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閑著無事,到處閑逛,看到有人在路邊販售書籍,閑來無事拿起書籍翻閱,這個世界的文字與前生一樣沒有什麽區別,倒是令寧天感到吃驚,驚天翻了幾頁,驚人的發現,有些書籍上的古文與自己前身購買的書籍一樣,那本書他早已經記在心上,卻一直無法翻譯,寧天左看右選,選了七本書,轉身正欲離去。


    一道身影把自己攔住,手中扶著一把扇子,油頭粉麵,年齡大概也就十七八歲。


    “小子,你手中的書我要了,我給你三倍價錢,把它賣給我如何?”少年用扇子擋住寧天的去路,寧天眉頭一皺,出個門遇到這種紈絝子弟,好心情全被攪沒了,沒好氣道:“讓開!”少年大怒,大聲道:“這書籍是我先看中的,你就這麽拿走了,太沒把我放在眼裏了吧。”


    “沈安,算了,一本書而已,我們再看看其他的吧!”楊思琦小姐說道,語氣中帶有一點失落,寧天聞聲望去,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站在少年後麵,麵若桃花,生得一副好麵孔。


    寧天挑釁性的看了沈安一眼,上前道:“在下寧天,看楊小姐體態優雅,美豔動人,可否到天外樓一聚。”


    “公子之誇讚,讓小女子何以是好,公子如若不嫌棄,可否在用完書籍之後,借小女子一讀……”楊思琦倒是落落大方,頗有大家風範。


    “不知楊小姐居住何處,待些日子,在下定將這些書籍送至府中。”寧天躬身作揖,有模有樣,像飽讀詩書的書生。沈安則站在旁邊火冒三丈,心裏冷哼:這廝哪裏蹦出來的?


    沈安心中冷笑,上前道:“寧公子一定是飽讀詩書,學富五車之人,月初在天河湖畔望公子一定親臨現場,一起交流詩詞之文化,也好讓在下觀摩一翻。”


    “在下謝過沈公子好意,到時一定跟沈公子切磋詩詞歌賦。”寧天雖隻有十歲,但是身高跟十七八歲少年相近,倒也沒人看出來他年紀如此之小。


    月初,天河湖畔,文客騷人聚於河畔,路邊楊柳依依,陽光明媚。寧天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在河岸沐浴陽光,成為眾多詩人墨客之中最獨特的風景,沈安當然一眼就看到寧天了,心中不屑,想道:沒想到這廝還真來。


    寧天身著白衣,慢慢朝沈安和楊思琦走去,朝楊思琦行了一個讀書人的禮儀,道:“楊小姐今日容顏,勝似這四月天,明媚動人,今日再見楊小姐,心中甚是高興。”楊思琦被他這麽一誇心裏樂滋滋的,小臉泛紅,躬身還禮:“公子有禮了。”


    本次天河湖畔的詩文比賽是由大學士納蘭若名,納蘭若名是整個太楚皇朝的著名文人,手下學生遍布全國,他更是先皇的老師,即使是先皇在世,也得恭敬的稱他一聲:老師。朝他行學生之禮。


    這麽一位大學士主持的活動,各地文人墨客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至。場麵壯闊,人山人海,大有文采飛揚的各地才子,亦有才女佳人。


    所有才子佳人上了幾艘大型船舫駛向天河湖正中心,沿岸綠柳垂在水麵上,美不勝收,寧天忍不住讚道:“水天一色,綠柳堤岸;江南才子,水墨佳人。四月春風誰吹,五月鶯歌誰唱,盡是江南好兒郎。”


    一詩出口,足見寧天的文化功底之雄厚,楊小姐在他身旁聽得入神。直道:“好詩好詞,好句。”


    寧天心中則是不屑,在華夏幾十年的教育之下,若無文化功底,怎麽對得起華夏十幾年的培育。


    寧天駐足觀望,發現所有文人都是以團抱團,各自擁有自己的小世界,談天說地。楊小姐走到寧天身邊輕聲道:“每年這個時候,大家從五湖四海聚來,一起談天說地,包括山海經,洪荒趣事。”寧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也是收集這個世界信息的最好地方,自己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十年,卻對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一無所知,也好了解一下這邊的世界,原來的世界肯定是回不去了,自己怎麽來的自己都想不通,又怎麽回去?談何容易,再說,這邊自己已經有了父母,那邊也沒什麽可牽掛之人。


    第一艘船舫傳來一整騷動,所有人慢慢讓出一條路,以寧天大先天的修為,當然能看清楚是誰出場了。納蘭若名像一名鄰家老頭,看起來聽隨和的,整個人很幹淨,給人一種硬朗的感覺。讓人第一眼就會喜歡上的上他,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寧天看他走上第一艘船舫的主座上坐下,他的學生也在他周圍坐下,大多數都在太楚皇朝擔任學士院的官員,都是文學界的泰鬥,前輩級的人物,寧天駐足遠視,和楊小姐還有沈安坐在第二艘船舫的首位,看第一艘穿上的人吟詩作對,這時,納蘭若名站起來,說道:“我這裏有一個對聯,各位才子才女均是我國之棟梁,我希望在場能有人能對出我的對聯。”下座眾人高呼,納蘭若名用手在虛壓,全場安靜下來,然後納蘭大學士朗聲道:“我的上聯就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請大家出下聯。”


