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越、顧山、陸安一行人徑直回到了夏家,兩個車夫在後院安頓好騾車。一行人在夏半天的引領下把兩箱黃金收入了庫房。返回前院正廳。夏家的人和前來賀壽的賓朋見夏半天出現了,全都舒了一口氣。由於已是午夜,所以大家都先各自回去休息。歐陽越、顧山、陸安被帶到了西廂的一間客房中歇息。顧山把他的另一個鏢局跟班李威也從客棧叫來了夏家住宿。夏家不愧是淮安的巨富,真的是良田萬頃,廣廈千間。所以不單是歐陽越、顧山、陸安,跟班李威都給各自安排了客房,就連兩個車夫也都各自安排了上好的房間。


    第二天中午壽宴正式開始,歐陽越、顧山、陸安也一一列席。席上賓朋推杯換盞,頻頻敬酒,共祝夏老爺子福祿壽三齊。把個夏半天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夏家仆人在席間也忙忙碌碌的為賓客添酒加菜、換杯盤碗盞,不亦樂呼。歐陽越、顧山、陸安因為心中有事,都沒怎麽飲酒。歐陽越問陸安:“郭四怎麽辦?”


    陸安說:“可以送官。”


    顧山說:“烏風幫是江湖第一大黑幫,是朝廷官府的死對頭,把郭四送官治他的私通烏風黑幫重罪。”


    歐陽越說:“那就這麽辦。”


    顧山說:“這事我去辦。”


    陸安說:“我是公門中人,還是我去把。”


    兩人都說:“還是神捕去辦最好。”


    陸安辭別兩人,走出夏家,來到客棧,找到關著郭四的那間房,點開他的睡穴,郭四嘴被塞住了,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麽,陸安扯開堵住他嘴的布團。問他:“你說。”


    郭四說:“你這是想把我怎麽樣?”


    陸安說:“你私通烏風幫,好大的罪過。”


    郭四說:“我也是被bi無奈。”


    陸安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這就押你去見官。”


    郭四說:“官府怕是要治我的重罪。”


    陸安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罪不至殺頭,放心跟我走吧。”


    郭四沒有再說什麽,乖乖的跟著陸安走。陸安拎著綁著郭四的繩索,推著郭四走出客房,邁步下了樓梯,到了客棧的大堂,大堂裏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向這二人,陸安也不向眾人解釋什麽,隻是押著郭四走出客棧,叫住了一輛馬車。一個捕快一個罪犯上了馬車,陸安對馬車夫說:“到知府衙門。”


    馬車夫說:“好咧!”揮鞭一打馬臀,那馬噅兒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前疾奔。轉瞬間到了淮安知府衙門,陸安付過車錢,押著郭四下了馬車。走到衙門前,門前兩個當值的衙役攔住他們二人問道:“你們來這兒,所為何事?”


    陸安掏出六扇門的捕快令牌舉過胸前說:“我是六扇門的捕快陸安,押人犯送交淮安知府衙門。”兩個衙役忙鞠一躬,直起身,其中一個衙役說:“我這就進去通報知府大人。”說完轉身跑進衙門。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就聽衙門內有一個響亮的聲音說:“神捕在哪裏?”


    陸安趕忙答聲:“鄙人陸安正在恭候!”


    衙門內走出一個頭帶沙帽,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跟隨在他身旁的衙役趕忙引見道:“這位是我們吳自忠吳知府。”門外站立的衙役也趕著介紹陸安給吳知府認識道:“知府大人,這位就是要見您的六扇門的陸捕快。”吳知府聽他介紹後,斥責他說:“既知神捕在此,還不先拜見。”這門外站立的衙役聽知府大人這麽一說,心裏尋思:“原來這六扇門的陸安有神捕的稱號,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鬥量啊。”想完連忙向陸安又是一躬道:“小的不知是神捕駕到,有失禮儀,還望恕罪!”陸安連忙還禮說:“大哥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捕快何必如此拘禮。”


    原來這六扇門是皇家大內直屬的辦案機構,所以下轄的捕快都是帶官階的,自然不同與一般的地方衙門捕快,各地州縣凡見六扇門腰牌令牌如見皇家大內總管親臨,自然是不敢有稍加怠慢的。如若不然,上封一紙免職書下來,落個有令不遵,辦事不力,罷官免職的下場。


    吳知府見陸安押著一名人犯,便問道:“不知陸神捕駕臨本衙門,有何公幹?”陸安忙一行禮道:“這個叫郭四的鏢局跟班私通朝廷重剿的烏風幫,在邯鄣創武鏢局內臥底給烏風幫通風報信。”


    吳知府說:“不知他向烏風幫中的何人通風報信?”


