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之一愣,誰?蔣飛雲?


    不少部落首領砸吧砸吧嘴,低低道:“旭日部落算是完蛋了,居然懷疑二等聖侍,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嗬嗬,我看是二等聖侍逼人太甚,讓旭日部落不得不反擊啊,剛才分明是二等聖侍栽贓不成,若是栽贓成功,後果可以想象!而且不想辦法對付這個二等聖侍,隻怕後麵還會有更加危險的陷阱等待旭日部落。”


    後者所說,大部分小部落首領都暗暗同意。


    從二等聖侍剛才的手段來看,怎麽也不像仁慈之輩,他是以弄死整個旭日部落為目標的,倘若以為這次挺過去就安全那就太愚蠢。


    明光和明蝶也是暗暗吃驚,居然懷疑二等聖侍,那豈非是與其正麵對抗嗎?


    但外人尚且看得明白,沒道理他們看不穿其中的要害。


    這個二等聖侍包藏禍心,必須想盡辦法處理掉,否則後患無窮。


    但此地乃是聖山,是聖侍們的地盤,想出掉一個二等聖侍談何容易呢?


    蔣飛雲眉頭一皺,冷道:“你懷疑我?”


    蘇羽表情淡漠:“怎麽,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在場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倘若我們的人路過那個小首領的附近都有很大嫌疑,那麽作為親自觸碰過他空間儲物器的你,難道嫌疑不是更大嗎?”


    一旁的小首領們紛紛安靜下來,準備看好戲。


    “真是笑話,我們聖侍向來公正無私,有必要盜取雕像?就算盜取,那又有什麽用呢?”蔣飛雲好笑道:“旭日部落的人族,既然此事已經大事化小小事化物,就不要胡攪蠻纏,否則我還是有權力將你們驅逐下山。”


    說著,他揮揮手,就與其餘的聖侍繼續例行公事的檢查來著的儲物空間器。


    可蘇羽卻不依不饒,淡淡道:“那好,我就向你們的一等聖侍請教,是不是作為有嫌疑的聖侍,卻能置身法外。”


    聖山的聖侍也有嚴格的等級之分。


    總共分為三等。


    其中一等聖侍隻有十人,是直接對暗王負責的頂級聖侍。


    他們地位超然,淩駕於二等和三等聖侍之上。


    當暗王閉關修煉時,十位聖侍將有權代替暗王處理聖山上的事宜。


    如蔣飛雲這樣,分明有嫌疑在身,並且非常影響聖山清譽,卻不做澄清的事,一等聖侍有必要出麵,對相關人等作出嚴厲懲戒。


    果然,蔣飛雲聞言立刻回頭,眼中噴射出絲絲寒意。


    沒想到他們還挺難纏。


    “哼!既然你非要本聖侍給你們交代,那就如你們所願!”蔣飛雲心中不快,不快的是蘇羽逼迫他當眾給眾人檢查。


    至於會否有問題,他很自信,不會!


    那些雕像根本就不可能在他身上。


    他取下腰上的口袋。


    作為特殊的物品,黑色雕像無法放在普通的空間儲物器,隻有特製的口袋樣式儲物器才能存放。


    這也是為何,剛才檢查時,隻檢查了他們身上的口袋儲物器,沒有檢查普通的儲物器,原因就在這裏。


    蔣飛雲揭開空間儲物口袋,心中根本就不擔心。


    但還是下意識往其中掃了一眼。


    然而這一眼,讓蔣飛雲瞳孔劇縮,心中掀起駭然波浪。


    他的儲物器裏麵,竟然安安靜靜躺著一百尊麵部血紅的黑色雕像。


    正是那個所謂的小首領丟失掉的一百黑色雕像!


    怎麽會在我的儲物空間裏?


    明明剛才就趁檢查旭日部落空間儲物器的時候,將那一百尊黑色雕像與旭日部落的掉包。


    為什麽它們還在自己的儲物器?


    不可能!


    不可能!


    驀然間,他猛然抬頭盯向蘇羽,對上那雙深邃清冷的雙眼,心頭一個機靈。


    是他!


    從剛才起來就很奇怪,有標記的黑色雕像失蹤,再回到他的儲物器,一定是他暗中做手腳!


    該怎麽辦?


    怎麽辦?


    當眾倒出來,他就完了!


    聖侍盜取小部落首領的黑色雕像,這種格外影響聖山清譽的事,就算暗王知道也要拔掉他一層皮,平息眾多小部落的憤怒。


    何況是那十個一等聖侍,他們下手更加不會輕!


    眼見他停住,一眾小部落首領暗暗驚訝。


    “我去,不會吧,難道二等聖侍真會偷取黑色雕像?”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傳出去,以後誰還敢放心讓聖侍檢查?”


    “聖山之人也會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竊竊私語讓蔣飛雲心中狠狠揪起來。


    不能讓真相公諸於眾!


    “怎麽?為什麽不開啟空間儲物器,讓所有人都做一個見證?”蘇羽淡然道,靜靜的盯著他。


    倘若此人真的隻是刁難一二,他大概還會放過他一馬。


    既然心狠手辣將他們和整個旭日部落往死裏逼,那就別怪他無情。


    蔣飛雲麵孔閃爍陰晴不定之色,幾番掙紮後,一咬牙,喝道:“來人!旭日部落之人幹擾聖侍檢查信仰,包藏禍心,抓起來嚴加拷問!”


