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沒注意到一旁慕容流風跟秦淮難看的臉色。


    “野火,你記得他,會不記得我?”慕容流風不可置信的看著野火,眼底是痛苦,也是埋怨!


    野火搖搖頭,又看向秦狩,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記得他,我腦子裏根本就沒有跟他在一起的畫麵,可我就是記得他這個人,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野火實話實說。


    她腦子裏確實有秦狩這個人,但是相關的細節卻是空白的。就好像大腦有時候突然靈光一閃而過的感覺那樣。很真實,可又什麽都沒留下。


    野火緊緊抓著秦狩的手,既然她認識他,那麽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野火正想著,秦淮冷幽暗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小顧,過來。”


    “我……三哥,你會留下來陪我嗎?”野火微怔,她心底是不信任秦淮的,既然她第一個認識的人是秦狩,骨子裏,她便會信任秦狩。


    “野火!你再好好想想!你能記得秦狩,為何不記得我?我們同床共枕,我們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你早就是我的女人,是我一輩子認定的女人!”慕容流風見此,再也無法忍受。此時此刻,他好像是個陌路人,被野火拋棄了一般……


    一個秦淮已經讓他崩潰,現在野火竟是認識秦狩不認識他?難道在她心底,秦狩更加重要?不!不可能的!這其中一定有玄機,又或者,野火的病也許會有轉機。


    野火無奈的看著慕容流風,搖著頭,“我真的不記得你,我夢中倒是經常會做夢,還會喊一個人的名字,但是我醒來後,便不知道喊得是誰。”


    野火說著說著,捂著腦袋,眉頭皺了起來。


    “三哥,我頭好痛……”


    “小妹,你怎麽樣了?”秦狩急忙抱住了野火,感覺到她的身子正在慢慢的往下滑,秦狩著急,什麽也不管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野火……”慕容流風覺得此刻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胸口那裏的疼痛再也無法忍受,哧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一旁的暗衛急忙圍過去,“皇上!”


    “帶皇上回宮!”


    暗衛訓練有素的將慕容流風圍在中間,很快,淮閣外麵便進來一頂轎子,鎏金的轎頂,七彩流蘇的轎簾,就連轎子的扶手都是金鑲玉的。


    在這夜幕中,透著瑰麗奢華。


    慕容流風擺擺手,哧的一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事到如今,他如何能安心回宮!


    秦狩看到眼前景象,心底起了陣陣疑霧。探子送來的消息明明說野火不記得慕容流風了,那為何又記得自己?


    還有秦淮,難道野火中毒是他做的?思及此,秦狩麵容迅速冷了下來。


    秦狩覺得,為今之計是他先帶野火回狩園,然後從長計議。


    “慕容流風,野火我帶走了,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既然她認得我,必定是有原因的,你也不要逼得太急,小心適得其反!”秦狩穩穩地說著,卻見秦淮已經無聲無息的到了跟前。


    他刻意釋放著壓迫冷凝的氣場,那深不見底的寒瞳定定的看向野火。


    “小顧,告訴我,為何認得他?”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卻帶著殺氣在其中。


    野火搖頭,身子又往秦狩懷裏縮了縮。她視線掃過一旁的慕容流風,依舊是那般陌生冷淡的眼神。


    “三哥,你帶我回去吧!”野火毫不猶豫的順著秦狩的話。秦淮這個人太陰沉了,而且深不可測。


    可秦狩給她的感覺則完全不同,單看他的眼睛便知道,純粹,正直,沒有那麽多深不見底的浴望在裏麵。


    慕容流風此時已經闔上了眼眸,多看一眼,多聽一句,心都會撕裂!


    “秦狩,我相信你,別傷害野火,我也絕對不會放棄的,我是野火唯一的男人,誰也無可取代!”


    慕容流風在說這話的時候,野火莫名覺得臉頰發熱,在現代的時候她是男裝打扮,從未被人如此表白過。


    難道她真的跟這個男人發生過什麽了嗎?不可能啊!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慕容流風沒有乘轎子,而是深深地看了野火一眼,轉身提氣,幾個起落之下,已經出了院子。


    野火在秦狩身邊,自然比在秦淮那裏放心,他現在必須去見一個人,野火的病情肯定有轉機!


    野火並沒看到,慕容流風此時眼底的期望跟折磨。他心中默默喊著,野火,等我……不要丟了你的心……


    而野火在秦狩懷中,覺得很安心。可是秦淮的眼神卻看的她渾身不自在。


    “三哥,我們回去吧。”她催著秦狩,而秦淮的視線在再次冷若寒霜。


    “四弟,我帶小妹去我那裏休息,人我不會弄丟的!你想見,隨時可以來。”秦狩說完,抱著野火轉身離去。


    野火視線一直避開秦淮,這種感覺,秦淮很熟悉,曾經,野火也是這般避著他的吧?沒想到,失憶的她,還是會躲避他?這是天性嗎?