    陸安說:“這個正待吳知府審明。”


    吳知府說:“那就先把郭四押監候審如何?”


    陸安說:“這個自然是聽吳知府的。”


    於是吳知府叫出衙內的兩個衙役來把郭四用枷鎖枷了,去下到監牢,郭四被兩個衙役押走了。


    吳知府請陸安到衙內大廳就坐,仆役上了茶水。吳知府喝了一口茶問陸安:“是否明天我倆一同升堂審這起案子?”陸安說:“這樣最好,我想順著郭四這條線摸出烏風幫的一些底細,這個幫會太過神秘了。”


    吳知府問陸安:“是否就留在我府衙內休息?”


    陸安說:“我還有幾個朋友要照顧。”


    吳知府說:“可否把你的朋友請到府衙內來?”


    陸安說:“這個不必,我明天一早到府衙來聽審。”


    吳知府說:“是否在我這兒用過晚膳再走不遲?”


    陸安說:“多謝您的好意,這個不必麻煩您了,我先告辭了。”說完陸安起身告辭。吳知府一直把陸安送出府衙。


    陸安回到夏家,酒宴早已結束,他找到歐陽越和顧山說:“郭四我已押送到府衙,吳知府明天開堂審理。”


    第二天清晨,歐陽越、顧山、陸安早早的起來梳洗完畢,一同來到知府衙門。守門的衙役認識陸安,對陸安說:“知府已經升堂,就等著你來了。”三人走進知府大堂,隻見橫匾上寫著“明鏡高懸”堂下衙役分兩班站立,手持殺威棒,一個個威風淩淩。陸安走進大堂,歐陽越和顧山隻能在堂外旁聽。吳知府讓衙役給陸安搬來座椅坐在一旁。吳知府一拍驚堂木,叫一聲“帶人犯。”郭四被押了上來。


    郭四跪在堂中,渾身如篩糠一般,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吳知府問道:“下跪何人,報上名來。”郭四在下麵顫聲答道:“罪人郭四。”吳知府在上麵又問:“你與那反抗朝廷的烏風幫中何人勾結?”郭四在下麵回答:“我隻認識烏風幫中那人的相貌,卻哪裏知道他的身份。”吳知府在上麵道:“你若還不從實招出來,我可要對你大刑伺候了。”郭四說:“我真的不知那人的身份。”吳知府從刑簽壺裏掏出一根簽,扔到堂下,吩咐道:“來呀,動刑。”左右衙役提著夾棍走到堂中,給郭四雙手夾在夾棍之中,分兩班猛地用力往後拉。直把郭四疼得陣陣慘叫,冷汗如注。吳知府在上麵說:“你到底招是不招?”郭四聲嘶力竭地哭叫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啊!”吳知府問陸安說:“你看這件事怎麽辦?”陸安說:“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吳知府說:“那就先把他押下去,再準備為他量刑。”陸安說:“一切都聽吳知府的安排。”於是,吳知府宣告退堂,並把歐陽越、顧山、陸安請到後廳用荼。吳知府問陸安:“這郭四是何地人,做什麽事的。”三人就把前因都說了一遍給吳知府聽。吳知府歎了口氣說:“原來是這麽一回事。”三人少歇便要告辭,吳知府一再挽留,三人總是推辭。吳知府也不好再挽留了,三人走出了淮安知府衙門。一路向夏家走去。