    寧天漫不經心的看著湖麵,湖水化成一圈圈的漣漪,水光閃爍,想起了華夏大地,那個自己生存的地方,漫不經心的憂鬱,帶著絲絲傷感,楊思琦看著寧天,突然覺得寧天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憂傷,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隻有軀殼,靈魂早已經死去一般,心裏突然犯堵,難受得很。沈安看著楊思琦目不轉睛的看著寧天,心裏特別不好受,就說道:“寧兄,你是否能對出此對,此對可是出了名的難對,能對出來的人可是很少的。”所有船舫上的人都很安靜在思索如何對出下聯,沈安的聲音把眾人的眼光吸引過來,寧天回過神來時,見到說有人眼睛都盯著自己,有點不自在,習慣性的站起來,然後問道:“為什麽各位一直盯著在下看?”


    “年輕人,能對出我的上聯嗎?”納蘭若名微笑的對他說道。


    “納蘭前輩請講。”寧天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全場嘩然,原來這人壓根不知道上聯是什麽,竟也敢站上場來丟人。


    納蘭若名性格倒是不錯,示意大家安靜,再重複了一遍上聯。


    寧天思索片刻,回答道:“這上聯倒是不難,在下能夠回答出來,下聯為: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不知可否?”


    納蘭若名聽到後眼睛一亮,好對,絕對好對,眼神笑意更濃,不住的點頭,輕輕撚著自己的胡子。


    “那我再出一個對子,看你能不能對出來。”


    “前輩,請!”


    “聽好了,上聯:處處紅花紅處處。”


    寧天馬上對上來:“重重綠樹綠重重。”納蘭若名滿眼欣賞,然後扶須坐下,笑道:“今日我終於解決了這段時間一直讓我思索不出的對子了,來,少年,我敬你一杯。”


    寧天急忙端起酒杯,畢恭畢敬的道:“前輩這是折煞晚輩啊,晚輩才疏學淺,怎麽可以跟前輩對比,巧合罷了。”楊思琦倒是對他多了幾分好奇,寧公子倒是有趣,平時還真看不出來他會謙虛。


    第二個環節便是琴,琴藝是儒家學士必修的課程,大家躍躍欲試,全場悠揚著各種各樣的曲調,有輕快,有低沉,多半是一些平平之作,寧天聽了一會兒便覺得犯困,正在犯困的時候,楊思琦站起來,走到船頭,讓自己侍女取來古琴,一首《春水》曲聲婉轉動人,如空穀幽蘭一般,在船舫之間回旋,很多人都撫琴細聽,聆聽這首天外之音,寧天也直起身體細聽這首曲調,這曲前生都未曾聽聞,今日第一次聽聞,寧天對太楚皇朝多了幾份敬重,華夏幾千年的名曲數不勝數,此曲若是在華夏,必然也是上上之作,天人合一。uu看書 .ukashucm


    一曲方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楊思琦身上,細聲討論,寧天耳力驚人,當然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麽,楊小姐是太楚皇朝最出名的奇女子,哪怕在整個龍塵大陸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龍塵大陸上有四個皇朝,分別為太秦皇朝,太楚皇朝,太周皇朝,和大漢皇朝。


    楊思琦回到座位上,寧天對她笑道:“楊小姐,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妙不可語。”楊思琦聽到寧天這麽誇讚自己,心裏甜甜的,帶有一點不好意思,對寧天道:“公子誇獎了。”然後細細品味寧天那句: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身邊的沈安怒火中燒,冷冷哼了一聲,寧天裝作沒看到,自顧自的飲茶。


    楊思琦看冷場,就開口問道:“不知寧公子對音樂有何見解?”寧天將頭枕著船欄,歎道:“楊小姐之曲妙不可言,但是他人之作隻不過附庸風雅罷了。”


    楊思琦聽寧天這麽說,眼中一亮,問道:“難道……寧公子也精通琴藝?不如演奏一首,讓小女子聆聽一下寧公子的曲子。”寧天看到楊思琦的眼神,本欲拒絕,可是半天沒說出口,楊思琦更是親自撫琴,寧天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上了,雖然寧天的琴藝也是不錯,但是比起楊思琦可大大不如,這下子牛可吹大了,寧天的水平還沒達到宗師境界,然而楊思琦卻可以說是琴中宗師了。


    寧天撫琴,將自己放空,頗有空靈的氣息,氣質天成,像是畫中先人,整個人氣質變得不凡,不像平常時候吊兒郎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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