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他現在眼睛瞎了,野火不能從他眼神中看出他是否說謊。


    秦靖歡慢慢坐了起來,他抱著被子,失焦的眼神定在野火身上,“秦天霖這幾天沒有動靜嗎?”他問的隨意且淡漠,仿佛那個名字,代表的不過是個陌生人。


    野火挑眉,輕然道,“表麵看沒什麽,可這秦宅之內最近卻是加強了守衛,秦天霖自然是發現你不見了,不過我已經將密道掩蓋了,秦天霖是找不到了。想來,他對你也沒覺得是太大的威脅,畢竟你眼睛瞎了,而且秦天霖現在正忙著套莫紫衣的話呢。”


    野火說完,冷嘲一笑。那秦天霖如此惡毒陰狠,他想不到,他的女兒跟兒子聯合起來瞞天過海吧!


    秦靖歡點點頭,可那神情,明顯的是很沒有安全感。


    “秦靖歡,你把暴雨梨花針藏在哪裏了?”野火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憋悶,攤開掌心後,那裏再次出現一抹黑色的印痕。


    秦靖歡突然詭異一笑,黑測測的眼眸直直的盯著野火,“你沒去瀲灩池找嗎?”他薄唇一勾,笑的邪惡。


    “我當然找過了,可是你太狡猾了,隻能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野火聳聳肩,語氣聽著隨意自然,可那一雙精明的眸子卻是閃著咄咄寒光。


    秦靖歡微微一笑,這鬼丫頭竟是說起服軟的話來,指定在打什麽鬼主意呢。


    “你現在扶著我去瀲灩池吧。讓少爺我教教你,如何藏東西。”秦靖歡冷哼一聲,露出那種很欠扁的得意笑容。


    野火壓下眼底的冷嘲,扶著他,從後門穿過去,到了瀲灩池。


    這幾日,野火都是安排飄飄去胡紛霏那裏陪著,也是不想讓飄飄看到秦靖歡的存在,如果被飄飄看到了秦靖歡,會連累飄飄的。


    到了瀲灩池內,秦靖歡掙開野火的手,憑著自己的記憶往前走著,這個瀲灩池並不大,野火去仙衣廬的時候,他已經將這裏摸熟了,往前走了七步,然後左轉三步,在往前十步,便是擺放沐浴用品的琉璃台了。


    野火微眯著危險地瞳仁,冷冷的看著秦靖歡一步一步的心動。


    隻見秦靖歡單膝跪在地上,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在琉璃台底部細細摩挲著,野火眼睛一亮,這琉璃台下麵她可是檢查過的,並沒有任何發現啊!


    這時候,秦靖歡似乎也感覺到了野火的驚訝,他微微一笑,身子後退了一步,猛然掀翻了琉璃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過,那兩米見方的琉璃台被摔了個稀裏嘩啦,台子上的東西也全都散落下來。


    琉璃台的一角被秦靖歡握在手中,他朝地上輕輕一扣,一個褐色的盒子從裏麵掉了出來。秦靖歡拿在手中,朝野火的方向揮揮手。


    “在這裏呢。沒想到吧。”秦靖歡也就此刻的表情像個單純的青蔥少年。他臉上的簡單得意一閃而過,繼而便又是那種陰霾狠戾的表情了。


    “你什麽時候把這個鑲嵌在裏麵的?這琉璃這麽硬,你如何做到的?”野火眼睛眯著,語氣,越發的冰冷。


    秦靖歡淡淡一笑,指著瀲灩池最裏麵的爐子,“那裏是用來燒石頭增加這裏溫度的,你走後,我就把琉璃台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下來,然後搬著台子過去,用上麵的火鉗夾了一塊石頭,將這個桌腿的一角燙了一個洞,然後把那個石頭拿出來,把暴雨梨花針放進去,然後再找一塊石頭燙軟一塊琉璃,封住那個口就行了。”


    秦靖歡並不打算隱瞞野火,他一邊說著,一邊準確的指著相關物品對應的方向,若不是他瞳仁之中黑湛湛的沒有一絲光亮焦點,野火絕對認為他是裝瞎子。


    看來,她小看他了,一個瞎子還能通過挖地道的方式到了另一個院子,並且做的天衣無縫,她就該知道,秦靖歡小小年紀,卻絕對是個狠角色。


    野火不覺想到,若秦靖歡生在現代,倒是很有可能跟她在金三角地帶分一杯羹呢。這時候,秦靖歡已經從暴雨梨花針盒子裏麵取出一顆解藥給野火,“吃了吧,上次給你的解藥你能撐住五天也不容易。”


    野火冷冷的瞥了秦靖歡一眼,接過那解藥的同時,身子動了幾下,不動聲色的挪動了屋內的擺設。


    “秦靖歡,你下麵有什麽打算?難道想控製我一輩子嗎?”野火一邊動作著一邊隨意的開口。


    “你害怕我還是想擺脫我這個包袱?”秦靖歡眼睛看向野火的方向,他的眼睛明明看不到,可野火卻覺得比正常人的眼睛都要明亮一般。


    野火聳聳肩,不屑的開口,“你覺得有人願意被別人脅迫嗎?我當然想要甩掉你這個包袱!”


