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驚雲想要強要了野火,若不是慕容流風跟野火鬧別扭,他又豈能可以在慕容流風眼皮子底下帶走野火呢?


    那天,慕容流風也是慌了,所以才會任由他的畫舫在他眼皮子下麵消失的!他也知道,慕容流風後來馬上去查他的畫舫了,可是,他已經提前燒毀了畫舫,任何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能夠想象,慕容流風這幾天過的是什麽日子了?


    低頭,秦淮看到野火已經沉沉睡去,秀眉輕輕地簇起,小拳頭也握了起來,粉嫩的唇瓣輕抿著,一看就知,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秦淮臉色一沉,纖竹的藥雖然管用,但是他也能感覺出,此時的野火,心中仍舊揮散不去慕容流風的影子,雖然他已經很清楚的告訴她,他是她的主子,是掌握她一切命運的人,她心中也接納了他。但是在她心底,慕容流風一直如夢一般存在著。


    三天後,慕容流風是被齊茫用馬車抬回來的!


    他們快馬加鞭,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就趕到了北日國,卻是收到了暗衛的飛鴿傳書,發現秦淮竟是在淮閣書房出入,並且身邊還跟了一個酷似野火的少女。二人時常在院子裏散步聊天,或是在涼亭內下棋,品茶。


    慕容流風得知這一消息,因著連夜趕路,再加上最近尋找野火,已經四天沒有合眼了,當下吐出一口鮮血,暈厥了過去。齊茫不敢耽誤,隻得帶著慕容流風連夜趕路再回到南壤國。


    馬車一停下的時候,慕容流風就醒了!他的臉色憔悴的嚇人,神情也近乎於崩潰!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有點駭人。


    “直接去淮閣!”慕容流風沙啞著嗓音吩咐齊茫。他聲音透著深深地疲憊。


    齊茫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知道若是現在不讓四少見到少奶奶,四少斷然不會登基的。


    距離登基大典還有兩個時辰,齊茫一邊發信號跟慕小師父和萬事勝意四個丫頭,一邊飛快的駕駛馬車前往淮閣。


    路上,慕容流風很安靜,若不是現在身體虛弱,連夜趕路,內功受損,他早就提氣運功,飛到野火身邊了。


    他一直在想一會見了野火如何跟她解釋!是他的錯讓野火遠離了他這麽多天,他不該吃醋嫉妒讓野火跑掉的。已經七天了,他無法想象,這七天來野火跟著秦淮都是東奔西跑到了什麽地方。


    秦淮有沒有欺負她?他不敢想,亦無法想象!


    他真是太大意了,一場無名火發的,親手將野火推離了身邊!一會,秦淮會讓他順利見到野火嗎?


    慕容流風眼底劃過絲絲悔意和痛意,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開野火的手,再也不會嫉妒的吼她,給她機會逃離她的身邊了……


    慕容流風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插翅,飛到淮閣,以最快的速度見到野火!


    然,七天時間,野火的心,早已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慕容流風此刻還不知,他此生摯愛的野火,已經不認識他了。


    淮閣,書房後院


    已是金秋季節,楓葉經霜,紅的絢麗多姿,海棠花綻放之後,結滿了一樹果實。秋高氣爽,涼風習習,滿院子都是生機盎然,蓬勃氣息侵入肺腑,讓人舍不得告別這萬千秋色。


    院子中央,一個淺藍色的秋千上,一席鵝黃色紗衣的少女高高的躍起,眉眼好看的彎起,若銀鈴兒的聲音悅耳動聽。


    “喂!你別在推了!很高了!”野火喊著,眼神同時嗔了秋千架後麵的秦淮一眼。


    秦淮眼底帶著深邃的笑意,挑了下眉毛,漸漸減低了秋千的高度,讓那身影完全在他視線之內。


    秋千慢悠悠的晃著,野火雙腿交疊,小手抓著繩索,似乎是很享受此時的愜意如風。


    清風掃過麵頰,吹起她如瀑的青絲,輕紗裙擺隨風擺動,如蹁躚的蝶兒徜徉天際。


    野火也不知道為什麽,好端端的秦淮非要帶她來蕩秋千,這玩意兒她小時候就不常玩,後來女扮男裝更是碰都不碰一下,如今重新體驗這童年時光,竟是有些玩上了癮。


    看著她像個孩子一樣,一會看看天空,一會用小腳蹬一下地,讓秋千蕩高一點。秦淮那一貫深邃暗沉的眸子,也跟著她,渲染了一抹輕快明亮。


    隻是,這輕快明亮在感覺到一個人的到來時,即刻抹去,有的是屬於他一貫的精妙算計,無波無瀾。


    “顧丫頭,慢點,滿頭的汗,哪裏有點女孩子家的模樣!”秦淮這看似寵溺嗬護的語氣,讓那抹到了拱門下的身影驀然僵住。


    “是你讓我出來的!現在還說我!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玩!”野火白了秦淮一眼,仰頭,愜意的看著天空。


