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野火會不會拒絕呢?秦靖歡心底有些複雜,一想到野火現在跟秦狩在一起,那複雜漸漸變了味道,有些酸意翻騰攪拌其中。


    野園後院,野火雙腳還沒落地呢,就被秦狩提起來直接施展輕功帶她去了一個未知的山頭。


    “下麵的院子是天下閣一個暗處分布,我們去那裏練功,不會有人打擾。”秦狩指著山下一座清幽雋永的小院子,說完後,帶著野火就飛了下去。


    耳邊吹過呼呼地風聲,野火覺得通體暢通,心思輕靈愉悅。很奇怪,剛剛還有些壓抑的感覺,被秦狩帶著在山間穿行了一番之後,竟是如此舒爽。


    “是不是覺得很舒服?身子也好像輕了很多?”落地後,秦狩嘴角含著笑,淡淡的問著野火。他的聲音雖然是一貫的冷酷冰凍,但那神情卻是難得的放晴。


    “嗯。”野火點頭,“是這山裏的空氣好嗎?”


    “跟空氣有關係,但是,造成這空氣的卻是這滿山遍野的情暖花。這種花很奇怪,隻在這個山頭才能生長起來,而且一旦長成便是漫山遍野,隻不過這花脾氣古怪的很,平常就跟含羞草一樣緊閉花蕾,一旦看到有一男一女經過,她便會根據這男女的關係而選擇開放與否。”秦狩說完,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野火。


    野火的好奇心被他激發,非要問出個究竟。


    “什麽意思?男女是什麽關係她才會開放?”


    秦狩清了清嗓子,轉而看向院子外麵那一株一株平淡無奇的情暖花,“隻有真正的夫妻經過,它們才會盛開芳華,算是祝福他們白頭偕老吧。”


    秦狩說完,沒看野火,轉身走進了後院。


    野火一愣,旋即俏皮的眨眨眼睛,心底壞壞的想著,這麽說,隻要有奸情的話從這裏走上一遭那花就能開了?


    乖乖啊!這可比測謊儀都好用呢!真有這麽神奇嗎?


    其實,這情暖花盛開並非如此簡單,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條件秦狩沒有告訴野火。他一直在想,有朝一日,他跟野火走過,能否見證這漫山遍野的情暖花爭相盛開呢?


    殊不知,這番期盼,等來的卻是一場血淚變革。


    野火跟在秦狩身後去了後院,接過秦狩給她的一本內功入門的書籍,隨意的翻開,便癡癡地看了進去,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虛心請教秦狩。不得不說,秦狩是個好老師,他雖然性子冷淡外表冷酷,但是講解和分析起來卻是條理清晰頭頭是道,說的野火好多次欽佩不已,獲益匪淺。


    野火也算是個書呆子的類型,屬於那種捧起一本書來,就一定要看個昏天暗地絕不撒手的人,尤其還是她從未涉及的地方,她更是看得如癡如醉。


    秦狩也不打擾她,就在她身邊安靜的坐著,中午的時候就準備午飯,看著她一邊看書一邊吃飯,傍晚了,天還沒黑,就命人張燈,還準備了夜明珠,讓她繼續看,野火連晚飯都是一邊吃一邊看的。


    秦狩一直陪著她,眼底時不時的劃過寵溺嗬護,雖然他的神情還是帶著冷酷,但那眼底的冰霜早已在注視野火的時候,點點消散了。


    其實他魅影無痕裏麵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陪了野火一天,他今晚就別想睡了,一定要處理完那些公務才行。但是他不覺得辛苦,能陪著野火,便是值得的。


    野火看到夜色闌珊,方才伸了個懶腰回過神來,猛的抬頭一看,竟然天黑了?


    滿天星鬥閃爍著俏皮的光芒,點點星輝傾灑下來,月兒彎彎,時而躲在烏雲後麵,皎月光芒清冷幽然,在山林之間,這份靜謐的感覺蕩滌心扉,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會忘了時間。


    野火沒想到自己看書會看的癡迷了,先前還以為是陰天了呢!完全忽視了周遭環境,根本沒注意到秦狩何時派人拿出了夜明燈跟掌燈。


    天!這麽晚了,飄飄肯定難圓其說了,慕容流風那邊一定亂套了。


    野火急忙跳起來,拉著秦狩就往回衝。秦狩寵溺的笑笑,也不為難她,施展輕功,帶她掠過一棵棵參天巨樹,朝慕容家而去。


    路上,他低頭看著身下那一片片安靜的情暖花,心底的期待再次升騰,不自覺地,他側過頭去,麵頰靠近野火一分,她如玉的容顏盡在咫尺,他忍不住,眼看就要吻上。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避開她的麵頰。


    他怕碰了她,便更加說服不了自己的心了。


    與此同時,同一片夜幕下,慕容家已經亂了套了。野火不見了一整天,慕容流風不好去通知秦宅,隻能暗自查找,還要避開秦府的暗衛探子,他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莫說野火,就連魅影無痕的人都不知道秦狩去了哪裏。


    一男一女,失蹤了整整一個白天,慕容流風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簡直堪比冷水裏麵泡過的一樣。他憤怒的瞪著門口的方向,恨不得將百竹園的竹子都砍了才泄氣。


    他擔心野火,生她的氣!


