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野火從前是什麽樣子,他從小生活在陰謀不斷的秦宅,這大宅院內秘密太多了,他無心挖掘別人以前的事情,他看中的是現在的野火,光彩奪目、迫人眼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寵著她,捧著她,將她時刻帶在身邊。


    他可以給她一份完美專寵獨一的愛情,沒有背叛,傷害,以及利用。


    可是,他擔心的是,野火根本不需要。


    秦狩沒有回答野火的問題,他背轉過身去,聲音堅定的響起,“若你不想嫁給慕容流風,我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你離開這裏。可以避開爹跟四弟的耳目。”秦狩說完,靜靜地站在那裏,野火看不到他的情緒,但心弦在此刻微微撥動了一下。


    秦狩一手創建的魅影無痕是南壤國最出色的刺殺情報機構,野火有理由相信,若他鐵了心要藏一個人,秦天霖跟秦淮確實不容易找。但是那樣一來,代價太大了,秦狩將至少失去魅影無痕一半的勢力。


    這一點,野火能看懂。其實秦狩自己也明白,但是他沒說出來,也是不想野火拒絕,隻是,野火卻更加看出秦狩堅定的心思。


    野火垂下眼瞼,安靜的感受著秦狩堅定的氣息,她走到秦狩身前幽然一笑,“三哥,你不會後悔?”她的神情同樣認真,她並不是一個多麽無私的人,若情況真的到了她不想要麵對的局麵,她沒那麽偉大順從胡紛霏嫁給慕容流風!


    秦狩執起野火的手緊緊握著,語氣堅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小妹是希望哥哥做那背棄誓言之人嗎?”


    野火不語,深深凝視他。


    何為誓言?何為背棄?她從不相信誓言,也不承諾什麽。一切,順其自然來的更加透徹。


    “三哥,給我七天時間考慮,從皇宮回來後,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野火說完,垂下眸子,抽一出自己的手。


    秦狩的心有些發冷,七天?她為何還需要七天時間?


    “你喜歡慕容流風?”他平靜的開口,心底,卻很不是滋味。


    野火淡淡一笑,幽然到,“不討厭吧。”她說的是實話,卻沒想到刺痛了秦狩的心。


    “那麽對三哥我,也是不討厭吧。”秦狩自言自語道,眼底閃過一抹陰冷。


    他看著眼前嬌俏明媚的人兒,很難將從前那個咋咋呼呼眼珠子亂轉的野火跟眼前的人聯係在一起。可是他真是很喜歡眼前這獨一無二、靈動逼人的少女,從他在相國寺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沒有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


    而是當成唯一一個會進駐他心底的女人。


    “三哥,我該回去了。”野火從秦狩專注的視線中抽一離出來,清朗的開口,眼底不見任何情愫牽絆,這般無牽無掛的她,讓秦狩心底有些發酸。


    他點點頭,維持著一貫的冷酷容顏,隻是心底的失落卻被眼神點點出賣。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身看著野火的脖頸,那裏掛著他送給野火的黑鳳凰石。


    “小妹,你知道黑鳳凰石的故事嗎?”秦狩突然問著野火。


    “我不知道啊。”野火奇怪的看著他,在他眼底看到一抹詫異之時,野火的心,微微一冷,秦狩冷不丁的一句話是在試探她嗎?


    難道,他也跟秦淮一樣不信任她?


    野火神情發寒,她安靜的站在那裏,周身湧動冰冷的寒氣。


    秦狩沒有察覺出野火的不對勁,他低下頭輕輕開口,“不知道就算了,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意義。”秦狩說完轉身走在前麵,背脊僵直冰冷。


    野火沒有抬頭,她不確定秦狩是試探她還是真的隻是單純的問問她。


    二人相對無言,秦狩直接將野火送回了野園。


    當野火的身影消失在麵前的時候,秦狩視線飄渺了一下。今晚,好不容易的機會,他卻生生錯過了。他真的不會表達,不會說出心底想要的話來。


    他不是一個會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也不會甜言蜜語,他想了很久才想起帶著野火去看那一堆冷冰冰的暗器,這天底下,哪有他這麽不開竅的人啊,麵對自己心儀的女子,竟然是帶她去那麽陰森恐怖的地方。


    他原本隻想多製造跟野火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可是,竟是什麽收獲都沒有。秦狩蹙眉,對著清冷的月夜重重的歎了口氣。


    如野火這般明媚生動的少女,恐怕,會嫌棄他這個悶葫蘆吧!


    下一次,若再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能就這麽再悶悶的度過了。


    秦狩回過神來,想起野火跟他的約定。不知怎的,心底有些隱隱的擔憂,好像野火七天後會改變主意喜歡上慕容流風一般,真的會嗎?


