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的天地異象,驚動整個皇城。


    小到凡夫卒子,達到皇宮內強者,無不驚訝且狂喜的凝望天空金色的雲彩。


    道雨!


    如期而至的道雨!


    咚、咚、咚——


    皇宮深處,洪亮的鍾聲敲響,傳遍整個皇城。


    身在皇城之內的蘇羽更是雙耳振聾發聵。


    哐當的一下,如塵公主風風火火推開門,滿臉驚喜神情:“皇兄,道雨快來了,我們快趕往指定地點吧。”


    “既然一等道雨範圍是皇室專用,還怕被外人占據麽?”


    如塵公主迫不及待道:“就算是一等道雨範圍,也有好壞之分,好的位置道雨多出一成。”


    那就不宜久留。


    兩人迅速離開府邸,來到早已準備妥當的皇宮祭祀天壇。


    此地是皇宮的正中心,隻有約莫不足一裏方圓,平日是祭祀專用,此次卻成為道雨降臨的中心區域。


    整個祭祀天壇都被強大陣法包圍住,從陣法強度來看,雙冠皇者也休想破開防禦闖進去。


    這便是一等道雨範圍,隻允許皇室入內。


    祭壇之外到皇宮城牆的範圍,則是二等道雨範圍,唯有各地的封王子嗣以及有巨大貢獻者才能在此。


    城牆之外至皇城的邊境,則屬於三等道雨範圍。


    皇城之外,則屬於四等。


    每一等範圍道雨的差距都有天壤之別。


    一等道雨範圍可以想見,多麽引人關注。


    許多已經達到皇者,或者不需道雨的勳貴特意來到天壇之外,觀摩皇室中人承受道雨洗禮。


    其中就有修為早已達到皇者境界的大皇子。


    他身邊筆挺矗立著五皇子,二人滿麵自信,目光不斷逡巡人群,仿佛在尋找什麽。


    猛然間,五皇子眼神一寒,鎖定在剛剛抵達的如塵公主和蘇羽身上。


    “來了,我先過去!”五皇子道。


    大皇子頷首:“看你的了。”


    “大皇兄放心,我一定會讓六弟求著來找我。”


    蘇羽和如塵公主趕到天壇前,略鬆一口氣。


    盡管皇室中人們基本都到場,但祭壇的禁製尚未開啟,不虞擔心好位置已經被占領。


    定眸掃去,不足一裏的祭壇,僅有一百個設定好的位置。


    以祭壇為中心,向祭壇外圍呈輻射狀分部,分為十排。


    “待會盡量搶奪前幾排的位置,那裏的道雨更為稠密。”如塵公主有些興奮。


    三萬年一次的道雨,如此大的機緣可一定要把握好。


    隻要在內府凝練出法則,那麽成就皇者的最大障礙將被掃清。


    掃視其餘皇室中人,他們也目光灼灼的打量前幾排的位置,看來那些位置將是必爭之地。


    “六皇子,來得倒是挺早嘛。”不善的調侃飄來。


    蘇羽側眸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嗬嗬,剛成為皇子就這麽大的架子,難怪你看不起我等。”五皇子走過來,抱臂嗤笑。


    蘇羽仍然充耳不聞,權當此人不存在。


    “耳朵聾了?沒聽見我說話嗎?”連番被無視,五皇子有些惱怒。


    因為他的到來,早被無數人暗中盯視,紛紛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誰都知道五皇子因為六皇子的事被國君嗬斥警告過,丟了偌大的臉麵,今天見其主動找茬,紛紛覺得有好戲看。


    如此,蘇羽才微微蹙眉,瞥了眼五皇子:“我跟你很熟嗎?為什麽要回答你的話?”


    五皇子嗤笑:“果然目中無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跟我賭一把……”


    誰料,他話都沒說完,蘇羽就將其打斷,道:“沒興趣跟你賭,不管你賭什麽,因為你就差在臉上刻著“我有陰謀,要來陰你”八個字。”


    “拜托你,想陰人的話,也請收斂一下表情,最起碼要做做樣子,你這樣的態度,實在有些不夠敬業,恕蘇某難以奉陪。”


    一針見血的犀利諷刺,惹來圍觀者哄堂大笑。


    遠處旁觀的大皇子,也不禁直搖頭:“真是蠢貨!”


    五皇子麵紅耳赤,滿臉的惱羞成怒,恨不得此刻就動手,一拳將蘇羽那張可惡的臉給砸碎。


    “六皇子!!你是不是男人?”五皇子喝道。


    他想激將蘇羽,可落在眾人眼中,卻顯得相當幼稚。


    “嗬嗬,我是男人與否,用得著你質疑?”蘇羽毫不客氣的反駁。


    五皇子道:“你到底賭還是不賭?”


    蘇羽揶揄道:“你是在問,我願意被你陰還是不願意?你不覺得這個問題相當白癡嗎?”