    此舉勢必引來民憤,甚至引來一等聖侍。


    但想比較於被當麵揭穿,受到處死的懲戒,被批評一頓又何妨?


    隻要給他足夠時間,到一個無人的地帶,將那燙手的一百黑色雕像給處理掉就萬事大吉。


    身後的三等聖侍,他們多少是與這位二等聖侍有關聯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自然毫不遲疑的執行命令,撲向蘇羽等人,口中喝道:“聖侍行動,豈能束手就擒,若反抗,格殺勿論!”


    明光和明蝶氣憤無比,分明是那蔣飛雲做賊心虛,竟然以莫須有的理由抓捕他們!


    但凡被聖侍抓捕的人,即便不死也脫層皮。


    以眼下這位聖侍的為人,很顯然,他們會死。


    可他們三人怎能與聖侍動手?


    即便有理由,若是抗拒聖侍,依然是無理,會被嚴厲懲戒。


    他們不敢動手,蘇羽卻敢。


    一個健步衝飛出去,瞬息間就來到蔣飛雲麵前。


    其實他的修為並不高,隻有白銀霸主的修為而已,能夠耀武揚威,嗬斥眾多皇者級別以上的首領,乃是身份的緣故。


    蘇羽輕描淡寫一抓,就將對方的口袋儲物空間拿在手裏,不費吹灰之力。


    蔣飛雲駭然色變:“竟敢公然攻擊聖侍,殺!殺了他!”


    蘇羽屈指一彈,在明光二人身前凝聚一道空間屏障,任憑他們攻擊都無法撼動分毫。


    至於蘇羽,站著不動,他們都不能將其奈何。


    蘇羽自顧自的強行抹除掉蔣飛雲留下的印記,當空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稀裏嘩啦,一具具麵部血紅的黑色雕像,於眾目睽睽之下全部倒在地上。


    這一幕,看得全場嘩然不已。


    蔣飛雲更是麵無人色,眼中的厲色卻更深:“來人,通知一等聖侍,有包藏禍心之輩,栽贓嫁禍給聖侍,侮辱聖山清白,罪該千刀萬剮!”


    聞言,在場諸多小型部落首領聽了都覺得憤怒不已。


    鐵證如山的被當眾揭發,居然還反咬旭日部落一口。


    在聖山之人的眼中,他們部落就是豬狗,隨意就能汙蔑和欺辱嗎?


    蘇羽默然不語,毫不阻攔。


    就在此刻,一縷淡漠的聲音飄來:“不用,本聖侍來了。”


    蔣飛雲臉色一僵,定眸望去,在十個二等聖侍的陪同下,一個金袍青年徐徐走來。


    金袍在聖山隻有一種人能穿,那就是一等聖侍!


    他怎麽突然來臨,還是說早就來了,一直沒有現身而已!


    見狀,正在出手的三等聖侍紛紛停手,恭恭敬敬的行禮。


    蔣飛雲回過神,立刻小跑上前,一個匍匐跪下,莊重的叩首道:“參見一等聖侍大人!”


    “這裏發生什麽事?”一等聖侍淡漠的詢問。


    蔣飛雲不給旭日部落開口的機會,道:“回稟一等聖侍大人,旭日部落心懷不軌,製造事端侮辱聖山清白,還請大人下令,將他們當眾處死,以儆效尤。”


    一等聖侍掃了眼全場,道:“待本聖侍調查清楚再作判斷。”


    “大人,卑職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證據確鑿,毋庸置疑!還請大人馬上下令……”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一等聖侍正以一種冷淡的眼光注視他。


    蔣飛雲立刻住嘴,心髒砰砰直跳。


    “你是一等聖侍,還是我是?”一等聖侍淡漠的問道。


    蔣飛雲將頭顱垂得更深,忙道:“卑職失禮!”


    “那就閉上嘴!”一等聖侍麵無表情道,向身後的十位二等聖侍道:“調查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十位二等聖侍分散開,向旭日部落以及附近的見證者詢問。


    明光自然如實到來,見證者們也斷然沒有膽量敢為一個二等聖侍欺瞞一等聖侍。


    何況,蔣飛雲的行徑令他們感到寒心。


    因此,沒有人替他遮掩,將來龍去脈說得明明白白。


    十個二等聖侍回來,依次匯報自己所打聽到的事情來龍去脈。


    幾乎一模一樣,眾口一詞指認蔣飛雲私自盜取他人的雕像,而且,被揭穿後,非但不認罪,還反咬一口,態度惡劣囂張,造成的負麵影響極其惡劣。


    一等聖侍眼神淡漠,看了蔣飛雲一眼,冷淡道:“還有話想說嗎?”


    蔣飛雲麵如死灰,心中懷揣著絕望與怨恨,瞪向蘇羽,道:“我死不足惜,但蘇羽公然對聖侍出手,不可饒恕!也該與我一同受死!”


    眾多小型部落首領聽了,隻覺得胸口憋著一口窩囊氣吐不出來。


    笑話!


    蔣飛雲不僅拒絕接受眾人檢查,還倒打一耙要抓走旭日部落。


    此種情況下,他們想要揭穿蔣飛雲怎麽辦?


    除了強搶儲物器,根本沒有任何的餘地。


    但聖山的規矩就是,任何情況下對聖侍出手,都是對聖山不敬,理應按死罪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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