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雲鸞忙道:“晚輩不敢!”


    冰火蒼星也急忙辯解,唯恐激怒蘇羽。


    “那還不還給他們?”蘇羽盯視二人。


    他們渾身一顫,苦笑中還給兩個小輩。


    太清妙玉不大敢收,遲疑的望望太清雲鸞,又望望蘇羽,既渴望,又不安。


    蘇羽投去安慰目光:“魔劍皇者若得知我將他劍術傳承下去,也不會怪罪,你們三人潛心修煉吧,配合天竺銀竹幼苗,數千萬年後,希望我能看到魔劍皇者的傳承,大行於道。”


    如此,太清妙玉方才小臉激動的收起來。


    太清雲鸞目視她,再望望長跪不起的太清雲慧,心中默歎。


    太清皇朝的傳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太清雲慧,當今的長公主。


    可如今……她不得不重新考慮。


    得到魔劍皇者傳承的太清妙玉,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何況,有蘇羽的支持,她更要思量。


    太清妙玉本是晚輩中,並不出色的小輩,最好的結果,也是混吃等死的命。


    可結識蘇羽,不過投其胃口,便在短短一日內,逆轉命運。


    有時候,人不得不信命,信造化……太清雲鸞心中默默想道。


    “既然如此,三位,後會有期。”蘇羽抱拳道,旋即望向魚皇、太清雲鸞和冰火蒼星。


    三人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逆天寒星滅亡,他們需要重新商議,如何獲取蒼生之血。


    “蘇前輩!!”一縷略含不甘的目光,射向蘇羽。


    扭頭一望,是仍然跪拜在地的太清雲慧。


    她美麗如夢幻,清冷如雪山神女的容顏,溢滿委屈、不甘神色。


    “有事嗎?”蘇羽看向她,有幾許不解。


    太清雲慧看了看喜滋滋的太清妙玉,心中不甘更加濃鬱,咬著嘴唇道:“蘇前輩,雲慧當年曾經立下重誓,若有人能斬滅或者重傷逆天寒星,為我皇妹報仇,雲慧當以身相許,而今,蘇前輩將其斬殺,雲慧願意履行諾言,嫁給蘇前輩!”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怪異。


    此事,便是三大國君也有所耳聞。


    沒想到的是,太清雲慧主動提及,願意履行諾言,嫁給蘇羽。


    問題是,她願意,蘇羽肯麽?


    她,配得上蘇羽?


    一個是平凡天驕,一個卻已是隻手遮天的萬古巨擘。


    兩者間,差距太遠。


    蘇羽微微怔了怔,但很快回複道:“抱歉,蘇某無意娶妻。”


    不出意料的回答,可仍然令太清雲慧臉色一白,緊緊咬住了嘴唇。


    正當蘇羽準備離開時,她仰起頭,眼內已經盛滿委屈淚水,深深道:“蘇前輩!請問,我哪裏不如太清妙玉?”


    “蘇前輩想要的太極陰陽翼操控法訣,是我相贈的,不是太清妙玉!”


    “對蘇前輩敬重尤嘉的是我太清雲慧,而不是懵懂不知,毫無敬意的太清妙玉!”


    “多年來,為前輩守身如玉的是我太清雲慧,而不是她!”


    她盯向太清妙玉的眼神驟然淩厲,指著她道:“憑什麽,蘇前輩對她愛護有加,對我卻冷漠如斯?她有我容顏清美嗎?還是比我天賦高?或者說,比我冰雪聰明?為什麽蘇前輩對她青眼,對我卻不屑一顧?”


    這,是她內心的極度不甘,乃至絲絲怨恨。


    太清妙玉掌心握了握,直視如雪山女神的太清雲慧,有自慚形穢之感。


    是啊,比容貌,她遠不如,比天賦也不如,論心思敏捷,也相差萬分。


    按道理而言,蘇前輩那樣的高人,更應該被師叔吸引才對。


    “蘇前輩,我……我不想與師叔產生矛盾,這些傳承,還給你吧。”太清妙玉天人交戰許久,很快做出選擇,交回傳承。


    可惜,她的舉動非但沒有得到太清雲慧感動,反而得到更為冰冷,更為不屑的輕蔑厲嗬:“不要再裝模作樣!”


    “我沒有!”太清妙玉愣了愣,眼中水汽彌漫,受了莫大委屈。


    “哼!師叔真沒看出來,原來看似天真浪漫的你,才是皇室宗員裏心機最深的一個!”太清雲慧冷冷盯著她道:“居然能用甜言蜜語,得到蘇前輩好感,將我踩在腳下!”


    “你得償所願了,你如願以償了!你滿意了嗎?”太清雲慧口吻淩厲。


    此刻的她,哪裏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隻若一個妒忌心強的怨婦。


    “我沒有!”太清妙玉倍覺心酸和委屈,眼淚都不住滾落。


    蘇羽歎息一聲,拍了拍她肩膀,蘊含絲絲靈魂力量,安撫她波動的情緒,道:“抱歉,給你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他望向太清雲慧,打量她,悠悠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有愛護你的理由?我們之間很熟悉嗎?”


    太清雲慧搖了搖頭:“今日第一次見麵,但,蘇前輩與太清妙玉也是第一次相見!憑什麽她能得到,而我,卻什麽都得不到?”


