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林霜聽了,頓時心急如焚,急欲上前。風一乾攔住他二人道:“你們千萬別過去啊……我在這都能感覺到掌門強大的真氣壓抑得自己喘不過氣,你們要是過去恐怕登時就沒了性命啊……”


    楚兒不知所措地看著張武林,卻恨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葉齊和其餘兩個黑袍人見著張武林真氣逆流,已成走火入魔之相。三人同時飛下高台,落在張武林周圍。隻見這三人同時出掌,運出全身功力擊向張武林。


    張武林嘴裏還喃喃道:“離師姐……葉師姐……”身體卻是不聽使喚,混沌真氣四散出去,形成一個巨大的真氣包圍圈,將葉齊三人也包圍在內。


    不多時,隻見混沌真氣化成烏雲狀,似是要爆裂開來。


    司馬鑒白羽翁見狀,急忙從擂台退出,做好運功抵擋之勢。


    這時,隻見一個黑衣蒙麵女子從天而降,落入這烏雲團中。這烏雲團裏真氣四處亂竄碰撞,葉齊三人和張武林都是動彈不得。這女子忍著真氣貫體的疼痛,從發髻上抽出兩個銀針,分別插在張武林的太衝穴和百會穴上,接著她運起身上內力,從裏到外試著幫張武林扭轉逆流的混沌真氣。


    饒是這女子內力極為深厚,也是難以逆轉張武林體內真氣。不過插在兩個穴道的銀針倒是發揮了作用。張武林雙眼漸漸恢複原色,神情也緩和了下來,顯出一副虛脫之相。烏雲團也漸漸變小然後化作一道真氣回到張武林體內。


    葉齊三人見張武林恢複原狀,剛欲下手,又瞧見了這黑衣女子,擊出的手掌便停在了半空。


    “怎麽了,你們三個還想動手麽?”黑衣女子說道。


    其餘兩個黑袍人不語。,而葉齊冷冷地瞧了張武林一眼。隻見他們收掌,接著運氣於足,躍上半空。眾人隻瞧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紙鳶風箏飛出,葉齊三人便拽著這風箏上的竹竿,隨風離去。不過一個聲音還是遠遠傳來。


    “赤練煞星,天陰極位!今日隻是小試牛刀,讓你們這些武林人士瞧瞧我們天陰教的厲害!過不了多些日子,這整個武林都將是我們天陰教的了!”


    聲音越來越遠,卻在每一個門派弟子掌門心中留下了一層陰影。這三個天陰教護法雖然隻殺了一人,但其展示出來的實力的確讓人膽寒。


    “葉……葉齊,你別走……你告訴……告訴我葉師姐她們在哪……”張武林呻吟道。


    林端林霜和楚兒急急忙忙地跑到擂台上,扶著張武林,臉上滿是擔心神色。這黑衣女子從懷裏摸出一瓶丹藥,倒出了一顆藥粒,把張武林的嘴掰開就塞了進去。


    “你……你給大哥吃的是什麽東西?”林端問道。


    “你不用擔心……這就是調理內息的藥而已……你大哥命硬著呢,才沒那麽容易死!”黑衣女子晃晃手上的藥瓶說道。


    一山道人也趕到了擂台上,關切地問道:“張小弟,你怎麽樣,沒事吧!”


    張武林服了丹藥,再加上體內混沌真氣也開始恢複運轉,身子漸漸地開始複原。他輕笑道:“多謝前輩關心……我沒什麽大礙!”


    楚兒輕輕抽泣道:“武林哥……你真是嚇死我了……我真以為你會出什麽事呢……”


    張武林笑道:“傻丫頭……我怎麽會有事呢……”


    風一乾等一眾弟子都跳上擂台,把張武林給圍了起來。張武林試著用神識感知了一*內的真氣,雖然還是在亂湧,不過已沒先前激烈,剛才自己的確是走火入魔了……


    黑衣女子笑道:“你這大野人倒是命大,幸好本姑娘來了!”


    張武林本還惦記著葉齊的事,再聽這黑衣女子聲音熟悉,立馬叫道:“啊……幽……幽姑娘!”


    這黑衣女子的確是幽依依。


    幽依依輕笑道:“喲,我這蒙著麵你還能認出我來啊……看來你對我還真是念念不忘啊……”


    周圍一幫弟子聽了都是摸不著頭腦。林端林霜問道:“大哥,你認識這女的?”


    張武林無奈地點頭道:“算……認識吧……”


    幽依依嗔道:“什麽叫算認識?!你忘了你當初還占了本姑娘的便宜麽?”


    周圍一眾人聽了都是老臉一紅。楚兒把頭埋起來,不說話了。


    張武林急忙擺手道:“幽姑娘,你就不要再亂說話了……你到這來又是想幹嘛啊……”


    幽依依剛要答話,白羽翁走了過來,說道:“閣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深的內功修為,真是世所罕見!不知閣下師承何處……”


    一山道人說道:“白羽翁,你沒見這張小弟已是受傷了麽……話說你這武林新秀大會還要繼續麽……”


    白羽翁答道:“我白羽門中竟未記載這個叫張武林的小子……我隻是感到奇怪罷了。一山道長,你瞧瞧這台下的各門各派,你覺得他們還有心思比武麽?”


