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夥記來收拾‘乃昌機’屍體之時,天色已大亮,冬日本就天亮得晚,歐陽越看院中的日鍾時,已是辰時過半,萬金城問歐陽越:“歐陽賢弟,你怎會知道我在與蜘奴打鬥的?”歐陽越說:“其實大家都聽見了你書房中兵器的碰撞聲,隻不過我的性格較急燥,所以就過來了。”萬金城說:“有道是人急智生,若是沒有你過來,我卻還真沒有辦法來製服這‘乃昌機’”歐陽越說:“人若太急也就無智了,所以,我這性子還是不好。”萬金城說:“今日,這‘乃昌機’已被除去,那毒墳宮的五毒也就剩下毒蛇了,”歐陽越說:“是啊,”萬金城又說:“‘乃昌機’已為你磨劍了,你今日就再不用練劍了吧?”歐陽越說:“那便要學父親一樣,在房中練字。”萬金城說:“也好。吃過早飯再開始吧,”


    萬金城又自咐,這書房中滿榻的毒蛛該怎麽辦,想來想去,也隻能是用水將它們淹死,便去叫夥記吩咐他們做這事。


    趙宛已喚來錢莊中夥記去廚房提了一隻豬頭來喂老虎,將豬頭扔進了獸屋中,兩隻老虎便爭著咬豬頭骨上的肉,鋒利的牙齒,切得肉沫橫飛,*的喉管有節奏的猛吞。趙宛看著想:“真是虎咽啊,”老虎吃頓飯,可比人要快得多,不多會,便將整隻豬頭啃噬得白森森的、幹幹淨淨的,伸出紅紅的大舌頭舔著嘴唇,滿意的對向趙宛眨巴眨巴雙眼,趙宛看著老虎大大的眼睛望向自己,伸出玉手去摸摸老虎的頭,老虎舒舒服服的搖晃著大腦袋,慢慢地半閉上大大的眼睛,靜靜地享受主人的撫摸,趙宛看老虎越來越安靜,就不再撫摸老虎的頭了,直起身來,走進了正廳,大家都坐在正廳之中,萬金城見趙宛走了進來,叫進來夥記‘來順’說:“去廚房將早飯上上來,眾人開始吃早飯時,院中的日鍾已到巳時,吃著吃著,趙宛望向歐陽越說:“你昨晚助萬大哥如何?”歐陽越望向她,說:“已將蜘奴擊斃,”趙宛又望向萬金城說:“萬大哥昨晚可是遇上了十分的凶險?”萬金城說:“我於睡夢之中,險些被毒蛛所害,幸而得夢中景情所提醒,驟然驚覺,才未喪於蛛螯下,”趙宛望了一遍大家,再看向萬金城說:“我們昨晚正想去幫你時,越哥先行了一步,”萬金城說:“我自己實是無法製服那蜘奴。”說著說著,想起來書信還未寄出,便自己笑著叫進來‘來順’說:“你去我房中將桌上的書信取後寄送出去。歐陽越看萬金城寄送書信,想想自己寫給夏情的信應該很快就能被夏情收到,心中甚覺輕鬆。再想想,夏情若是來徐州了,自己讓她住在哪裏呢?”一抬頭望著萬金城,想說,又不好意思開口,萬金城見歐陽越紅著臉望著自己,問他:“歐陽賢弟,你有什麽事情嗎?”歐陽越終於開口了,說:“我未來的媳婦要來徐州,”萬金城說:“我這就叫人為她預先收拾一間客房。”歐陽越說:“有勞萬大哥了。我也會親自做的,”陸安問歐陽越說:“夏情小姐要來徐州嗎?”歐陽越說:“是的,陸大哥,先是我給她去信告訴他,我在徐州一切都好,然後她來信說她想來陪伴我,我去信答應她,信已送出,相信她很快就能收到了。陸安說:“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再看向趙宛時,隻見她悶悶不樂。


    眾人平平安安的渡過了五日,楊總管給萬金城回信了,萬金城展開書信看時,隻見上麵寫著:“金城吾輩,歐陽父子與顧鏢師既已對我六扇門有恩義,我將親自來徐州拜會他們。”萬金城喜笑顏開,將書信遞與陸安看,陸安看罷遞與趙宛看,趙宛看罷遞與顧山看,顧山看罷遞與歐陽越看,歐陽越看罷遞與歐陽華看,歐陽華看完對顧山說:“顧鏢師,你看楊總管真是多禮,我對整件事情是沒什麽幫助的,倒是你從護鏢開始就一路拚殺到如今,”顧山推托說:“我有什麽呢?倒是歐陽賢弟連連斃敵,”歐陽越說:“都是大家的共同努力,我隻是性子急燥一點而已,”萬金城說:“楊總管是應該來看望大家的。相信過不了幾日他就會到了。”眾人便不再說了。


    錢莊中夥記來稟報萬金城說:“有一輛香軟馬車停在了錢莊的門外,一名丫環下車來,自稱叫‘小秋’,說準安夏家的夏情小姐來見歐陽越公子。歐陽越聽了喜出望外,說:“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來找我了,”歐陽華也很高興的對歐陽越說:“越兒,你趕快去門外將夏情接進來,”歐陽越起身向門外走去。


