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anna1978平親打賞的平安符,麽麽噠~


    二更送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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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外的丫環和丫環之間會發生何種的爭吵,卻是根本就入不了佟雅萱的耳,隻因此刻她正望著麵前那扇足有一丈半長,四尺來高的巨大屏風上麵!


    屏風以雲頂檀木為支架,以最輕薄的絹紗為麵,以蘇繡繡成的魚躍龍門圖案為景,再飾以金銀絲線,珍珠寶石,在淺淺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誘惑人心的色澤,和著那微敞開的窗戶裏透出來的一小角被彩霞染上了炫麗色澤的天空和雲層,隻令每一個見到的人都不由得流連忘返,腦子裏更會不由自主地浮現無數極為契合此景的詩詞。


    和這扇屏風相比,房內那隨風飄搖,以同色絲線繡上了精致花樣的紗幔也就變得不那麽顯眼了。


    真真是有心計!


    佟雅萱暗歎一聲,狹長的丹鳳眼微眯,隱去了眼底的興奮和激動——她正愁找不著機會,將白冬瑤身旁的忠仆砍掉一批,如今,白冬瑤就給了她一個絕妙的借口!想裝暈賴在長公主府裏?嗬,怎麽可以!


    自進入房間後,文嬤嬤就一直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房內的擺設,在看見那扇巨大的屏風時,也隻是微蹙眉頭,略微端詳了一番,然後就迅速將目光移開了。


    隻是,待到文嬤嬤悄悄地將房內的所有擺設全部察看了個遍後,才發現佟雅萱一直停在屏風麵前,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也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麵前的屏風。


    難道,這扇屏風並不如表麵看來那般簡單?


    腦子裏浮現這個念頭的同時,文嬤嬤也抬起頭,細細地打量起來。


    緊隨其後的幾個丫環婆子見狀,也紛紛將目光停留在這扇屏風上麵。


    不知是誰帶頭驚呼出聲,仿若劃破了厚重雲層的閃電般,隻令正冥思苦想不得其解的文嬤嬤立刻就悟了!


    “郡主。”文嬤嬤微微彎腰,低垂的臉上一片惱怒,更有著對剛才自己竟然差點就錯過這扇屏風重要性的懊惱和羞愧。


    “大姐到現在都未醒來,可是病入膏肓了?”佟雅萱擺了擺手,阻止了文嬤嬤未出口的話,歎了口氣,道:“也不知大姐是怎麽想的,明明隻需守孝一年,偏偏守足了三年,加上之前的兩年,足足五年茹素,又為了置辦一身不輸於大家貴女的行頭而節衣縮食,生生將自己折騰成了江南那柔弱得風一吹就能吹跑的女子模樣!若九泉之下的二叔二嬸知道了,也不知會多麽地心痛啊!”


    什麽叫病入膏肓?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躺在床上裝暈的白冬瑤差點咬碎了一口貝齒,喉嚨裏更是竄出一股腥甜。


    佟雅萱的目光在白冬瑤那微微顫抖的睫毛上停留了幾分,嘴角微勾,狹長的丹鳳眼微眯,道:“文嬤嬤,可有請大夫為大姐診治過?”


    文嬤嬤上前幾步,低聲應道:“回郡主的話,佟管家已有請了仁心堂的李大夫為大小姐診治,隻是……”


    說到這兒時,文嬤嬤頓了頓,麵有難色地看了麵容慘白,猶如一個活死人般進氣多出氣少的白冬瑤一眼。


    佟雅萱挑了挑眉,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單音:“嗯?”


    文嬤嬤歎了口氣,道:“李大夫說大小姐這是心病,若不能祛除大小姐心裏的憂思,那麽,無論用多好的藥,也無法治好大小姐。”


    “不過,李大夫倒是說民間有一種‘心病尚須心藥醫’的說法。”文嬤嬤仿若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呼氣聲突然變得急促了幾分的白冬瑤,眼底的嫌惡、惱怒等情緒迅速閃過,很快就化為了一片平靜,但隻有她自己知曉,此刻她的心情究竟有多麽地不平靜。


    “依老奴瞧,大小姐的心病和齊王有關。”


    自從得知佟雅萱一行人到來的消息後,就收到白冬瑤暗示沉默動作的李嬤嬤,到了此刻再也忍不住地抬起頭,一臉惱怒地瞪著文嬤嬤:“文嬤嬤,你身為皇宮裏出來的嬤嬤,又是靜雅郡主身旁最得力的嬤嬤,理當知曉女子的名譽有多重要!你怎能當著眾人的麵,就這般汙蔑侮辱大小姐?!這兒是長公主府,你不為靜雅郡主著想,也要為長公主著想!”


    文嬤嬤淡淡地瞥了眼李嬤嬤,然後就看向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佟雅萱,心裏輕哂了一聲,嘴角也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李嬤嬤!”


    “老奴在!”李嬤嬤下意識地彎腰,大聲應道,下一刻,她才恍悟過來,然後就猛地抬起頭,一臉驚訝地瞧著滿臉肅穆的佟雅萱,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佟雅萱嘴角微勾,冷聲道:“難為你還知道這兒是長公主府。”


    “老奴……”李嬤嬤抿了抿唇,這樣渾身散發出冷冽森寒氣息,隻能讓人仰望,根本不敢生出任何高攀和褻瀆之心的佟雅萱,令她終於明白何為皇室那不容人褻瀆的高貴血統!


    李嬤嬤的心裏頭一次生出懊惱後悔的情緒,但,早在她成為白冬瑤的奶嬤嬤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死禍福就綁在了白冬瑤這條船上,根本無法下船。


    “撲通!”


    李嬤嬤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哀聲道:“郡主,你和大小姐是一族同宗的姐妹,又一向親近,自當知道這些話若傳揚出去,uu看書 ww.ukanshu.om對大小姐的聲譽會造成多麽可怕的影響。”


    佟雅萱輕哂一聲,淡淡地瞥了眼額頭已是一片青紫之色的李嬤嬤,道:“李嬤嬤這是覺得文嬤嬤的話過於誇大?”


    看似萬分平常的問話,可聽在李嬤嬤耳裏卻是不吝於石破天驚。


    李嬤嬤猛地閉上雙眼,然後再睜開,卻是立刻就明白佟雅萱非常滿意文嬤嬤剛才講出的那番話。


    “老奴知罪。”李嬤嬤的嘴唇已咬得滴血,但她卻全然察覺不到痛苦似的,依然拿一種哀傷中卻又含著淡淡期盼和希翼的眸光瞧著佟雅萱,道:“郡主,這幾年來,大小姐待你如何,你是知曉的……”


    “確實。”佟雅萱輕點自己的額頭,一臉的譏誚:“我這人向來實誠,別人待我有一分好,我就回報別人三分。可若別人待我有一分惡,我定當會回別人十分!”


    “說起來,大姐確實挺苦的,明明早已和齊王私定終身,卻礙於我和齊王的婚約而隻能默默地咽下所有苦水,每日裏還要在我麵前裝出一幅若無惹事的模樣提及齊王的一應喜好,以免齊王對我越來越厭惡……”


    說到這兒時,佟雅萱突然頓住了話頭,看看此刻李嬤嬤那慘白的麵容,驚惶中暗含絕望的神情,以及那抖如篩糠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微微偏頭,目光仿若無意地停留在麵容慘白的白冬瑤身上,道:“不過,今日我已和齊王解除了婚約,所以大姐倒不需要這般苦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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