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文初正吃瓜呢,被點名後看著魯玉嬌,“和我學什麽?”


    魯玉嬌道:“四小姐這麽有本事,您隨便教我什麽都可以。”


    她真心想拜師,但學成的目的卻不是為了長本事。


    魯夫人說,女子的美各有不同,不必驕傲也大可不必自卑,記得自己的美,坦蕩的活著肆意去綻放,就是最女子最美妙的一生。


    魯玉嬌以前很自信,但現在卻都是自卑,因為沈臨川不喜歡她這朵。


    她要努力變成他喜歡的那朵花。


    “你一提我到想起來,我至今沒有教給馬玲長槍,”葉文初擦了擦手,“為了不和魯小姐交惡,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魯玉嬌忽然抓著葉文初胳膊,小聲問道:“那、那我也來這裏當差,跟著您行嗎?”


    “魯大人說的?”沈翼問的她,眉宇淡淡的,看不出他什麽情緒。


    魯玉嬌搖了搖頭,又補充道:“我、我想問問四小姐,如果四小姐同意,我、我再告訴我爹。”


    “你不適合。先回去吧。我與四小姐還有事說。”


    魯玉嬌哀求地看了一眼葉文初,垂著頭走了。


    葉文初指了指魯玉嬌的背影,又看著沈翼,揚了揚眉。


    沈翼仿佛沒看見。


    葉文初撇了撇嘴,心如磐石的男人……


    ……


    劉兆平回到軍營,例行查看了暗格,進了兩個兵的事,果然沒有人來和講。


    隨從將藥水抬進來,幫劉兆平脫了鞋子,給他泡腿。


    他的風濕近日發病了,所以又開始泡藥了。


    劉兆平心裏不痛快也懶得說話,一邊泡藥一邊閉目養神。


    王彪陪坐了一會兒,就告辭回了自己的營帳。


    徐銳是和劉兆平一起從土匪走到今天,當年投靠陳王,也是他們一起商量的。而王彪則是劉兆平當了富平將軍後,從軍中提拔上來的。


    如果說,劉兆平和徐銳是土匪出身,那麽王彪則是正經的軍人出身,是陳王嫡係。


    “將軍,劉將軍今天殺了馬朝平,恐怕會引起不好的反響。”王彪的幕僚王路捧著茶上來,“此事,您要不要提醒一句?”


    王彪頷首,道:“將軍現在心情不好,等晚上我會提上一句。”


    “江西來信沒有?”


    王路搖頭:“那巡檢也太狡猾了。”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我追他的時候,他滑頭的像一隻泥鰍。”王彪道,“而且,朝廷會派遣武將做巡檢嗎?”


    王路道:“過往是有這樣先例。”


    “嗯。”王彪若有所思,這時隨從送來一封信,“將軍,江西來信。”


    王彪急匆匆打開,王路問道:“是殺巡檢的一撥人嗎?”


    “不是,是我新交的一個朋友,他說他路過從化,問我可有空閑。”


    王路很驚訝,王彪很少和人交朋友,他道:“他、知道您的身份?”


    “嗯。我受傷時,正是他救的。他雖是一介書生,但懂的很多。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見見?”


    “您想招來做幕僚?”


    王彪頷首:“你先見一見,行不行你決定。”


    王路雖有些不高興,可不得不同意。


    主從二人按照地址,去了從化城口的一間小小客棧,在大通鋪上看見了王彪新認識的那位朋友。


    “歸去。”王彪過去抱了抱拳,又給王路引薦了他,反過來介紹王路,“我的幕僚,王路王先生,隆益十年秋榜孝廉。”


    歸去衝著王路抱拳施禮:“在下歸去,山東登州人士,平順十年秋榜孝廉。”


    “客氣客氣。”王路今年四十有六,雖屢試不第但卻有些才華的,早一年因王彪對他有恩,這些年他就一直留做王彪的幕僚。


    歸去今年二十五,目光清亮忠厚老實。


    王路和歸去以及王彪三個人,就坐在客棧的通鋪上,聊了許久。


    歸去侃侃而談,天南地北他都去過,見識很廣博。


    “你這四年一直在遊曆?”王路問道。


    歸去應是:“此番遇到王兄,特意拐來從化,見過二位是歸某三生得幸,今晚我便安心啟程再往南走一走,到了天涯海角我就回程,安心在家備考。”


    “王兄有雄才大略,前程不可限量,他日若有緣官場相見,還請扶持一二。”


    王路和王彪對視一眼,說了幾句客氣話。


    歸去就背著行李,和兩人告辭走了。


    王彪讓人跟著,一直跟了三十裏,歸去到天黑又打尖落腳別處的時候,跟著的人才回來稟報。


    “他真心要走,不是做假釣魚。我覺得可以留。”王路道,“就怕他不願意屈就。”


    王彪道:“他對我有崇拜之情,我若盛情邀約,留他一年,他會同意。”


    “我和將軍您一起去請他。”


    兩人一起出城去邀歸去回來,做王彪的幕僚。


    此刻的葉府很熱鬧。


    沈翼坐在席間,乘風進來,在他耳邊低聲道:“王彪出城了。”


    沈翼麵不改色,“劉兆平呢?”


