽到了‘交’戰聲,也開始不約而同地‘騷’動。他們使勁晃動欄杆,用胳膊不停砸鐵欄。雙手有節奏地拍掌、喊口號。


    普通囚室旁邊,最基層的獄警還不知道這裏所發生的事情。大部分的警衛和保安人員早就在阿諾德的炸彈襲擊中被炸死,外部警衛也被移監的重刑犯完全消滅。最普通的獄警在這個時候是最為可憐的人群,他們不知所措,麵麵相覷,沒有任何辦法。他們甚至不敢去軍械室取出槍支。


    動‘亂’發生的時候,最早嗅出味道的恐怕會是新聞工作者。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對自己內部發生動‘亂’而彈冠相慶。但記者的本能就在這裏,他們有著某種對失常事件的敏感,哪怕是毫無聲息的平靜,也能被他們嗅出異常的味道。堪薩斯州利文沃斯堡監獄處在中央各個自治州的中心地帶,附近幾乎全都是自由狩獵區。這裏就像是個真人秀的大舞台,任何人都可以走進來,參與獵殺或充當獵物。這些殺戮節目的電視轉播權也是廣告商們廝殺的戰場。為此,僅僅堪薩斯州空域就有好幾架電視轉播型p-3或c-130飛機在巡弋。


    他們是狩獵區內的大白鯊。隻要有血腥味,就會蜂擁而來進行全程實況轉播。


    如果是在戰前,記者們還常常被批評為冷血而毫無良心的群體。戰後,每個人都可以放下道德包袱和良心的綁架,任意妄為。新聞媒體更是表現敬業‘精’神的急先鋒,將互相屠戮的傭兵當成自己賺錢的種子。


    就在十幾個小時前,最‘精’彩的戲碼無過於排炮鮑勃的連環戰,這也是一次空中炮艇的對轟。‘精’彩的節目吸引來了大量的觀眾,還有不少廣告皮條客。現在戲看完了,觀眾還在,如何留住這群人,成了傳媒工作者們“加打一番”的重要戰役。嗅覺靈敏的記者,很快就注意到利文沃斯堡監獄發生了大變故。這很容易判斷,附近的轉播飛機幾乎同時捕捉到監獄內的異常,先是出現一個高速目標,以兩倍音速脫離;緊接著,駐守此地的唯一四架f-35b戰鬥機傾巢出動,追擊這個目標。這難道還不足以引人遐想嗎。難道有人利用戰鬥機逃獄?這可是聞所未聞的大事件。


    對於如此明顯的異常,利文沃斯堡監獄居然沒有任何說明。按照記者們的話來說,這是“異乎尋常的平靜。”


    在陸續的幾個小時內,監視、拍攝和廣播任務飛機開始聚集到堪薩斯州,有的是前美各自由州的電視台,也有泛美廣播電視台。不僅如此,很多飛機的節目播放權也被歐洲聯合電視台和俄羅斯第一電視台買下,正在向全世界播放。


    笨重的電視轉播飛機剛一接近軍事監獄空域,各機立刻受到了莫名的電子幹擾,通訊與聯絡均無法正當實施。飛機上的記者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這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沒出事為什麽會進行電子幹擾,利文沃斯堡必有大新聞。轉播飛機越聚越多。不過,電子幹擾是實實在在的,讓轉播飛機不能接近,也沒辦法獲知前美最大的軍事監獄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有的c-130轉播飛機是用軍用型號改裝的,他們甚至開始偷偷嚐試進行電子對抗,試圖壓製這附近來源不明的幹擾源。


    其他飛機則不斷調整無線電頻段,試圖發現點什麽。


    突然間,所有的飛機幾乎同時收到一個奇怪的信號,來自於利文沃斯堡監獄。這是實時視頻通訊的預連接信號。戰後由於衛星和軌道技術被嚴格限製,電視新聞媒體大為退化,隻能靠這種飛機中繼通訊來進行遠程直播。


    全世界各處的電視機上,主持人都眉頭緊皺著,右手按緊手中的耳機:


    “我們收到了一個奇怪的信號。”


    “……是的,可以確認信號來自於利文沃斯堡監獄。”


    “早先時候,這座前美最大的軍事監獄陷入了無線電靜默狀態,既沒有消息傳出,也不接收任何信息。有外界傳聞說利文沃斯堡正在試驗秘密武器,也有人說監獄發生了動‘亂’。目擊者聽到了槍聲……”


    “我們正在解譯信號,信號發‘射’源的設備相當古老,相信來自於戰前生產的設備。”


    “新的信號也許將有利於我們了解利文沃斯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眾所周知,uu看書 ww.uans 這座監獄內關押著最可怕的重刑犯。奇怪的是泛美協約對此沒有半點評論。已經結束的甲午年戰爭顯然沒有讓這些改稱為泛美協約的人吃到教訓。不要隱瞞、不要掩飾,我們要平等的獲知權。當一件事情發生,它就是存在的事實,我們有權利和政fu一起獲知。不用美化、不用篡改,事實就是事實。要知道,利文沃斯堡監獄監獄一旦發生暴動,我們將……嗯,等等,我剛剛得到一個最新消息,信號已經解譯。現在我們為觀眾們播放。請關注我們頻道,與您同步真相。我們不比你們更早獲知,我們一起最早獲知。”


    電子幹擾突然中斷,通訊暢通。


    在億萬觀眾的收看下,各個頻道幾乎是同時把畫麵切到了從利文沃斯堡監獄內部傳來的圖像。


    因為信號不匹配和攝像環境限製,圖像顯得很不清楚。但可以辨認在畫麵中像是個簡易的新聞演播室,桌子、背景幕布和利文沃斯堡監獄的標誌非常清晰。顯然這是監獄自己的頻道演播室,但有人把攝像信號發送出來,讓所有人能夠收看。畫麵中央站著一個人,正是瘋狗阿諾德:“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埋葬甲午年戰爭謊言的地方,利文沃斯堡軍事監獄。今天,我來為大家揭開這場戰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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