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體?”此言一出,大殿上眾人都不由詫異萬分,不由議論起來。


    白虎堂堂主屠意隨微微咳嗽了一聲,大家知道他還有下文,都停下了議論之聲。


    “這封印之體,具本座所知,也是世間極其少見的一種特殊體質,它出現的概率,比‘天絕七斷體’還要小。”屠意隨沉吟著道。


    聽到“天絕七段體”這五個字的時候,雪極北夫婦和雪若芷臉上都微露哀傷之色,但掌門的次女雪若嵐打娘胎出生就身患罕見的極寒極陰的天絕七段體,這件事整個天雪門都是知道的。


    屠意隨似乎發現自己嘴巴稍快了些,當下輕輕咳嗽一聲,繼續道:“這封印體有兩種,一種是先天封印之體,一種是後天封印之體。這所謂的後天封印之體,也就是有外力強行侵入人體之內,將人體內用於存儲修煉真氣的丹田氣海強行封閉甚至於摧毀,從而使之無法修煉武道,也無法吸收蓄集天地靈氣從而轉化為自身真氣。另外,先天封印體根據我所知道的,基本是無法醫治的,而後天封印體,如果有一個武修實力遠遠高於其始作俑者的武修強者用自身強大的真氣打入其丹田氣海,打通其丹田周圍的經絡血脈,就可以恢複如初。”


    眾人雖然也聽說過,但也從未見過這封印之體,此時聽白虎堂堂主屠意隨詳細介紹,都是恍然大悟,紛紛點頭,想到一個看似隻有十歲左右的孩童身遭此厄毒之體,都心下惻然,很是同情,如果他是被誰強行打成了封印之體,那此人也太過惡毒凶殘,實在為武修界正道之士所不齒。


    雪若芷、沈依卿、慕容淑晚本是心地善良多愁善感的女子,三人都是心裏泫然難過,一起望著那仍然昏迷不醒的譚笑。


    南宮仙兒年紀小,又非武修之人,自然是聽不大懂,但她知道那個奮不顧身救自己的大哥哥身受可怕的遭遇,此時也是呆呆地望著譚笑,小手緊緊拉著雪依卿。


    雪極北微微歎了口氣,問道:“白虎堂主,那依你的經驗,這孩子是先天封印之體還是被人打成的封印之體?”


    屠意隨沉吟道:“依本座看,這孩子怕是先天性的封印之體。”


    雪極北點頭道:“那他可有性命之憂?”


    “掌門放心,剛才我用真氣細細地在他體內遊走察探,雖然這孩子丹田氣海宛如死水,但幸而李師侄他們及時用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性命倒是算撿回來了,如今仍然昏迷不醒,我攢測是因為他被埋在冰雪之中時間太長,體內寒性尚未去盡的緣故。”屠意隨微微一笑道。


    雪極北心中其實也有數,當下點頭道:“這孩子來曆頗有神秘之處,另外,這天龍雪蓮何以在他手中,我們也得弄明白,若是他要用這天龍雪蓮去救命,那我們取了他的東西,就多有罪過了。”當下隻見他左手微抬,拇指一彈,一道銀色真氣急速飛向譚笑,由他的眉間融入了身體。


    譚笑悠悠醒來,睜開了眼睛,眾人都是麵上一喜,南宮仙兒更是小臉發出了光。


    雪極北含笑點頭,正想發問,哪知譚笑突然高聲叫道:“你們不許傷害她,我不許你們把她帶走,姐姐,你不要走……譚笑不要你走,笑兒好孤獨……”手中兀自胡亂揮舞。


    眾人不禁都露出失望憐憫之色。


    雪極北微微搖了搖頭,左手又是輕輕一揮,隨著銀光一閃,譚笑當即又是沉沉睡去。


    “這孩子似乎是叫譚笑,卻不知他口中的姐姐發生了什麽事,看他的樣子,怕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和傷害,師兄,我看還是先讓智同帶他下去好好休養幾天再說吧,也怪可憐的。”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慕容淑晚同情地看著譚笑道,她與雪極北從前是同門師兄妹,如今雖然兩人結成連理,但以前以師兄妹相稱叫慣了,如今仍是叫雪極北為師兄。


    雪極北點頭道:“現下也隻好如此了,至於他的身世和遭遇,等他身體好一點,神智清醒了再說吧。”然後他吩咐魯智同道:“智同,你先帶他下去,給他安排一間房間,記得多給他準備床棉被,我們這天雪山可不比其他地方,寒氣也是極重的,尋常人怕是經受不在。這兩天你就先負責照顧他吧。”


    “是,弟子遵命,這就去安排。”魯智同答應了一聲,就抱著譚笑退出了大殿。


    南宮仙兒眼睛一直跟隨著譚笑,沈依卿見此,輕輕在她耳邊道:“放心吧,你那大哥哥不會有事的。”南宮仙兒這才放下了心。


    此時又聽雪極北道:“藥長老,晚些時候麻煩你給那孩子送些驅寒和滋養身子的丹藥去。”


    先前接了裝著天龍雪蓮的木匣子的那位老者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就交給老夫吧。”


    雪極北略一思索,又道:“那雪蓮丹暫且緩一緩,等那孩子醒了再說吧。”


    藥長老恭謹道:“是。”


    譚笑的事安排妥當,接下來就輪到南宮仙兒了。


    這次陳淩風沒有開口,關於遇到南宮仙兒的過程,則由沈依卿代為描述。


    眾人聽了,同情的同時都是心中頗感淒涼,均想天地無情,世道炎涼,uu看書 ww.uuknsh這人世間的可憐人還真是不少。


    雪極北走到南宮仙兒跟前,溫顏問道:“仙兒,你的身世如何,可以和我們說說嗎?”他身為天雪門掌門,年輕時候就是一位俠義幹雲,嫉惡如仇的武修者,也曾下山做過不少鋤惡揚善的事情,如今做了掌門,下山的機會少了許多,但那一顆俠膽之心卻依然火熱,他之所以問起南宮仙兒的身世,就是想為她討一個公道。


    南宮仙兒的身世淒迷叵測不堪回首,在她小小的心靈中早就埋下了不可磨滅的沉痛烙印和深刻的陰影,但她雖然年幼,心智卻是堅韌無比,當下隻是緊緊地咬著嘴唇,眼眶雖然紅了,卻硬是沒有留下一滴眼淚。


    眾人都是一陣心酸,雪極北見她不開口,也無奈,歎了口氣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聽你依卿姐姐說你父母已經不知人世,那你可還有其他的親人?”


    南宮仙兒搖了搖頭。


    雪極北心想,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於是柔聲道:“那你留在我們天雪門如何?”


    南宮仙兒人小心靈卻是十分乖巧懂事,當下鬆開拉著沈依卿的手,在雪極北麵前跪了下去,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


    大殿中眾人見她冰雪聰明,都是非常喜歡,雪極北也頗感歡喜,道:“你起來吧。”


    沈依卿將她扶了起來,玉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算是誇她懂事。


    雪極北稍作思考,轉身道:“朱雀堂主,仙兒就到你的門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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