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越與趙宛回到萬富錢莊之中,見到眾人,說起在街上遇到穿心門太保衛陽、韓成龍,並與之拚鬥,將其殺死之事。


    陸安說:“你二人街中遇險,幸虧擊殺了敵人,宛妹,以後不要再單獨出去了。”


    趙宛說:“我又不怕穿心門的人,為什麽不能單獨出去?”


    陸安說:“這次幸好是穿心門隻派了兩個太保來,且武功又不如你們倆,倘若他們是四五人同來,且武功又都在你之上,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你一人又如何應付?”


    趙宛默然不作聲,心中兀自不服氣,暗暗地想:“倘若遇上敵人來勢眾多,我就是拚將一死,也不能怕了他們。”


    陸安知道她在生悶氣,說:“我知道你並不怕敵人,但我們需先懂得保存自己的實力,才能有效地擊殺敵人,倘若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們不但少了一個得力的幫手,又怎麽向你楊叔叔交待呢?”


    趙宛聽陸安這樣說,心中稍稍平複,說:“穿心門不會善罷甘休地,我們小心應付吧。”


    顧山說:“趙宛妹子說得對,我們還要小心應付。”


    晚飯過後,萬金城來到趙為的房間,見到趙為醒著,搬來個凳子,坐到了趙為的床邊。趙為動了一下身子,對萬金城說:“你來了?”萬金城說:“趙堂主的身體好多了。”趙為說:“多謝你的傷藥,和你的悉心照顧。”萬金城說:“我們以多敵少,將趙堂主擊傷,實是無奈之舉,但趙堂主悖逆朝廷,助寧王謀逆,卻不應該。”趙為說:“我若死在你們的手中,就是報了寧王於我的救母之恩,但你們也是君子,不但不殺我,還為我療傷,悉心照料於我,我已對你們心生感激,不願再與你們為敵;至於朝廷,它不曾管我,我也不曾顧它,我幾十年來,縱橫中原武林,快意恩仇,論秤分金,做貫了自由自在的草莽英雄。”萬金城問:“趙堂主傷好之後,意欲何往?”趙為說:“我已無心再建勾魂堂,且於寧王無法交待,我真不知該何去何從!”萬金城說:“既如此,不如將母親接來我萬富錢莊中頤養天年,你就長在母親身側服侍,如何?”趙為說:“多謝萬老板的好意,我也隻能如此計議了。”萬金城說:“等趙堂主傷好之後,我派人與你同去接來母親,你從此後就在我萬富錢莊中放心伺候母親。”趙為說:“有勞萬老板了。”


    萬金城出了趙為的房間,進到了正廳,與眾人說起將趙為母親接來萬富錢莊之事。陸安說:“趙為不再襄助寧王謀逆,朝廷幸甚,我等幸甚,孫子兵法雲‘上兵伐謀’得人心者得全勝,我等此回算是真正得了一個大勝仗了。”趙宛嘻笑說:“師兄對孫子兵法也有研究?然到不想做捕快了,想去做上陣建功的大將軍嗎?”陸安說:“師妹你有所不知,這辦案也有如行軍打仗,往往於形勢上要事先估計,於手段上要詭變迭出,所以,我研讀‘孫子兵法’實在是為了辦案方便!”趙宛恍然大悟說:“原來師兄的‘神捕’之名,是看‘孫子兵法’看出來的!”陸安說:“也可以這樣說,不過都是些虛名而以!”


    第二天一早,趙宛要歐陽越陪她去遊信風山,歐陽越說:“你師兄不是不讓你我獨自出門嗎?”趙宛說:“隻一個穿心門就弄得我們草木皆兵,如臨大敵嗎?”歐陽越說:“倘若我們獨自在外遇上穿心門人多勢眾,該怎麽辦?”趙宛說:“上一次是巧遇,哪會次次都那麽巧呢?”歐陽越說不過趙宛,隻好依著趙宛,到馬廄之中牽出追風駒,趙宛選了一匹褐色的母馬。那馬看上去也是相當地健壯。