    現下已到晌午,街上人流攢動,三人隻覺腹中饑餓,匆匆快步向前走,冷不防一條人影從街邊一幢樓頂斜斜飄下,一掌直取歐陽越天靈蓋,來掌綿軟,卻暗斂內力,如若劈上,人定立斃當場。歐陽越隻覺頭頂有一絲微風拂來,心中卻暗自一緊,畢竟是家學淵博,當時人立刻矮身斜移,避開了來人的一掌偷襲,轉頭一看,來人已落地站穩,正是前番劫鏢又綁人的矮個老者,歐陽越直起身來問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究竟是烏風幫中何人?”說完寶劍已握在手中。那矮個老者卻道:“我是烏風幫烏木堂主魏延拓。”歐陽越說:“魏堂主,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苦苦糾纏?”魏延拓說:“你屢次三番的壞我們的好事,還說與我無怨。”說完一掌擢來。顧山和陸安正要過來幫手,街邊閃過兩人,擋住了顧山和陸安。一個身穿白衣手拿一把鐵鉤,一個身穿紅衣,持一柄判官筆。顧山問身穿紅衣的人說:“你是什麽人?”那人答道:“我是烏風幫烏火堂堂主李令申。”陸安問身穿白衣的人說:“你是什麽身份?”那身穿白衣的人回答:“我是烏風幫烏金堂堂主白石。”李令申把手中判官筆一抬,指向顧山說:“你們不交出地圖來,總歸不是辦法,要知道我們烏風幫中共有一十三堂口,你們終歸是對付不了的。”顧山回答:“我們不知道什麽地圖,你說的是什麽東西?”魏延拓接口道:“他們既然這樣說,我們隻有先結果了他們的性命,再在他們身上搜出地圖來。”說完率先向歐陽越一掌劈來,歐陽越急抬右手中的寶劍向上切他劈下的手掌,他收掌出中指一彈歐陽越的劍身,彈得歐陽越的寶劍往回一偏,魏延拓趁這當口一矮身橫掌切歐陽越的腰,歐陽越一收腹,身子向後掠去。那邊顧山揮舞著七星寶刀和李令申的判官筆鬥在一起,陸安手拿鋼骨扇和白石的鐵鉤鬥在一起。陸安的鋼骨折扇起舞紛飛絲毫不給白石的鐵鉤一點欺近的機會,隻見火星迸射,鐵鉤總是硬生生被彈開,白石氣急敗壞,一點辦法沒有,陸安卻漸漸反守為攻。鋼骨扇揮灑之間,竟彈得白石的鐵鉤回敲自己的腦門。白石急忙棄鉤矮身閃避,陸安加緊進攻,扇刃斜下切白石的咽喉,白石就勢向後一個鐵板橋,躲過這一扇。陸安的鋼骨扇卻跟進往下摁,插進白石的肚腹,uu看書. 鮮血迸流,鋼骨扇再抽出的時候,肚破腸流,白石慘叫三聲,倒地而亡。


    陸安過這邊來給顧山幫忙,顧山正和李令申鬥得不可開交,陸安加入後,一把七星寶刀、一柄鋼骨扇把個判官筆*得連招架之功都沒。陸安架住判官筆時,顧山正好一刀腰斬李令申。李令申忙中出錯,避錯了方向,橫著腰撞向七星寶刀,七星寶刀砍進李令申腰身一半,瞬時間隻見鮮血噴濺而出,李令申的整個身子斜斜的向一邊倒下去,“咚”地一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魏延拓正和歐陽越死鬥,瞥見兩邊的戰況,知同來的三人隻剩下自己一人,逃命要緊,急急避過歐陽越的一劍直刺,人一矮身後旋一展縱身向街邊三樓頂躍去,歐陽越一提氣、一輕身,就要追上去,陸安過來攔住歐陽越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他回去報信;任死多少人,他們不奪回去地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三人返回夏家時,天已擦黑,夏半天為三人叫擺上晚膳,還上了酒,三人略微小酌,就不再喝了。陸安和顧山分別回房去休息。歐陽越被丫環叫到了夏情的閨房中。夏情穿著一襲藍調的鳳尾紋蘇繡宮裝,荷葉領襯著細長雪白的脖頸,粉紅的瓜子臉在燭光的襯映下更添了幾分文靜。


    夏情微揚秀眉說:“謝謝你救了我爹爹。”


    歐陽越說:“你要怎樣謝我?”


    夏情撅起纓桃小嘴冷不丁在歐陽越麵頰上親了一下。


    一時兩個年輕人的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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