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這個小婊一子!啊!”


    兩個流氓對著野火跳出去的身影破口大罵起來,再看看一旁頭顱飛濺出去的同伴的屍體,嚇得包成一團,其中一個還尿了褲子。


    “秦五少,我們招了,我們招了,你可要保護我們啊!那個娘們太狠了!”


    那個嚇得尿褲子的流氓憤憤的罵著,秦胤眼神一凜,一腳踹了上去,雖然知道他們罵的不是野火,但他就是不願意聽。


    “說!誰讓你們把飄飄送到這裏的!”


    “是個蒙麵女人,大約二十歲左右,一身白色短裝,看起來是個練家子的,就……就是剛才那個女人。”其中一個流氓指著窗戶的位置。


    另一個也忙不迭的說著,“她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讓我們把人送到這裏,還灌了藥。那個女人太狠了,她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女人虐待死了才行,不準給她痛快。我們也不知道她跟那個女人有什麽深仇大恨的!”


    兩個流氓說完了,都是哆哆嗦嗦的看著秦胤。


    “說完了?”秦胤冷不丁的開口,聲音刺骨,神情冷凝殺伐。


    “恩恩……我們不敢有隱瞞啊,秦五少要救救我們呢……我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哇……”兩個流氓交換下眼神,都是祈求的看向秦胤。


    “你們不該求我……你們知道你們動了誰的人?秦宅八小姐秦野火的丫鬟!”秦胤說完,先前倒地的兩個護衛奇跡般的站了起來,二人拍拍身上的土,動作利索的到了秦胤身後,恭敬的站好。


    “他們不是……啊!詐屍!”其中一個流氓嚇得大叫,奈何身上還綁著繩子,根本動不了。


    這時候,野火從外麵走進裏,仍舊是蒙著麵巾,在那兩個流氓驚駭的目光中,冷冷的摘下了麵巾。


    “我就是秦野火!”野火說完,手中長劍毫不猶疑的刺出去,刷刷四下,挑斷了其中一個流氓的手筋腳筋。


    她在現代是用槍跟棍子的,這長劍用起來自然沒有槍那麽有數,隻見流氓哀嚎了一聲,一隻手跟一隻腳因為野火用力過大,竟是生生的砍下了一半,皮肉連在上麵,可筋骨都斷了。


    那流氓的叫聲已經不是人叫的了,呼叫都呼不出來。


    另一個嚇得屁滾尿流的,看向野火的眼神就好像她會生吞活剝了她一樣,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了。


    野火這次直接扔掉了長劍,拿過一旁上刑用的棍子,舉起來,重重的落下,哪裏痛的厲害她砸在哪裏。什麽腳踝,小腿,膝蓋骨等等,這種砸法,比杖責打在帶肉的地方上痛了千倍萬倍。


    那流氓疼的滿地打滾嗷嗷直叫,野火卻不準備打死他,留著他還要挖出那個女人!


    她一下又一下砸下去,到了最後,估計那流氓痛的麻木了,她又撿起了長劍,劍尖朝他胳膊跟胸口劃去!


    她沉著臉,一言不發,下手卻絲毫不見手軟!就連見慣了大世麵的秦胤看著都不覺皺眉。


    飄飄在野火心目中太重要了,所以她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幫飄飄討回公道!看到野火這個樣子,秦胤心底說不出的心疼跟煩躁。


    “野火,好了,還要留著他們的命對質呢。”秦胤從後奪過野火手中的長劍,如果不是後麵還要用到這兩個流氓,他早就代替野火教訓他們了。


    那兩個流氓躺在地上,已經是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了。


    野火鬆開手,轉身出了房間。踏出房門的一步,她才覺出手心的疼痛,攤開手掌一看,掌心好幾個地方被棍子上的木刺刺到手。有的深深地紮了進去,有隱隱血跡滲透出來。


    剛才,她出手完全是什麽都不顧了,根本沒覺出疼來。


    那棍子表麵已經是很光滑了,可她愣是生生的用指甲摳起了木刺,用力揮下去的時候,那木刺自然就刺入掌心了。可見她剛剛是用個多少恨意跟力氣。


    掌心的刺,又痛又礙眼,野火看著,眼眶突然就紅了!飄飄就是被那幾個流氓給毀的,她的情緒能控製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等著幕後真凶找出來,她定要讓這兩個流氓一刀刀的流血而死。


    野火往前走了一步,剛剛要握緊了手掌,身前,倏忽多了一抹頎長高大的身影。空氣中有隱隱的龍涎香襲來,侵入鼻息之間,她本就紅紅的眼眶,更加酸澀難受。


    而野火身後,本來準備給她包紮手上傷口的秦胤,腳步生生的停住,看著一身素色長衫,低頭深深凝視野火的秦淮,他心底猛然一沉,說不出的別扭跟擔憂。


    野火扭過頭去不看秦淮。


    為何在她如此失控的時候看到他?他何時來的?剛才她瘋了一樣的砍人打人,他都看見了嗎?