    二人並轡駛出萬富錢莊,在大街上,追風駒,遇人讓人,遇攤讓攤,可腳下卻不減慢,趙宛坐下的母馬卻不如追風駒,沒有一樣的靈性,每每欲撞到行人之時,都需趙宛緊勒韁繩,將其喝止,漸漸的追不上歐陽越了。恍恍忽忽駛出徐州城外,卻見歐陽越正在路中等她,不由得心中一喜,揮鞭一擊馬臀,母馬受擊可勁介向前奔去,卻哪裏是追風駒的對手,追風駒頃刻間已超過了那匹母馬,遠遠地馳在前方。


    趙宛生怕追丟了歐陽越,豈料歐陽越總在前頭等她,轉眼間已來到了信風山腳下,隻見漫山梨花,遮天敝日,兩馬連轡駛入了林中,香氣陣陣飄來,滿眼盡是白影,耳中盡是蟲鳴鳥叫。偶爾一陣清風吹來,萬樹招展,漫山白影飄搖,猶如九天仙女在凡間輕舞。


    歐陽越坐下追風駒神駿,在林中穿梭,飛躍,驀地,一把銀斧從頭頂落下,正砍向歐陽趙的頭頂,歐陽越雙腳離鞍,人向一側飛出,追風駒向前疾衝,那銀斧,人馬都未砍中,歐陽越手抱樹杆,回頭看時,隻見一人身穿著一副銀甲,直鼻闊口,手持一把銀斧,巍然立在林中。好似上陣的戰將凜然不可侵犯。


    趙宛也遇到了襲擊,坐下母馬不如追風駒靈異,被一柄鐵鉤鉤斷了前腿,向前跌倒,趙宛雙腳離蹬,人向後翻到空中,再穩穩地落地。


    空中又是一支鋼鞭向趙宛劈下來,趙宛腳尖點地,瞬間退後了一丈,避過了這一鞭。


    趙宛與歐陽越再看,林中已有三人立在麵前,一人身穿一副銀甲,手持銀斧;一人身穿一身紅衣,手持一柄鐵鉤;一人身穿一件黃衣,手握一柄鋼鞭。


    歐陽越問:“你們是誰?”


    身穿銀甲之人說:“穿心門太保朱強。”


    身穿紅衣之人說:“穿心門太保秦生。”


    身穿黃衣之人說:“穿心門太保尤百。”


    歐陽越說:“你們是怎麽跟上來的?”


    朱強說:“我們早就在萬富錢莊之外埋伏,見你們倆獨自出門,所以暗中尾隨。你以為你們倆還逃得過嗎?”


    歐陽越說:“一路尾隨?你們的輕功,然到能強過我的追風駒嗎?”


    朱強說:“若單是你一個,我們自然追不上你,可你一路都在等著這個丫頭,我們當然追得上你們了。”


    趙宛對歐陽越淒然說:“原來卻是我連累了你!”


    歐陽越對趙宛說:“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何必先自悲傷!”


    說完劍指著三人說:“你們一起上吧,”


    朱強說了一句:“你們死定了。”手中銀斧淩空劈向歐陽越,歐陽越擬用‘寒冰’去斬他的銀斧,銀斧卻中途變招,向歐陽越腰間掃來,歐陽越立劍去擋銀斧,銀斧卻又用斧尖來襲取他的咽喉。歐陽越向後翻身,避過斧尖一刺,人一立起,便一劍疾刺朱強的心口,朱強手中銀斧向上碰到歐陽越的‘寒冰’劍身,卻未碰到‘寒冰’的劍刃,將‘寒冰’碰得向上彈起,歐陽越手中劍就勢挽了一個花,又一劍刺向朱強的麵門,朱強手中銀斧又磕中‘寒冰’的劍身,將‘寒冰’磕偏。且趁‘寒冰’偏向一邊時,斧尖徑直向歐陽越的左眼刺來,歐陽越手中‘寒冰’疾揮去斬銀斧,銀斧輕靈的一晃,繞過‘寒冰’仍是向著歐陽越的左眼刺來。歐陽越腳尖點地疾退一丈,才躲過了這一刺。朱強手中的銀斧雖是重兵器,但使起來,卻鋼柔並濟,與歐陽越平分秋色。