    “你休想!你這一輩子都必須做我的眼睛!做我的拐杖!我的報複才剛剛開始,作為我的眼睛,你隻能站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若你動了離開我的心思,我也會用同樣的辦法戳瞎你的眼睛,讓你跟我一起生活在黑暗之中!你是第一個敢拿了我東西不認賬的人,這是你自找的,休怪我一輩子跟著你!”


    秦靖歡惡狠狠的開口,野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愧是楊媚怡的兒子,如此討人厭。


    “你說你想報仇?你的計劃呢?說來給我這個眼睛聽聽吧。”野火冷嘲的開口。


    “你問那麽多幹什麽?眼睛是用來看的,又不是喘氣跟動腦子的,這點你都分不清嗎?”秦靖歡的語氣卻是比野火的更加冷嘲不屑。


    野火白了他一眼,也不生氣,一會有他倒黴的。


    “那你現在就用你的鼻子跟腦袋滾出這裏吧。”野火說完,率先邁步走在前麵。


    她知道秦靖歡一定會聽她的腳步聲,如果她中途掠過了什麽,秦靖歡必定會有察覺的。所以說,野火每一步都踩的很實落,不管是落在椅子上還是台子上,她都會發出腳步踩在地麵一樣的聲音。


    在她身後,秦靖歡專心的聽著,繼而,他小心翼翼的邁步。


    隻聽到碰的一聲,秦靖歡撞翻了一個椅子,他惱怒的瞪著野火的方向。野火身子不屑的靠在門上,冷冷的看著。


    又是碰的一聲悶響,秦靖歡直接趴在了地上,身側躺著一個撞翻的溫水壺。秦靖歡有些瘦弱的大手在地上摩挲著,這裏的布局跟剛剛進來的時候不一樣了,他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野火的布局,但是他並不說話也不質問,從成為瞎子那一刻,他便知道,誰也不能信任,誰也不能求,他必須靠自己闖出一條血路來!


    終於是磕磕絆絆的到了門口,秦靖歡額頭因為撞在地上擦破了皮。他手心摸到黏糊的溫熱,繼而抬手,毫不客氣的將野火袖子拉起來,擦著額頭的血跡。


    “你惡心不惡心?”野火抽回衣袖,抬腳踹了他一腳。


    秦靖歡的臉色卻是愈發的冷了,“你現在就嫌棄我了嗎?我這一輩子都是要跟著你的,你給我聽好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秦靖歡的女奴了,不管你有什麽脾氣或者想法,從這一刻開始,都必須給我收斂起來!我是你的主人!一輩子都不能甩掉的主人!“秦靖歡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開口。


    野火看著他,隻覺得分外好笑,“向來隻有甩不掉的丫鬟下人,何時出來一個甩不掉的主人了?你不愧是秦天霖的兒子,臉皮之厚跟他有的一拚!”


    野火說完轉身欲走。


    哪知,秦靖歡卻突然扯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懷裏。


    他長臂環著她的腰身,在她掙紮之時,幽幽開口,“我記住你身上的味道了,這輩子你是逃不掉的,我鼻子最好用了,聞過一次便能記住一輩子。哪怕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


    “你放心,我會盡快的將你挫骨揚灰的,那樣的話,你就陰曹地府用你的狗鼻子聞閻王的臭腳丫吧!”野火掙開秦靖歡的手臂,剛要走,卻聽到秦靖歡徒然冷下來的聲音,“臭丫頭!我沒時間跟你浪費了,我的計劃明天就要開始實施,你現在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真的想好要對付秦天霖了?你現在這個樣子與他為敵,後果你想過沒有?”野火挑眉,有些看不懂秦靖歡了。


    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秦靖歡唇角是一抹蒼涼的弧度,他笑的陰暗,“你這是關心我嗎?很好,這麽快就知道女奴的分內事是什麽了。”


    “秦靖歡,我不是關心你,隻是同情你這個瞎子罷了,小小年紀的,這麽快就要跟你娘黃泉下見麵了,你該開心呢,還是不甘呢!”野火毒舌呼呼地噴著,氣的秦靖歡當即就要動手。


    “想打我嗎?”野火盯著秦靖歡揚起的手臂,麵色冷淡。


    秦靖歡的手舉在空中,他該知道麵前這丫頭的脾氣的,你越強,她越不服輸。


    “不想聽聽我的計劃嗎?你可知,秦家八小姐就要成親了?而你,想要一輩子做一個丫鬟嗎?”秦靖歡壓下心頭的怒火轉移了話題。如今,她算是他這條船上的人,他想用她,就必須先試探一下,看看她能不能過了他這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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