    圍觀者暗暗搖頭,或許五皇子的資曆要深許多,但論口舌嘛,終究是溫室裏培養出的花朵,與蘇羽相比還是太嫩了。


    五皇子氣憤不已,一切多與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按照計劃先來挑釁蘇羽,惹怒對方,然後進一步下賭注。


    結果蘇羽卻異常老練,反而輕描淡寫的將他逼到暴怒的邊緣。


    “你,你……”五皇子氣極,卻一時沒了辦法,怔在原地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麽為好。


    這時,隻聽蘇羽有些憐憫和同情的歎道:“哎!好吧,我就勉為其難,中一下你的計,跟你賭一把吧,說,賭什麽。”


    最終蘇羽還是接受了賭局,但五皇子卻如同吃了一大碗活的蒼蠅,全然沒有計劃得逞的暗爽,反而難受之極。


    尤其是圍觀者那戲虐和調侃的眼神。


    仿佛上當的不是蘇羽,而是他這個白癡一般。


    到底是誰在坑誰?這一刻,五皇子有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但此刻的他已是騎虎難下,硬著頭皮道:“賭誰凝練的內府法則更完整!”


    “賭注呢?”


    “賭注是十萬神石,不夠的寫欠條。”此時的五皇子才找到幾分底氣。


    他多年積蓄堪堪十萬。


    但蘇羽顯然不可能擁有這麽多,他若輸了拿不出,五皇子就要成為他的債主。


    那時候想怎麽整六皇子就怎麽整,逼得他下跪求饒都再容易不過。


    十萬麽?的確是一筆不菲的神石。


    想那萬寶堂數年的積累也不過才三萬神石而已,尋常人想得到三萬難如登天。


    十萬的話則更不可能。


    對方的盤算,他立刻猜想到。


    “敢賭嗎?你我修為相同,按照道理來說,是沒有多少區別的。”五皇子道。


    一旁側耳傾聽的如塵公主卻不由好氣:“五皇兄選擇性無視的本領挺高嘛,什麽叫做沒有區別?六皇兄一沒有得到定雨針,二沒有來得及被父皇賞賜血晶菩提,如何能與你相比?這賭博一開始就注定六皇兄輸了,你還好意思開口!”


    眾多圍觀者聽得暗暗驚訝,卻又絲毫不感到意外。


    定雨針是由宗人府發放,而五皇子和其餘幾位皇子與宗人府的關係,可比剛晉升皇子的六皇子深得多。


    刁難蘇羽得不到定雨針並非什麽難事。


    再加上血晶菩提都掌握在東方夏手中,來不及賞賜給蘇羽。


    這樣一來,蘇羽就落後了整整兩步,如何能與五皇子相比?


    這一比,尚未開始就注定蘇羽輸了。


    五皇子冷哼:“凝練法則主要靠的是自身,這些外物影響不了多少。”


    如塵公主笑了笑:“是嗎?那就請五皇子交出兩物如何?”


    五皇子振振有詞道:“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六皇子真有膽量的話就跟我比!”


    一眾人看在眼中,暗罵不已,無恥到這一步也算是極品了。


    相信那蘇羽智商沒有問題的話,就絕不會接受賭局的吧?


    “好啊,我賭。”


    誰也沒想到,蘇羽一臉輕鬆的答應了。


    圍觀者一臉發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答應了,這不是擺明的輸嗎?


    整整十萬神石啊,他拿什麽還?


    “好!賭局成立,不許反悔!”五皇子立刻道,唯恐蘇羽反悔。


    其心中簡直樂開了花,其實說到這份上,他都覺得賭局成立會很渺茫,誰知道蘇羽答應了。


    “是不是該請一位鑒證人,立下一份契約啊。”蘇羽道。


    五皇子點頭:“好,我覺得大皇子不錯,作為我們的兄長,最有資格擔當!”


    眾人將目光投向他,大皇子點頭一笑,非常樂意做這個鑒證人。


    “承蒙五弟和六弟不嫌棄,我就勉為其難,做一次見證好了……”


    “抱歉,我很嫌棄。”蘇羽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截了當掃了大皇子的麵子。


    大皇子走過來的腳步微微一僵,雙目飽含絲絲的慍怒。


    五皇子皺眉道:“那你想請誰?”


    請誰也不能請大皇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五皇子和大皇子是穿同一條褲子,讓他做鑒證,事後必定麻煩多多。


    “就讓曹公公來吧。”


    他?五皇子微微皺眉,倒也沒有別的意見:“如果是曹公公的話,倒也可以,就是不知曹公公意下如何。”


    在旁遠觀的曹公公麵帶笑意,單純做一下鑒證,又能體現他的超然地位,他自然樂意。


    “承蒙兩位皇子抬舉,雜家誠惶誠恐,願意為二位皇子作見證。”曹公公如是說道。


    這樣一來就定了。


    十萬神石的豪賭,頓時引來了更多圍觀者。


    遭受冷落的大皇子,眼珠微微一轉,揚聲道:“嗬嗬,五弟和六弟興致如此高,我這個做大哥的也不能無動於衷,這樣吧,就由我坐莊,另外開一個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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