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還是沒有吃飯嗎?”


    一道紅光落下,毛小方浮現身影,看了看紅裳手中端著的已經冰涼的飯菜,眉頭微微一皺。


    紅裳搖搖頭,看著毛小方道:“太上長老,你能不能勸勸他,這都五天了,他的修為還不能保證他持續的不吃不喝。”


    毛小方看了一眼薑樂的房門,沉默片刻後搖頭道:“他這一次去君山,應該是遭遇了一些對他道心刺激很大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什麽樣的言語勸說都是沒用的,隻能讓他自己破開迷障,消除道心的陰霾。”


    紅裳急忙道:“但是也要讓他吃飯才行啊。要不,我讓伯母前來說說?”


    毛小方想了想道:“倒也可以,他去君山是薑華讓他去的,或許其中有什麽事,薑華了解,能夠幫助他。”


    紅裳點頭道:“那我現在就去,這事兒一直瞞著伯母呢。”


    看紅裳匆匆而去,毛小方又看向了薑樂的房門。


    他可以感覺到,在房內有一股寂寥的氣息彌漫,那是一個人痛失親人,卻又無可奈何的悲痛。


    看來,薑樂的那位同道父親,應該是出了事。


    “歲月無情,修道漫漫,這本就是一個孤家寡人的路途,小子要看穿迷障啊。”毛小方幽幽一歎,一轉身,化虹而去。


    薑華來的很快,帶著滿臉急色,直接推開了薑樂的房門,然後就看到了數日不見,卻差點認不出來的兒子。


    此刻的薑樂,麵容憔悴蒼白,眼神渾濁無光。斜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著房梁,身上有一絲悲痛的氣息擴散,讓人一見就忍不住被感染,有種想落淚的感覺。


    “小樂!”


    薑華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坐在了薑樂的身邊,觀察了薑樂幾眼,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兒子怎麽變成了這樣,感覺心中很痛。


    “老媽!”薑樂眼神閃了閃。終於回過神來,扭過頭看向了母親。


    薑華心痛道:“要不是紅裳跟我說,我還不知道你都五天沒吃飯了,這是為什麽?”


    薑華嘴角扯了扯,沒說話。


    薑華麵色一變,道:“是不是因為去君山?”


    薑樂看著母親的眼睛。半響才默默點頭道:“我見到了父親。”


    薑華震驚的一把抓住了薑樂的手,急忙問道:“那他人呢?”


    薑樂搖頭道:“已經不在了。”


    薑華身體搖擺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


    薑樂忍不住繼續道:“老媽,對不起,我沒能力把他帶回來。”


    薑華呆滯片刻,慢慢的臉色又平靜下來,道:“是我強求了。你父親那樣的男子,我能夠與他相處半月時光,已經是得天之幸了,又豈敢奢望與他白頭到老呢。”


    說完,薑華看著薑樂道:“你一回來,紅裳就說你閉關了,現在卻是變成這樣,我們先不說你父親的事情,你這樣,太令我失望了。”


    薑樂苦澀道:“我放不下。十幾年了,父親這兩個字在我心中太沉重了,壓抑的我都喘不過氣來。如果他是一個混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我能放下心結。坦然麵對,就如同麵對外公舅舅他們一樣,因為不值得。但是父親不一樣,雖然我們交流的不多,可是他比我想象的好,讓我無法放的下,我本想把他帶回來,讓他能夠陪伴母親一生,可是我沒有能力辦到,我現在不管是幹什麽,腦海中都會浮現他的身影,感覺都有些承受不了了。”


    薑華心中莫名的有些欣慰。


    孩子,心中接納了父親了嗎?即便不在一起,這也算是一個完整的家了吧。


    “能說說,你和他見麵的過程嗎?”薑華柔聲問道。


    薑樂點點頭,從尋找白玉盒子開始,把後麵的過程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薑華聽了,嘴角揚起一絲笑容道:“果然,他還是那樣的性格,把師恩放在心中第一位,萬死不辭。”


    薑樂氣惱道:“我倒情願他普通一點,能夠一家人在一起。”


    薑華搖頭:“他要是普通了,我也就不會這麽多年堅持孤單一人過下來了。萬事皆注定,我並沒有怨恨什麽。”


    隨後薑華看向薑樂,認真道:“我在純陽觀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耳語目染,也是知道一點修道的情況的,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很危險。”


    薑樂苦澀道:“我目睹父親消失而無能為力,被逼出魔鬼穀無法報仇,心中有了死結。”


    薑華道:“那就解開死結,你身上還有父親未完的責任,你還要廣大純陽觀,你的事情太多,你不能耿耿於懷。而且你父親是一個開朗豪邁的人,他也絕對不希望自己的血脈,執著於仇恨之中不可自拔。”


    薑樂沉默。


    薑華沒有勸解了,拍了拍薑樂的肩膀,輕聲道:“大道理都是虛言,能想得通的,不說也明白,想不通的,說的再多也是廢話。我也不對你說什麽,如果你放不下,就出去走走吧,看看小白茵茵它們,看看小龍,看看外麵的人,或許你會有所收獲。”


    薑樂愣住,這樣可行嗎。


    薑華對他認真的點點頭,起身,離開了薑樂的房間。


    良久,薑樂從床上下來,也沒有整理儀容,就這樣直接漫步出了房間,沒有目的的走去。


    在不遠處,薑華和毛小方還有紅裳幻神等默默的看著薑樂遠去的背影。


    紅裳擔憂的問道:“伯母,u看書 .uuanshu.m你這樣說,真的可行嗎?”


    薑華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對他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毛小方開口道:“我覺得可行,迷障之所以是迷障,就隻是一層砂紙,捅不破,就在砂紙內轉圈,捅破了,就能豁然開朗,而捅破砂紙的方法,不是別人去勸導,而是自己明悟,並不需要對他多做什麽。”


    薑華道:“不管行不行,先試了再說,我們現在各忙各的吧,就當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紅裳和幻神點點頭,各自散去。


    最後,隻剩下薑華一人看著薑樂走去的方向,眼中浮現一抹哀傷。


    “自己能想辦法幫兒子開導,但是自己何嚐不是落入了迷障,心痛難以自拔。也罷,既然他已經去了,我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兒子身上吧,待來日兒子無需我擔心了,我就去陪你,雲楓,你一定要等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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