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懼怕在他身邊,更是主動要求跟他進宮。是為了證明她就是秦野火,根本不怕他的試探,還是她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


    今晚,讓她留下吃飯,是秦淮的試探。


    但是野火沒有拒絕,秦淮知道,這也是她直麵他的挑戰。


    如果秦家的平衡真的會因她而打破,他該如何掌控她?畢竟,她現在是跟秦天霖一夥的!


    秦淮不動聲色的鬆開野火的手,對她的掌控,不該從接近開始。


    “若你贏了,我陪你。”他說完,溫潤一笑,眼眸發亮。


    正在看書的狄龍不覺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淮一眼,繼而飛快的低下頭。四少的表情很奇怪,他從未對女人有如此溫潤且矛盾的時候。


    一盞茶的功夫,驚雲跟白染便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秦淮讓野火坐在他身側,讓驚雲坐在另一邊。


    驚雲心下一涼,他跟野火中間,隔著秦淮,這感覺,有些不舒服。但是秦淮的意思,他不會忤逆。


    野火安然的坐下,這頓飯雖然不是鴻門宴,但也不會吃的輕鬆。


    “小妹,這個蜜汁蓮藕,你多吃點。”秦淮說著,夾了一筷子蜜汁蓮藕給野火,他暗沉的眼神,湧動幽冥的氣息。


    野火微微一笑,心底,卻是暗歎秦淮的手段。


    “四哥,我喜歡的蜜汁蓮藕是用蜂蜜浸泡過再蒸煮的,這一種是蒸煮了之後再醃製的,而且,這藕還是山廣的短藕,我喜歡的是長藕。”野火筷子點著蜜汁蓮藕,說完後搖搖頭,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秦淮點點頭,不說什麽。吩咐下人繼續上菜。


    不一會,一個小丫頭捧著一盅盅的燕窩小心翼翼的走了上來。驚雲看著那不過十三歲的小丫頭,一愣,他不曾記得黑閣有這麽個人。


    小丫頭放下了東西,抬頭看到野火,瞬間一愣,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八小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環啊。”小丫頭有些激動,年紀小小的,可能是不懂事,不顧眾人正在吃飯,便拉住了野火的裙擺。


    野火看著她,歎口氣,放下了筷子,從容的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


    “上次一別,我不是讓你回老家嗎?怎麽又來這裏了?家中不是還有一個生病的奶奶嗎?拿著這些銀票,回家去吧。”


    野火說完,將銀票塞到小丫頭手中,轉而看向秦淮。


    “四哥,這丫頭我一年前見過,在相國寺門口賣身葬父,我讓飄飄給了她銀票,讓她離去,誰知在這裏碰到她了。”野火說的極其輕鬆,關於當時的細節她並沒有說。


    秦淮既然能找來這個丫頭試探她的身份,豈會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時,真正的秦野火剛剛進了相國寺,自然是耐不住寂寞的,本想著偷偷跑出去逛青樓的,誰知竟是碰上了驚雲去相國寺上香。秦野火為了給驚雲留個好印象,便假惺惺的救了賣身葬父的小環。隻為引起驚雲的注意。


    這時候,白染在秦淮眼神示意下,冷淡的開口,“來人,把這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頭拖出去。”


    白染話音落下,護衛利索的上前,將小環拖了下去,小環瞪著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扔了出去。


    房門關上,燃著熏香的屋內,隻剩下他們五個人。


    秦淮深幽的眼底閃過一抹困惑。


    一切,是天衣無縫還是本就如此?他是該相信眼前的證據,還是自己的心?若在從前,他信的隻有自己的心!


    可是現在……


    秦淮抬頭,視線帶著冷寒,掃過驚雲。


    驚雲的視線在野火身上,那眼底的情愫讓秦淮不覺蹙了眉頭。


    秦淮心底積聚了一分陰鬱,他的手臂緩緩下滑,修長冰潤的手指帶著灼燒的溫度,落在野火腿上。


    這一幕,一旁的驚雲看了個真真切切。


    秦淮的手火熱的貼在野火腿上,她放下筷子,神情平靜無波。清冽的眼底,竟是有一分冷淡的享受。


    她一直不懂,秦淮為何要經常去找秦野火親熱,而且從不深入,隻停留在表麵的親吻跟觸摸中。


    她對這一切很期待,急於知道答案。


    秦淮湊在野火耳邊,大掌捏了下她細滑的大腿,低聲道,“我給你定了張新床,過幾天送過去。”


    說完後,他若無其事的正起身子,夾了塊魚肉放在野火盤中,“別總是挑食,多吃點。”


    他的語氣淡淡的,野火垂下眸子,該試探的都試探了,他這番表現,又是為了什麽?