    趙宛與秦生戰在了一處,秦生手中的鐵鉤,鉤向趙宛的脖頸,趙宛手中的短銀劍在鐵鉤上一分,鐵鉤向一邊彈開,趙宛手中短銀劍疾刺秦生的咽喉,秦生手中鐵鉤一揚,碰上短銀劍,將短銀劍碰偏,鐵鉤卻疾向趙宛的胸膛襲來。趙宛輕輕一縱身,人飛躍至半空中,銀劍直直地向秦生的頭頂刺下,秦生人向後疾退,手中的鐵鉤卻擊向下落中趙宛的咽喉,趙宛手中短銀劍斜碰到擊來的鐵鉤之上,人借力向後飛去,離秦生一丈,人穩穩地落地。剛一站穩,秦生的鐵鉤又已襲到了左胸,手中短銀劍疾向上向左揮去,卻又將鐵鉤碰偏,短銀劍不停,往前疾進,刺向秦生的咽喉,秦生人再後退,避了開去。


    歐陽越正在與朱強酣戰,尤百一舉手中的鋼鞭砸向歐陽越的頂門,歐陽越正用手中的‘寒冰’*退朱強的銀斧,想將身一側讓過頭頂擊下的鋼鞭,但鋼鞭來勢迅疾,顯然已沒有時間偏身,心想:“我命休矣!”


    尤百的鋼鞭已碰到歐陽越的頭發,眼看歐陽越的頭就要在鋼鞭的一擊之下破碎,卻憑空飛來一柄鐵錘,將鋼鞭擊偏開去,鋼鞭從歐陽越的身側擊下,歐陽越沒被鋼鞭擊中。


    尤百的鋼鞭被憑空飛來的鐵錘擊偏,心中兀自吃驚,凝神向林中望去,隻見一位頭卷白布,敞著上身的老者正笑*地看著自己,尤百問那老者:“你是何人,為何壞我的好事?”那老者“哈哈”一笑說:“你暗施偷襲,非好漢所為,老夫阻你,乃是為你積陰德!”尤百說:“好狂妄的老匹夫,你快拿命來!”說完,用手中鋼鞭去打那老者,那老者看鋼鞭來勢迅疾,也不慌亂,不知怎麽一動,人已挪開一尺,u看書 w.uuknshu尤百的鋼鞭一擊之下,不見了那老者,驀地見那老者已站在一尺之外,心知,遇上了高人,隻是揮手中鋼鞭,又向老者擊來,老者身形一晃,人又避開,尤百連砸下二十幾鞭,卻挨不著老者的身子,臨了,被老者點中了身上的穴道,人定在了原地。


    老者迅疾施展身形,把朱強、秦生也點中穴道,定在了原地。


    歐陽越和趙宛向老者望去,卻原來是‘湛盧居’的白映。歐陽越當胸一抱拳說:“幸得白老前輩相援,否則,我命休矣!”白映一笑說:“歐陽公子林中遇險,老夫自當相助。”趙宛問:“白老前輩怎會出現在這裏呢?”白映說:“老夫在林中拾柴,正好看見那人偷襲歐陽公子,所以,老夫出手攔截。”趙宛說:“原來隻知道白老前輩劍鑄得好,卻沒曾想白老前輩的武功也如此的出神入化!”白映說:“不敢當,”歐陽越一指被定住的朱強、秦生、尤百三人,問白映:“他們三人如何?”白映說:“老夫點了他們三人的穴道,過兩個時辰之後,穴道自然解開。”趙宛說:“不如,白老前輩隨我們到萬富錢莊一敘吧?”白映說:“老夫還有事在身,恕不相陪!”趙宛說:“感謝白老前輩今日相救,改日,我們和歐陽華老前輩一同來‘淇盧居’中拜謝白老前輩吧!”白映說:“老夫仰慕天下第二劍客大名已久,如得相見,實慰平生。”歐陽越說:“如此,晚輩們先行別過!”白映拱手說:“好走。”


    歐陽越和趙宛也不顧那被定住的三人,徑直騎馬返回萬富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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