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中,四小姐打砸廚房收拾了張婆子等人的事,成為了公開的秘密。


    葉文初吃過晚飯回到家中,發現院中悄悄被人擺放了個滿當。


    八角上去檢查,道:“小姐,他們吧五月本該發給三房的物用送來了。”


    零嘴兒、糕點、夏季的衣料,蚊香等等……


    八角冷笑著:“不打一次,這些黑心的鬼都不知道厲害。”


    “還是初初厲害。”葉俊高興不已,“爹搬進屋去。”


    葉俊想一想,葉文初做得是對的,有的事就是要靠拳頭解決。


    第二日,張媽媽帶著人親自送來了早飯。


    其他兩房有的,這邊她還單獨加了燕窩粥。


    “四小姐怎不多睡會兒呢?”張媽媽抬著團扇,給葉文初扇風,“是不是熱,要不給您房裏放了點冰?”


    葉文初看著張媽媽:“多謝您費心了,我早起散步的,才出了汗。”


    此刻的四小姐和昨天完全不同。


    張媽媽一時有了四小姐真的很溫和地錯覺,但渾了一息就清醒了,趕忙眉眼開笑地陪著話。


    “老太爺早上也散步了,奴婢看著可真高興。家裏人都在說,四小姐您是老太爺的福星呢。”


    “我也這麽認為。”葉文初道。


    張媽媽怔了一下,才適應了四小姐的說話模式:“是是是。”


    “我去吃飯了,您別在我們這裏耽誤功夫,也不用特意來送,讓八角去取就行。”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的。”葉文初含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張媽媽連走前又看看屋子,“要不要把您將院子修一修?”


    “那多謝您了。”葉文初道。


    四小姐讓她做事了,張媽媽鬆了口氣,輕鬆地走了。


    葉文初三人落座,看著豐富的早飯,葉俊歎氣道:“一輩子沒吃過這麽好的早飯。”


    “那您多吃點。”葉文初笑道,“祖父在府內發了懸賞,誰查到了真凶,滿足其一個心願。”


    我閨女還料事如神。葉俊道:“你說,怎麽辦吧?”


    八角也點頭:“小姐您盡管吩咐,奴婢肝腦塗地。”


    “用不著肝腦塗地。稍後我們去一個地方。”葉文初道,“先吃飯。”


    剛吃完,房忠來了,因為太遠他走的有點喘,心道三房可真遠,他多少年沒有來過這裏了。


    “四小姐,房某有件事想請教您。”房忠不自覺的恭謹。


    葉文初出來,施禮:“房爺您說。”


    “老太爺雖是醒了,可還是頭暈,您看有沒有後續的治療呢?”房忠道。


    葉俊愣怔:“房爺,初初不會醫術啊。”


    葉文初也露出不解的神色。


    房忠是故意這麽說的,他不死心想看看四小姐反應。


    “不是說四小姐是福星嗎?”房忠沒找四小姐是大夫的破綻,隻得自己圓場,“福星高照,四小姐要不去給老太爺請安,照一照?”


    葉俊:“?”


    八角一隻包子卡住了喉嚨,我家小姐是蠟燭嗎?


    “好啊,我和我爹去給老太爺請安。”葉文初笑著道。


    房忠鬆了口氣:“那、那你先去吃早飯,房某在這裏等。”


    “吃好了吃好了,我們現在就去。”葉俊可不敢讓房忠等,“八角,你看著家。”


    八角把包子咽下去了,白眼也回籠了,點著頭。


    大房和二房來請安的時候,葉老太爺從房裏丟出一隻前朝皇帝禦用釉裏紅梅瓶,讓他們滾。


    這是葉鬆惦記很久的梅瓶,就等葉老太爺死了他繼承,梅瓶淬了,他當下就白了臉,不顧其他人神色,脫了衣服把碎片撿走了。


    他們剛走,三房的人和房忠說說笑笑進去了。


    盯著的小丫頭,蹬蹬跑去稟報,氣倒一屋子的人。


    葉滿意往外跑。


    “你幹什麽去?”他母親王桃拉著他,“不許去搗亂生事。”