    “你我隻是萍水相逢,蘇某找不到對你愛護有加的原因,難道因為你很漂亮?所以理所應當?且不論蘇某對姿色是如何看待,但論姿容,在場的太清雲鸞更在你之上吧,我若愛護,也是愛護她。”


    旁觀的太清雲鸞一怔,有些尷尬與不自然。


    更令她局促的是,冰火蒼星和魚皇還向她投來異樣目光,仿佛是在問,你跟蘇羽之間是清白的吧?


    太清雲鸞臉色微紅,又很是無奈。


    如果是普通人敢說出這種引人誤會的話,她早一巴掌拍滅,維護她冰清玉潔的形象。


    可蘇羽,她敢嗎?就是當場調戲她,恐怕,她也隻能含笑忍讓。


    太清雲慧沉著的搖著頭:“那你對太清妙玉的愛護原因是什麽?我到底是哪裏不如她?”


    在她心裏,太清妙玉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輩,平時她隨時都可以斥責。


    可如今,卻一躍踩在她頭上,令她十分不甘心。


    “原因很簡單……”蘇羽含笑摸了摸妙玉的頭顱:“因為,蒼生背棄我時,隻有她肯竭嘶底裏為我伸張公正,隻有她肯站在我身邊,承受蒼生唾棄,這個原因,足夠了嗎?”


    太清雲鸞恍然大悟,難怪蘇羽如此厚愛她和冰火經幻以及逆天冷山。


    當時情形,他們三人始終站在蘇羽一邊。


    太清妙玉更是鼓足勇氣與眾生對斥。


    想必,正是這一點打動了蘇羽,否則簡單相處一日,蘇羽怎肯以魔劍皇者劍術相傳?


    聞言,太清雲慧猛然一顫。


    此問仿佛一根針,紮進她心底最深處。


    她清楚記得,蘇羽遭致眾生背棄時,她是如何作為的。


    她同情蘇羽,也想為蘇羽鳴不平。


    但她的行動卻是……沉默。


    她什麽都沒做!


    而太清妙玉,一個不如她的晚輩,卻怒斥眾生,為蘇羽爭辯。


    她茫然了片許,頹然坐在地上,麵容上彌漫苦澀,彌漫自嘲,彌漫譏誚。


    她終於明白,自己不如太清妙玉的地方。


    那就是,真誠!


    “還有要問的嗎?”蘇羽淡然道。


    太清雲慧沒有勇氣直視蘇羽的眼睛,慚愧俯首而拜:“是雲慧著魔,請蘇前輩見諒。”


    頷了頷首,蘇羽與三位皇朝國君閃身來到一處山巒。


    四人對坐,蘇羽居中,儼然首領模樣。


    蘇羽單手一抓,一隻儲物戒指落在虛空,是逆天寒星的儲物戒!


    魚皇精光一閃,從中尋覓出了梵天傀儡,很是鬆一口氣:“還好,沒有損毀。”


    想了想,魚皇將傀儡交給蘇羽:“還是由蘇……前輩保管。”


    一聲前輩,喊得不情不願。


    太清雲鸞和冰火蒼星聞言一喜,此物交給蘇羽,比交給魚皇更令他們安心。


    但,蘇羽卻搖了搖首:“此物既是魚皇之物,理應有魚皇掌管!大難當前,相信不論交給誰,都會盡力發揮其效用,不應有猜疑!現在,我們要討論的是集齊蒼生之血。”


    太清雲鸞道:“蘇前輩放心,在此之前,我們各方已經達成一致,采集眾生精血,澆灌梵天傀儡,誅滅孽女,妾身這就傳令下去,召集太清皇朝境內蒼生,貢獻精血。”


    “我也立刻傳令。”冰火蒼星道。


    蘇羽滿意頷首:“如此再好不過。”


    輪到魚皇,他笑嗬嗬的取出數個洞府世界。


    蘇羽往其中一掃,俱是眾生之血。


    回想地火滅世時,他對蒼生求救的無動於衷,蘇羽眼底深處暗暗閃爍幾縷精光。


    “隻剩逆天皇朝。”蘇羽皺眉道。


    太清雲鸞道:“蘇前輩放心,逆天皇朝生靈,同樣受苦於逆天寒星,你能斬滅他,逆天皇朝眾生感激都來不及,如果是你下達命令的話,相信會十分容易。”


    如此麽?蘇羽微微頷首,袖袍一揮,飛出了永夜兄妹,落雪衣和樹神。


    接著,蘇羽以意誌,當空撰寫一封召集書,交給他們三人:“麻煩你們去一趟逆天皇朝,空間儲物器要準備充足。”


    他們早已知曉此事,立刻領命而去。


    “就等望月教主和他們三人帶回剩下的蒼生之血了。”蘇羽期待道。


    太清雲鸞麵帶喜色,長須一口氣:“此事總算有著落!唯一可惜的是,今日放跑了逆魔和永夜求魔!那兩個生靈,終究是禍患。”


    冰火蒼星目露深深忌憚,逆魔滅世時的場景,他心有餘悸。


    永夜求魔散發的碾壓氣息,亦令他深感不安。


    魚皇的眉頭更是深深皺起,長長歎口氣:“功虧於潰,真是可惜,如果不是半路殺出一個永夜求魔,逆魔也就難成大患,現在放跑他,後患無窮啊!”


    言語中,隱隱仍然在責備蘇羽。


    但就在這時,虛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長笑:“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諸位,誰又知曉永夜求魔不是在自掘墳墓呢?”


    “什麽人?”太清雲鸞、冰火蒼星和魚皇齊齊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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