    到了錢莊的門外,隻見一名小丫環站在一輛香軟馬車旁,駐足看著萬富錢莊的大門中,看見歐陽越從錢莊大門之中走出來。不禁動容,原來,這丫環‘小秋’曾在準安夏家見到過歐陽越,歐陽越走到了‘小秋’的麵前,問她,夏情在車廂裏麵嗎?‘小秋’回答:“在的。”車廂中的夏情也聽見了歐陽越的詢問,在車廂中問道:“是歐陽越嗎?”歐陽越聽見夏情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來,開心的說:“是我。”夏情從馬車廂中走下來,翩翩立於歐陽越的麵前,兩隻淚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歐陽越,歐陽越瞅著夏情的淚汪汪的大眼睛,一時也心酸起來,對著夏情說:“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待這裏的事情完後,就把你娶過門來,夏情聽歐陽越這樣說,眼中的淚水滾落了下來,一張粉紅的瓜子臉上掛著了兩行晶瑩的淚珠,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幸福與期盼,頓了一會兒說:“我來隻想與你同甘共苦,”歐陽越看著夏情的眼睛說:“行,行,都行,你先隨我進院吧?”夏情用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好的。”隨著歐陽越走去偏門,走進後院中,丫環‘小秋’緊緊的跟隨在夏情的身後,夏情隨著歐陽越走進後院正廳,趙宛看見跟隨著歐陽越走進來的夏情,一張粉紅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櫻桃嘴,秀氣的鼻子,細長雪白的脖頸,身穿著淡粉色的窄袖綢衣,外罩著一件半身淺淺鵝黃色的紗衫,亭亭玉立的站在廳中,不由得心生喜愛,站起身來,走到夏情的麵前,夏情見身穿著翠綠色綢衣,粉臉嬌嫩的趙宛來到自己的麵前,大大方方的施了一禮(萬福)說:“姐姐好!”趙宛問:“你怎知我的歲數比你大呢?”夏情輕啟櫻唇說:“我是猜的,”趙宛問:“你今年多大歲數呢?”夏情回答:“我二十歲,”趙宛說:“你的年齡果真比我小,”夏情問她:“姐姐今年多大歲數呢?”趙宛說:“我二十一歲,你猜得沒錯,我比你大,”夏情問趙宛:“姐姐麵容如此嬌嫩,定是有一位漂亮的好母親吧?”趙宛悲傷的說:“我自小雙親早逝,母親的顏容還隻有依稀的映象,”說著說著,鼻中微酸,夏情聽趙宛的說話,又見趙宛臉上的悲色,心中隻覺過意不去,說:“都是妹妹不好,觸到了姐姐的傷心之處。”趙宛輕輕抽了抽鼻子,說:“不怪你,是我命苦,怎能怨人呢?”又說:“我見妹妹如此文靜,定是大家閨秀吧?”夏情回答:“哪裏是大家閨秀呢,隻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


    歐陽華一直看著未過門的好兒媳,滿心的歡樂,但趙宛一直在和夏情說話,歐陽華隻靜靜的等著,望著夏情,夏情和趙宛說著話,瞅見了歐陽華正望著自己,便對趙宛說:“姐姐,我且先福過歐陽伯伯,”說完,望了趙宛一會兒,輕移蓮步來到歐陽華的麵前,文文弱弱的施了一個萬福,說:“伯伯近來可好?”歐陽華樂眯了雙眼望著夏情說:“我一切都好,越兒讓你思念苦了吧?”夏情的粉臉浮起兩朵紅雲,眼圈卻已紅紅的說:“伯伯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歐陽華問:“你爹的身體還好吧?”夏情回答說:“我爹很好,勞伯伯掛心了。”歐陽華望著站在廳中的歐陽越說:“越兒,你且過來,”歐陽越乖乖的走到夏情的身邊(爹的麵前)說:“爹,”歐陽華說“越兒,夏情的安危可就係於你身了,你可要一切慎重啊!”歐陽越先答應說:“孩兒謹記”又看看身邊的夏情,隻見夏情正紅著臉,u看書 uukans.cm 便靜靜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夏情,我先陪你到你的客房中去,”夏情嘴角微翹問:“已經為我備好客房了嗎?”歐陽越說:“是的。”夏情叫丫環‘小秋’說:“‘小秋’你與我一同去吧。”‘小秋’答應說:“好的。”緩緩跟隨著夏情。走過趙宛身邊時,夏情對她說:“姐姐,我先回房中去了。”趙宛說:“好的,日子還長,你且先去,”心中暗自喜歡這個文靜的妹妹。夏情由歐陽越領著進了早已為她準備好了的客房,夏情見房中妝台、書桌、香榻、繡盒、銀鏡等一應俱全,歡喜的說:“這些都是你為我準備的嗎?”歐陽越說:“我也親自做了。”夏情微微低頭說:“你的心向來都很細的!”歐陽越說:“我哪有你的心細呢,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夏情又問:“你在徐州一直以來,想我嗎?”歐陽越說:“我心裏經常的情不自禁想到你,”夏情兩頰上的那兩朵紅雲一直未曾散去過,輕啟著櫻唇問:“你在徐州做什麽呢?”歐陽越說:“還不是那鏢車的事一直未完,”夏情問:“天都由夏末至隆冬了,壞人卻還沒有除盡嗎?”歐陽越頜首說:“是啊!”夏情說:“我在準安,時時刻刻都在為你的安危耽心,”歐陽越說:“謝謝未來娘子為我耽心受累了,”夏情微微點頭說:“受累嘛!到是有一點點,”又說:“‘小秋’你將包袱展開”‘小秋’將包袱展開,將裏麵的一件紅色的男子綢衣取出來遞給夏情,夏情把衣服展開來,對歐陽越說:“這是我為你做的衣裳。”歐陽越接過衣裳來,在手中輕輕撫摸著,說:“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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