    葉月畫攔著王桃道:“小孩子,能生什麽事。”


    葉滿意對他娘道:“我去找四姑母。”


    說著要跑。


    “滿意。”王桃要追,卻被葉月畫拉住,“嫂子,他在家裏誰敢對他怎麽樣。”


    葉文初給葉老太爺施禮,葉俊束手站在床邊,幹巴巴地道:“爹、您、您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能怎麽樣?”葉老太爺問他。


    葉俊被堵的麵紅耳赤。


    葉文初到床邊:“我給您捏捏肩吧,您躺久了辛苦。”


    葉老太爺道:“房忠會,用不著你。”


    “我的手法是看著聞玉偷學的。”


    “聞玉有什麽了不起,所謂的神醫,都是騙人的。”葉老太爺話沒落地,葉文初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用上了力,不輕不重捏著。


    “聽不出好賴話嗎?”葉老太爺嫌棄的耷拉著臉,但原本靠在姿勢不著痕跡地坐正了。


    葉俊撇過頭擦了擦汗。


    葉老太爺不高興:“女孩子偷學這種有什麽用,有這時間,學算術算盤都比這得用。”


    “為什麽呢?”葉文初問道。


    “這是媚卿的把戲。”葉老太爺的側了側肩膀,引導推拿的人換位置。


    葉文初神色頓了頓,沒想到葉老太爺這樣的人會說這樣的話,他說媚卿卻不是諷,而恰恰相反,他心裏認為,女人不該媚卿,而要學算術算盤去自立。


    這讓葉文初很意外。


    “我還有另外一個冒險的手法,您敢試試嗎?”葉文初停下來問老太爺。


    “我不敢?”葉老太爺白了葉文初一眼,“笑話!”


    葉文初給他正骨。


    葉老太爺就聽著自己老骨頭嘎嘣響著,正要諷刺葉文初,但她已經停下來了:“祖父,我還有事,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我再來給您推拿。”


    說著,在水盆裏淨手,和葉俊一起出門了。


    葉老太爺一肚子訓她的話,被迫憋住了。


    “老太爺,您覺得怎麽樣?”房忠問道。


    “你閑了,請她來幹什麽?”葉老太爺就地躺下,翻了個身,麵朝床內側。


    房忠笑道:“說是福星啊。”


    “聽她吹。”葉老太爺掃袖,“我睡會兒,你出去吧。”


    房忠應是而去。


    被窩裏,葉老太爺悄悄舒展了筋骨。


    還、挺鬆快的。


    骨頭像上了油的軸和軲轆,舊還是舊可卻能感覺各歸各位了,配合的更舒坦。


    “學這些沒用的。”葉老太爺咕噥著。


    葉文初和房忠告辭,順口道:“我和我爹想去衙門查看地道,可能需要您打個招呼。”


    “這好說,我把我印鑒給您,大事不好說,小事沒有人會攔著你。”房忠道。


    葉俊誠惶誠恐,因為房忠的印鑒能去葉氏商號隨便取銀錢。


    “謝謝您了。”葉文初收了印鑒,房忠看著葉文初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四小姐不簡單。


    不卑不亢,從容鎮定。


    他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奇特的女孩子。


    “不過,四小姐也要查庫銀案嗎?”房忠很意外又不意外。


    院子外,葉文初被拿著寶劍的葉滿意攔住了。


    葉滿意舉著木頭削的寶劍攔在了葉文初的前麵,劍舉起來也不過葉文初的腰高。


    他道:“四姑母,我要和你決鬥。”


    正常的大人,不是一笑置之說他可愛,就是掃著袖子對他說:去去去!


    “好啊。”葉文初道,“想文鬥還是武鬥?”


    ------題外話------


    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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