    氣她不信任他,氣她如此不顧他的心情,一整天都不見人!這才成親第一天!她究竟還要他怎麽做?


    他站在西門門口,白色的袍角翻飛起來,獵獵作響,仿似這風兒都知道他焦躁的心情,要帶著他一起去找野火。可是,他尋了太多地方,根本就沒有她的影子。


    他幾乎都要以為,她會離開他!


    心底,翻騰著無法壓抑的痛苦緊張。


    遠遠地,有兩道身影疾馳而來。一抹修長的男性身軀,那懷中嬌小的人兒就是他擔心了一整天的人兒。


    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卻在看到一同出現的兩個人時,心底醋意無節製的上湧,他狠狠地盯著逐漸走近的兩道身影,眼底,霧色濃重。


    “你舍得回來了?”


    野火剛剛到了跟前,慕容流風壓抑的低喝生便迅速響起。


    慕容流風找了野火整整一天,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她跟秦狩一起回來。


    他簡直都要擔心死了,再見到她的一刻,所有擔心都換成了憤怒,壓抑了一天的緊張情緒在此刻徹底的爆發。


    “你還知道回來嗎?不知道今天一早要去給母親敬茶,不知道要見過族中各房?今天也不是你回門的日子,你這是故意告訴我,你根本不在意我怎麽想,怎麽看,是不是?”


    慕容流風一腔怒火全都發泄出來,他氣的身子發抖,直接將野火拉到自己跟前,額頭上青筋迸射,恨不得將野火吞入腹中一般。


    一旁的秦狩皺緊了眉頭,他從不舍得大聲嗬斥一聲的小妹,他慕容流風憑什麽?


    “慕容流風,你憑什麽吼野火?”秦狩想著什麽,脫口而出。


    慕容流風冷哼一聲,“就憑她是我的娘子!那你是什麽?哥哥嗎?你想做的隻是哥哥嗎?”


    慕容流風的火氣越來越大,擔心了一整天,他都很不得將南壤國掀個天翻地覆、掘地三尺了。一想到孤男寡女不知去向的呆了一天,他怎能不去胡思亂想。


    “慕容流風,你想說什麽?我們進屋說,行不行?“野火知道自己惹惱了慕容流風,她也知道是自己的錯。她不該看書看得忘了時間,也確實忽略了今天是給婆婆敬茶的日子。


    她一心想著能夠學到上乘的內功修為,一聽秦狩找她,一時間就顧不上其他了。


    野火拉著慕容流風,奈何他是紋絲不動。


    “野火,你給我發誓!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行動,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慕容流風握住野火的手,狠狠地開口。他知道這麽說野火心裏會不舒服,也知道她的性子,不妥協,不屈服。但是他不允許今天的事情再次發生。


    “慕容流風,你憑什麽禁錮野火的自由?”秦狩微眯著星眸,神情冷峻嚴肅。他憤憤的握緊了拳頭,現在就想帶野火走!


    野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流風,這會是他能說出來的話嗎?她沉默著,半天沒說話。


    許久,她鬆開慕容流風的手,沒有抬頭,低聲道,“行了,我以後無論去哪裏,都會事先告訴你。我進屋了。”


    野火說完,擦著慕容流風的身子就往裏走。


    慕容流風冷冷的看著秦狩,繼而飛快轉身,從後攔腰抱起了野火。


    “喂!慕容流風,你放我下來!”野火捶打著慕容流風的胸膛,不明白他又要幹什麽。


    慕容流風故意在野火耳邊吹著溫熱的氣息,邪肆一笑,“既然你答應我的要求了,我也不能再為難你下去,總要給你點甜頭,為夫抱你回房。”


    慕容流風說完,長腿邁開,大步往百竹園走去。雖然他現在氣還沒消,但他也不能讓秦狩好過。他成親的時候,秦狩就來唱歌想要氣死他,現在他也不會示弱!他說過,他對野火,勢在必得!誰也搶不走。


    “我自己能走!”野火喊著,狠狠地踢著慕容流風的胳膊。


    慕容流風也不生氣,猛的俯身,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唇舌逗弄著那圓潤可愛的耳垂,大手更是靈活的捏了下她緊致的腰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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