    乘風道:“按徐東凹叮囑,藥泡了一刻鍾。”


    沈翼頷首,一回頭就碰到了葉文初的眼睛,在她眼睛底下還有一雙眼睛,那是葉滿意的小眼。


    四隻眼睛,露著同樣的困惑。


    “一點私事。”沈翼對葉文初道。


    葉文初頷首,轉過去喝茶。


    葉滿意也學著點頭,轉過去喝果茶。


    “你這是什麽表情?”葉文初問葉滿意,葉滿意道,“我看四姑母點頭,所以我也點頭呀。”


    葉文初無語。


    主席上,老太爺和魯誌傑正在聊天,葉家三兄弟陪坐說話,沈翼在魯誌傑的下首,倒沒有參與,在葉文初的對麵坐著葉月畫幾個人,葉頌利擠著葉文初坐,,用胳膊肘拐了她。


    “幹什麽啊?”葉文初的右邊是葉頌利,腿上還坐著個粘人精。


    才入席筷子都沒動,她都已經吵飽了。


    “姐,老四。咱們關係好,你這次救我狗命,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和我交個底,”葉頌利湊過來,用他和葉文初兩人聽的聲音問道,“你是不是不想和郭允退婚?”


    “你要是不願意,交給我,我幫你再牽線搭橋,搞定他!”


    “要是他不願意,我給你把他……”


    沈翼喝茶的動作頓了頓。


    葉文初盯著葉頌利:“知道我為什麽救你嗎?”


    葉頌利道:“為了正義公道,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葉文初低聲道,“就在剛才我想再把你弄進去,再爭你爹娘錢。”


    葉頌利的嘴角抖了抖。


    沈翼接著喝茶,眼底劃過一層淺淺的笑意。


    “那你總要嫁人,要不,你看上這位了嗎?”葉頌利以為沒有人看見,用右邊廣袖遮擋著,左手朝沈翼的方向指了指,“我幫你。我有世上最烈的藥,嘿嘿!”


    “一包藥,讓他癲狂。”


    沈翼轉了轉杯蓋。


    砰!


    葉頌利摔在了地上,仰麵朝天,眾人都看著他,郭氏問道:“你這孩子,四角的椅子你都能坐不穩?”


    “摔倒哪裏了沒有啊?”


    葉頌利拍著灰站起來,搖頭道:“沒事沒事。”


    “是四妹踢到了二哥的椅子。”葉月畫盯著葉文初很久了,心裏的火騰騰的燒著。現在葉頌利也去貼著葉文初、葉滿意也四姑母前四姑母後了。


    葉文初怎麽了?


    憑什麽!


    大家都朝葉文初看過來,葉文初問葉頌利:“我踢你了嗎?”


    “沒,怎麽可能!”葉頌利擺著手,“完全沒有,三妹看錯了。”


    葉月畫怒道:“我沒有。”


    “你夠了,胡說八道什麽。四妹妹就算踢我,那也是見我坐著累,讓我躺會兒。”葉頌利說著問葉文初,“是吧,四妹。”


    葉文初沒理他。


    葉頌利訕訕然坐下來。


    “你為什麽踢他?”沈翼問葉文初,葉文初轉過來看著沈翼,揚眉道,“因為他搶了我買賣。”


    沈翼:“……”


    意思,不是不喜歡他,而是……用藥也得用她的藥?心裏冒出這個念頭後,他覺得滑稽可笑,忙端起了茶,思緒被他強行壓製。


    葉滿意拉著葉文初耳垂和她說悄悄話:“四姑母四姑母。”


    “嗯?”


    “我啊、”葉滿意鑽著她耳朵,“我覺得那位叔叔好看,和四姑母男貌女貌。”


    葉文初捂著他的嘴。


    葉滿意的小眼睛在葉文初的手背上骨碌碌轉著。


    “閉嘴!”


    葉滿意點著頭。


    等會兒,葉老太爺說話的時候,葉滿意的小手,偷偷去扯了扯沈翼的袖子。


    沈翼看向他。


    “有空,”葉滿意攏著小嘴,“來家玩啊。”


    沈翼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好。”


    “嗯嗯。”葉滿意捂著嘴,又乖巧地靠在四姑母的懷裏去了。


    葉頌利貼過來,和葉文初道:“你下次不要當著別人的麵打我,我要麵子的。”


    沈翼坦蕩地聽牆角。


    “等我爹把你的酬金給你了,你能不能借我一萬兩?”


    葉文初板著臉拒絕他:“不借。”


    “你有三十萬兩的報酬,借我一萬兩也不行?都自家兄弟,你別這麽生分!”


    沈翼揚眉,三十萬兩的酬勞?


    四小姐一句風聲沒和他透露。


    ------題外話------


    早早早!!!!


    李小姐開啟了暑假模式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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