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在做什麽?”


    葉氏九月搬到了大府,新來的丫鬟仆婦,他們很多第一次見到葉俊燒紙。


    不是中元節又非過年,難道是誰的忌日?


    “有可能。”


    大家說了兩句,但主子的事情不好多議論,就悄悄散了。


    葉俊在給葉文初的娘說話。


    “閨女有孕了,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她母子平安。”


    “她總睡覺。睡覺沒什麽不好,但不吃飯不行。我瞧月畫能吃能喝,養得又白又胖,閨女這樣肯定會瘦的。”


    閨女已經很瘦了,再瘦,就隻剩下骨頭了。


    “你幹什麽呢?”葉老太爺和房忠散步,路過這裏看著煙霧繚繞的,非常嫌棄,“又燒,你就不能好好弄口缸?”


    煙灰滿天飛,他們現在好歹是皇親國戚,牌麵得注意注意了。


    葉俊哦了一聲,低聲道:“爹!我正打算和初初娘說完後,去告訴您。”


    就差也燒紙告訴他了,葉老太爺都能想到,他百年後,他三兒子和他的溝通方式。


    他死前,給他留一口漂亮的缸。


    “什麽?”他問道。


    “初初,有孕了。”葉俊低聲道,“我燒紙請她娘保佑她母子平安。”


    葉老太爺大喜,但臉上沒顯,指著那堆灰,手指顫抖:“多、多燒點,囑咐清楚了!”


    “房忠,你也燒些去。那些祖宗拿了我們的錢,給我們辦事也誠心點。”


    “知、知道了!”房忠大喜過望。


    葉家人因為葉文初有孕,各個興奮不已,圓智徑直去宮中找葉文初,送她一串法堂上全寺大師集體開光的檀木串。


    葉滿意和白通下學回來,就奔著去宮裏了。


    兩個人從葉文初處獲得了給孩子取小名的資格。


    於是回去翻書給孩子取小名。


    一口氣取了七八十個,為用哪個爭得互不相讓,麵紅耳赤。


    所有人都很欣喜,除了沈翼和葉文初。


    葉文初不是不欣喜,而是太困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困。


    她懷疑她的心髒負荷不好,懷孕後供血不足,導致缺血缺氧從而困頓。


    沈翼抱著她歎氣,咕噥著,不太滿意:“二人的生活也沒過幾天。”


    弄得他娶葉文初就為了生孩子一樣。


    “你這話說的,他來了也不影響你。”葉文初難得清醒,朝他懷裏挪了挪,沈翼語氣酸溜溜的,“總歸不一樣。”


    生了孩子,哪個做娘的,眼裏不隻有孩子?


    葉文初無語。


    “我還是少算了,應該成親前就將藥喝了,怪我早先沒想到。”沈翼摸著她尚且平坦的腹部,“算了,養就養了,希望這胎是個兒子。”


    “怎麽,你還有的選擇嗎?你還挑剔了?”


    “也不是。生了兒子朝野內外都定心,將來我們再生女兒,寵愛就更多些。”


    沈翼考量問題,鮮少隻憑喜好。年少背負的多,想得也多,所以的思考方式早已是習慣。


    葉文初也讚同他的想法。


    不設後宮,又沒有繼承人,這肯定不合適。


    難道要設女帝?她是無所謂,可世道不允許,想要去改變世道,那她的女兒也太辛苦了。


    除非權欲強烈,否則沒意思。


    她想她的女兒快樂,在權利和金錢的鋪成下,可以恣意一生。


    “咱們想了都沒用。”葉文初躺好了,“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如果我是孕早起反應,估計再過些日子,就會好一些。”


    “你不必擔心我。”


    她說完這些,便已睡著了。


    沈翼側撐著麵看著葉文初紅撲撲的小臉發呆……


    果然,葉文初猜的沒有錯,十月中旬的時候,她的困意就漸漸少了很多,人也來了精神。


    她和太後一起,請姚夫人每天進宮,教她們繡花。


    葉文初行,但和姚夫人不能比,但她和太後都樂此不彼。


    紛紛揚揚又是一場大雪了,十月二十六,乘風跑進宮裏來,回著道:“皇後娘娘,葉大爺夫妻到了!”


    “大哥來了。”葉文初高興地道,“讓他們休息一日,明天大家一起進宮來。”


    不知道歡喜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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