    心底有些亂,秦狩闔上眼眸沉思片刻,決定去找慕容流風談一談。慕容流風此人根本配不上野火,他要讓他懂得何為知難而退!


    野火回了野園,才剛剛進屋,便見飄飄眼眶紅腫的衝了過來。


    “小姐,你快去千嬌園看看夫人啊!她被老爺打了!”飄飄抓著野火的手腕哭了起來,先前,秦狩嫌飄飄礙事,提前送她回來了。


    野火眼見飄飄如此說,暗自猜測是秦天霖在為難胡紛霏了。因為成親的事情對胡紛霏發作了。


    野火心中冷歎,這秦天霖又要給她下什麽咒呢!野火沒有多做耽誤,拉著飄飄就衝向了千姣園。


    雖說野火隻是占據了秦野火的身體,但是很奇怪,每次一牽扯上胡紛霏的事情,野火的心底就不自覺的緊張跟隱隱的痛著。可能是母子連心的道理吧,即使秦野火已經死了,但是這副身體還是她的,她還是會將最刻骨的感覺傳遞給野火,時刻提醒野火,死了的她還有放不下的人。


    就好像她留給了野火大部分的記憶,也將她對胡紛霏的依賴留在了野火體內。


    野火跟飄飄衝進大廳的時候,並沒有人阻攔,顯然,秦天霖等的就是她。野火讓飄飄等在外麵,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偌大的前廳隻有秦天霖一個人,此時,天快亮了,屋內還有些發暗,秦天霖隻點了一盞燈,坐在那裏,斑駁陰影之下,他灰白的麵容隴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鷙肅殺。


    “你來了。”野火腳跟剛剛站定,秦天霖沙啞的聲音低沉的響起。


    他看似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眼睛冷蔑的盯著野火。


    野火從容迎上他的眸子,神色坦然。


    秦天霖這副模樣跟聲音讓野火心底有些別扭的感覺,如果她沒猜錯,這該是一個男人剛剛瘋狂的發泄浴火之後的狀態。她沒經曆過,可是在現代的時候見得多了。


    野火心底一顫,胡紛霏又被虐待了嗎?


    “你過來。”秦天霖見野火不說話,抬手讓野火過去。


    野火沒說什麽,聽話的往前走了兩步,她倒要看看秦天霖又要給她下什麽咒。


    “再往前點!”秦天霖的聲音愈發的低沉沙啞,他抬手,示意野火到他身邊,他緊盯著野火,那一半隱在黑暗之中,一半隱在昏暗燈光之中的瞳仁像極了準備享受饕餮盛宴的野獸,燃著凶殘的穀欠望。


    野火又往前走了幾步,身子剛剛來到秦天霖身前,手腕忽然一緊,嬌小的身子猛然被秦天霖摁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你這個野種!”秦天霖低吼一聲,將野火手腕別在身後。


    野火冷哼一聲,秦天霖也終於失控了嗎?


    “秦天霖!你這個禽獸!嗚嗚!你放開我的女兒!放開她!不許你碰她!”胡紛霏歇斯底裏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還夾雜著身體碰撞家具的聲音,野火猜測,她可能是被秦天霖綁在了床上。


    野火粉拳緊握,眼底幽冥光芒灼燒閃過。就憑秦天霖也想製服她?


    嬌小的身子猛然滑向一側,手腕翻轉之際,另一隻手迅捷抓起桌上的白玉杯子,淩厲劈下。


    秦天霖輕蔑的哼了一聲,抬手接住野火拿著杯子的手,哪知,野火那不過是虛晃一槍,她真正的招數是在腿上。


    白玉杯子那瓷白的光芒借助屋內唯一一盞燈光反射出來的光芒,正好晃在秦天霖的臉上,秦天霖眯起眼睛扭頭閃過的時候,腰腹突然一緊,緊跟著麻穴被點上,他雙手一鬆身子後退了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野火。


    “你這個野種用的手段也如此不堪!”秦天霖捂著後腰,惡狠狠地指著野火,語氣冷寒。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否則也不會對野火動手動腳的。


    “比起你的不堪我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如果我也算不堪,那你的是什麽?豈不是要死上一百回都不為過?”野火伶牙俐齒,毫不示弱。


    現在是秦天霖被胡紛霏和秦淮同時將了一軍,被動的是他,需要她幫忙的也是他。別期望她現在還會裝出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反正秦天霖早就知道她不是個順著他心思走下來的主兒。


    “野火!野火!你有沒有事?娘在這裏!嗚嗚……秦天霖你這個禽獸……”胡紛霏喊得想必是累了,到了最後,聽不到野火的回應,哭泣的聲音漸漸微弱,撲通一聲,是身子癱坐在地上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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