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剛是個誤會,以野火的性子,他恐怕再難翻身。


    心底糾纏著,撕扯著,不知怎的,連郭洛兒何時上的馬車他都不知道,等著野火喊他的時候,郭洛兒已經貼到他身上了,那車簾也不是他掀起來的,慕容流風看著野火無所謂的神情,心底,卻有些嫉妒。


    這就是她心中對他的態度嗎?


    他想解釋什麽的,卻突然發現,他該說什麽?他的解釋對她來說重要嗎?也許她根本就不屑一顧!


    慕容流風皺了下眉頭,最終還是沒有拉住野火,“八小姐就這事嗎?”他仍是冷淡的開口,卻是希望,聽到野火問他什麽。


    野火冷冷笑著,眼眸彎起,明晰的容顏在一身疊翠天蠶絲紗衣的映襯下,愈加的迷醉眼眸。那翠色長裙上,隱隱約約繡著淡黃色的蘭花,清雅絕倫,卻又明媚純淨。那巴掌大的小臉,此時洋溢著倔強的神采。


    慕容流風此刻比誰都希望野火能上他的馬車,可她剛剛一番舉動,卻讓他心頭怒火翻升!如果她決定了要嫁給他,就該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他不許她心中想著別的男人,更是不希望她跟別的男人扯上不必要的關係。


    她要的一切,他會竭盡全力的滿足她!別的男人能給她的,他一樣可以!


    心底,怒意又在翻騰。


    野火沒有回答慕容流風什麽,她隻覺得胸口那裏悶悶地,不想見他!


    她轉身之際,一直是得意神情的郭洛兒哪能輕易讓野火離去,她身子酥軟一下,哎呀一聲,直接就趴在了慕容流風身上。


    “表哥,你幹嘛呢?簾子還沒放下來呢。”郭洛兒佯裝害羞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其實是趁機往下扯了扯玫色抹胸的領口。


    野火冷笑夾雜一分無名怒氣,這個郭洛兒明顯是故意的,那麽慕容流風呢?先前說的話都忘了嗎?難道美人一投懷送抱他就沒有自製力了?


    野火輕抿著薄唇,倏忽回身,揚起手臂毫不客氣的將淡藍色的車簾刷拉一把撕了下來。眼底,閃過一抹狠光。


    她看著臉色煞白的郭洛兒,跟一臉震驚的慕容流風,俏皮無畏的開口,“若你們真是兩情相悅還怕別人看嗎?又不是偷情,又不是背夫偷汗的,扭扭捏捏做什麽?直接大方點就行了!反正我們這一路可閑的很!正好看戲了!”


    野火說完,拍拍手,在慕容流風鐵青的麵色中轉身就走。


    然,身子剛剛轉過去,手臂就被人狠狠地拽住,野火心底一顫,以為是慕容流風,轉身一看,竟然是郭洛兒!


    她當下皺了眉頭怒喝一聲,“放手!”


    “你說誰背夫偷汗呢?你說誰偷情呢?我跟表哥可是光明正大的!”郭洛兒就是不怕死的抓著野火的手,根本沒有鬆開的意思。一邊說著,還一邊朝慕容流風投去求助的目光。


    慕容流風的臉色陰晴不定,他微眯著寒瞳,手中的玉骨扇子輕敲著另一隻手,神情,看似是平靜溫潤的,可那眼底的沈寒如潭卻是冷極刺骨一般,瞬間就讓郭洛兒嚇得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說什麽。


    “對啊!你們確實是光明正大!光明正大的偷情啊!我說錯了嗎?”野火冷哼著開口,郭洛兒怕慕容流風,她可不怕!


    “野火!”慕容流風氣憤的低喝一聲。


    “叫我八小姐!”野火挑眉,糾正他。


    “你……上車!”慕容流風猶豫了一下,起身就要來拉野火。他不想這誤會繼續下去了,他必須跟她解釋清楚!這丫頭,性子為何總這麽讓他揪心呢!


    記憶中,他這算是第二次對野火用強的。上一次是他給秦淮下毒的時候,也跟著中了春藥,他易容壓倒了野火,那時的感覺,曆曆在目,他曾經在心底發誓,再也不對她用強的了。


    一來,他那晚算是見識到了她的厲害,知道她的性子是遇強更強,二來,他不想做出任何利用她,或是傷害她的事情,他一直在尋找機會,將他背後的一切擺在明處,讓她能夠看到。可這個機會一直不成熟。


    “你的馬車那麽擠,我上去了,難不成讓她跟著車跑?”野火聽了慕容流風的話,瞪了他一眼,壞心眼的指著臉色發白的郭洛兒。


    “表哥,我……”郭洛兒緩過神來,一跺腳,咬牙切齒的看著野火。


    “上來!”慕容流風自然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郭洛兒攆下去了,他伸手,先是撈起了野火皓腕。


    管它是不是這麽多人看著呢,有些事情,他今天一定要跟她說清楚了!


