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張武林便起床穿好衣裳,梳洗完畢。頭晚幽依依所講之事,他也是反複思考了好幾遍,將很多東西都捋了一下。


    “叩叩叩……”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張武林開門,見門外站著的竟是楚兒。“楚……楚兒,你怎麽來了?”


    楚兒柔聲道:“武林哥,我來瞧瞧你……我……和爹爹他們都很擔心你,你覺得好一點了麽?”


    張武林笑道:“真是讓大家擔心了……我已經沒什麽事了,楚兒你瞧,我是不是神清氣爽,精神特好?”


    楚兒輕笑道:“是……武林哥,見著你沒事就好了……咦,武林哥你這手腕上何時添了這麽條手鏈呢?”


    張武林見楚兒注意到了自己手上幽依依所送的傳音法器,也不知道該怎麽來解釋。


    他剛欲開口,門外一個白羽門弟子走了過來,作揖道:“打擾了,張掌門。家師請您到議事大廳一敘。”


    張武林撓頭道:“去議事大廳額……這麽早就要議事麽……我還沒吃早飯呢……”


    楚兒說道:“武林哥,楚兒已經給你準備好早飯了,你去了回來也不會餓著肚子的。”


    張武林欣喜道:“哈哈,楚兒真是太賢惠了,就跟我娘一模一樣呢!好罷,我這就去了!”


    楚兒聽了,臉上一紅。


    張武林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跟著這白羽門弟子往那議事大廳去了。


    “額……這個,抱歉,我想問一下這個山莊是你們白羽門修的麽?”


    “是的。這裏叫做白羽山莊,是我們白羽門每年專為來參加武林新秀大會的各門各派歇息所修建的。這種山莊宅子我們白羽門還有好幾處!”


    張武林聽了,不禁暗暗感歎這白羽門真是太有錢了……


    不一會,張武林就跟著這名白羽門弟子來到議事大廳大門口。“張掌門,家師和各派掌門已在廳裏久候,您推門進去即可!”


    張武林聽著這白羽門弟子老叫自己掌門掌門,是又別扭又高興。他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長的大桌子。隻見在這桌子最裏麵那頭坐著的是白羽翁,而各派掌門人都是坐著桌子的兩邊。


    “張掌門,你來了!”白羽翁站起來說道。


    各派掌門人也跟著瞧了過來。昨天的擂台比武和天陰教一戰,大家對張武林這年輕小子的武功修為都是刮目相看,印象深刻,對其成立的武林派也是興趣頗大。


    張武林眼瞧著麵前盡是一些年紀比自己大的掌門人,心裏忐忑不已,不知道該怎麽來回答白羽翁。


    “張小弟,這邊來坐,給你留座位了!”一山道人對張武林揮揮手道。


    張武林見著好像逮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立馬對在場鞠了一躬,就跑到一山道人旁邊坐定。


    白羽翁說道:“張掌門昨天與那天陰教護法一戰,也受傷不輕,所以我才安排弟子稍晚才去喚你。你身體已無大恙了吧!”


    張武林瞧著這白羽翁對自己那麽客氣,也拱拱手道:“白……白門主客氣了,武林身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白羽翁點點頭,對在場所有掌門說道:“既然各位掌門都已到齊,在下就昨天的武林新秀大會被天陰教攪亂一事做個說明吧……”


    “還有什麽好說明的!那些狗屁天陰教這般做法,就是想騎到我們頭上來!老子恨不得立馬過去宰了他們!”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站起來大吼道。


    “這個啊……是西北雙獸門的掌門熊大王。他們那從小就是和些野獸打交道,所以脾氣是要比常人暴躁了點。”一山道人小聲對身邊的張武林說道。


    張武林疑惑地問道:“雙獸門熊大王……他是那些野獸的老大麽……”


    一山道人無語道:“他的名字就叫熊大王……父母取名,總有其意,我們還是別做旁論了……”


    白羽翁瞧見熊大王一臉怒氣,冷冷道:“熊掌門何需動怒……”


    “是啊……瞧你這麽生氣,怎麽昨天沒見你站出來殺得那些個天陰教來人屁滾尿流呢?”飛雲宗宗主玄飛雲陰陽怪氣地說道。


    周圍各派掌門都大笑起來。


    熊大王又羞又怒,將鋼刀提出來說道:“玄飛雲,你不要以為你們飛雲宗腳法比別人好那麽一點,就這麽囂張!爺爺一刀就能要了你的命!”