    一席鵝黃色紗衣的野火楊唇淺笑,隨意自然地看著秦淮,而秦淮竟也是一身明黃色緊身長衫,他修長的手臂輕輕的晃動著秋千,秋千上野火的長發不時擦過他的麵頰,他們的衣擺隨風兒糾纏在一起,不知道秦淮突然附在野火耳邊說了句什麽,野火一瞪眼,繼而是哭笑不得的看著秦淮。


    當慕容流風步入淮閣後院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讓他心碎當場的畫麵!


    秦淮為野火推著秋千,野火盈盈淺笑,眸光流轉,眼底,是對秦淮的信賴跟依靠。


    慕容流風的心,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他身子踉蹌了幾步,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他要問清楚野火,這是怎麽回事?


    慕容流風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有把刀子紮在心頭上的感覺,說不出的痛徹心扉。


    這不是真的!是他的幻覺才對!


    秋千上的野火覺察到了慕容流風,她歪頭看過去,一瞬迷茫之後,是那種讓慕容流風徹底心碎的陌生眼神。


    “你有客人來了嗎?”野火不過是淡淡一瞥,視線便看向秦淮。她隨意的問著,完全不認識慕容流風了!


    慕容流風捂著胸口,胸腔內翻湧著劇痛折磨,他本是以為野火是不得已被秦淮脅迫的,可是野火剛剛的眼神……


    她明明看到他了啊,為何,會這樣?慕容流風一步步走過去,拳頭緊握,瞳仁血紅血紅的,神情駭人,隻那眼底,全是無盡痛苦折磨。


    “野火……”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他告訴自己一定不能亂,一定要問清楚了,不能再衝動的做出傷害野火的事情,一定不能!


    可是他的心真的很痛,恐怕一會都堅持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秦淮握住了野火手,而野火,竟是沒有掙紮。


    “秦淮!放開她!”慕容流風嘶吼著,聲音沙啞淒厲。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慕容流風說著向前一步,抓住了野火的另一隻手。


    “你……放手。”倏忽,野火突然大力甩開他的手,身子後退了一步,快速隱在秦淮身後。


    慕容流風頓時石化當場,不可置信的看著一野火,野火……甩開了他的手?她不認識他了嗎?不要他了嗎?


    不會的!他跟以後早已說過,天長地久,生生世世,不會的……


    秦淮視線看似冷淡的掃過野火,隻一眼,他的心便沉沉的放下。


    人的眼睛是無法騙人的,野火的眼神告訴他,此時此刻,她眼底,心裏,根本就沒有慕容流風這個人了。


    慕容流風向前一步,抬手,隻想要抓住野火,好好地看看她。七天了,他失去她的消息,不眠不休的找她,他想過幾千幾萬種可能,曾經想著,隻要野火好好地活著,什麽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他唯獨沒想過,野火會不認識他了!


    “野火,你過來!不要鬧了……”慕容流風走近一步,野火就後退一步。在她印象中,這個男人很可怕,胡子拉碴不說,一雙眼睛還紅紅的,麵色鐵青,隻是那看向她的眼神覆滿痛苦。


    他們認識嗎?


    “我……認識你嗎?”終是,野火低低的開口,隻覺得前麵秦淮的身子驀然一震。


    “顧丫頭,去給我燒水,我一會要沐浴。”秦淮麵不改色的開口,深瞳淡淡的落在野火身上。


    野火微怔,他不是昨天才沐浴過的嗎?但還是點點頭!秦淮說她是他的丫鬟,亦是她的救命恩人。


    “野火,不準去!”慕容流風看到以後轉身就要走,他紅著眼睛,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


    “秦淮,你到底想做什麽?!”慕容流風嘶吼一聲,全然不顧自己身在淮閣,手中玉骨扇子嗖的一下甩開,尾端的寒芒崢嶸而過,薄如蟬翼的軟劍直衝秦淮麵頰而來。


    秦淮抿唇輕笑,袖中嗡嗡作響,一條宛如長蛇的黑色鎖鏈猙獰而出,擦出炫黑的光澤,倏忽纏上慕容流風手中的玉骨長劍。


    同時上古千年的冷兵器,強強對決,竟是同時將慕容流風跟秦淮的身子齊齊震飛出去。


    秦淮至此方才更加認識到上古神兵利器的厲害,所謂上古兵器,遇強更強,而且到了緊要關頭,是不受人為控製的!也就是說,玉骨長劍跟黑雲鎖鏈剛才,根本就是不受他跟慕容流風的控製,自行進行了對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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