    她很想抬頭無畏的迎上秦淮,但是眼眶就是酸澀潮濕,怎麽忍也忍不住!


    手腕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的他,慢慢執起野火皓腕,托在掌心上,那暗沉幽冥的瞳仁未見任何波動,隻那眼底深處,有一分觸動。


    隻可惜,野火低著頭,並沒有看到。


    “這些刺不及時取出來,便會爛在裏麵,等著化膿了以後,你想取出來的話,就隻能是剜掉周圍的血肉了,那時的痛,恐怕是現在的百倍!”


    秦淮說著,指尖夾住其中一根最大的木刺,倏忽一抽,野火隻覺得心髒那裏突地一下,那根木刺就被帶離了出來。


    她咬著唇瓣,眼神閃爍了幾下,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不痛又怎麽會記憶猶新!況且,這點小事,我用不起四哥!自己來就可以!”野火說著就將手背在後麵。


    她現在竟開始抵觸秦淮了,不知為何,就是想將他隱藏在她心底的影子趕跑……


    野火的動作讓秦淮眼神瞬間暗了一下,他神情愈發的冷峻凝重,寬厚有力的手掌扯過野火肩膀,將那隻背在身後的手強行帶到了麵前。


    “我不會慣著你的!從一開始,你就知道。”秦淮涼涼的開口,仔細聽的話,那語氣竟是有一分怒意。


    他黑瞳深邃,眼底沉著一抹微慍的情緒。


    秦淮強製的拉著野火的手,將她掌控在自己的範圍之內。這種強勢他身從未發生過。他根本用不著強迫別人做什麽,他自有自己的手段讓對方乖乖認輸。


    隻是,一拉一扯之中,野火掌心倏忽碰到秦淮掌心的繭子,她痛得手心顫動,卻咬著牙不喊痛。倔強的看著秦淮。


    秦淮掌心傳來一陣溫熱,低頭看,卻見野火手掌上的一道木刺已經翻了出來,刮開了一大塊皮肉。


    看都野火咬著牙不吭聲的樣子,秦淮掌心一鬆,野火還沒落下的手頓時被一旁的秦胤握在手中。


    “回房我給你包紮。”秦胤說完,帶著野火就走,根本沒看秦淮一眼。對於四哥,他心裏是說不出的別扭。四哥這個人不會有愛的,既然不會有,為何總是斷不了的招惹野火?難道有其他目的?


    野火掃了眼秦淮暗沉幽冷的麵龐,身影明顯一頓,卻是跟著秦胤走了。


    秦淮唇角暗勾,掌心穿過絲絲冷風,指縫中還有一道從她掌心取下的木刺,連著一絲血跡,就好像一下子紮進了他心底一樣,明明是新紮進去的刺,卻如野草般瘋狂生長,瞬間就入了心扉最深處。


    有一種不舍得放手的感覺,他從未體會過。


    秦胤屋內,他冷著臉將野火掌心的木刺都挑了出來,見野火一言不發,秦胤心底更加莫名的生了一分怒氣。


    “他就這麽能影響你嗎?剛才那樣是什麽意思?在他麵前覺得很委屈嗎?”秦胤放下手中的東西,語氣不善的開口。剛剛他看到野火紅紅的眼眶,他不確定,這是因為飄飄的事情還是因為秦淮。


    隻是說完後,他多少有些後悔。


    他也不想總是這樣跟野火說話的。但他真的做不到如三哥那樣,事事看在眼裏,又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無論她做什麽,說什麽,都看在眼裏,卻從不阻攔!


    他做不到!


    野火沒有回答秦胤的問題,隻是怔怔的看著手心的傷痕。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秦胤負氣的轉移了話題,如果繼續這麽僵持下去,他保不準還會朝野火發火的。


    野火握緊了手掌,低聲道,“查慕容府的人。”野火聲音很輕,卻有無限力量在其中。


    秦胤蹙眉,“你有懷疑的人?”


    “從慕容府對我不利的人身邊開始查!”野火簡單的說著,她心中隱約出現幾個身影,但是並不確定!但是她幾乎可以肯定,害飄飄的人就在慕容府。


    那人先是想淹死飄飄,而後見飄飄沒死,就想到要把飄飄弄到妓院去折磨死,也是泄憤的一種。這個女人的心裏太惡毒了!隻是這其中似乎還遺漏了什麽,就是那人是怎麽知道飄飄沒死的?當時的捕快是被誰引走的?


    一般人殺了人之後,都會緊張,十之八九是會立刻離開那裏,所以,野火心中隱隱覺得跟飄飄這件事情扯上關係不隻是一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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