    然,一聲冷喝,卻響起的及時。


    “野火不會上你的馬車!放手!”


    伴隨著低沉聲音的便是一隻有力的手腕抓住了野火的另一隻手,將她嬌小的身子猛然一拉,野火直接撞上一個寬厚健碩的胸膛。


    “三哥。”她抬頭看著秦狩,微蹙著眉頭,不知為何,眼眶竟有些紅紅的。


    轉過身去,大力的甩掉慕容流風的手,她低吼一聲,“你弄疼我了!我可不是你表妹!喜歡野蠻的!”


    野火抽一出自己被慕容流風攥的緊緊的手腕,瑩白的皓腕上,已經青紫一塊。


    慕容流風眼神一滯,他竟是沒料到,自己何時用了那麽大的力量,他是太想讓她坐在他的身邊了,從齊茫昨天回去稟告了她跟宇文闐單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他的心,總是不得安靜,浮躁煩悶。


    “野火,我不是……”他真的不是故意弄疼她的。


    “慕容流風,你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我妹妹不是你可以欺負的,也不是你說留下就留下的!做人,還是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秦狩麵無表情的開口,那冷酷的神情比如平時,更添了一分冰冷。


    野火發紅的手腕驀然擊中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原來,他也會有心疼的感覺。


    而野火聽著秦狩如此說,心底卻並不好受。


    她扯了扯秦狩的衣袖,聲音很低的開口,“三哥,我們上車吧,別誤了時辰。”


    秦狩也不想野火繼續出現在慕容流風身前,他擁過野火嬌小玲瓏的身子,用自己寬厚的胸膛擋住了慕容流風的視線,腳尖一點,兩三步就到了自己的馬車前麵。


    慕容流風坐在那裏並沒有動,衣袖下的大手卻握緊了拳頭,手背青筋迸射。他看著少了簾子透風的馬車,不知怎的,唇邊竟是浮現一絲柔暖的笑意。


    野火這算是在意他跟郭洛兒的親近嗎?所以才會發火扯了他的車簾?這丫頭還真是野蠻,看來,他這次進宮一定會出名了,整個南壤國的人都會知道,慕容世家窮的連馬車都快坐不上了。


    視線隨著野火身子鑽入秦狩的馬車而定格,慕容流風皺眉,心底,起了絲絲妒意。


    “表哥,這讓我們怎麽進宮呢?”郭洛兒看著前麵沒有遮擋的馬車,不覺撒嬌的開口。


    慕容流風見她如此表情,微蹙了眉頭,冷淡的開口,“齊茫,送表小姐回去。”


    他說完,微微闔上眼睛,不再說話。


    “表哥!”郭洛兒頓時就急了。


    她為了今天能打扮秦野火可是穿上了她認為最鮮豔的衣服,她身為江湖兒女,平日裏習慣了大聲大氣的說話,也穿慣了白色黑色的短裝。她為表哥做了如此多的犧牲,可他竟然要趕他走?


    馬車外的齊茫見慕容流風神色不悅,當下恭敬的開口,“表小姐,這次進宮都有請柬的,而且是提前七天定下的進宮名單,您不在名單上,若是執意跟隨進宮,會給四少爺帶來麻煩的。”


    齊茫隨口鄒了一個理由,其實,若是進宮,多帶一個家眷也是無妨的。但郭洛兒並不知道今晚慕容流風要做什麽,帶著她,會連累他們的計劃的。


    郭洛兒扯著自己的衣擺,就是不下馬車。


    “齊茫,我自己駕車。”慕容流風說著猛然睜開眼睛,他起身走到駕車的位置上。


    多年的主仆關係,齊茫很明白慕容流風的意思。


    他歎口氣,回身迅速打暈了郭洛兒,將郭洛兒直接扛在了身上,見慕容流風眼神示意後,轉身就走。


    慕容流風視線中根本沒有一分郭洛兒的身影,他扭頭看了眼野火馬車的方向,眼底,愈發的深邃陰冷。


    馬車先後啟動,飄飄還在秦淮的馬車上,緊隨其後是宇文闐金碧輝煌的馬車,而秦胤則是不知去向,馬車一直空著停著。野火跟秦狩一輛,後麵便是慕容流風獨自駕著那被野火撕下了簾子的馬車。


    野火坐在椅子上,回頭看了眼慕容流風。


    馬車疾馳起來,風速很強,將他翠色的衣擺吹起,獵獵作響,那烏青的長發也被風吹亂了,盤旋在身後,如一副狂野不羈的潑墨山水畫那般奪人眼球。


    “讓你不管郭洛兒那張臭嘴!活該坐敞篷的。”野火嘀嘀咕咕一番,刷的一下放下了車簾,剛剛轉身,麵前便有一張放大數倍的麵孔。


    “三哥,你嚇死我了!”野火捂著胸口,看著不知何時已經到她身邊坐下的秦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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