    一山道人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老朽覺得今年的武林新秀就應是張武林張小弟了。先不說他一人退天陰教三大護法,就先前他比武之中,也無人敢上前應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白羽翁,你覺得怎麽樣?”


    白羽翁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還得看看各大掌門的意見。”說罷,他便走到擂台正中,朗聲道:“各位,今日武林新秀大會被這猖狂的天陰教給攪了。不知為何,近年天陰教的勢力好像日漸壯大,恐怕不日便會侵犯咱們武林中原。此次新秀大會,有一位年紀輕輕的少俠,他不但站出來挫敗各派弟子,又力敵天陰教三大護法,我覺得他應當是該作為今年的武林新秀的,大家意下如何?”


    各門各派都應聲道:“是啊是啊,這張武林的確是年輕有為,應當被立為今年的武林新秀啊!”


    白羽翁點點頭,說道:“那我宣布,今年的武林新秀就是……”


    “且慢!”江易風突然站出來說道。


    白羽翁回過頭瞧見是江易風,便問道:“不知柳劍派江掌門有何指教?”


    江易風說道:“我覺得立這張武林為武林新秀有些不妥!“此語一出,台下眾人都是議論紛紛,台上武林派弟子都是咬牙切齒。


    “為何?”白羽翁問道。


    江易風站上擂台,指著張武林說道:“大家有所不知。這張武林在什麽武林派之前其實是我柳劍派的新進二傳弟子……隻是後來我發覺他品行德行很是有問題,便將他逐出師門!試問,一個德行低劣的人怎能做這武林新秀!”


    在場各門各派聽了,又是一驚。“啊,這小子原來以前是柳劍派的弟子啊……”“結果是個被逐出師門的家夥啊……”“肯定是有問題的,要不然為什麽人家柳劍派這樣的大派都不要他……”“武功高有什麽用,德行不好,以後也是個禍害!”


    張武林爭言道:“江……江易風,你胡說八道!”


    江易風說道:“我豈是胡說!諸位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我的師弟俞允人,包括我門中的許多弟子,自然明了!”


    俞允人聽了,在一旁點點頭道:“我師兄說的沒錯,這張武林仗著自己武功高一點便欺辱武功比自己弱的弟子……”


    張武林胸口一陣煩悶,卻是難以道出實話。


    “我說你們這倆人啊,真是好不要臉!”幽依依突然大聲道。


    江易風聽了,眉頭一皺,見是一蒙麵黑衣女子正和自己搭話。“我瞧你們肯定是嫉妒這小子武功比你們好,人緣也比你們好,你們才這樣中傷誹謗他!”


    江易風問道:“敢問姑娘是何人?為何以蒙麵示人!”


    幽依依說道:“我是何人與你有甚相幹,我蒙不蒙麵又關你何事?你莫不是見著我是女流之輩,就想以言語調戲我麽?”


    張武林等人在一旁聽了都是忍俊不禁。


    江易風說道:“易風不敢……我瞧姑娘也是個厲害角色吧。剛才大家有目共睹,姑娘一人便衝進了那團真氣裏,而且隻是對那三個護法說了一句話,那三人便收手離去……姑娘莫不是也是這天陰教的人,反而倒這充好人來了……而且你還護著這張姓小子,可見你們這些邪教用心不良……”


    幽依依說道:“我還真是佩服你這胡編亂造的功夫!你難道就是憑這個當上掌門的麽?”


    台下眾人聽了都是躊躇不已,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邊。


    江易風瞧著這蒙麵女子與當日柳劍派搗亂突襲的紫衣女子身形頗為相似,遂說道:“姑娘若是能掀開麵紗,以真麵目示人,讓在場各門各派瞧個清楚,那易風就說是自己錯了,與姑娘你道歉即是!”


    幽依依說道:“就你……你還沒資格瞧見我真正的模樣!”說罷,uu看書ww.ukanh.co她轉過身去,低頭對張武林說道:“這藥瓶你自個留著,裏麵還有些藥,你按時服用好的快些……”


    幽依依將藥瓶遞到張武林手中,張武林隻覺手裏好像還多了一張紙條,又見幽依依對自己使了個眼色,心下也就明白了。


    “算了,我不與你們這些無聊之人耗時間了,本姑娘還有要緊事,這就走了!”幽依依隨手扔出一個黑鏢,這鏢一插到地上頓時冒出許多黑煙,令人難以睜眼。等黑煙散去,幽依依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易風咳嗽了兩聲說道:“大家瞧,這等武功絕非正派絕學!這姑娘說我不過便離去……大家可叫出張武林與我當麵對質,問問他以前是不是柳劍派弟子!”


    一山道人轉過頭問道:“張小弟,你以前當真是柳劍派弟子?”


    張武林無奈,隻能點點頭。


    一山道人沉思片刻,說道:“你張小弟的為人我自是相信的。放心吧,我峨眉派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張武林聽了,感激道:“謝前輩厚愛……”


    台下各大掌門意見不一。其間司馬鑒所持看法和江易風倒是一致,而華中長門的掌門人萬長門也站到他們這邊。白羽翁見眾人分歧頗大,隻能將這武林新秀的事暫時擱淺,又在武功山山腰為眾人安排了住處,以供晚上休息整頓。


    張武林在回房休息之時,打開了幽依依交給自己的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三更時分武功山山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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