    秦淮的舉止跟話語,讓驚雲的手頓時僵在了那裏。筷子舉在空中,旋即,他回過神來。


    四少送野火床,這算是什麽暗示?他們之間……驚雲心底的陰鬱,無聲無息間疊加。


    餘光瞥見秦淮壓迫的視線,帶著威嚴的氣勢。驚雲眼底染了憂鬱,隻為秦淮的手放在野火腿上時,野火沒有任何的反抗。


    是習慣了,還是她喜歡秦淮。


    驀然,驚雲響起野火聽到秦淮來了的時候,眼底那灼燒的光亮,驚雲蹙眉,不自覺的開口,


    “四少,我今晚有事想跟你商議。”


    驚雲說完,秦淮跟野火同時楞了一下。野火能感覺到秦淮放在她腿上的手,收緊了一分力道。


    秦淮微微一笑,那笑,卻是噙著微涼的冷淡。


    “今晚事情很多,過幾日再說。”他沒問驚雲什麽事情便拒絕了。


    野火挑眉,視線掃向驚雲那邊,卻見秦淮身子往前探了探,自然的夾過脆皮豆腐,放在野火的盤中。


    “你怎麽不吃?不合你胃口?”秦淮扭頭看著野火,見她低垂著腦袋,似是在想心事,不覺皺眉,抬手自然的撩起她垂在麵頰的一縷青絲。


    冰涼的指尖觸碰了她的麵頰,野火抬頭,意外的給他一個明媚的笑臉。


    “本來這飯菜的味道還真是一般,但是因為是四哥夾給我的,所以格外好吃。”野火笑的無害,純淨無邪。


    秦淮一頓,沒說什麽扭過頭去。


    他倒是希望看到她意味深長的神情,這般無害的模樣,分明是對他剛才試探不成的挑釁。


    好一個磨人的丫頭!越來越有趣了。


    驚雲的話被秦淮堵了回去,心底更加的不舒服。他從未在意過一個女子,縱使那首民謠將他唱的多麽優秀完美,他隻信自己心中的感覺。


    認定了,便是秦野火,是他要保護的人。


    這時,房外響起了敲門聲,齊倉低沉的聲音有一分急切,“四少,黑閣受傷了。”


    齊倉話音剛落,除了野火跟秦淮,其他三人都是站了起來,眼底滿是震驚。


    閣主竟然受傷了?怎麽可能?閣主今晚是去見宇文闐的!宇文闐不過是個階下囚,如何有能力傷了閣主?難道另有高人?


    “進來。”秦淮冷靜發生,神情卻是添了絲絲陰霾肅殺。


    他的手在野火腿上拍了拍,繼而抬起,正襟危坐。


    齊倉進門正欲開口,突然瞧見野火也在。不覺一驚。四少這是默許秦野火知道他們的秘密?


    齊倉謹慎的看著秦淮,見他沒有說話,便不再顧慮,


    “四少,黑閣剛剛出了牢房,便遇到高手埋伏,對方隻有一個人,暗中偷襲黑閣,斷了他的腳筋,黑閣人在經年樓內,纖竹已經去給他療傷了。”


    齊倉的話再次如驚雷炸響。


    驚雲、白染、狄龍相互看了一眼,一時無法相信。何方高手竟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傷了武功高強的黑閣?竟是還用挑斷腳筋如此殘酷的手法?


    秦淮此時微微闔上眼眸,空氣有一瞬的凝結冰凍。


    他修長的身軀平穩的靠在椅背上,繼而,他抬手,並未睜開眼睛便準確的握住了野火的小手。


    輕柔的撫摸著,似乎是理順心中的思緒。


    驚雲眼神一暗,呼吸有些急促。


    狄龍今晚回來後告訴他,四少說了,隻要野火願意,誰都可以娶她。可是,眼下的情勢卻讓他看不明白了。


    驚雲看著野火從容無波的神情,心底就像有根刺紮在那裏難受著。是他想的太簡單了,本以為,秦野火狼藉的名聲對於四少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


    卻是忘了,野火身份的特殊性,就算她癡了傻了,她依舊頂著秦家八小姐的名號。


    別人看重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特殊的身份。


    四少如此做,隻在提醒他。此時的秦野火,還有她的價值。


    野火此時被秦淮握住了小手,她眸子調皮的眨著,秦淮不說話,屋內便安靜的可怕。


    即使他閉著眼睛,那絹狂的氣勢也未曾減少。她慢慢湊近他,距離他麵頰很近很近的時候,見他眉頭不著痕跡的動了動,那俊朗如仙的側麵,近在眼前。


    她的心,微微跳動了一下。


    感受到身旁人的一分不安,秦淮蹙眉,睜開眼睛,眼底點點金光閃過,卻是多了分決絕的戾氣。


    “小妹,一會陪我去經年樓,可好?”秦淮在滿屋子安靜等他發號施令的人期待的眼神中,淡淡的開口。


    野火愣了下,不置可否。


    驚雲眼底閃過震驚,繼而想也沒想的走過去,“四少。今晚注定不太平的,勝負難分之時,還是送八小姐回去吧,帶著她,恐有危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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