    玄飛雲輕笑道:“那也要你追得上我啊……”


    江易風和俞允人在一旁冷笑著。


    白羽翁冷聲道:“兩位掌門休得再吵!在下今早將各位叫來可不是為了吵架來的……先不說昨天各派瞧著那天陰教護法心神大亂,就今日這番表現,也會令武林中人極為心寒。”


    熊大王和玄飛雲聽了都沉默不語。


    白羽翁又說道:“二十年前正派與邪派分歧甚廣,雙方針鋒相對交戰多年。然那邪派陰煞宗宗主梵嚳仗著自身修煉的絕世邪功一次又一次地擊敗正派人士。也隻怪正派人士雖多,卻不齊心,輸給邪派也是無話可說。隻是梵嚳死後,這邪派也是日漸消亡。本以為武林中再無大患,這天陰教又突然冒了出來……近幾年,天陰教屢次施展陰毒手段,殘害了不少武林正派人士,實力也日益壯大。我白羽門收集多年記錄,才知這天陰教竟是從那陰煞宗裏分離出來的……”


    諸位掌門平日裏也知曉一些正派人士被這天陰教給毒害,心裏也隻道是一些強盜土匪作亂而已,不足為患。可昨日見其施展功夫之怪異高深,又聽到白羽翁今日這般道出真相,臉上都不禁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張武林昨晚已聽幽依依說得,也倒是不覺得奇怪。一山道人也隻以為他是初出茅廬,不懂其中利害。


    昆侖派掌門司馬鑒冷冷道:“哼,沒想到我們都低估了這天陰教的厲害……既然白羽門早已知曉這些緣由真相,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白羽翁不緊不慢地說道:“因為我尚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這天陰教潛伏暗聚實力這麽久,現下竟公然出來挑釁武林正派,就像是故意要把大家的視線都聚到它身邊來似的……而且,我門下弟子搜集到的記錄還遠遠不止是這麽簡單……據我所知,有些武林正派也已經加入了這天陰教,開始從中作梗作亂了!”


    “這……這怎麽可能?!”


    在場掌門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眼裏都是懷疑和猜忌。


    張武林瞧了一眼江易風,見他一臉鎮定,就好像眼前白羽翁所說的事跟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


    白羽翁擺擺手道:“諸位也不必這樣互相猜忌。畢竟這裏麵的具體細節我白羽門還不得而知。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大家要團結起來,共同對抗這天陰教才對!”


    在場各派掌門人聽了都認同地點點頭。


    “如今魔漲之勢已現,我們正派人士切不可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


    一山道人向白羽門問道:“張小弟,你對這天陰門之事怎麽看?”


    張武林答道:“可能是武林才剛入江湖,對這江湖中以前和現在的事都是所知甚少……不過昨日與那天陰教護法對戰,見其使用武功淩厲狠毒,招招不饒人……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罷……”


    一山道人輕笑道:“哈哈,原來在張小弟心中,隻有好人和壞人之分啊……”


    張武林無語,也跟著嗬嗬笑起來。


    華中長門的門主萬長門突然站起來,說道:“白門主,你要我們各門各派聯合起來對抗這什麽天陰教……可我們現在對其根本一無所知,又何來對抗之法?”


    有些門派掌門人聽了也都附和起來。


    白羽翁答道:“萬掌門所言,是要等到那天陰教像昨日那般殺到我們門前來了,我們再聯合起來對付他麽……恐怕到時候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誰也顧不上誰了吧……”


    江易風聽了,也不起身,u看書ww.uukans 說道:“白門主,萬掌門有這樣的疑問想來也是正常……白羽門可是武林中收集消息最厲害的門派啊,你們現如今對這天陰教都是所知甚少,更何況是我們呢……所以啊,要我說,咱們不如等白門主把這天陰教的資料都給搜集齊了,再挑個日子召開一次武林大會。到時候各位掌門都到場,聽白門主說個詳細,再做後策也不遲啊……”


    江易風這前半句是說給白羽翁聽得,後半句則是說給在場各派掌門聽得。而且這番話中的道理聽起來也實在讓眾人挑不出刺。


    萬長門說道:“江掌門雖是新近掌門,可心思卻是如此謹慎周到。家師柳玄公真是教出了一位好徒弟啊……”


    江易風點頭道謝。其餘掌門也都覺得其所言有理,紛紛點著頭示意白羽翁。


    白羽翁無奈,隻能說道:“既然江掌門已為大家做好打算,那在下也不便再多說什麽了。此次武林新秀大會,如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各位掌門見諒!”語罷,他向在場鞠了一躬。


    在場掌門都擺擺手客氣道:“白門主何出此言……”


    張武林瞧著江易風,想起了幽依依懷疑其為天陰教同黨之事,不禁皺起了眉頭。


    白羽翁說道:“用過早飯,各位掌門便可下山去了,恕白羽門不能遠送。”


    在場各掌門聽了,都站起來向白羽翁拱拱手,隨即都走出了議事大廳。


    張武林剛起身,就被白羽翁給叫住了。“張掌門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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