    秦淮冷笑,眼底湧動著一絲輕狂的狠戾。


    野火在秦狩懷中不一會就睡著了,她的身體現在很差,動不動就嗜睡,秦淮給她的藥毒性太強,她一天之內,會有一半的時間是陷入昏昏然之中。


    秦狩看著她的睡眼,替她把了脈。脈象很亂,顯然體內中了不止一種毒!


    誰會對野火下此毒手?難道真的是秦淮?


    昏迷中的野火身子不安的動了動,她本能的抓緊了秦狩胸前的衣襟,低聲喊著,“流風,救我……總這裏很黑,四周都是牆壁,什麽都沒有……”


    “流風,快來救我……”


    她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隻有慕容流風嗎?秦狩蹙眉,一絲嫉妒在眼底翻湧,最終,那嫉妒還是敵不過心底對她的寵愛。


    他在任何人麵前都可以冷酷無情,唯獨對她的時候,不堪一擊。


    秦狩歎口氣,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低聲哄著她,“野火,乖,不怕,我在這裏。”


    “流風……是你嗎?”野火繼續說著夢話,緊閉的眼角竟是淌出一滴清淚。


    秦狩心疼的替她抹去,將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蹭著,第一次,說出如此艱難的違心話,“我就是他,睡吧……”


    他不想做替身,也不想騙她,可如今的她這般無助,她失去了記憶,卻唯獨記著他,可她口中喊出來的卻仍是慕容流風……為什麽會這樣?


    他多麽希望,野火心底的人,也會是他。


    皇宮,天牢


    慕容流風一席紫色長衫,神情冷峻的步入天牢。這天牢的感覺像極了地宮,陰暗潮濕,每走一步,他都覺得像是踏在心頭一般。


    他要見年驚雲,既然年驚雲當初可以用纖竹剩下的藥布出那奇怪的陣仗,那麽現在,他應該有辦法救野火!


    野火認得秦狩的話,這說明,她中的毒,存在紕漏。


    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盡快的給野火解毒。恐怕晚了,野火體內的毒性越來越深,想要解毒就晚了!


    “打開!”他冷聲發令,隨著暗衛沉穩的打開地牢的門,負手而立的驚雲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緩緩轉過身麵對著慕容流風。


    他知道,慕容流風一定會來找他的!


    驚雲白色的衣衫上沾滿了斑斑血跡,左麵肩膀上的那道傷痕,從肩胛骨貫穿到胸前,深可見骨。如今雖然止了血,傷口也愈合了,卻依舊能看到一道猙獰的傷疤,在殘破的衣衫下吐露獠牙一般可怕。


    “咳咳……”驚雲咳嗽了一聲,他知道這傷疤已經傷了他的元氣,他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


    低頭看著自己左肩的疤痕,這是秦淮留給他的!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從秦淮那裏十倍的討回來的!


    慕容流風眼神暗沉,眸光狠狠地看向驚雲,若不是留著他對野火有用,他早就將他千刀萬剮了。


    “野火失憶了,我知道這藥是纖竹配置的,你知道解藥在那裏?或者,如何可以抓到纖竹?”慕容流風直接道明了來意,他冷峻的聲音難掩一絲焦灼。


    驚雲微微一怔,沒想到野火找到了!可是她怎麽失憶了?這是怎麽回事?


    “是秦淮做的嗎?野火為什麽會失憶?她現在在哪裏?”驚雲急切的開口,似乎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勢。


    慕容流風冷冷看著他,手中玉骨扇子翻轉之時,已經化作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哧的一聲,長劍瞬間刺入驚雲另一邊肩膀!他同行動警告驚雲,不要再對野火心存任何妄想!


    “你沒有資格問我為什麽?你隻管告訴我,如何可以抓到纖竹?!還有他配藥的習慣或者程序!”慕容流風抽回長劍,劍尖掃出一道血霧,驚雲身子踉蹌一下,險些栽倒。


    他捂著流血不止的肩膀,蹙眉,旋即嗬嗬的笑了起來,那聲音透著陰鬱低沉,“嗬……秦淮竟是對野火下如此狠手嗎?失憶?慕容流風,看來,你此刻的痛苦不亞於我啊……怎麽,野火不認得你了?”


    驚雲的笑怎麽看怎麽滲人,還帶著一絲駭人的寒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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